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愛你
紀尤銳并沒有責怪闕灣看了他的隱私,因為他所有的秘密都是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
每次當另外那個人格出現的時候,他就會抹去一切關于闕灣的痕跡,所以他用各種辦法,去抗拒那個不愛闕灣的人格,他要所有可見物上都有闕灣的痕跡。
闕灣彎著的眼角輕輕展開,他目光細細撫慰過紀尤銳的每一寸眉眼,眸底可見地紅了起來。
他明明笑著,嗓音卻哽咽:
“我今天也很喜歡你。”
“紀尤銳,我每一天都很喜歡你,每分每秒都很喜歡喜歡你。”
“不是現在剛開始,不是你出國以后,不是重逢那一刻。是和你一起上學的時候,是我也不知道的哪個瞬間里,就已經很喜歡你了。”
“這個秘密我藏了很久,還沒來得及和你說你就失蹤了,我故意漏出很多破綻,可你一直都沒看穿我的小把戲,我明明都演得那么笨拙了。”
他試著用自己的生日解開紀尤銳手機那一瞬間,心情忐忑又期待,在打開屏幕看到壁紙是他的照片那一瞬間,他腦子突然空白。
那張照片是當初他們翻墻去黑網吧,被教導主任抓個正著,教導主任的懲罰就是要把他們的現行記錄下來,周一升旗儀式作批/斗,記不清當時被指著腦袋教育了多久,他極度不爽,偏偏這樣一張他都不記得的照片,紀尤銳是怎么留存下來的。
他去翻那些可用的通訊軟件,打開每一個聊天框,背景圖片都是他的照片,有些是他微博上分享過的生活照,有些是打比賽時拍的海報,賽場錦集里攝像機抓拍的某個鏡頭……
他又去看手機相冊,想知道紀尤銳到底是留了他哪些照片,又跳出一個密碼,他大膽地試著再次用生日,順暢打開了。
相冊里照片不多,每一張都是他,有很多小段小段剪輯好的視頻,全是他參加比賽的片段,大概他的鐵粉都沒有剪得這么精細。
備忘錄是從19年開始記錄的,前兩年很頻繁,基本都是那句“喜歡闕灣”。
他抱著紀尤銳的手機躲在廁所里哭了很久,除了找不到紀尤銳的那半年,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哭過了。
紀尤銳指肚輕輕掠過他的眼角,抹去溫熱的淚,“我看到了,早就看到了。”
很早之前,知道闕灣也做了職業選手的時候,他當天就瘋狂地瀏覽著國內的游戲相關信息,搜集闕灣的所有消息,去他的微博翻遍了所有生活和賽事記錄,去他的直播間陪他從開始到結束,看他的每一場比賽。
他沒有直接參與闕灣的生活,但在每一個間接里都沒有缺失。
“我記得你,從來沒有忘過。”
闕灣下巴搭到紀尤銳肩上,又聽紀尤銳說:“我也想你,也很喜歡你,我不過圣誕節,只過了一次春節。很抱歉,那位阿姨的小面也沒讓你吃到,下次有機會一定帶你去。”
他在回應闕灣那些年的信息,回應闕灣的每一份思念。
被紀尤銳抱住的那一刻,闕灣眼淚再也止不住。
他埋在紀尤銳肩窩里哭慘了,沒有紀尤銳消息的那幾年,他煎熬到夜不能寐,即便知道每一條消息都是石沉大海,但那也是他唯一的希望寄托。
沒人見過闕灣這個樣子,和他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最為熟悉的宋行也是沒見過的,從不任人欺負吃虧就當場報仇的人,此刻脆弱地縮在紀尤銳懷里,像是要把所有淚水都流完,雙臂緊緊箍住紀尤銳肩背,哭到渾身發抖。
紀尤銳撫著他的背,看到闕灣通紅的眼眶,疼惜地想將人捧在手心里,無措的柔聲中一句句哄著人,看到他還在掉淚,急得趕緊去吻掉。
快要落到那張唇瓣時,闕灣又趕緊側頭躲開,沙啞的嗓音抽噎著:“不行,嗝,初吻。”
他知道現在自己是副什么丑樣子,肯定滿臉眼淚鼻涕,這個氛圍一點都不美好,和他以前幻想的不一樣。
紀尤銳被他逗笑了,臉哭的像猴屁股,還那么可愛。
他道:“不是初吻。”
“啊?”闕灣急了,紅眼睛氣瞪著紀尤銳,悲傷情緒中又多了幾分悲憤,猛地揪住他的領口,“你不是說沒談過戀愛嗎!你他媽讓誰親了?我都沒親上誰他媽先親了?!那個小老外嗎?你就不會拒絕嗎操!”
紀尤銳笑的胸腔都在抖,沉沉的笑音撩人,他圈住闕灣的腰,把他往自己懷里帶,“你不是記得嗎?”
“我記得個屁,你真讓那個披薩小老外親了?”
