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個意思？阿城，你別把別人當做三歲小孩子！以前是我不想戳穿你，現在我已經懶得陪你演戲了。”

“……”

蔣鑫城瘋狂大腦風暴。

啊這……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怎么今天回了一趟柳家，柳如煙突然跟吃了炸藥一樣，變成現在這樣？

是不是……

江洛做了什么？

或者是柳家人察覺到，刺激了柳如煙？

才讓柳如煙滿身怒氣，發泄到了蔣鑫城的身上？

“煙煙，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做錯了，是因為我們之間的愛情讓你如此為難，我跟你發過誓我再也不會做出三年前那么愚蠢的行為了，你已經答應過原諒我，會爭取為我們爭取一次機會……”

“一定是你的家人為難你了，對吧？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陪著你承擔這一切，不，應該是讓所有的風暴發泄到我身上，如果這樣柳家人能夠稍微解氣的話，哪怕讓我跪在他們面前都可以！是我負了你！讓你跟柳氏集團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他們打我，罵我，都是我應該受得！”

如果是以前，蔣鑫城擺出這樣楚楚可憐的姿態，柳如煙一定會念在昔日感情以及蔣鑫城痛改前非的決心上心軟，但這一次柳如煙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了。

只覺得蔣鑫城這樣子扭扭捏捏，為了愛情這般卑躬屈膝，變得不像是一個男人，太讓人失望了。

終歸還是意識到不愛了。

如果深愛著對方，就算對方做什么都會自動美化他的行為，為人家找理由。

不愛的時候，就覺得人家嬌柔做作，好像沒有了女人跟愛情天就要塌下來的樣子，一點都沒有作為男人的威嚴跟風度。

呵呵……

柳如煙自嘲一笑。

原來，自己遠沒有想象的那么大義凌然，本質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

對江洛是，對蔣鑫城也是如此。

真正看清現實跟自己的內心之后，留下來的只有無休止冷漠，拒絕。

自以為愛著蔣鑫城的時候，對江洛如此殘忍。

后來愛上江洛的時候，又能對初戀這般無情。

不過，錯誤終歸是錯誤，必須有結束的那一天。

“阿城，明天出來，我們好好談一談吧，關于我們之間的事情。”

“……煙煙，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電話里難道不能說嗎？如果你是說我之前針對江洛的事情，我已經解釋過了，我正是因為愛你才會針對江洛，如果我心里沒有你的話，煙煙，你覺得一個正常的男人不會想著跟你結婚三年的男人一直拖著不離婚是有什么企圖嗎？我真的是太愛你才會這么做的！”

蔣鑫城突然有一種強烈不祥的預感，連口氣都變了。

“關于你我之間的事情都是大事，哪里有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你不是一直想要見到我嗎？阿城，我答應過你等媽的生日結束會跟你見一面的，怎么？你反而不想見我了？”

“……我，我不是不想，我只是覺得煙煙你現在很奇怪，你不會做出什么可怕的決定，對吧？”

“等見了面再說吧，明天，我會把定位發給你，至于你要來不來是你的事情。”

柳如煙不想繼續跟蔣鑫城多費口舌，掛斷了電話。

隨后將明天見面的定位發給了蔣鑫城。

不管蔣鑫城再發來什么信息，打來什么電話，一縷拒聽。

徑直來到了樓上為江洛定制的琴房。

看著那架江洛夢寐以求的鋼琴靜靜地佇立在燈光之下，柳如煙的眼神泛起了絲絲漣漪，一陣恍惚。

仿佛又看到了當初江洛使用這架鋼琴為柳如煙演奏的樣子，那流光泄水月的模樣，是柳如煙這輩子都無法忘卻的記憶，閉上雙眸，江洛彈奏的琴聲在耳畔回響，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久久無法離去。

最后，柳如煙緩緩睜開了眼睛，學著江洛那樣，將白皙修長的指尖落在黑白琴鍵上，彈奏著華麗的樂章。

那天晚上江洛為柳如煙演奏的曲子，柳如煙再一次復述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明天這架鋼琴送給江洛之后，就再也聽不見這鋼琴的琴聲了。

哪怕柳如煙重新買來鋼琴放在這間琴房，甚至是同一批次的貝多芬鋼琴，都比不上原來這架鋼琴了。

因為這架鋼琴，是江洛在這間琴房，專屬于那個夜晚為柳如煙彈奏過的。

是屬于柳如煙跟江洛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鋼琴回憶。

從此以后，江洛的琴聲再也不是為了柳如煙個人演奏，而是為了宮熏，為了這個世界。

那也是……

宮熏回來的前一天。

江洛最心無旁騖的一天。

那個時候江洛為了柳如煙演奏的時候，如此沉醉的樣子，到底是在想著宮熏，還是心中的位置因為這三年的結婚，相伴，多了一點點屬于柳如煙的位置呢？

從此以后再也找不到那心動……

你已刻骨銘心在我心中……

滴答滴答。

一滴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從眼眶中溢出，滑落，在指尖破碎成花，伴隨著陣陣充滿悲傷的鋼琴聲，響徹整座琴房。

直至柳如煙發泄完畢之后，一個電話打破了她的思緒。

見到來電顯示人，柳如煙抿了抿唇，按下接聽鍵：“調查地怎么樣了？”

“柳總，關于您要求的調查信息我們都調查好了，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說吧。”

不等對方說完柳如煙直接冷聲打斷。

“是。”

聽完電話那頭的報告之后，柳如煙眼神冰冷無比，冷冷吐出一句話：“我知道了！”

那一邊。

蔣鑫城看著發出去的信息柳如煙都不回復，石沉大海，心頭瞬間涼了半拍。

“這個賤女人，到底在想什么？難道真的是柳家今天出了什么事，讓柳如煙感覺到了壓力，不想要跟我復合了？還是江洛做了什么？”

思索再三，哪怕心里頭焦慮萬分，蔣鑫城還是沒有打電話給江洛，免得節外生枝。

如今江洛跟柳如煙已經離婚，還找到了新的女朋友，對于蔣鑫城來說威脅性已經降到了最低，應該跟江洛沒有關系，不然柳如煙怎么可能答應復合呢？估計真的是被柳家人發現，壓力太大了，讓柳如煙無所適從。

明天得好好哄哄柳如煙才是，只要有柳飄絮的救命之恩還有過往的情誼在，柳如煙不至于真的會徹底放棄，跟蔣鑫城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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