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別茨，你的那些后備野戰機場什么時候能夠投入使用？”離降落還有一會，林俊想到件事：白俄羅斯和烏克蘭有很多備用野戰機場，多年來只有在機密地圖上才能夠找得到。那些機場附近的集體農莊都已經把它們當成了養草場和牧場。

　　在蘇聯西部平原區域那一類機場是星羅棋布、遍地皆是。只不過在這一類機場上，可能多少年來就從沒有一架飛機落下來過。有些人就以為這些機場都是廢棄不用的了，但是現在軍用飛機終于需要它們了：西部幾個軍區需要這類機場將部隊分散配置，而不是集中在幾個永備的大型機場，那樣目標過于集中。

　　“已經派人去查看過，開春就會組織人員進行修整，把通訊后勤體系建立起來，盡快把部隊分散開。”

　　“盡快吧。”

　　在林俊座機降落時，編隊原有的護航戰斗機和前來迎接的109團飛機大部分飛機繼續在機場上空盤旋，只有謝爾蓋的座機在林俊座機前面降落。

　　當林俊走下舷梯時，謝爾蓋已經和歡迎隊伍一道列隊。

　　一身飛行服的謝爾蓋大步走到林俊面前：“元帥同志，科別茨司令員，歡迎來沃爾克維斯克。西部特別軍區空軍戰斗機第109團列隊完畢，請檢閱！團長謝爾蓋-伊萬諾維奇-格里采韋茨。”

　　林俊和科別茨瀟灑的回了個軍禮，檢閱一隊由飛行員組成的儀仗隊。

　　例行公事之后，下面的話題就輕松了，大家都是老熟人，就是那些飛行員也很多在哈拉哈河戰役時見過林俊。

　　“謝爾蓋，你的部隊夠花哨的！剛才在天上上我們還在說你，把部隊搞得像個馬戲團。”

　　謝爾蓋聳聳肩膀：“這樣能讓飛行員們有信心，讓對面的德國佬看著心里發虛。”

　　“不遠了，用不了多久就有大仗打，有你的小伙子們立功的機會。”林俊這話沒有大聲說，謝爾蓋在那里點點頭：他心里拎的清。

　　“這幾天我的這些小伙子都憋壞了，從南邊借來的那個米格中隊都到對面的比亞韋斯托克（波蘭東北部最大城市，比亞韋斯托克省首府。）逛了兩圈，可我們團都還呆在地上看熱鬧。”

　　“怎么？不滿意？！”

　　“呵呵，就是想什么時候能真刀真槍的干一場。看著別人能撈著任務心里癢癢。”

　　謝爾蓋是在林俊這發發牢騷，他當然知道護航高空偵察機一類的任務不適合自己部隊，拉格5根本到不了那樣的高度。

　　“我們的飛機還沒到比亞韋斯托克，德國佬的戰斗機就有上百架來迎接，你的團一窩蜂的過去，想打一場空中大戰？！”科別茨算是撈著機會損損謝爾蓋這個刺頭：你要那么干，明天就得爆發全面戰爭。

　　謝爾蓋聽得出司令員同志是在大隊長面前損自己、出口悶氣，但一點沒有自覺性：“司令員同志，比亞韋斯托克的那點德國飛機還不夠我塞牙的。百來架梅塞斯米特，保證30分鐘解決戰斗！”

　　“都已經是指揮員，別尋開心了。”林俊制止了兩個老部下的斗嘴，要是讓其他人看見影響不好。

　　剛想“回擊”的科別茨硬生生的把話憋回肚子里：他和謝爾蓋平時當然不會這樣，還是很有高級指揮員的素質修養的，今天不過是在林俊的面前，似乎又回到了馬德里兩個中隊互相競爭那會。

　　難得尋下開心，林俊不會真的責備兩個部下，反而有些高興。

　　“你現在有多少能夠作戰的飛機？”林俊問謝爾蓋。

　　“全團132架拉格5型戰斗機，還有6架里-2運輸機，一直保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用率。”謝爾蓋變回嚴肅的表情，知道林俊是要談正事。

　　“你一個團就有相當于一個航空師的實力，其實你這個上校團長手里的籌碼比一般的航空師長還要雄厚，現在駐比亞韋斯托克的德國空軍是不是你的對手。但我要告訴你：很快，整個白俄羅斯正面將面對的是擁有一千架以上飛機的德國空軍，你的對手最有可能會是德國精銳的第二航空隊的戰斗機部隊，很多和109團一樣都是經歷過實戰的優秀部隊。”

　　這些話林俊還是第一次和一名團級指揮員說，“把腦子里的輕敵思想扔掉，我們在戰略上可以藐視對手，在戰術上必須重視！你這里的擔子很重，從空軍來說比布列斯特要塞正面還要艱巨。”