紀尤銳低下頭,鼻尖與闕灣通紅的鼻翼相對蹭著,“被你親的。”
闕灣只聽到幾個含糊的字眼,唇瓣就被堵住了。紀尤銳就是看著溫柔的兇獸,他還沒想明白紀尤銳說的“被他親的”到底什么意思,人就開始暈暈乎乎起來。
到底是他經驗淺薄,不知道被人親的時候原來腿會發軟,身體的某根神經會像被電流爬過一樣然后擴散全身發麻,尾椎骨開始發酥肌膚會變得這么滾燙,更羞/恥的是明明原本正常的嗓音為什么會變得嬌軟黏稠,自己聽著都羞臊。
他一直以為電視劇里的那些畫面都是為了戲劇效果才故意這樣的……
紀尤銳想,這個澡現在是洗不成了,上/癮一樣抱住闕灣他就撒不了手。
……
宋行半夜被尿憋醒的,頂著鳥窩爬起來,看到對面床鋪平平整整,闕灣沒回來。
“操,大半夜的不會還在訓練吧,不要命了這是。”邊嘟囔著抓撓肚皮臉皺成一團進了衛生間。
等他上完廁所出來,拖鞋啪嗒啪嗒踩著地,就聽到對面宿舍門開的聲音。
本來要馬上倒床上去的,又瞇著眼睛看著宿舍門,果然對面門一關,他們的宿舍門就開了。
闕灣身上換了套干凈的衣服,就是看起來有點大,而且他就沒回宿舍,去哪兒換的拖鞋?
宋行瞇著的眼睛從朦朧逐漸清明泛起了精光。
闕灣進門怕開燈打擾到宋行,索性也沒開燈,剛關上門轉身就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床邊,半佝僂著背,夠著脖子眼睛往他這兒死命地盯,窗外的夜光照射進來鋪了一層銀色,畫面著實嚇人。
“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覺站那兒!”闕灣差點抽拖鞋甩上去了。
“我看你才有病呢,你干嘛去了大半夜不回來睡覺,回來還偷偷摸摸的。”
闕灣走到床邊,“誰偷偷摸摸的,不開燈不是怕吵醒你么。”
“哎喲那我可真是謝謝你嗷貼心小寶貝。”
宋行坐回床上,摸出手機開了手電筒就照到闕灣身上,一眼就捕捉到了闕灣脖頸上的那片草莓印子。
他嘿嘿笑著,“直接在那面睡得了唄,溫柔鄉都能爬得出來,您這決斷力也真是夠狠。”
“去你的,”闕灣枕頭甩到宋行身上,“再照我弄死你。”
宋行抱著枕頭在床上笑的打滾,“我這不是為兄弟開張高興嘛!”
闕灣按著人在床上一頓揍,“什么都沒發生,瞎尼瑪想啥!”
雖然他很想,親著親著氣氛也到了飄飄欲仙那程度,但是紀尤銳整一句怕他明天起不來床就給中斷了,他氣的不行,但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倆人打鬧以宋行求饒結束,闕灣拿回自己的枕頭回去睡覺,窩在被子里的時候臉上的笑都止不住,撈出手機就收到了紀尤銳發來的消息:
“晚安。”
闕灣嘴角上翹,手指嗒嗒在屏幕上敲著:“晚安。”
發出去幾秒,覺得不夠似的,又多加了句:“愛你。”
然后羞恥地丟開手機,人縮回被子里拉起紀尤銳的t恤捂著臉,聞著紀尤銳的味道蜷縮成一團。
到現在他還覺得有些不真實,做夢一樣聽到紀尤銳說喜歡他,做夢一樣感受被紀尤銳抱著吻到沒法呼吸,做夢一樣紀尤銳給他吹頭發。
今晚是個甜蜜的夢鄉,是二人這么幾年來,唯一一次睡的最香甜的晚上。
闕灣醒的很晚,就記得宋行叫了他好幾次,但每次都被他起床氣轟開,宋行最后也懶得叫了自己先去了訓練室。
他睜開眼睛十一點半,太陽正以最灼烈的溫度曬在他身上,照得他渾身都暖烘烘的。
他抬手擋在眼前,陽光從指縫里透下來,他笑了下,平時總是嫌棄它刺眼,今天卻覺得它才是明媚的意義。
身前籠罩了一層暗,他收回手,紀尤銳正在床前看著他,笑容淺泛溫柔。
“剛醒別拉被子,初冬的太陽不像夏天,病才好多久。
紀尤銳拉過被子就想蓋回闕灣身上,闕灣拉住他手腕,摩挲著那個手環只笑著也不說話,可像那撒嬌的小貓。
“起床,該吃飯了。”
闕灣懶懶賴著,好幾天沒出太陽,他真的不想動彈再曬一會兒。
紀尤銳彎下腰來,手掌托著他后腰把人給抱了起來,說是要催人起床,其實就是想抱一抱,摟到懷里就沒放下,彼此下巴搭著肩,享受著這片刻的愜意。
沒說要在一起,但他們現在和在一起了沒什么區別,只是這層關系肯定一時間不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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