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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圓滿


沈念剛打開門,  還沒見到梁秋人,就聽到他的聲音從餐廳傳過來:“回來了?”

        這含含糊糊的聲音一聽就是在吃飯,顧執蹙了眉:“不是說好了等念念回來再吃的嗎?”

        “我都餓死了祖宗。”梁秋才不理會他們,  徑自吃著:“給你媳婦留著呢,急什么。”

        一句‘媳婦’就讓顧執竄起的火氣滅了個干干凈凈,看著沈念的眼神都繾綣了不少,沈念和顧執的視線對上,笑著推開要過來親自己的顧執,  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之后彎腰換了鞋就邁步去了洗手間,  顧執跟著走進來和他擠在一起洗手,到最后沈念的手都是顧執幫著洗完的,  連擦手也是他在幫忙,像對待一個孩子。

        沈念走到餐廳的時候,  看到梁秋已經差不多吃完了,  笑著問了句:

        “好吃嗎?”

        梁秋點點頭:“可惜沒川菜。”

        他還記得上次在蒹葭巷顧執特意為他做的兩道菜呢,但今天這事兒也怪不得顧執,  他來的時候顧執都已經快做完了,再加菜也不太現實。

        “明天給你做。”沈念說了句。

        顧執洗完手走過來,掃了一眼桌面上的飯菜還夠吃就沒說什么,  徑自去了廚房給沈念盛飯,  梁秋趁著機會問了句:

        “等下我們出去,  還是顧執出去?”

        “一起聽。”沈念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柳放進嘴里,挑了挑眉,好吃。

        “一起?”梁秋不是很明白的看著他:“前段時間在電話里你不是還說他的狀態不太好嗎?”

        “現在好了。”沈念有點餓了,沒忍住朝廚房喊了聲:“執哥,  快點,  我餓了。”

        梁秋:“……餓了不會自己去?”

        沈念笑看著他:“怎么?程絮不給你盛飯啊?”

        “那是我祖宗。”梁秋說了句:“我敢嗎?”

        沈念笑笑不說話,  這對歡喜冤家的相處模式可謂精彩紛呈,等什么時候他也帶顧執去看看程絮,那個愛笑愛鬧的姑娘。

        幾人吃了飯,顧執去洗碗,沈念在旁邊幫忙,梁秋自詡是客人,說沒有讓客人收拾的道理,早早的去了客廳打開了電視,儼然自己家的模樣。

        沈念幫著收拾完了也沒離開,就那么靠在一旁等顧執了,顧執側目看他:

        “不去陪梁秋嗎?”

        “不去。”沈念說:“陪你。”

        顧執明白沈念的意思,笑了笑:“不用擔心我,如果我受不住會叫停的。”

        沈念從背后抱了一下他:“乖。”

        沈念和顧執從廚房走出去的時候梁秋正在陽臺上打電話,聽語氣就知道是跟程絮,沈念和顧執先坐下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今天各自的事情,梁秋回來看到這一幕對上沈念的眼神,用視線詢問了一下,沈念點了點頭,梁秋便沒什么負擔的坐下了:

        “寧文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定性了,那些資料交上去一段時間了,這兩天相關部門就會有動作,利用網絡之便危害國家安全,沒人能幫的了他,所以不出三天大概就會有消息。”

        梁秋說這些的時候視線一直在顧執的身上,擔心自己的某一句話會引起顧執的不適,但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事情已經近乎塵埃落定,所以讓他平靜了一些,除了那緊緊握著的雙手,并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梁秋又看了沈念一眼,繼續開口:

        “寧總,也就是你母親生前其實是留有遺囑的,在你回去她身邊之后不久就立了遺囑,雖然說寧文用了一些手段沒有讓你在寧總發生意外之后立刻行使繼承人的權利,但這些資產都是你的,寧文這些年轉移出去不少,大部分都變現成了他自己的,但也不用太擔心,我的律師團隊在跟進這件事,只是這可能是一個長時間拉鋸戰。”

        顧執依舊沒什么明顯的反應,梁秋也算是徹底放了心:

        “不過寧總留下的公司雖然被寧文掏了大半,但整體實力還在那里,加上寧文所得之后也會歸還回來,所以寧總的公司之后怎么處理還要聽你的意見。”

        顧執很長一段時間沒說話,沒有人知道他在這段時間里想什么,沈念和梁秋也都沒有任何催促,安靜的等著。

        其實也沒多長時間,至少比沈念和梁秋以為的時間要短得多,但開口也沒說什么話就是了。

        “我沒什么意見。”顧執說。

        梁秋沒意外,像是知道他這么說,淡淡笑了下:“那聽聽我的意見?”

