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朋友
紀尤銳看了眼枕頭位置,點了點頭。
這種方法不長久,闕灣很清楚。
可他也想不出來其他辦法了,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
但時間并沒有對他們寬容,沒過兩天,基地清早就鬧了起來。
這是趙悅芳第一次到ds基地,郝俏俏正在處理。
郝俏俏這是第二次見到趙悅芳,依然會被她那冷厲的氣場威懾。
她端了杯熱水上去,“阿姨,您喝水。”
“我要見你們經理。”
這句話她重復無數遍了,已經沒有了耐心。
郝俏俏瞥了眼她帶來的文件,不知道是什么,但目測應該是合同之類。
沒辦法她只得給趙越打電話,雖說她掛了個戰隊副經理的職稱,但說到底就是個負責管理隊員的領隊,真要有大事兒,還得趙越來決斷處理。
給趙越打了電話后,她又給ken打了電話。
正巧ken在元啟那里,倆人也一道下了樓。
“悄悄,怎么回事?”
郝俏俏苦惱道:“sharp媽媽,說要找老趙。”
她又低聲說:“我看她拿了一份文件,估摸著可能是合同之類的。”
ken和元啟互相看了一眼,元啟忙說:“你把wan4叫下來,對了,別讓sharp知道。”
郝俏俏疑惑了一瞬,點了點頭。
倆人先進了接待室。
趙悅芳細長的冷眸一揚,“你們誰是經理?”
倆人不為她這副趾高氣揚的態度生氣,依然和顏悅色。
ken主動介紹:“您好,我是ds戰隊教練ken,這位是我們戰隊心理醫生元啟。”
“我不是說了嗎,我要見你們負責人!”
ken氣定神閑坐下,“您有話也可以直接跟我說。”
“你?”趙悅芳哼笑了聲,似是耐心已耗盡,把桌上的文件推到他面前,態度說不上客氣,“好啊,就是這個事,你能處理嗎?”
ken翻開一看,其實心中猜到了大半。
他草略看了一遍,又遞給元啟,元啟看完后合上合同,推回到趙悅芳面前。
ken:“抱歉,我覺得這件事我們還是需要問一下sharp的意見。”
“我是他母親,他的事情我有權參與。他打游戲這件事我不同意,之前是因為你們有比賽,我多番考慮忍到你們比賽結束,現在你們比賽結束,那也應該是把這件事解決了。”
趙悅芳將ken的話堵了回去,ken還想再說,元啟拍了拍他的肩。
元啟笑容溫和,“趙女士別生氣,我們并不是質疑您作為一位母親擁有的權利。作為一位母親,您的出發點一定是為孩子著想,所做出的決斷也一定是以孩子的利益為先,幾番深思熟慮后才來到這里和我們洽談,我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
桌下ken踹了元啟一腳,心想這人怎么還往反方向勸呢!
元啟說話要比其他幾個人都好聽多了,趙悅芳臉色難得地和悅了不少。
“不過我們暫時是沒有聽到sharp對后期的職業生涯如何抉擇的相關流言,說到底我們戰隊與sharp是合作關系,其中一位合作方如果要中斷合作,那我們是需要向他確認的,還希望您能理解。而且sharp如今是我們ds戰隊的隊長,他肩負著整個戰隊,也是我們戰隊的核心人員,他如果要從這個位置脫離,那我們必然需要面對面相商。”
趙悅芳沉默片刻,還是又把合同推到了他們面前。
“違約金多少我都照給,加倍都可以,只要讓他離開這個圈子。”
她既然來了,就證明確實有支付賠償的能力。
這財大氣粗的姿態,也真是盛氣凌人。
好賴話都說了,偏還是這副態度。
ken有些急道:“sharp是電競天才,他的天賦有目共睹,在國外時就是各個戰隊爭搶的天才隊員,他極具天賦,為什么不能讓他在這個領域發光呢?”
而趙悅芳依然是那副冷態:“正好是年底,我查過他和你們的簽約協議,簽了三年是吧,現在算下來還有兩年半,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叫我的律師過來和你們當面說清楚。”
“……”
闕灣不知什么時候到的,他站在接待室外,心情復雜。
郝俏俏和他說趙悅芳來的時候,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
ken還在好言相勸:“趙女士,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問一下sharp的意見,那不然這樣,我把sharp叫下來,有什么話我們面對面談?”
“叫他下來也是如此,難道你們能花錢把他從國外買回來,我就不能花錢把他從這兒買走嗎?”
