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在
回到基地已經過了十二點半,這個生活作息對他們來說并不算晚,因為他們正常都是凌晨兩點三點才會休息。
郝俏俏把藥給了闕灣,并叮囑:“明天早上起來吃早餐后半小時就吃藥,中午起床后我帶你去醫院把針打了,好好休息。”
闕灣吃了藥后睡意漸漸來了,無精打采的,“知道了,謝謝。”
拖著乏力的身子回宿舍,路程本沒多遠,但今晚上感覺老也走不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他又回頭看了眼對門,沒聽到洗漱的動靜,估計是還在訓練。
回到宿舍,他累得不想動,躺回床上被子裹成蠶蛹倒頭就睡。
訓練室里一群人剛剛下訓,簇擁著往外走,宋行撈出手機準備給闕灣發消息,嘴里念叨著:“也不知道嚴不嚴重,一點消息都沒有。”
一旁的紀尤銳余光瞥了幾次宋行的手機,但面上掩飾的很好。
“走唄紀神,回去休息了。”
紀尤銳點了下頭,起身跟在宋行身后。
倆人路上遇到了郝俏俏,宋行小跑上去,“經理,雞直他沒事兒吧?”
紀尤銳也看著她,雖然沒開口,不過看得出來挺想知道。
“沒什么大事,吊水后開了藥,明天休息一天。不過他持續發燒,今晚上得特別注意,你晚上多照看他點兒。”
“欸,我知道了。”
宋行和郝俏俏打了聲招呼,趕著就回宿舍了。
紀尤銳和她頷了下首,郝俏俏唇瓣動著想說什么,想想還是沒說出口。
倆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宿舍,宋行進宿舍也沒關門,到床邊叫了闕灣兩聲,發現人好睡著,也沒再多打擾,輕手輕腳地進了浴室洗漱。
走道的感應燈沒亮,紀尤銳靠墻站在門外,聽到宋行進浴室關門的聲音后,他才提步進去。
床上的人縮成一團,被子緊裹著,只露個頭頂在外頭。
紀尤銳蹲到床邊,輕輕扯了下被子,裹在被子里正好睡的闕灣翻了下身,捂得通紅的臉露了出來,一頭中長的頭發被揉的亂七八糟,像個照顧不好自己的小孩兒。
他捋了捋闕灣臉上被汗浸濕的發絲,手指留戀地在闕灣臉頰上輕撫著,微微顫抖指尖,很想觸碰卻又不敢用力,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捋著那幾縷頭發,疼愛好似怎么都不夠。
闕灣又咳了幾聲,每咳一聲都像是扯著胸腔肺腑,連扯著紀尤銳的心也跟著疼了幾下。
浴室里水聲嘩嘩響著,宋行已經比平時更放輕動作了,要擱平時,他每次洗澡都要在浴室里來一場演唱會。
闕灣不舒服地迷迷糊糊睜眼,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好像看到紀尤銳蹲在他床邊。
“紀尤銳……”他沙啞著嗓子,藏在被子里的手伸了出去,想去摸一摸那人的肌膚,只要能觸碰到一點點都好。
連著幾聲的咳嗽咳得他頭皮都是疼的,眼皮也很重,做什么都費力氣,手伸出去搭到床邊就沒力氣抬起來了。
“我有點冷……紀尤銳,你抱抱我吧。”他乖順的像小刺猬收了刺,音調從鼻音里發出來帶點兒哼唧撒著嬌,“求你了。”
宿舍里沒開燈,闕灣那雙眼睛帶著朦朧睡意,夜下半闔的眸底水霧晶晶亮亮的,眉頭每痛苦地皺一下,都像是揪著他的心一陣陣泛疼。
紀尤銳:“……好。”
他扯開被子一角爬上床,長臂往闕灣肩下伸過去把人摟進了懷里,觸碰到闕灣的一瞬間,紀尤銳就像上癮者找到解藥,一直持著的漠然冷態瞬間破碎崩裂,情緒失控地把闕灣緊緊扣在胸口,越抱越緊像要將他揉到骨子里才好。
闕灣迷迷瞪瞪的,紀尤銳身上的味道早就已經刻在他記憶里,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就像是找到了令他安心的空間,下意識地往那兒蜷縮。
“紀尤銳……”
“嗯,我在。”紀尤銳帶著無盡繾綣溫柔,在闕灣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
他們不應該有開始,可他還是毅然回了國。他們不應該再見面,可他還是轉進了ds。他不應該喜歡闕灣,可還是控制不住想要愛。
他控制不了自己,不論是隨時可發的病癥,還是怎么都抑制不住的對闕灣的喜歡。
每次發病,他的身體里就像是有兩個人在爭斗,總有一個人在傷害闕灣,可他深陷這種折磨中卻毫無辦法改變現狀。
那些事情像是虛幻的夢,但醒來又是真實發生過的,所以每次看到闕灣還能滿心熱情毫不計較地對他時,他都松了一口氣,每當這種時候他都想,對闕灣好一些,再好一些,只要闕灣還能這樣喜歡他,一直不放棄他就好。
但自從比賽結束回基地之后,闕灣失去了熱情,他很慌也很害怕,同時也自暴自棄想著,就這樣放棄了也好。
可這個時候,這一刻抱著闕灣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沒法放手。
他不能失去闕灣。
……
宋行洗了個澡出來,看到地上兩雙鞋,床上被子下兩個人抱在一起的輪廓非常明顯。他驚得急忙捂住嘴,誰能想到倆人怎么就睡一起去了,沒敢驚動,躡手躡腳地去了隔壁宿舍,看來今天只能找人擠一晚了。
闕灣這一夜睡的不算安穩,總感覺有貓還是狗爬他身上了,臉上脖子總是濕漉漉地好像被舔過,嘴也被堵住了好幾次,咬的他又癢又難受。
第二天醒過來肩酸腿疼,病并沒有好,但比昨天好受的多,起碼沒昨天咳得那么嚴重。
宿舍里宋行的床是平整的,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剛冒頭,估摸著是去訓練了。
不過昨晚上宋行什么時候回來的,他還真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他抓著頭上的亂發,但好像……紀尤銳來過?
