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真是讓人好生艷羨
她朝顧青禾走過去,手指伸向顧青禾的臉,指甲戳到她面上的那塊紅斑上,十分嫌惡,“這般丑陋,他到底是看上你哪了?”
顧青禾面不改色,語氣依舊稀疏平常,“民女與邵將軍之間清清白白。”
“閉嘴!”李秋憐簡直厭惡極了她這副平靜的樣子,好似對一切都穩(wěn)操勝券,好似她這般焦躁,想方設(shè)法也要到手的,不過是她唾手可得卻并不想要的一般。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知道跟我搶男人會有什么下場嗎?”
什么下場,顧青禾自然聽說過。
凡是知道李秋憐手筆的人都來提醒過顧青禾,讓她小心著些李秋憐,這人心狠手辣,并且有丞相夫婦護著,做事向來不擇手段。
盡管邵巍已經(jīng)明確拒絕過這門親事,李秋憐卻依舊不肯放棄,足以看出她對邵巍的執(zhí)念。
顧青禾抬頭看向丞相夫人。
她仿佛旁觀者一般注視著眼前這場鬧劇。
都說丞相夫婦對李秋憐這個女兒寵上了天,如今看來,確實不是假話。
輕輕的嘆了口氣,顧青禾道:“敢問李小姐希望我怎樣做呢?”
“自然是離邵巍越遠越好,”李秋憐瞇了瞇眼睛,“像你這種自不量力的螻蟻,我甚至不需要費什么力氣就足以將你捏死,你之所以能被邵巍高看一眼,不過是因你救了他兒子一命罷了,你覺得,這點救命之恩,就算他發(fā)現(xiàn)你是被我弄死的,又能怎樣?”
顧青禾心下失笑,不知是該夸李秋憐一句單純還是愚蠢。
看樣子她當真是背丞相夫婦寵的有些過度了,竟半分腦子都沒有。
余光看到對李秋憐所有話都點頭表示贊同的丞相夫人,顧青禾終于了然,好吧,看這樣子李秋憐應(yīng)當不是愚蠢,是自信。
自信就算她真的闖出什么滔天大禍來,也有丞相夫婦替她收拾殘局。
“好,”顧青禾點頭,眉宇間帶了幾分愁緒,再次將目光移向丞相夫人,臉頰上的巴掌印清晰腫脹,“夫人若是不需要民女診脈的話,民女就先回去了。”
丞相夫人本不想搭理她的,這段時間與她關(guān)系還不錯的那些夫人們時常會在一起討論這位顧青禾的醫(yī)術(shù)。
許是有明家丫頭那一遭,所以她的醫(yī)術(shù)便多少有些讓人信服。
只是京中各個都是人精,顧青禾這般年輕,又師出無名,那些窮苦人家將她奉為神醫(yī)倒還好說,但這些官家夫人們可不會這般輕易的就信任她。
只是丞相夫人前不久聽說顧青禾還給國公府的老夫人看了病,老夫人的病她是有幾分了解的,若顧青禾當真能治,那還確實是有幾分本事的。
她原本確實是有這個打算,讓顧青禾幫她把一把脈,可她和憐兒之間既然有嫌隙,那自然是用不得的。
高位之人看螻蟻一般的冷漠眼神卻在和顧青禾對視時晃了神。
丞相夫人終于認真的看了顧青禾一眼。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顧青禾看上去有幾分親切。
面上的紅斑雖丑陋,卻有雙剔透的眼睛,烏黑黑的盯著人瞧,那里面死水一般平靜。
沒有諂媚,沒有期待,更沒有恐懼。
丞相夫人忽然覺得有些頭痛,眉心緊皺著朝下面擺擺手,“出去!
她覺得自己或許需要休息了。
李秋憐上前來扶她,下人領(lǐng)著顧青禾往外走。
邁出房門的那一瞬間,丞相夫人似乎聽到了一句近乎呢喃的話語。
“丞相夫人這般寵愛,可真是讓人好生艷羨!
丞相夫人抬頭,顧青禾卻已經(jīng)走了出去。
她有些疲憊,等李秋憐將她扶到床上坐下,喝了口茶水,終于緩過來一些。
語重心長的看著李秋憐,“我瞧這人應(yīng)當是個識時務(wù)的,想必不會在纏著邵巍了,但說實話,娘真不希望你嫁給一個武將,更何況——”
更何況邵巍看著明顯對她是無意的。
只是話沒說完便被李秋憐打斷。
她嗔了眼丞相夫人,“娘,女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況且邵巍不一樣,您知道的,女兒從小就喜歡他!
是的。
李秋憐對邵巍的情愫與他將軍的身份沒有半點關(guān)系。
在他還在國公府里時李秋憐就見過他。
當時大房的邵靜嫻養(yǎng)了只貓,那貓生的可愛,雪白的皮毛,蔚藍的眼睛,見過的人甚少有不喜歡的。
但李秋憐不喜歡。
甚至,胸腔里某種暴戾的念頭不停的在蠢蠢欲動。
于是在蓮花池邊上看到那只貓時,她毫不猶豫的將貓按進了水里。
貓在掙扎,爪子在她手背上留下長長的印記。
李秋憐渾然不覺得疼,反倒渾身的血液滾燙。
她喜歡這種感覺。
那貓即將斷氣時,一顆石子猛地彈到她的手背上。
李秋憐吃痛放手,抬頭看向石子飛來的方向。
綠瑩瑩的樹干中間站這個膚色蒼白的少年,他很瘦,但模樣卻好看。
只那眼神讓李秋憐實在不喜歡。
只一瞬間她就想起了這人的身份,國公府二房那位上不得臺面的庶子。
她瞧了瞧奄奄一息的貓,又瞧了瞧樹上的邵巍,竟覺得十分好笑。
找貓的人快到了,李秋憐連忙站起身呼喊,“母親!”
她跌坐在地上,衣袖濕了一大片,似乎覺得不太妥當,又抬手將發(fā)絲扯亂了幾分。
邵靜嫻一看到奄奄一息的貓便尖叫著沖了出來,“這是誰干的,誰干的!”
李秋憐眼圈通紅,手背上被貓撓的印子十分明顯。
窩在丞相夫人懷里,她抽泣著,“母親,剛剛有人想把小貓丟到池塘里溺死,好嚇人!
沒人懷疑她。
而她很輕易地便往邵巍頭上安上了罪名。
但也因為這件事,讓她對邵巍多了幾分關(guān)注。
許是因為他見過真正的自己,也或許是因為他那日并未辯解。
據(jù)說那天他險些被打死,卻始終一聲不吭。
后來聽說他去參軍了,李秋憐偶爾會讓人打聽一些與他有關(guān)的消息。
他凱旋那日,李秋憐就坐在全聚齋的二樓,能將街上的一切盡收眼底。
她再次確定,自己動心了,早在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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