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撤資
徐青桃合理的覺得陳時嶼在明示她。
但是她又拿不出證據(jù):)
話說到這兒, 算是徹底沒了吃下去的胃口。
滿腦子都只剩下陳時嶼的那兩句話。
臉頰在后知后覺的染上一層粉色。
吃過飯之后,她難得沒有鉆進自己的臥室,沉浸在小世界中。
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fā)上, 揪著一個丑丑的狐貍抱枕,抱得嚴嚴實實, 快把人家的尾巴毛都給薅禿了。
腦海中莫名浮現(xiàn)出一個想法。
那, 時小嶼的意思。
應該就是可以追的吧。
大概是病急亂投醫(yī),或者剛才大腦被時小嶼美色閃耀的那一下還沒回復, 此刻依然呈現(xiàn)斷裂狀態(tài)。
看到陳時嶼從中島臺走過來,路線似乎是往書房去的, 冷不丁開口叫住他:“那你覺得應該怎么追?”
柏源壹號就住了他們兩人。
徐青桃這話問得意向性太強。
聯(lián)想到她晚飯時的那個問題。
陳時嶼腳步頓住,臉上露出了一分微妙的懷疑,像是有些難以置信:“你問我?”
……問問怎么了。
干嘛一副很震驚的樣子。
感覺到客廳的氣氛一下沉默了。
而且絕對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陳時嶼現(xiàn)在的心情很無語,又有點無奈。
徐青桃的大腦終于回過神。
意識到跟陳時嶼討論怎么追陳時嶼的操作實在騷的太前無古人了,很有自知之明的閉上嘴。
就在她以為陳時嶼不會回答之后。
對方在打開書房門之前,斜斜的倚靠在門口,懶洋洋地回了一句:“追人之前,總得先讓人了解你——”
差點咬到舌頭, 然后轉(zhuǎn)了個彎:“朋友的過去吧!
過去?
徐青桃完全沒察覺到陳時嶼的語氣, 只覺得自己的過去沒有什么好了解的:)
前二十四年的人生爛成那個鬼樣子。
要是真的被陳時嶼了解了,說不定他連夜扛著火車站就跑了tt!
不過回臥室的時候, 她還是把陳時嶼這句話放在心上了。
小桃老師雖然沒有過去可以了解,但是有現(xiàn)在的優(yōu)秀可以了解!
又想起自己剛不久才因為出圈上了熱搜的視頻。
雖然比不上陳時嶼那種操縱整個云京資本市場的, 但也算是她事業(yè)的一點小小起色。
糾結(jié)了一會兒, 徐青桃給陳時嶼發(fā)了她出圈的視頻。
怕對方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在悄悄變強, 還很有心機的附贈了兩條數(shù)據(jù):
【視頻鏈接】
【狐狐祟祟jpg】
陳時嶼秒回:【?】
徐青桃:【上次做的解說視頻播放量有三百萬了0v0】
徐青桃:【你覺得怎么樣?】
意思就是快夸我快夸我!
視頻中, 徐青桃穿了一件淡黃色法式赫本風的連衣裙。
黑長直的頭發(fā)稍微做了個自然的大波浪,顯得有幾分輕熟。
發(fā)過去之后,她內(nèi)心還有點小忐忑。
畢竟陳時嶼應該是比她更加深入的了解整個云京的資本動向的,原本被某股市大牛肯定過的自信心在此刻有些動搖。
大概喜歡都帶著一點不自知的自卑。
徐青桃也無可幸免。
結(jié)果大約過了十分鐘,陳時嶼才慢悠悠地回了一句:【衣服領子太低了】
……
……
就這就這?!
看了十分鐘你就得出了這個無關緊要的結(jié)論??
徐青桃震驚的反復把他們倆的聊天記錄看了十幾遍。
才終于相信時小嶼竟然無視了她優(yōu)秀的講解爆火的數(shù)據(jù)就光看到她領口開低了?!