闕灣看不到趙悅芳的神情,可也能感受到她那種軟硬不吃,固執己見的咄咄相逼。
趙悅芳這樣專斷固執,紀尤銳怎么忍受的。
紀尤銳家里不同意他打職業嗎?可紀叔叔明明會到場支持。
所以紀尤銳和他母親關系惡劣,難道是這個原因?
也或許不止。
但不能讓紀尤銳見到她。
“阿姨,紀尤銳是成年人,他有權為自己做決定。”
幾人看去,闕灣站在門口,郝俏俏站在門外,不敢看ken。
趙悅芳看著他,并不陌生。
每次在網上搜紀尤銳,跟隨著的都有這個人。
“所以你是以什么身份來和我說這些?”趙悅芳語氣并不客氣。
闕灣到嘴邊的話,又挑了個更合適的:“我是他的朋友。”
“呵。”趙悅芳懶得和他多話,起身看著ken說:“既然你們都做不了決定,那我只能去找有話語權的人了。”
闕灣又說:“阿姨,打職業是紀尤銳一直以來的夢想,他也在這個領域閃閃發光,您為什么要把他藏起來不讓他發光呢?”
“他應該在別的地方,而不是這里。”
闕灣攔住她:“那您問過他了嗎?如果您沒有問過他,就擅自做主,您不是在傷害他嗎?紀尤銳不是小孩子,他知道他選擇的是什么,您為什么不能支持他呢。”
趙悅芳看著這個個頭比自己還要高的男孩兒,唇角忽地勾起一抹冷嘲,目光也冰冷銳利起來。
“你以為我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以為我費盡心思地把他從這兒帶走是為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回來嗎?”
“我是他媽,他那點心思我比誰都清楚,但我告訴你,這絕不可能,我是給你保留顏面,否則我就不是先來找他,而是來找你了!”
她聲音越來越尖利,一句句的質問倒把闕灣給逼問的士氣瞬間潰散不成軍。
闕灣瞳孔縮了縮,所以……所以她知道?
“你沒有資格來教育我,我們的家事也輪不到你開口,別來充當圣人,我絕對不會允許他和你這種人在一起!”
闕灣垂在腿邊的五指握了握,鼓起勇氣說:“可他每次見過你之后,都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目光深沉盯視著趙悅芳,“您知道他病了嗎?您知道他精神狀態有多差嗎?您知道他有很嚴重的心理問題嗎?”
“或許您沒看過他的心理測試,他已經病了很多年了,您問過他嗎,關心過他嗎?”
趙悅芳似乎并沒有多震驚,仿佛是知道的,但她臉色還是煞白了一瞬。
元啟趕忙把闕灣拉了過來,示意他住嘴。
他朝趙悅芳歉意一笑:“趙女士,我想解約的事情還是先和sharp商量一下,詢問過他的意見再作處理。”
“不用問,紀尤銳不會解約!”闕灣迎上趙悅芳的目光,“阿姨,紀尤銳的撫養權是在紀叔叔那里,如果您要插手他的事情,是不是也需要先問過紀叔叔?”
紀尤銳又不是未成年,難不成她以為還是十五六歲可以被她輕易掌控的時候嗎。
“行了wan4,你先上去訓練。”元啟讓郝俏俏先把他帶上去。
趙悅芳唇瓣輕顫,情緒變化了幾遭,想說什么,卻又噎住。
郝俏俏趕忙把他帶上了樓,“你怎么回事,我是讓你來勸人的,你和sharp關系好,也比別人對sharp更了解,可你怎么還火上澆油呢?”
“我沒有。”
“還沒有?sharp媽媽都要被你氣死了。”
闕灣斂下眸沒再說。
郝俏俏無奈搖頭,“不過我還真沒見過哪家的母親這么不講理,sharp那么優秀,一年賺的都不少于八位數,打職業到底哪兒不好了,我要是有個這么帥氣優秀還能賺錢的兒子,我做夢都能樂醒。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思想怎么還能這么固化。”
“她或許不是覺得紀尤銳不好。”闕灣低著頭,語氣染上幾分頹喪,“她只是,不想紀尤銳留在這里。”
郝俏俏是知道他們的關系的,這一時唇瓣動了動,也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來。
這種事情如果有了父母的干預,恐怕比被陌生人干預還難受。
闕灣突然想起什么來,“俏俏姐,我能請個假嗎?”
“請假去干嘛?”
“我很快回來,最多兩個小時。”
郝俏俏神色猶豫,“你別是下去添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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