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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上掉下個……


  我站在黑暗里,遠(yuǎn)處似乎有些身影在晃動,既熟悉也讓我難受,到底這是怎么搞的?比波跑哪去了,怎么還沒來救我,難道它們要讓我在這位熊怪老伯的身下待一輩子嗎!

  讓我覺得不安的壓迫感卻又近了一步,而且還越來越近。

  “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時候!!!”一個聲音象炸雷似的響起!

  “啊!怎么了?怎么了?”我嚇得猛地睜開了眼。

  現(xiàn)在我知道那種熟悉的壓迫感是什么了,比波那張熟悉的臉正在我眼前擺了個超大的特寫,難怪感覺會越來越強。往邊上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到了神殿里那張熟悉的會議臺邊,族里大大小小的頭全一本正經(jīng)的坐在兩邊,看樣子正在開會。

  “咦!迪你不是受傷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好了?”最讓我驚訝的是它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哪里象剛受重傷的樣子。

  迪一臉哭笑不得的樣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那都已經(jīng)是一個月以前的事啦!”

  一個月前???

  ……

  原來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我看看窗外,陽光明媚,各種小鳥的聲音正歡快在飛舞在天空中。冬天,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和熊怪之間的戰(zhàn)斗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看來那次的戰(zhàn)斗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即便過去了這么久,還是不時的在我夢中出現(xiàn)。

  什么?結(jié)果怎么樣?那還用說,在本史的實力下,豈有敗仗可言。(什么,你說第一次和熊怪的戰(zhàn)斗?……那個不算啦!)不管怎么說,反正那場戰(zhàn)斗是贏得希里糊涂又莫名其妙,最后我醒來時,腦海里的場景依稀只剩下了幾個片段,似乎有些情節(jié)不清不楚的消失了。

  后來比波告訴我,在那場比賽的前幾天里,它一直都在教我一種叫念力的東西。念力和魔法一樣,都是運用精神力的技巧,但是卻有很大的不同。學(xué)魔法的人很多,卻很少有人學(xué)會念力,比波的主人在挖掘古代遺跡時曾發(fā)現(xiàn)了一些古武學(xué)中曾提到過關(guān)于念力的應(yīng)用,但受天賦的束縛,適合修煉這種技巧的人很少。

  “那你是怎么會念力的?”

  “我?我不會啊!”

  ……沉默……

  “那你還教我!”我差點抓狂。

  “沒關(guān)系,根據(jù)史書上記載,練成的人有很多。”

  “……有多少?”

  “大概二千年的時間里有四百二十多人練成過,其他的修煉者基本都掛了。”

  “……這也叫很多!”我真的要抓狂了。“萬一我不小心失敗怎么辦?”

  看著我憤怒的樣子,比波似乎感到很好笑,“你怕什么,后來人類已經(jīng)找到方法來測試修煉者是不是適合練習(xí)這門技巧,所以危險度早就接近于零了。”

  “那為什么這么強的東西還在人類中失傳了呢?”

  “剛才就說過了,受天賦限制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比起純粹的武學(xué)來,念力有太多的缺點。”

  “什么缺點?”

  “首先它的修行近似于魔法,和武技完全不同,對身體的修煉并無好處,而且念力對魔法的修行也不會有太大的幫助。練這個可以說是兩面不討好,因此人們寧愿選擇一門適合自己的,也不愿意搞什么中間路線。”

  “那你為什么還要我練?”

  “你有得選擇嗎?你說你這身材是拿雙手劍好呢?還是拿巨斧好?”

  聽它一說我才想起,以我們史萊姆的身體條件的確是不適合使用任何武器,在魔法不能使用的情況下,念力就成了唯一可以有效攻擊敵人的武器。

  不過使用念力對身體的損耗很大,一般使用后都會元氣大傷,這就是我這一個月來為什么會迷迷糊糊,經(jīng)常腦子不太清楚的原因了。

  正暈著,會就開得差不多了。

  上次熊怪?jǐn)”焙螅緛硪呀?jīng)做好離開的打算,但出乎意料的是比波心平氣和的向它們提出大家共享森林的意見,反正精靈森林大得很,根本不是一兩個種族能夠獨占的。熊怪們之所以發(fā)動攻擊就是因為食物短缺,既然矛盾都不存在了,那就沒有必要打下去了。于是森林里再次恢復(fù)了平靜。

  我曾問比波為什么要這樣做,它的回答是:“我不是早說過嗎,熊怪并不是我們的敵人。”