就在她理智差點被燒斷了在聊天框里打下“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大清已經(jīng)亡了一百年了:)”的時候。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
然后很快,他的語音就這么發(fā)了過來。
【60s】
【60s】
【60s】
徐青桃:……
要不你還是打語音電話吧。
但,徐青桃覺得自己有時候挺雙標的。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給她發(fā)的六十秒語音,她絕對都會一個字不聽。
如果是陳時嶼的。
就是,好像聽一下也沒什么。
微信語音的聲音干凈低沉,不像是要睡覺的模樣。
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想起晚飯后他就進了書房,估計現(xiàn)在還在開會。
讓徐青桃意外的是,語音里是陳時嶼給她提出的一些修改意見。他即便是提意見聲音也是很平靜,不帶著任何指導或者說教的意味,條理清晰,一針見血,讓人聽得非常舒適,更像是朋友之間的交流。
徐青桃原本是本著談戀愛的心思去的,但越聽神色越正經(jīng),到最后連忙起床打開筆記本,將陳時嶼說得幾點全都寫在了備忘錄里。
不得不說,能一個人在法國養(yǎng)精蓄銳這么多年,然后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就殺回了云京,入主恒嘉集團,陳時嶼靠的不單單只是運氣。
恒嘉前幾年式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以陳嶠為中心的董事會出現(xiàn)重大決策錯誤,走入了傳統(tǒng)行業(yè)的死胡同,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陳時嶼在國外弄出的動靜太大了,逼得陳嶠不得不退位讓賢。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陳時嶼出國肯定不是度假去的。
電視劇里演得豪門爭斗見見血也并非弄虛作假,聽說過恒嘉內(nèi)斗的最厲害的時候,陳時嶼在國外還出了一場車禍。
所幸搶救及時,在重癥監(jiān)護室躺了三天之后才奇跡般的有了意識。
連國內(nèi)的媒體都報道了這件事。
那一天,正好是春分。
徐青桃二十二歲的生日。
難得宋嘉木有時間,熬了幾個大夜完成了校外實踐,但時間已經(jīng)快要到凌晨十二點。
前段時間才從朋友那里知道女生都挺在乎跟男朋友零點過生日的事情,即便再不解風情也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回云京大學的地鐵末班車已經(jīng)沒有了。
趕上了最后一家手工蛋糕店關門,結(jié)果禍不單行,路上一場大雨,他又沒帶傘。
匆匆跑回學校,已經(jīng)是十一點五十分。
淋的渾身濕透。
大概,清冷如他,這一輩子沒為哪個女生這么狼狽過。
又好氣又好笑,覺得自己跟個剛談戀愛的高中毛頭小子一樣。
徐青桃撐傘下樓的時候,女生宿舍靜悄悄。
看到宋嘉木渾身濕透,她連忙替他撐傘:“你也不用在零點的時候趕回來,我又不在乎這個!
她好像不在乎的東西挺多的。
不在乎大家都過的五二零,也不在乎情人節(jié),不在乎任何情侶的儀式感。
雖然宋嘉木覺得她懂事聽話,不像其他女生那樣任性,也很享受這樣細水長流的感情。
但總覺得相敬如賓的有些過分,仿佛是奔著結(jié)婚的目的談的一場戀愛。
一腔熱情在她說出“不在乎”三個字的時候熄了一半。
好在宋嘉木本身情緒起伏就比較小,平時也冷冷地,看不出是不是在不高興。
反正她是沒感覺出宋嘉木心情變差了。
學校里現(xiàn)在還開放的地方就只剩下圖書館。
該說不愧是云京大學嗎,都快半夜了圖書館還燈火通明。
為了不打擾到其他學習的同學,徐青桃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小的蛋糕就擺放在兩人之間。
或許是晚上的緣故,圖書館的大燈關了。
氣氛昏暗,配上窗外淅淅瀝瀝逐漸然后逐漸纏綿變大的小雨,徐青桃莫名地開始心慌。
仿佛是要印證她的心慌一般。
下一秒,隔壁桌的兩個女生忽然小聲地討論起來。
安靜的圖書館,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那些話就這么一字不差地傳進了徐青桃的耳朵。
“我天,看熱搜了沒,恒嘉好像出事了!
“。课也艅傎I了它的股票!”
“不是股票出事,好像是恒嘉的小少爺出事了。”
“誰?陳時嶼?”
好像是從上輩子才聽過的名字,驟然又出現(xiàn)在她生活中。
“上熱搜了都,好像是出車禍了!
“好恐怖啊,我看評論說還在搶救誒,照片好帥,不會英年早逝了吧……”
那一刻,徐青桃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安靜了。
世界那么大,但她那么小,小的只能聽到自己快停止的心跳聲。
她似乎在一瞬間長大了,連僅有的一次勇氣也在他出國的那一天用光了。
只剩下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輕輕發(fā)抖的嘴唇。
直到打火機點燃了細細的蠟燭。
宋嘉木的聲音把她從很遠的地方拉回人間:“零點了小壽星,許個愿?”