        梁秋已經在商場摸爬滾打好幾年了,他也是三人之中最有資格說這話的人,即便是顧執也相信他。

        “三個選擇,一你回去接收公司,雖然短時間內很難,但只要好好經營日后實力也不容小覷,二我給你找個職業經理人幫你打理,你還維持現狀做你自己愿意做,想做的事情,每年只需要回公司走幾個過場,利潤分紅也一分少不了你的,三,想要收購這個公司的人也不在少數,繼承之后你可以賣出去。”

        老實說,顧執的沒什么意見其實是不太想要這些東西,因為他覺得自己和寧迦之間沒什么感情,從他離開寧迦身邊開始,她就已經不是自己的母親了,即便后來被接回去三年,但顧執卻并未把她當成母親來對待,所以顧執也覺得這些東西和自己無關。

        他還是當初的那個脾氣,不想占她分毫,也不想她找上自己。

        顧執看向了沈念,沈念對他笑了笑,似乎在對他說,無論什么我都支持你。

        顧執沒那么傻,他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只有愛只有兩個人在一起就可以所向披靡的,煙火尋常里占據最多的還是銅臭味,沒人能離的開錢,他以后要想和沈念安安穩穩的,離不開錢,他想要給沈念更好的生活,也不離開錢,他想要每時每刻沒有任何后顧之憂的和沈念在一起,就更離不開錢。

        誰都逃不開俗物,顧執也不能免俗,所以沒什么不能要的。

        那是寧迦留給他的,名正言順。

        “第三種。”顧執說:“我對她的公司沒興趣。”

        “好。”梁秋應了下來:“這個交給我,會給你談個滿意的價格。”

        話說到這里似乎沒什么可說的了,寧文的事情,遺產的事情都解決了,應該結束了,可顧執抬眸看到梁秋表情的時候就知道他還有話要說,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事情能讓梁秋毫無顧忌的說出寧文的事情,卻在這件事上為難。

        “你還有什么事情要說?”

        梁秋還是有些猶豫,視線飄到了沈念的臉上,沈念似乎也意識到什么,握住了顧執的手:“你說吧。”

        “好。”梁秋點了點頭:“就是遺產繼承的問題,其余的都沒什么問題,但是因為之前寧文用了手段把顧執變成了無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所以他應得的那份遺產也都是寧文代為行使的,現在顧執要想拿回遺產,就需要再進行一次精神鑒定,出具報告,向法院申請變更為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這樣才能有權利分配那些財產。”

        讓一個沒有精神疾病的人去證明自己沒有精神疾病,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就連沈念聽完都蹙了眉。

        他甚至不能去想顧執做這件事,只要想到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

        “不做。”沈念說:“那遺產我們不要了。”

        梁秋看一眼沈念,倒沒意外,只是好心提醒了一句:“9位數呢,不要?”

        “不要。”沈念依然毫不猶豫:“那不是最重要的。”

        “那什么才是?”梁秋說:“他現在是被法律認定的無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就算可以不要這些遺產,但以后呢?一輩子帶著這個標簽?還是你覺得也挺好的,至少他發瘋惹禍的時候,法院會知道他的狀態從而情有可原?”

        沈念不滿的看著梁秋,梁秋無所畏懼的回視沈念:

        “你別這么看我,再怎么看我,我也沒哪句說的不是事實,而且你不是跟我說顧執要去上學嗎?你覺得哪個大學會接受一個無完全民事行為能力人?”