  “那誰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

  比波笑了笑,沒說話。它并不是不知道,應(yīng)該是不想說吧。

  而自從我們擊敗熊怪以后,這個消息以閃電般的速度傳了出去,(奇怪,這些行動不便的史萊姆傳消息怎么這么快?)我們部族的聲望大振。在史萊姆一族的歷史上,可是從來沒有打敗熊怪這種事情發(fā)生過啊!不過根據(jù)流傳所說,曾有一次擊敗老鼠的戰(zhàn)績,這已經(jīng)作為史萊姆一族的史詩不知道流傳多久了。

  目前我們收到了大量史萊姆要求加入的申請,光寫著申請書的樹葉都堆滿了一個房間,(其實就是往樹葉上涂點體液。)另外還有三個部落的族長要求全族加入,這些交了申請的史萊姆每天在外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讓比波非常頭痛。它咬牙切齒的說:“我討厭森林,因為史萊姆太多!”(注:對史萊姆來說,加入一個強大的部族是非常重要的,這是它今后一生的保障!)

  最后經(jīng)過長時間討論,決定在神殿舉辦學(xué)習(xí)班,考核新進(jìn)史萊姆的各項能力,以及有沒有信仰史萊姆之神的虔誠,只有在最后舉行的考試中合格的,才有資格加入成為正式成員。其實上面說的都是場面話,舉行學(xué)習(xí)班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考察那些史萊姆能不能適應(yīng)我們的生活方式。(因為我們和一般史萊姆的生活實在是有太多不同了。)當(dāng)然,尋找一些有魔法天分的史萊姆也排在了我的計劃里。由于提出申請的史萊姆太多,不得不限定每次參加的數(shù)量,分批次參加學(xué)習(xí)班。

  其次的問題就不是那么簡單了。春天是史萊姆的繁殖高峰期,一只已經(jīng)成年一年的史萊姆在營養(yǎng)充分,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都會分裂一次。以前由于我們老是處于弱勢地位,不僅要和其他動物爭奪食物,(老是吃不飽!)而且還得防御一部分生物的捕食,如血虎。(當(dāng)然也睡不好!)所以新生史萊姆的出生率一直都不高。

  但是今年的這種情況,卻是前所未有的棘手,現(xiàn)在全都不愁吃不愁穿的,搞不好數(shù)量一下得翻一番,那時候就麻煩了。

  而且我心里隱約有個念頭,上次的制造元素寶寶的方法一直沒用過,如果利用春天來臨的時機制造一大批的元素寶寶,那我手下的戰(zhàn)斗力……嘿嘿嘿!(笑得合不攏嘴啦!)

  我把這個想法和比波說了一下,比波聽了后想了想也贊成了,反正如果有寶寶出生的話,干脆來一些戰(zhàn)斗力強一些的,這樣還能增強部族的實力呢!

  于是平靜的日子又開始了,雖然外面鬧得熱火朝天,但根據(jù)拉姆神殿第一慣例——凡和平時期,大祭司不管理日常事物。(嘿嘿……這一條我預(yù)謀已久,終于派上用場了。)現(xiàn)在我每天躺在神殿里悠哉悠哉的看書,悶了的時候就趴在外面的草地上曬太陽,不愁吃不愁穿,過著豬一樣幸福的生活。

  偶爾我會看看旁邊忙碌的信徒們,由衷的說一句:“史萊姆的人生——真好!”

  如果我生命中的第一次變化是由于比波的出現(xiàn),那第二次的變化,就是因為她的出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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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向往著不平靜的生活,可當(dāng)我知道這種生活竟要用如此之大的代價來換取時,我卻不知道是喜或是悲。

  ——撲喲哎喲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我躺在神殿的陽臺上,享受每天例行的午睡時間,但下面的爭吵聲還是把我吵醒了。

  “怎么了,吵什么,沒看見我在午睡嗎!”這些家伙,幾天不訓(xùn)就變成老樣子。

  “對不起,尊敬的大祭司,我們有些事情想向你報告,可它們不讓我們近來。”說話的好象是迪手下的警備隊員,看來應(yīng)該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則絕對不會來驚動我這個大祭司。

  阻擋它們的是我身邊的史萊姆牧師們,沒辦法,現(xiàn)在族里的成員正急速接近一千,沒點規(guī)矩管不過來,比波制定的那些規(guī)矩也真是滿有效的。

  “先別管那個,你們來找我有什么急事嗎?”

  “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巡邏的時候,撿到了一樣?xùn)|西。”

  撿到東西,難道是什么黃金鉆石瑪瑙之類的貴重物品?非得來找我。不過這些東西人類雖然非常喜歡,但對我們可沒什么用啊。

  “這個東西嘛……”這小子還扭扭捏捏的不肯說。

  “到底是什么,你一句話說明白了,別跟娘們似的!”最后一句話我是從書上看來的,雖然不懂什么意思,但使用場合應(yīng)該沒有弄錯。

  “我們撿到一個人!”

