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九安霎時想到了他之前說過的話，整個人動都不敢動，一張俊臉爆紅，隱藏在霧氣中。
  等兩人一前一后回房間穿好衣服出來時，臉上都紅撲撲的。
  “九安，你好像個大蘋果，想咬一口捏。”謝長歡扭捏道。
  范九安垂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后抬起頭，眸光深邃：“你也挺像草莓的，不如先讓我咬一口。”
  謝長歡立即把臉伸過去：“來來來，不收費。”
  隨后鼓起一邊臉，挑釁地看著范九安。
  他才不信老干部似的人能干出來這么出格的事。
  眼見著對方沒反應，謝長歡嘚瑟地眨了下眼睛，準備調侃他，忽然臉上一疼，清冷的味道掃過鼻尖。
  他猛地睜開眼睛嚎叫道：“哎喲，疼疼疼，你屬狗的嗎？”
  范九安松開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舌尖拂過白嫩無暇的臉頰。
  謝長歡像沒感覺到似的，獰笑道：“哼哼，現在該我了！”
  快要咬上的時候，看著一動不動的人，眨眨眼，有些不解地問：“你怎么不動？”
  “不是說好一人一口嗎？”范九安聲音低沉道。
  “不行！”謝長歡提高聲音，不滿地說，“你得反抗，不然還有什么意思？”
  “好。”
  謝長歡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瞇著眼睛笑道：“小帥哥，哥哥要來咬你了哦。”
  “不要。”范九安面無表情地拒絕。
  謝長歡表情差點維持不下去，不過想到這人一向如此，勉強湊合吧。
  他大步前進，范九安小步后退，雙手配合地放在胸前，背貼上墻，整個人被他兩條胳膊卡在中間，偏著頭，一副不情愿的模樣。
  謝長歡嘿嘿笑道：“你越反抗，我越強壯！”
  “嗷嗚！”
  他給自己配了個音，張嘴對著范九安的側臉咬過去。
  突然，眼睛對上了另一雙斜著的眼睛，上下牙齒中間咬著的東西柔軟，謝長歡不自覺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什么，頭往后仰，看到水潤泛光的雙唇。
  上面的水好像是被他舔的……
  “說好的咬臉，你怎么突然轉過來了？”謝長歡有些尷尬地撓頭。
  范九安冷靜解釋：“我以為你不敢。”
  謝長歡立即炸毛：“誰不敢？你別動，今天我還非得咬一口。”
  他兩手固定住范九安的臉，張口就咬，還用牙齒在上面磨了一下，表達自己的憤怒。
  范九安只覺得臉像火燒一樣，眼神閃爍不敢看他。
  謝長歡松開手，哼哼笑了兩聲：“都是兄弟，這有什么不敢的！”
  范九安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似的，身上的火熱迅速散去。
  看著謝長歡得意的臉，心中只有一句話：去他爹的兄弟！
  雙手扶住他的手臂，兩人的位置瞬間互換。
  謝長歡被按在墻上，看著范九安帶著怒氣的眸子，迷茫地問：“九安，你生氣了？我沒用——”多大力氣啊。
  后面幾個字沒說出來，嘴巴被帶著涼意的唇堵住，一觸即離。
  “你告訴我，這也是兄弟會做的事？”范九安直直地盯著他，心臟劇烈地跳動。
  就在謝長歡要開口時，面板出現，原本灰色的活動鍵自動放大。
  【尊敬的各位玩家，除了1號！】
  【七月半‘地獄狂歡節’開啟，所有玩家可到人間游玩一日。】
  【注意！人類是看不到你們的！】
  【注意！活動時間明晚0時至明晚23時59分，請在此之前回歸，或游戲強制帶回。】
  【祝各位玩家玩得開心，除了1號！】
  謝長歡看完，氣得大罵一聲：“shift!”
  什么叫除了一號？
  狗游戲現在排擠他都不背人了是吧？
  范九安好不容易醞釀起的情緒一松，被打斷挺好，總比聽到讓自己不接受的答案強。
  他若無其事地放開謝長歡，問他：“你說什么？”
  謝長歡眨眨眼：“小說里的霸總不就是這么罵人的嗎？”
  “不應該是少個f嗎？”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是個有素質的人，怎么會罵人捏！”
  “如果我沒記錯，你的素質應該是‘低下’吧？”范九安放下其他情緒，調侃道。
  謝長歡驕傲地甩頭：“低下也說明我有這個東西。”
  “嗯，”范九安憋著笑問，“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謝長歡想了半晌，搖頭：“你有嗎？”
  “有。”
  有很多地方，都想跟他一起去。
  時間一過0點，面板又彈出。
  【‘地獄狂歡節’活動開啟。】
  【若有情侶參加，請點亮情人標志，否則兩人可能會分散傳送。】
  【是否參與‘地獄狂歡節’活動？】
  【是。】
  【否。】
  謝長歡毫不猶豫點了是，至于情侶的那條，他看了前四個字就放棄看完，反正跟他沒關系。
  范九安剛想找他點亮情人標志，卻發現人已經不在別墅。
  心中酸澀不已，跑這么快是為了躲他嗎？
  五光十色的燈光下，車輛川流不息，行人三兩結伴，說說笑笑從各種店里走出來。
  謝長歡撓撓頭，怎么只有他一個，其他參與活動的人呢？
  一陣風刮過，幾張紙落到他腳下。
  撿起來一看，竟然是紙幣，謝長歡頓時樂了，誰這么粗心，丟了這么多錢。
  四下瞧了瞧，某個方向的空中飄著好幾張紙幣。
  顧不得思考，謝長歡抬腿跑過去，越走街道上的紙幣越多，哪個大善人半夜不睡覺在這撒錢？
  見周圍沒有其他人，謝長歡一張一張收起紙幣揣進自己兜里。
  忽然，哭哭啼啼的聲音自前方傳來，埋頭撿錢的謝長歡動作一頓，看著兩邊都被撐得老高的褲子口袋，將錢胡亂地塞進去，朝聲音來源處走去。
  一條小路的十字路口邊，坐在地上的女人往火里扔著東西，口中不停說著什么，地上登時多了一沓錢。
  謝長歡走得近了，大著肚子的女人身邊一堆白的、黃的紙，但在放進火中后，立馬變成了紙幣。
  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來到了人間，路上撿到的“錢”，都是生者燒給自己親人的。
  謝長歡從兜里掏出幾張紙幣，在他的眼中，這些都是真正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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