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們沒有時間挖教科書式的工事，但也至少算是有了一道夠深的壕溝，挨炮彈的時候只要沒被直接命中還能抵擋一陣。后續部隊在一個小時內也將“重武器“運了上來，把幾門45毫米反坦克炮和一個火力排的8門82毫米迫擊炮半埋在了地里，也算是在有限的時間內精心構筑了防御陣地。

　　除了7號自行火炮失去動力外，雅科夫手中還能動的11輛SU-12和6輛T34都進行了戰前，將戰車往后挪了挪位置，這樣至少不會挨德國人的第一輪炮擊。在需要它們的時候，既可以在后方陣地炮擊，又可以快速駛往原有陣地作戰。

　　前方戰場上除了還在燃燒著的坦克和冷不丁響起的彈藥殉爆聲，一切都是靜悄悄，如同黎明前的黑暗，讓所有人心里沉甸甸。

　　“連長，多好的土地，戰死在這里不虧了。”帕維爾遞給雅科夫一根香煙，順便幫連長點上。

　　“放心，我們還死不了，不要這樣感慨，你小說看多了。”雅科夫給自己的炮長打氣——帕維爾不是悲觀主義者，為蘇維埃不怕犧牲，只是這寧靜預示著更猛烈的進攻：樂觀主義的大無畏精神！

　　“連長，師部炮兵已經同格羅德諾守軍炮兵取得聯系，格羅德諾的大炮將會有部分支援我們師正面對敵，需要我們指示方位。”

　　“讓亞歷山大電臺掛上，別出問題。”一排長的坐車是連預備連指揮車，電臺有35公里范圍的通話距離，而且亞歷山大也接受過進行炮擊指示的培訓。

　　空中傳來空氣被撕裂的聲音，雅科夫將煙頭往車外一丟：“炮擊，把腦袋藏好了！”

　　整條戰線上落下密集的德軍炮彈，大口徑的榴彈爆炸翻起的泥土有幾層樓高！彈片橫飛，但炮彈并沒有落到雅科夫的頭上，全砸在步兵們頭上！

　　德國人下了本錢了，摩托化軍的軍屬火炮都加強給了黨衛軍第三裝甲師，鋪天蓋地的炮擊似乎沒完沒了，西奧多-艾克這是要先把對手轟個稀巴爛，再一鼓作氣撕開紅軍坦克十四師的防線。

　　整整10分鐘的炮擊，就像開始的一刻一樣，突然又停止了。可惜雅科夫沒辦法測出德國炮兵的位置，不然自己這些射程超遠的76.2加農炮就不會讓法西斯肆無忌憚的肆虐！資料里那些德國105毫米榴彈炮的射程還沒自己加農炮打得遠。

　　“全體戰車注意，立刻進入前沿陣地，德國坦克快上來了！”

　　標準的德軍炮擊程序，十分鐘就是一個空擋，后面將會有四到五分鐘的炮擊空隙——容克們的“教條主義”。

　　自行火炮和坦克們轟隆隆的開到前方陣地，眼前的步兵陣地是千瘡百孔，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彈坑，還好戰壕基本還在，士兵們正在忙著搶救傷員和把埋在土里的人挖出來！

　　空中傳來轟鳴聲，聽得出是從后方來的，“我們的！我們的飛機！”士兵們對著自己的斯大林雄鷹歡呼！

　　十多架繪有紅星的戰斗機從3000米高度飛過，但奇怪的是這些戰斗機并沒有降低高度對應該在幾公里外的德軍攻擊，而是在急速爬升高度！

　　“有德國飛機，它們是去攔截，估計是來轟炸我們的。”

　　雅科夫知道德國人的空地一體作戰嫻熟無比，準備了這么長時間也該來了：雅科夫的部隊不怕德國坦克，但對空中的威脅自衛能力實在有限——指望那些戰斗機能夠擋住德國飛機！

　　“瓦西里會不會在上面？”腦子里不知覺的想到自己的弟弟，現在他應該還在莫斯科。只是一絲的分神，注意力又回到戰場上，“德國佬上來了！”

　　不出雅科夫所料，在炮擊停止不到五分鐘，德國炮彈又呼嘯著飛向己方陣地，但沒有剛才那樣的密集——大炮射速受到炮管炮膛溫度的限制。

　　前方一團接一團爆炸掀起的褐色煙霧和泥土，幾枚彈片橫飛著敲得SU-12裝甲叮當響——戰斗室四周十多毫米厚的裝甲板擋擋子彈和炮彈破片還是可以的。

　　炮手們把腦袋壓的足夠低，免得冒冒失失就削掉了腦袋，那就虧大了！

　　密密麻麻的德國坦克出現在陣地前方，后面還有大批德國步兵和半履帶式裝甲車！兩翼那些反坦克炮和迫擊炮開始開火，高爆彈呼嘯著飛向德軍步兵：炮手們剛才躲在土堆后面憋了一肚子火，一開火就是最大射速！