  “什么!一個人!”我大吃一驚,“族長不是說過嚴(yán)禁和人類接觸嗎?你們看到人類就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還撿回來干什么!”

  “可如果我們不把她撿回來的話,她就死定了!”

  死定了?我意識到它們說的人類可能是受傷了,難怪先跑來找我這個祭司。

  “走,你們?nèi)フ易彘L,我先去看看!”說完,我?guī)ь^走了出去。

  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一堆的史萊姆們圍在廣場上的大樹下,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擠了進(jìn)去。一名人類女子正躺在樹下,旁邊有2名警備隊員在看守。從外表上看,這個人類女子的年紀(jì)還不大,應(yīng)該還是個小姑娘。她的皮膚比我看見過的那些村民白多了,摸一摸,嘿嘿!果然滑溜溜的!

  只是小姑娘的頭上破了好大一個洞,應(yīng)該是從高處摔下來碰到的,傷口的血已經(jīng)被一堆藥草止住了,從那拙劣的手法來看,應(yīng)該是那幾個警備隊員的杰作。

  我招呼它們將小姑娘抬到神殿里,還好當(dāng)初門口設(shè)計得夠大,進(jìn)來一個人都沒問題。

  仔細(xì)檢查了她的傷勢之后,我發(fā)現(xiàn)問題并不只是流血那么簡單,抬動她的時候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難道是摔壞了腦子。人類的腦袋比我們更脆弱,受不了任何輕微的損傷。

  這時,比波來了,看到地上的人類女子,便問道:“怎么回事?”

  “先別說那么多,看看她還有沒有救!”

  比波熟練的翻開小姑娘的眼皮,又查看了腦袋上的傷口,“很危險啊,腦袋似乎撞得相當(dāng)厲害,能不能醒過來還難說呢!還是先給她用治療魔法看看效果。”

  聽它一說我連忙叫幾個史萊姆牧師施展治療魔法,在白色的圣光照耀下,體表的一些擦傷開始愈合,但人卻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望著依舊沉睡的女孩,比波遺憾的搖了搖頭。“治療魔法頂多只能治療身體所受的傷害,她腦袋所受的傷是一時半會好不了的。”

  “那她什么時候能好呢?”好不容易可以接觸一下外面的事物,我可不希望面對的是一座雕塑。

  “很難說,有可能明天就好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人類社會中出現(xiàn)過不少這樣的病人,他們大都是因腦部受損無法醒來,這種人被稱為植物人,意思是們的下半輩子將會和植物一樣渡過。”

  “植物人!”聽到這個名字,我覺得有種不寒而瀝的感覺。一想到只能躺在床上,哪也不能去,什么都干不了,什么時候被野獸吃了都不知道,簡直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了。

  “那你準(zhǔn)備把她怎么辦?”畢竟比波才是族長,還得征求一下它的意見。

  “恩……”比波想了一下,“本來我準(zhǔn)備等她醒了就送走,不過看樣子應(yīng)該行不通,先讓她待在神殿吧,找?guī)讉牧師照顧她,但盡量別讓她和外面那些家伙接觸。”

  走之前,比波特別叮囑了一下,“如果她醒了,你記得馬上來通知我!”

  于是這個人類的小姑娘就這樣在神殿里住了下來,雖然事先沒有爭得她的同意,也沒有收取房屋租金,我將她安置在神殿寬廣的儲物室里,幸好現(xiàn)在是春天,儲物室里空蕩蕩的,要不真要我們找個可以住人的地方還真是不容易。

  聽說撿到了一個人類,大家都想來參觀,但都被我以病人需要修養(yǎng)為由給趕了出去。不過說實話,如果她是醒的我們就真不好處理了,既不能將她送回人類那里;(誰知道他們會把她怎樣!而且我們又不能暴露自己把她送回去。)又不能讓她和我們生活在一起。(人類和我們一起生活?這一點我想都沒想過。)好在她是睡著的,就象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嬰兒,我們不用去防備她,她也不用防備我們。我們所要做的,只是靜靜的等待而已。

  不過我每天的必須行程又多了一項,那就是到儲物室看看她醒了沒有。偶爾還會和她說說話,因為據(jù)比波所說,如果有人在她耳邊經(jīng)常說說話什么的,蘇醒的機會就大得多。所以這個光榮的任務(wù)就落在了我的頭上,我也三不五時的去和她講講族里的趣事。不過更多的時候,我則在想她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以前的生活是怎樣的。對我來說,她生活的世界是讓我憧憬而向往的,雖然我們生活中的許多事物來自人類,但對于人類的世界,我依然是一團(tuán)迷霧。人類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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