她不敢閉眼許愿,用盡全力也怕眼淚驟然落下。
卻也還好夜色昏暗,讓她可以沒有理由的為一個陌生人痛哭一場。
許愿的那一瞬間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睜開眼,宋嘉木像是什么都沒看見,替她擦干了眼淚。
過了很久,才聽到他清清冷冷的聲音:“你許的愿望,和我有關嗎?”
然后撞進他的眼眸,藏著很深很深的情緒。
骨節(jié)分明的手上有著明顯的青筋。
她長時間的沉默,好像是最好的回答。
他的喉結(jié)很艱難的滑動了一瞬,卻沒有開口。
你許愿的時候是想和我今后歲歲年年,還是希望他在搶救室里平平安安。
回憶到這里戛然而止。
徐青桃眉頭一抽,怎么大好的日子還想起這個晦氣的渣男!
呵呵,可能是清明節(jié)提前到了該給他燒點紙了:)
只是想到當年那場車禍,又想到他現(xiàn)在深更半夜都在書房加班。
大概,陳時嶼這些年過得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輕松,他剛回國,才將將在恒嘉站穩(wěn)腳跟,即便是現(xiàn)在都不得不防著陳嶠的反撲。
而且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他明明和她年紀也差不了多少,但是對這幾年的網(wǎng)絡用語好像一竅不通。
想想也是,在別人無憂無慮的度過自己大學青春的那幾年,他還在為自己能不能從陳嶠手里活著回國苦苦掙扎。
哪有什么時間上網(wǎng)。
心臟驟然收緊。
徐青桃忽然感覺有點悶悶的。
筆記本電腦還開著,就這么放在眼前的小書桌上。
徐青桃頓了頓,看了眼時間還早,也打開了工作界面,認認真真地開始工作。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
希望自己可以再優(yōu)秀一點,優(yōu)秀到,可以為他分擔一點。
-
徐青桃的努力終于有了回報。
第二天上午,她忽然收到了一封來自云京金融系內(nèi)網(wǎng)發(fā)來的郵件。
發(fā)件人是國內(nèi)著名的經(jīng)濟學家吳世茂的助理,表示在今天下午的時候有空,能夠接受徐青桃為期一個小時的采訪。
收到郵件的時候,徐青桃差點兒從自己的座位上跳起來,但都市麗人的端莊做作簡直刻進骨子里了,花了好長時間才平息自己的興奮。
嚴玲注意到她的情緒,問道:“怎么了?”
她除了是徐青桃的上司,還是徐青桃在公司的好友。
所以對她,徐青桃也沒打算瞞著,直接道:“吳世茂愿意接受我的采訪了!”
話音一落,嚴玲連到嘴邊的咖啡都忘記灌下去了。
她連忙放下咖啡杯,張了張嘴:“哪個吳世茂?你說的吳世茂不會是京大金融系的那個老教授吧?!”
徐青桃壓著嘴角,點了點頭。
嚴玲難以置信:“我天!
她這個反應,在徐青桃意料之中。
畢竟吳世茂又不是別人,是目前整個國內(nèi)最頂尖的經(jīng)濟學家,經(jīng)濟學屆的泰斗,也是當年唯一一個參與了九十年代某經(jīng)濟大改革至今還健在的老前輩。不過雖然他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但身子骨還十分健朗,年輕的時候就是個脾氣倔強的性格,越老脾氣是愈發(fā)古怪。
徐青桃之前讀書的時候和教授有過一面之緣,之前參加峰會的時候聽說《云京時報》的宋梁想約教授的采訪,但是屢戰(zhàn)屢敗,導致至今為止還沒有哪家報社拿到過吳世茂的單人報道。
徐青桃當時準備好了一切資料之后,也是抱著碰運氣的想法去聯(lián)系了吳世茂的助理。
被一次次拒絕之后,徐青桃也沒有氣餒,反正她就是個小記者,就算被人家拒絕無數(shù)次,也是她有求于人,沒什么丟人。每一次拒絕她后,徐青桃都會再一次修改自己的措辭和準備的采訪提綱,足足發(fā)了三十多封郵件,才得到了這個寶貴的機會。
要說不興奮,那就是假的。
嚴玲也樂得找不著邊。
這可是吳世茂。鴥(nèi)還沒有哪家財經(jīng)雜志能拿到專訪呢,可是個大新聞!
