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十分牢固的保護傘
……
國公夫人房里,下人喜笑顏開的匯報,“大公子今日讓表姑娘留宿了。”
“甚好,”國公夫人卸下有些沉重的發(fā)飾,緩緩勾唇,“如此若是開了竅,我也好早些幫他尋門親事,免得像個木頭一樣整日只知道朝堂上的那些事。”
嬤嬤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不過聽大公子院子里的人說,似乎沒聽見什么動靜。”
國公夫人發(fā)出一聲淡淡的笑,“他的性子旁人不了解,我這當(dāng)娘的難不成還不了解?”
“若是他真這么快跟那丫頭成了,才會讓我不放心,給他些時間,那丫頭雖說性子不怎么討喜,但模樣還算不錯,再加上安靜不鬧騰,再過幾日興許便能成。”
國公夫人只是想讓自己兒子開開竅,可絕不希望他會沉溺于美色當(dāng)中,是以邵行簡的院子里的下人中有不少是她的眼線,那邊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眼底。
……
回池州的前一晚,邵巍很晚才回將軍府,夜色已深,洛風(fēng)已經(jīng)睡下,唯有顧青禾還在院子里翻看著醫(yī)術(shù)等他。
燈火被風(fēng)吹的亂晃,影子打在書上實在是影響視線,可她看的入迷并未在意那點不適,直到書本被一雙手輕輕抽離,抬頭是邵巍那雙有些無奈的眼睛。
“這么完了待在院子里看書,就算不怕冷,也不怕這雙眼睛被看壞了?”
顧青禾笑笑,站起身來。
院子里確實有些冷,但卻不容易犯困,待在房里怕是看不了一會兒便要睡過去了。
她身上的披風(fēng)厚重,沒那么容易著涼。
“我這兩日翻閱了一些有關(guān)斛襄的資料,想著能不能提前配一些能夠解毒的藥丸讓你帶著,萬一屆時麗壤當(dāng)真和斛襄聯(lián)手用些陰損手段,也好稍稍有些防備。”
可能夠解百毒的藥丸顧青禾當(dāng)年也只是在那本被翻的破破爛爛的醫(yī)書中粗略的看過一眼,腦海中有些許的印象罷了,真要配制起來,說一句困難重重也不為過。
若是母親恢復(fù)記憶之后能與她一同鉆研,倒是還有些可能。
她手里的這本醫(yī)書是明萱托了明貴妃從宮里的藏書閣中借出來的,顧青禾想看一看能不能找些方法出來。
她確實因陳家這樁被莫須有安上去的禍端而對朝廷有所怨恨,可那些士兵和百姓卻是無辜的。
恩怨這種事情,顧青禾不愿牽連旁人。
許是看出了她眼神中的疲憊無奈,邵巍抿了抿唇,“你不用將這些責(zé)任攬到自己身上,戰(zhàn)場上的事情,自有我去苦惱。”
該為士兵們負(fù)責(zé)的人是他邵巍,而不是顧青禾。
他從自己懷里拿了根簪子出來,素銀上面鑲嵌著大紅色的寶石,倒是有幾分亮眼。
他替顧青禾演示,“你的那些毒粉平日里放在袖袋里,撒出去時難免自己也會吸到一些,若是近戰(zhàn)怕是更難出手。”
他將簪子頂端的紅寶石拿下,“這里面可以放上起效快的藥粉,若是近戰(zhàn)時直接將簪子取下,按著這顆紅色石頭,只要稍稍劃破一點皮膚,毒粉便會入體,很快見效。”
除了這根簪子,還有其他幾種適合顧青禾使用的暗器,他將方法一一教給顧青禾,又盯著她將所有的暗器都演示了一遍才放心。
風(fēng)吹的院子里的樹葉沙沙作響,高懸的明月發(fā)著暗淡的光。
顧青禾將那些東西放在石桌上,攬著邵巍清瘦了許多的腰身,趴在他的胸前聽著鼓聲般的心跳。
“等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去池州找你。”
邵巍垂眸,他的視線能看到顧青禾的發(fā)頂,她這般待在自己懷里,更加顯得十分的嬌小,也讓邵巍心中的愧疚鋪天蓋地般奔涌而來。
他的責(zé)任在戰(zhàn)場,在國家,他是那些士兵和百姓們信任的將軍,可他也是一個男人。
他何嘗不想將顧青禾攬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將這外界的風(fēng)雨盡數(shù)幫她遮擋呢。
邵巍這次回來,其實并不僅僅是因為得知顧青禾被人陷害下了牢獄,也是為了讓上頭那位知道她對自己的重要。
上位者最擅于權(quán)衡利弊,他在衡量著邵巍的能力和作用,而邵巍自然也能利用自己的能力和作用。
他在戰(zhàn)場上拼殺,沒道理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卻要在京城中被這些人欺負(fù),算計。
麗壤和斛襄尚且不知是個什么情況,皇帝正是需要重用他的時候,也清楚他的性格不受約束,自然不敢讓顧青禾出事。
可以說,邵巍這一趟回來,算是給顧青禾尋了把十分牢固的保護傘。
他的手落在顧青禾背上,輕聲嘆息,“我等你。”
……
邵巍是深夜離開的將軍府,看著顧青禾睡下不久他便出了門,第二日顧青禾醒來便知道他已經(jīng)回池州了。
雖有些不舍和稍稍的難過,但她并未讓這些情緒影響到自己。
還有許多的事情忙的她自顧不暇,情啊愛啊的東西只有在閑暇時才能夠想起。
當(dāng)然,她很喜歡這種感覺,比如忙里偷閑時會驟然想起邵巍叮囑自己的話,以及二人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便會不經(jīng)意的笑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當(dāng)初知道母親還活著時一般,覺得這世上并不是只剩下自己。
她將邵巍送的那根簪子里放了些雖不會致命但能直接放倒一頭牛的迷藥,只要劃破一點皮肉,這人便會立刻倒下。
吃早膳時歐陽夏瞧見了她的簪子,一雙眼睛直勾勾地落在上面,“你這是……”
她甚至放下了手里的包子,“我能瞧瞧嗎?”
顧青禾點頭,心道歐陽夏對于暗器十分了解,想必是看出了這根簪子的用處,于是將簪子取下來遞給她,“小心些,別劃到了。”
歐陽夏仔細(xì)打量著,見她這么認(rèn)真,藍(lán)俞也湊過來看了眼,發(fā)現(xiàn)不過是根簪子,沒什么興趣,便扭過去繼續(xù)吃自己的飯。
“這不會是薛平做的吧?”歐陽夏一雙眼睛锃亮。
顧青禾則是一臉的茫然,“薛平是誰?”
她只關(guān)心這根簪子會不會被旁人也看出是個暗器。
“暗器大師薛平,當(dāng)年我費盡心思想拜他為師,奈何這人死活看不上我,”歐陽夏邊說便咬牙切齒,將自己手上的鐲子取下來遞給顧青禾,“諾,這也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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