　　“法西斯黨衛軍！”黑色的制服，“全體注意，1500米，目標德國裝甲目標！”

　　距離卻來越近，德國坦克打出一輪高爆彈后，陸續換上了穿甲彈。

　　“1500米，放！”

　　加農炮發出轟鳴，帕維爾射出的鈍頭穿甲彈就像長了眼睛，準確命中先導德軍坦克！

　　突然，雅科夫注意到空中又有飛機的轟鳴聲，高度非常底！抬頭一看，十幾架機翼上繪制有紅色五星的單發飛機在不到500米的高度呼嘯著飛躍自己頭頂，以小角度飛向德軍坦克集群！

　　“伊爾-2！”雅科夫不自覺的一聲大喊，他可在那個安德烈兄弟書房里見過這中飛機的照片，空軍元帥說還對自己這個航空外行介紹過這種型號的飛機——強擊機，坦克殺手，裝甲部隊的噩夢！

　　“狠狠打，那些飛機是我們的坦克殺手，德國佬要完蛋了！”

　　格里戈里-米哈伊諾維奇-梅利尼科夫中尉在10多公里外就發現了德軍坦克，他的中隊從幾十公里外的德魯斯基寧凱機場起飛時，得到的命令是跨方面軍支援西方面軍格羅德諾城郊的戰斗，盡一切可能消滅德軍。

　　一個雅克-1戰斗機中隊在中空為自己護航，機群在遠距離看到了西邊的德軍機群，而地面戰場就在前面不遠處！戰斗機選擇了截擊德國空軍，而強擊機中隊繼續分成三個四機編隊降低高度接近戰場——那些德國飛機也應該是來戰場“湊熱鬧的”！。

　　似乎就是一瞬間，前方戰場已經到處是爆炸，氣勢洶洶的德軍坦克和步兵不要命似的在炮火掩護下沖向己方地面陣地。

　　瞄了一眼機翼兩側，那里有兩個“巨大”的132毫米火箭彈發射巢，各有四發威力巨大的火箭彈，發射巢外側還各有一枚50公斤級的殺傷爆破彈，彈倉里還有六枚！這是新式的伊爾-2雙座強擊機、飛行團坦克！機翼里還有兩門23毫米機炮和兩挺7.62毫米機槍，有足夠厚的裝甲，只要沒有敵人戰斗機的威脅，它就是眼前這些德國佬的終結者！

　　“我是中隊長梅利尼科夫，中隊分散自由攻擊！”12架立刻散開——這是伊爾-2的標準作戰方式：以4機編隊在高度800米進行巡邏飛行，一旦發現地面目標立即解散，輪番對目標實施小角度俯沖攻擊，使用火箭、航炮和機槍對坦克裝車進行射擊，訓練中的效果非常出色，現在就要實戰來考驗它的作用了！

　　“我們先讓法西斯嘗嘗火箭彈的滋味！最后用炸彈！“是，中隊長！后面我看著，放心！”后座的格奧爾杰中士大聲回答，最后的轟炸需要他來執行，還得提防有可能突然出現的德國戰斗機。

　　梅利尼科夫駕駛伊爾-2降低高度，發動機嗡嗡作響，在距離不到一公里時按下了火箭發射鈕——他采取了連射，8發132毫米火箭彈呼嘯著飛向德軍坦克和步兵結合部！火箭彈爆炸掀起的泥土飛得老高，地面上的德國人都被炸得飛了起來！

　　繼續壓低高度，斜著沖向排成直線的兩輛德軍坦克，斜距250米時飛行高度已經不足50米！狠狠按下機槍發射鈕，看到彈道清晰的出現在空中，就在電光火石間按下機炮發射鈕，兩側的23毫米機炮咆哮著射出密集的穿甲彈！

　　用機槍連射作為參照，梅利尼科夫兩個點射、在拉起前就給兩輛德軍坦克免費增加了豪華配置——天窗！這也是藝高人膽大，一次攻擊就報銷兩輛！

　　四號坦克前裝甲還是不錯，但頂部裝甲和所有坦克一樣，在這樣的近距離內不可能擋住23毫米穿甲彈！

　　飛機高度已經不足20米，梅利尼科夫往左拉起，能感覺機身有被子彈擊中的極細微震動——下面德軍裝甲車上的MG-34機槍正瘋狂對空中的伊爾-2射擊，但“飛行坦克”根本就不在乎！

　　德國突擊集群算是倒了大霉！空中的12架伊爾-2的一頓火箭彈就讓進攻的黨衛軍叫苦連天，而自己的坦克又成了這些俄國飛機的靶子！更要命的是：它們能連續不斷的發動攻擊，還不在乎自己的高射機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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