不過告訴嚴玲之后,徐青桃也沒讓對方聲張。
畢竟回郵件只是第一步,能不能采訪上還是個問題呢。
徐青桃也不是沒遇到過那種,明明都約好了時間,結(jié)果在采訪當天被放鴿子的。
當然也遇到過甚至沒有放她的鴿子,但是被同事截胡的破事。
嚴玲喝咖啡的心思都沒有了:“不得了了,你真行啊桃子,我估計你要是真的能拿到吳世茂的采訪,那今年上半年的總刊主版主編絕對會給你!”
以前在歷史書上才能看到的人物,如今要出現(xiàn)在他們雜志封面上了。
能不給個大排面嗎!
這份好心情一直持續(xù)到了采訪的當天。
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特別幸運的緣故,跟吳世茂的采訪也進行的非常順利。
原本徐青桃還以為,以吳世茂的性格,多半會在采訪的時候刁難她一下。
但相反的是,吳世茂老先生除了偶爾有些倔之外,在采訪的時候卻是無話不談。
進行到最后,到了自由采訪的時間。
這段時間基本都是由記者自己發(fā)揮的,相當于是一個聊天的內(nèi)容板塊。
一般記者都會提問一些和采訪對象私生活有關的事情。
不過徐青桃再來之前就已經(jīng)徹徹底底調(diào)查清楚,吳世茂不太喜歡別人問到他的私生活。
她禮貌的沒有問,只是一個小小的問題盤旋在心中,讓她有些不解。
猶豫了一下,徐青桃才開口:“吳老師,冒昧的問您一句,我想知道這些年您已經(jīng)很少接受采訪,為什么這一次會選擇同意和我見面呢?”
其實問完,徐青桃也沒打算得到吳世茂的回答。
結(jié)果沒想到對方喝了一口茶的時間,茶杯輕輕放在桌上,老人的聲音溫和:“因為你是唯一一個,給我發(fā)了三十二封郵件的人。并且每一次郵件的內(nèi)容和提綱,都比上一次完善的更好!
“你的毅力和態(tài)度讓我很想見一見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記者!
徐青桃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愣了一會兒。
還好她很快回過神,又選了幾個輕松的話題,順利的結(jié)束了采訪。
只是沒想到離開的時候,遇到了熟人。
她剛剛從沙發(fā)上起身,就看見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
來得是個風姿綽約的中年女人,即便已經(jīng)上了年紀,臉上有幾分細紋,但也依然能看出姣好的身段和臉蛋。
多年不見,徐青桃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還是胡小椿打量了她一下,有些驚喜道:“你是徐青桃嗎?”
徐青桃落下心里的大石,也欣喜地開口:“胡老師。”
“哎呀,沒想到還能再見面呢。”胡小椿意外的表情引起了吳世茂的注意,他開口:“你們倆認識?”
“認識呀!焙〈坏溃骸拔乙郧斑老跟你提過呢,說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年輕的時候沒抓到這根跳舞的獨苗,就是她呀。”
沒想到胡小椿還記得自己,甚至跟人家提起過,徐青桃鼻尖一酸。
只是更沒想到的是,胡小椿跟吳世茂竟然是朋友。
胡小椿似乎到現(xiàn)在還很可惜,看到徐青桃這樣,就知道她可能早就已經(jīng)不再跳舞了。
具體是什么原因,也是人家的私事。不知道為何她想起當年程嘉怡在演出當天給自己打的那通電話,說徐青桃高燒來不了,讓她幫忙跳主舞,內(nèi)心有了幾分計較,但也沒說。
只聽她是寄人籬下的可憐姑娘。
人和人之間的那些事兒,不也就那么點見不得光的東西嗎。
只是可惜了這姑娘的天賦。
不過還好,她似乎依然在現(xiàn)在的領域閃閃發(fā)光。
胡小椿岔開話題,溫聲道:“你現(xiàn)在是做記者嗎?”
徐青桃點點頭:“是的。高考的時候選了金融系,畢業(yè)之后就去做記者了。”
胡小椿笑了笑:“還以為你們金融系出來的都會去做風投或者銀行呢,小姑娘做記者,是要能吃得了苦的!
像是有些詫異,她隨口問了句:“怎么選了記者呢?”
