“長歡，你還記得房間亮起時三人的位置嗎？”范九安問。
  謝長歡眼睛轉了轉，伸出手比畫：“金多多和兇手在放蠟燭的桌旁，兩人靠得很近，王青葉離得有點遠。”
  范九安看著他：“你怎么確定她們各是誰？”
  “這還不簡單，她倆……”魯繁自信滿滿開口，忽而頓住，喃喃道，“她倆一樣啊！”
  謝長歡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映出的倒影除了唱戲的那個比較特別，一眼能看出來，其他兩個女玩家發型和衣服都一樣，他當時根本就沒看出來誰是誰。
  對于身份的判斷，完全依賴于趕過去時兩人所在的位置。
  按照那個站位，金多多不可能扯到王青葉的衣服，也就是說，影子可能是假的！
  “怎么辦到的呢？”謝長歡手指點著臉頰思考。
  “還記得昨天晚上在三小姐房門上看到的影子嗎？是不是跟今晚那個有點像？”范九安問。
  謝長歡摸著下巴回憶，是挺像的，他頭一偏：“要不咱再去看看？”
  三人出了院子，王青葉房間亮著，門上映出的影子坐著一動不動，失了神一般。
  謝長歡走過去敲了幾下門，影子動了，被拉得越來越大，門開，王青葉站在門口，臉色蒼白。
  “還不休息？”謝長歡問。
  王青有氣無力道：“剛死了人，睡不著，你們呢？”
  “我們怕你害怕，把魯繁帶過來陪你聊聊天。”謝長歡咧嘴一笑。
  魯繁：“……”
  什么時候的事？
  正疑惑呢，謝長歡回頭沖他眨了下眼。
  魯繁硬著頭皮說：“對，我擔心你害怕，過來陪陪你。”
  “不用了。”王青葉拒絕得很堅決。
  謝長歡輕輕一推魯繁：“其實他喜歡你，一見鐘情。”
  王青葉后退幾步，臉色冷下來：“不好意思，我現在不考慮這些。”
  “現、現在不考慮沒關系，先做個朋友嘛。”魯繁尷尬地撓頭，在心里給自己打氣，都是為了任務！
  “我不——”
  王青葉剛開口，謝長歡又推了把魯繁：“有什么話你們單獨說，我們先避避。”
  說完，他把門帶上，拉著范九安跑了。
  三小姐的房間亮著，門上映著穿戲服的人，正坐在桌邊。
  “難道三小姐回來了？”謝長歡嘀咕了一句，拉著范九安快速跑過去。
  他一推開門，房間里空無一人，放著戲服的桌上多了一個戲裝女子的剪紙。
  蠟燭在剪紙不遠處。
  將剪紙投到門上，像是里面真的有人一樣。
  兩人對視一眼，原來王青葉用的是這種方法。
  范九安收起剪紙，又把房間翻了一遍，從床底下找到一個帶鎖的鐵盒子。
  謝長歡捏爛鎖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塊帶蓋小懷表。
  懷表的指針已經停止運動，蓋子里面貼了一張單人黑白照。
  竟然是管家！
  看著挺年輕的，至少比合照的時候要年輕。
  “好大一個瓜！三小姐房間的懷表里是管家的照片，三小姐臉上那張男人臉不是管家，四少爺說‘姐姐和哥哥一起走了’，嘖，這也太復雜了吧！”
  謝長歡撓撓頭，好癢，再想下去，他就要長腦子了！
  看著他糾結的樣子，范九安忍不住笑出聲，屈指輕輕敲了一下他腦門：“別再為難你只剩2點的智商了。”
  “九安，別逼我在這么開心的時候咬你！”謝長歡張開嘴巴，露出自己整齊的牙齒。
  “你想咬哪里？”范九安語氣帶著笑意。
  謝長歡眉頭一皺，發現這句話不簡單，他搖搖頭，痛心疾首道：“九安，你學壞了！肯定是魯繁，等回去我就找他算賬。”
  氛圍不對，趕緊跑！
  剛轉過身，手腕被拉住，范九安不愿意就這么放過他：“跟你學壞的，你要怎么跟自己算賬？”
  謝長歡撓撓頭：“跟我啊，那沒事了，這已經算是好的了。”
  范九安忍不住又笑了，攥緊他的手，另一只手把懷表收起來：“走吧。”
  “哦。”謝長歡一臉疑惑地跟在后面，總覺得這人怪怪的，又想不出來哪里怪。
  兩人回到小院，王青葉房間的燭光已經熄滅。
  男玩家房間亮著，想來魯繁已經回到房間。
  他倆一進去，就聽魯繁質問：“謝長歡，你為什么要賣我！”
  “最重要的是，老子被無情地拒絕了，是我長得不夠帥嗎？”
  謝長歡走到桌前，倒了點水在桌子上，沖魯繁勾勾手指：“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魯繁不明所以地走過去，視線停在謝長歡敲擊的地方，疑惑道：“什么都沒有啊！”
  “你沒看到自己嗎？”謝長歡耐著性子問。
  “這倒是看見了，還挺帥。”他自戀地整理了下發型。
  謝長歡又指了下范九安道：“看到他了吧？”
  魯繁嚇了一跳，退了幾步，驚悚地問：“怎么，你看不到嗎？”
  謝長歡：“……”
  他拍了下桌子吼道：“老子的意思是，這里沒有鏡子還有水，沒有水還有尿，沒事呲兩泡好好看看自己長什么樣，不知道自己算什么檔次，這還有個參照物，就這還敢說自己長得帥？”
  “哦，這個意思啊，早說嘛，我覺得我跟他沒什么區別啊！”魯繁很自信。
  謝長歡扶額，他真的有點累了：“是，你倆差不多，都是男人。”
  魯繁嘿嘿一笑，一副被夸獎的樣子。
  謝長歡心一梗：“老子沒夸你！”
  這個魯繁怎么回事，剛進游戲還挺正常，這才一天，怎么變得神經兮兮的！
  謝長歡表示，看到這樣的玩家，總覺得自己玩的是個智障游戲！
  見他對著水漬美滋滋地照著，謝長歡伸手把水抹干凈，將話題拉上正軌。
  他把和范九安的發現說了一遍。
  “剪紙？是這個嗎？”魯繁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人。
  他手中的小人看上去更簡單，只有上半身，形狀是側面。
  范九安從他手中拿過去，問：“你在哪看到的？”
  “當時金多多出事，我一進門就看到了，本來是想撿起來還給王青葉，后來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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