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兄弟倆都滿面喜色，謝過之后便離開了。

我從懷中摸出一只銀鐲子，鐲子內(nèi)側(cè)刻著“七娘”二字。

“奶奶。”我摩挲著鐲子，低聲說，“我就要收徒了，一個男徒弟，還是外姓，你會同意嗎？”

三天之后，穿著一身道袍的石默城走了進來。

我在周家的一個小房間里暫時設(shè)了一個祠堂，祠堂上擺放著一個牌位，牌位上寫著朱紅的大字：姜氏列祖列宗。

牌位前是一張香案，香案上擺著三牲和香燭。

門外有不少人觀禮，包括石默柏、宋宋、莫非凡以及周家上下。我并沒有廣發(fā)英雄貼，畢竟這是周家，不是姜家，動靜太大了也不合適。

我朝著牌位前的蒲團一指：“跪下。”

石默城立刻雙腿跪下，垂目俯首，十分恭敬虔誠。

“石默城，如今不在我們姜家的祖屋，一切從簡。”我道，“你若要拜入我姜家門下，有三條祖訓(xùn)須謹記。”

“是。”石默城低頭道。

“第一條，不可用所學(xué)之法術(shù)傷天害理。”我高聲道，“第二條，不可妄議天機；第三條，此生須鋤強扶弱，除魔衛(wèi)道，死而后已。這三條，你能否做到？”

石默城匍匐在地，說：“弟子石默城，謹遵列祖列宗教誨。”

我微微點頭，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雖然沒有彩排過，卻能做得有模有樣，一點也不怯場失態(tài)。

“還有一點。”我說，“我們姜家還從來沒有收過外姓男弟子，因此今天需要稟明列祖列宗，如果列祖列宗不能接受你，你就不能入我姜家的門。你可愿意？”

石默城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但他咬了咬牙，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弟子聽從列祖列宗的安排。”

我滿意地頷首，說：“很好。如果列祖列宗不肯收你，我也不會讓你白跑一趟。你放心，你的病我會盡力治好，你還能投入別的門下。”

石默城堅定地說：“我只想做師父的弟子，如果不能入姜家門，我寧愿一生都不修煉。”

我看著他那雙清澈的眸子，看到里面的真誠，心中微微有些感動，轉(zhuǎn)身點上三炷香，朝牌位拜了拜，然后拿起一張符箓，說：“姜家列祖列宗在上，后人姜琳，欲收石默城為徒，望列祖列宗成全。”

說罷，我手一抖，符箓燒了起來，我又扔進水碗之中，符箓忽然在水中猛烈燃燒，金色的煙灰飛騰而起，在半空之中凝聚成了一個金色大字：可。

石默城本來伸著腦袋，滿臉緊張，看到這個字。心中頓時大喜，對著牌位磕頭：“多謝祖師爺！”

我有些驚訝，沒想到列祖列宗居然這么好說話。

微微懸起的心，終于放下了。

而一直在外面觀禮的石默柏也滿臉的喜色。

我從香案上拿出一只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顆晶瑩玉潤，像珍珠一樣的白色丹藥，說：“把這個吃下，你就是我們姜家的弟子了。”

石默城沒有絲毫的懷疑，接過丹藥就吞了下去，一股暖流順著他的咽喉流淌下去，他覺得胃里暖融融的。

忽然，胃里的暖意變成了灼熱，這股熱流順著經(jīng)脈流向全身，一遍又一遍地沖刷著他的經(jīng)脈，將經(jīng)脈硬生生撐大。

“啊！”他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滾，痛得小臉慘白，渾身上下都被汗水給濡濕了。

“阿城！”石默柏大驚，想要沖進來，我大喝道：“不許過來！”

石默柏又急又擔(dān)心，說：“姜女士，舍弟這是????”

“他能不能成為修道者，就看現(xiàn)在了。”我嚴肅地說，“現(xiàn)在誰都幫不了他，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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