其實去投行,或者去證券這些,徐青桃當年都有想過。
畢竟坐在辦公室里,肯定比扛著拿著錄音筆天南地北的跑輕松。
畢業(yè)那年去面試記者,好像也只是一個沖動的決定。
徐青桃是本科連研究生一起讀的,畢業(yè)那天,謝笙都在娛樂圈摸爬打滾了足足兩年了。
云京大學的碩士學歷讓徐青桃在選擇工作的時候并沒有太大的壓力,加上大三開始的每個暑假她都在各大證券銀行事務所實習過,一畢業(yè),名企拋向她的橄欖枝無數(shù)。
謝笙看著眼前的面試通知簡直是眼花繚亂,轉(zhuǎn)過頭問她:“桃子,你真沒想好去哪兒。窟@么多公司隨便選一家唄,都給到十六薪了,慕了!
徐青桃卻翻著手機,篩選著一家又一家的金融雜志。
看到她的頁面,謝笙不解:“真要做記者啊?很苦的。”
她自己就是現(xiàn)身說法,做娛樂記者都快累吐了,更別說是金融記者了。
“想試試看不一樣的!
謝笙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自顧自在那兒說:“不過我尊重你的決定。其實金融記者挺好的,我看他們那些有名的記者都全世界到處飛,還能去國外采訪那些大老板呢!”
聽到國外兩個字,徐青桃指尖在屏幕上頓了一下。
好像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當初為什么會選擇做記者。
大概是。
哪怕只有一點點,一點點渺茫的希望。
能夠在某一次酒會,某一次峰會,遠遠地,再看他最后一眼。
能鼓起勇氣。
說一聲好久不見。
你好嗎。
哪怕只是同學,也可以問一句。
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八月底。
辛苦了幾周,終于把吳世茂的采訪完完整整的做了出來。
交給主編之后,對方少見的露出了幾分驚訝的神情。
第二天周一早會的時候,主編順勢就宣布了上半年總刊的封面采訪人物。
宣布的時候眾人心服口服。
不然好不容易拿到了吳世茂的采訪,然后給他一個小角落嗎?!
那他們雜志社以后也不用在金融圈混了。
只是看向徐青桃的時候,眾人的目光變了變。
突然有了一種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的感覺。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對徐青桃的業(yè)務能力報以肯定的態(tài)度。
周會剛結(jié)束,laura就去主編辦公室大鬧了一場。
七月份的主版給徐青桃就算了,憑什么上半年總刊的封面還要給她。
吵起來了才知道,原來laura本來是八月的主版,結(jié)果因為吳世茂的緣故,主編想直接把八月和上半年總刊合并在一起做,那么原來屬于laura的主版又變成徐青桃的。
連著兩次在工作上被人擠走了機會。
laura就算是個泥人也有脾氣了。
主編的辦公室離國際部還挺近的。
laura鬧起來之后,嚴玲的臉色難看。
是她手下的人去鬧,最后主編還不是理所當然的要找她算賬。
辦公室的動靜簡直聽得一清二楚,主編的聲音還挺輕,但是laura那個嗓門簡直吼的所有人都振聾發(fā)聵的。
“我就是不服氣,憑什么七月和半年刊的主版都給她,憑她是恒嘉老板娘嗎??”
甚至越想越氣。
她要不是有恒嘉老板娘的這個身份,吳世茂憑什么所有人的采訪都不接受,單單就接受了她的采訪?!
說完這句話,也改變不了工作上既定的事實。
laura出門的時候眼眶通紅,徑直走到座位上。
剛才吼的那么大聲,當著徐青桃的面,所有人都能聽見,簡直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她。
徐青桃在職場上已經(jīng)呆了幾個月,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可以隨便人揉捏的新人包子,被下了這么一個臉,她當然不可能忍氣吞聲。
laura被她冷冷地眼神一盯,心里還有火氣,隨口道:“看著我干什么?難道我剛才在主編辦公室說錯了?”
看來她就是知道隔音不好。
才故意吼出來讓所有人聽到的。
徐青桃也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切入重點:“第一,吳世茂先生的采訪是我通過自己的努力拿到的,你要覺得你可以,那你自己去試,吳老師的郵件應該沒把你拉黑吧?”
“你!”最后一句話,氣得laura臉色通紅。
接下來,徐青桃才慢條斯理道:“第二,我要是真的用恒嘉老板娘的身份來欺負你,你覺得你今天得罪我了之后,還能在圈里混得下去嗎?”