宋行端著兩個飯盒進來,“喲,醒啦,感覺咋樣?”
“你昨晚上幾點回來的?”
“兩點吧,下訓都這個點兒。”
闕灣按著還有些疼的太陽穴,“我昨晚上……一個人睡的?紀尤銳來過嗎?”
宋行把飯盒給他放桌上,笑道:“你是不是想sharp想魔怔了,人家就住對門,宿舍里有床,要來跟你一個病人擠,也不怕被你傳染?”
床上也沒有其他人睡過的痕跡,總覺得宋行在騙他,但宋行依然是吊兒郎當那副樣子,而且如果紀尤銳真來了,和他睡了一晚上,恐怕宋行那張大喇叭嘴早揪著他八卦了。
可紀尤銳真的沒來嗎?難道都是他做夢?
沖了個熱水澡,宋行給他帶了白米粥和雞蛋,嗓子太疼沒吃多少,中午又接到郝俏俏的電話,說要送他去醫院打針。
“行,我馬上下來。”
掛了電話,套了件外套就下了樓。
闕灣整理著衣服領子,到樓下時正好撞到要去訓練室的紀尤銳。
相對無言,其實闕灣有一肚子話想說,他很想確認一下昨晚上是不是紀尤銳,還在醞釀詞匯,就聽紀尤銳突然開口:“粥都吃完了嗎?”
“啊?嗯。”
紀尤銳微笑點頭,“那就好,打完針回來好好休息。”
闕灣追了上去,擋在紀尤銳面前,“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來我宿舍了?”
“你夢見我了?”紀尤銳一臉調笑。
“我……是啊。”闕灣眼神飄忽,“是夢見你了,又不像做夢,所以問問你。”
在等待紀尤銳的回答時,闕灣的眼睛里充斥著非常明顯的期冀。
“干什么呢sharp,還有十分鐘訓練賽就開始了。”捏著文件夾的ken上樓來,看到闕灣還在,“wan4,你怎么還在這兒,俏俏在樓下等你呢,好點了嗎?”
“……好多了。”
ken拍了拍他肩膀,“那就好,以后加強鍛煉啊,樓上健身房多去練一練,不要下了訓練就躺床上什么都不干。”
闕灣懶洋洋道:“知道了教練。”
到了醫院,就看到一個戴著口罩帽子的男人站在診樓門口,郝俏俏似乎認識他,“你怎么也過來啦,這么忙就不用跑一趟了唄,你的心意我們灣灣都已經收到啦。”
這聲灣灣聽的闕灣起一聲雞皮疙瘩,郝俏俏一直眼神示意著他。
闕灣知道是誰,看郝俏俏那么熱情就猜出來了。
“闕灣,你怎么樣,還好嗎?”
果然是姚承深。
姚承深藏得嚴嚴實實的,闕灣知道他們這種身份艱難,所以更加不敢承情。
“我好多了,昨天琳娜已經來過了,你那么忙,何必又跑一趟。”
“琳娜說你病得很嚴重,身邊除了俏俏姐也沒其他人了,我今天沒有工作安排,所以過來看看你。”
郝俏俏去找護士安排打針,姚承深一直陪著,一會兒問他餓不餓,一會兒問他渴不渴,一會兒給他端水,一會兒給他蓋被子,闕灣惶恐得很。
“我有人照顧,你先回去吧,醫院人來人往的,很容易被人發現。”
以姚承深現在的知名度,要是他被認出來,恐怕醫院會發生圍堵事件。
“我沒關系的,等你打完針我就走。你不是剛開始看到我也沒認出來嗎,所以別人也不會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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