　　“是，大隊長，我們一定重視對手的情況。”

　　“科別茨給你增派的新飛行員訓練的怎么樣了？有沒有跟上你們這些老鳥的水平？”林俊問：上個月軍區給109團增加了一批新飛機和飛行員，到團里后分配進各個中隊，都是今年才畢業的新手。

　　“小伙子們不錯，我讓他們擔任老鳥的僚機，我自己就帶了一個，這一個月的加強訓練已經出了些成績。再過段時間應該都能成合格的飛行員，缺的就是實戰的考驗。只要挨過第一次戰斗，他們都會成空中殺手。”

　　“你在芬蘭時的僚機這次干的不錯，第一個打下德國的偵察機。”

　　“波克雷什金，他有成王牌的潛質，有頭腦，是塊好材料。”謝爾蓋目光轉向科別茨：“有點像科別茨，能打，還有當指揮員的潛質，比我強。”

　　科別茨知道波克雷什金，但這會從謝爾蓋嘴里聽到這么一段，心里有些不爽：沒辦法，自己雖然是謝爾蓋上級的上級，但骨子里兩人都一樣——座機上的星星最能說明誰是“空中的老大！”

　　這不是擺明了在說：“司令員同志，您雖然官大，但這天上你嘛-----不如我！”

　　科別茨當然不服氣！

　　“好了，再說下去是不是要到天上干一場再說？”林俊看出苗頭有些問題，“你們兩個，別再像馬德里那會爭來爭去，今天沒你們爭高下的功夫。謝爾蓋，給我弄套飛行服來，看著飛機我手癢，借你的飛機用用，你們兩個過會都給我當僚機！”

　　林俊是真要飛，科別茨和謝爾蓋也攔不住，只得約法三章：只能在機場上空轉轉，絕不能過于往西。

　　在更衣室，林俊和科別茨換上飛行服，看到幾個109團的飛行員也在換衣服：謝爾蓋一定要多派幾架飛機。

　　林俊似乎覺得有個年輕飛行員很眼熟，問謝爾蓋那人是不是新來的飛行員。

　　“我的僚機駕駛員伊萬，很有潛質。”

　　林俊向年輕人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你叫什么？”

　　年輕人“啪”的一個立正：“伊萬-尼基托維奇-闊日杜布，普倫雅科夫元帥。”

　　“真是亂套了！不在丘吉耶夫卡的殲擊機航校擔任教員，你跑這來干嘛？！”林俊心里想，味道有些怪怪的。

　　“跟你的團長多學習，能夠成為格里采韋茨同志的僚機機會難得，有很多東西是你這樣剛從學校里畢業的飛行員需要學的。”

　　“是，普倫雅科夫元帥！”小伙子顯得有些緊張。

　　林俊示意他可以走了，闊日杜布再次敬禮后才走在自己的衣柜前繼續做準備。

　　“伊萬很有天賦，脾氣和我一樣，將來一定會成為優秀的飛行員。”

　　林俊今天要駕駛的就是那架超級顯眼的紅色拉格，謝爾蓋自己去借了一架。準備完畢走到停機坪上，林俊注意到闊日杜布走向一架編號為“13”的戰斗機！

　　13，這個數字在蘇聯人心中可是極度不吉利的數字，不光是老百姓，就是很多部隊里都習慣性的把它給省略了：坦克部隊沒有13號坦克、空軍部隊沒有編號13的飛機，但顯然這個闊日杜布不信這個邪。

　　科別茨也注意到那架編號13的戰斗機，飛行員就是剛才林俊叫過來的那個闊日杜布，“大隊長真是非常人，隨便注意一個人就一定有特色的地方。13，真是特別！”司令員心里想著。

　　“闊日杜布不信邪，選編號的時候就要這個13。共產主義戰士不信邪，可要讓我用那個編號，呵呵，心里還是毛毛的，他那架飛機只有他自己敢飛。”

　　林俊走到13號戰斗機旁，對已經在座艙里的闊日杜布說：“小伙子，我送你個戰斗編號——雄鷹13，以后就用它。”

　　“是，普倫雅科夫元帥！雄鷹13。”

　　林俊親自給的編號，也許闊日杜布會用上一生。

　　簡單的熟悉了一下拉格5和拉格3之間的不同，很快就駕機起飛。空中編隊那會，遠遠的看到13號戰斗機，又瞄了一眼側翼的兩架由空中王牌駕駛的戰斗機，覺得很有意思：“到底誰才是王牌僚機專業戶？我？還是謝爾蓋？”

　　謝爾蓋、科別茨——闊日杜布、波克雷什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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