這句話簡直是實打?qū)嵉挠型{力。
laura被憤怒沖昏的頭腦終于找回了一絲理智,臉色也由紅變白,渾身僵硬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再也沒有一句反駁。
只是她后來越想越氣不過。
干脆把自己的公司跟職業(yè)打了個碼,投稿到了微博一個我的極品同事bot上面,心里才算消了氣。
-
徐青桃壓根沒把和laura吵架的事情放在心上。
自從上一回做了第一期解說數(shù)據(jù)反饋良好之后,在結(jié)束了吳世茂的采訪后,徐青桃又緊接著開始準備第二期的解說視頻。
這一期做的是投資騙局的題材。
錄制出鏡的時候,徐青桃足足選了三套衣服,試穿了半天,不知道怎么想起陳時嶼上回說她領口開的太低了的事情。
時小嶼不會真的是什么清朝出土的老古董吧。
還管她領口開低的破事,人家衣服就是這么設計的好嗎!tt!
一點都沒有審美的狗男人。
不過,話是這么說,最后出鏡的時候。
徐青桃莫名的還是挑了一件中規(guī)中矩的白襯衫,然后,把領子扣到了最高的一顆。
這幾天他大概也很忙的緣故。
雖然每次徐青桃在微信上找他,他都會秒回,但從語氣也可能明顯的聽出有些疲憊。
以前剛結(jié)婚的時候,徐青桃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在微信上騷擾他。
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反而不敢了,害怕他本來因為工作的事情就夠忙,自己還給他添亂。
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徐青桃就這么正常的上班下班。
等某一天上午反應過來,自己似乎已經(jīng)過上了她讀書時候想要的日子。
跟宋嘉木糾纏的那幾年,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一般。
只可惜人就是不能胡思亂想,有時候想好的不靈壞的就靈。
上午才剛剛感慨過自己的日子過的太舒心了,中午路過茶水間的時候,就聽到laura在那兒跟朋友討論,久違的又聽到了程嘉怡的消息。
“我最近真的太倒霉了,工作也倒霉,追星也倒霉!”
“你知不知道安夏主演的那個舞蹈劇好像上映不了了,我票都預定好了,結(jié)果告訴我撤資了,真無語啊!
安夏的舞蹈劇被撤資?
徐青桃聽到這個關鍵詞,愣了一下。
安夏的舞蹈劇,不就是程嘉怡準備致敬《海的女兒》拍的那部《海底》嗎,前段時間不還有錢買熱搜,這段時間就被撤資了?
舞蹈劇不比電影,有大把大把的煤老板等著投資。
做一個好的舞蹈劇,想要拉投資比登天還難,就算是程嘉怡,也是靠著以前宋嘉木的人脈,加上她本身走的就是高逼格的舞蹈劇大仙女導演的路線,投資商爸爸也愿意用一些舞蹈劇來為自己臉上貼金。
程嘉怡有名氣有后臺,又有了安夏這個草著二零二三年紫微星的流量藝人加入,好好地排演著怎么會突然出事?
因為程嘉怡三天兩頭給自己的舞蹈劇買熱搜的緣故。
徐青桃眼不見為凈,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打開微博了。
今天一打開就看到文娛榜第一的熱搜標題。
就是安夏舞蹈劇《海底》被撤資。
她沒有點開這個熱搜。
但是心臟卻砰砰跳動起來。
前段時間跟謝笙的聊天記錄就這么忽然浮現(xiàn)在眼前。
一個很不切實際的猜測同時也冒了出來。
……不會是陳時嶼干的吧。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陳時嶼好好地跑去封殺人家一個舞蹈劇干什么。
總不能是為了她吧。
雖然當時看到程嘉怡那副白蓮花的嘴臉說著致敬《海的女兒》,真的有點被她給惡心到,導致自己那幾天的心情都不太好。
但只要程嘉怡不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
她又沒什么毛病,總不會好端端的拿根棍子去打路邊的狗。
有些東西不想還好,一想就越覺得有可能。
徐青桃也沒忍住點開了陳時嶼的微信。
【。】
這次,沒等對方秒回。
徐青桃就再接再厲:【剛才看到熱搜,好像說程嘉怡的舞蹈劇被撤資了。】
陳時嶼:【怎么?】
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一瞬間,徐青桃突然又有一種自己自作多情了的感覺!!
【哦哦!
【沒什么!
尷尬的她立刻滿地找頭,給自己挽回了一下尊嚴:
【就是覺得挺奇怪的,好端端的怎么會撤資】
【好奇jpg】
陳時嶼也回的挺快。
光是看這幾個字就能想象得出他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不知道!
又過了幾秒,他才慢悠悠地回了一句,狀似不經(jīng)意猜測:
“應該是有人在幫老婆出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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