        這一句話倒是讓沈念冷靜了下來,只是即便冷靜下來他還是沒有辦法讓顧執去做那件事,甚至有那么一瞬間的沖動他想說‘算了,學我們也不念了’,這很不理智,沈念自己也未必不知道,但感情這回事原本也沒什么理智可言。

        顧執就是在這個時候開口的,他說:

        “我做。”

        “執哥……”沈念還是不忍心,卻被顧執抓住了手,他看著沈念眼里的情緒很平和,甚至是帶著笑的,他說:“念念,我想和你一起讀書。”

        完成我們曾經憧憬卻沒實現的約定。

        為了這個約定,顧執沒什么不可以的,他想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的站在沈念的身邊,不管是情緒上的,還是法律上的。

        沈念送梁秋離開,兩個人站在樓下沉默了一會兒,梁秋盯著沈念看:

        “你要是沒什么說的,我就走了,時間不早了。”

        “不能作假嗎?”沈念問梁秋:“當初寧文對顧執的鑒定不也是假的嗎?”

        梁秋就知道沈念要跟自己說這個,無奈的嘆出一口氣:

        “那你知道寧文是怎么鑒定的嗎?”

        沈念不知道,但下意識的覺得這似乎又是一件讓人不爽的事情。

        梁秋沒有立刻說,看向了不遠處幾個正在玩悠悠球的孩子,直到那悠悠球掉落在地卷不起來了他才開了口:

        “或許是寧迦很信任自己的這個弟弟吧,反正寧文知道你的存在,寧迦去世之后寧文就是讓人用你激怒了顧執,具體怎么做的我不知道,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話,你是顧執的死穴,激怒他可是太容易了,顧執因為這件事而傷了人,很嚴重,寧文美其曰是為了讓顧執逃脫罪責所以鑒定了他的精神問題,但真實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在精神病院里再也出不來。”

        沈念的臉色很難看,梁秋從來沒在沈念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但理之自然,那是他的愛人。

        “所以在當初那樣的一種情況下,鑒定也并不完全是假的。”梁秋看著沈念,知道他心疼,可還是說:“顧執繼承這遺產,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你也不想出現紕漏吧,只是一個鑒定,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你也別太擔心。”

        不可能不擔心的,但這件事即便擔心也還是要去做的。沈念緩和了一會兒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對梁秋說‘知道了’,梁秋拍拍他的肩膀見他沒什么事情就離開了。

        他大概也是擔心電話里說出這些事情沈念這邊有什么失控的事情,所以才會特意跑一趟,來去匆匆。

        沈念又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才上了樓,卻在剛走出電梯的時候就看到了對面靠墻站立的顧執,他在等自己,但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專心,看著樓道里的那扇窗戶,不知道在想什么。

        電梯門開的聲音驚擾了他,他看過來見到沈念便緩緩笑了起來,仿佛于他而言一切都是過眼云煙,沒什么比沈念更重要的。

        沈念邁步走過去話也不說的抓著他的手就往家里走,顧執也沒說話跟在他身后。

        回了家關了門,顧執還沒來得及寬慰沈念幾句什么,沈念就已經轉身吻住了他,不是只有顧執需要親吻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沈念也需要,他需要用一場歡愛來讓自己真實的感受到顧執回來自己身邊了。

        他需要確認那些苦都是曾經了。

        顧執敏感的感覺到了不對,他稍稍推開沈念想要看他,可沈念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去扯他的腰帶,顧執靜默幾秒,將他翻了個身,壓在了玄關的墻壁上。

        一切結束的時候沈念的兩條腿都在打顫,顧執架著他在花灑下為他清洗,沈念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即便顧執沒看他也感覺的到。

        顧執洗完身體為他洗頭發,卻沒立刻動作,站在他面前,將他的濕發都順到腦后去,低頭吻了一下他的鼻尖:“別這樣,我真的能接受,也真的沒事了。”

        他這輩子最痛苦的不是母不疼父不愛,不是被拋棄了多次,也不是被關了五年,他最痛苦的是沈念不在他身邊,如今沈念回來了,站在他的面前說要陪他走,這一輩子都不再分開,顧執就有了所向披靡的勇氣。

        即便是為了沈念。

        “可是我心疼我的小狐貍。”沈念說。

        顧執就知道他是心疼了,笑著去吻他:“心疼的話,以后多疼疼我。”

        這是玩笑話,但沈念還是抱住他,把臉貼上他的胸口,認真應了:“好。”

        梁秋說的沒錯,兩天后沈念就在新聞上看到了寧某被帶走的消息,但具體是怎么判刑的新聞沒有跟進,沈念和顧執似乎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們還是如之前一樣,邊學習邊生活,倒是一個多月之后梁秋傳來了消息,說是無期。

        沈念當時正要邁步進教室去上課,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他靜默幾秒截了圖給顧執發過去了,顧執卻在片刻后回了他一個‘干得漂亮’的表情包,緊跟著又發過來一條消息,問他:

        “晚上吃牛柳好不好?上次你說好吃。”

        沈念笑了起來,回了句好便邁步進了教室,大概是他剛才在門外的發消息的模樣被學生看到了,剛一走進教室就引起了一陣哄鬧,有學生大著膽子問:

        “沈老師,剛才是跟對象在發信息吧?”

        上一次被這么問的時候沈念懶得回應他們,但這一次他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是,我愛人。”

        ——

        遺產繼承的事情顧執一點都不著急,因為不愿意離開沈念,所以直到寒假的時候才在沈念的陪伴下去了寧迦所在的城市,由正規機構做了個精神測試,整個測試其實并沒有多長時間,但因為沈念不得進入一直在外面等待所以顯得有些度秒如年,好在顧執走出來的時候是平靜的,除了臉色白了一點之外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

        沈念抱了一下他:

        “執哥,我都等餓了。”

        顧執將他抱緊一下,繼而松開:“去吃飯。”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的往后走,過了冬又迎來了春,到了夏,沈念陪著顧執參加了他人生中第二次高考,而沈念也在等待成績公布期間送走了他帶的第一批學生,落得一個圓滿。

        因為學生都對沈念所謂的愛人很好奇,所以畢業聚會的時候沈念帶著顧執一起前往,之前顧執很擔心因為他們的關系對沈念造成影響,從來不出現在他身邊,如今沈念已經辭職,他們便也無所謂。

        最開始同學對于沈念領了一個男人出現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其他人出現的時候才問了句:

        “沈老師,您愛人呢?”

        沈念沒說什么,牽起了顧執的手在大家面前晃了晃,眾人有片刻的安靜,后來不知道誰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喊了一聲:

        “酷!”

        沈念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和顧執相視一眼,也笑了。

        他們身處的時間已經不是九年前,他們心之所向,愛他所愛已經不會再被任何人阻礙,他們在跌跌撞撞的歲月里,終究還是活成了他們最喜歡的模樣。

        自在,也暢快,熱戀,也坦蕩。

        顧執的高考成績在幾天后出來,成績竟然和第一次差不多,沈念并不意外,顧執有多努力有多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樣的成績配得上他的努力,志愿填報也如愿輸入了之前最想去的學校。

        他們在7月離開了這座還算喜歡的小城,回到了蒹葭巷,小住了一個月之后便動身去了上海,梁秋提前幾天就開始準備怎么為他們接風洗塵,但想來想去還是擺在了家里。

        雖然顧執還是不允許梁秋和沈念勾肩搭背,可氣氛絲毫不影響,顧執也見到了沈念曾經提及的程絮,那的確是個很愛笑很愛鬧的姑娘,他對程絮的印象很好,因為她能收拾梁秋,特別的能收拾。

        他們在上海定居了下來,沒有了之前憧憬時候的各種擔心,他們選了距離學校最近的房子,生活的很是自在。

        顧執開學的時候沈念還在準備考研,這段時間他們的角色較之之前完全對調了過來,顧執像之前去學校上課的沈念,而沈念像極了在家里備考也要照顧人的顧執,他們相互照顧,又相互陪伴。

        12月底沈念考完試走出考場,顧執在外面等他,連問一句考的怎么樣都沒有,沈念好笑的看他:

        “不擔心我考不上嗎?”

        “不擔心。”顧執說:“考不考得上你都會在我身邊。”

        顧執自信了起來,這一點體現在了方方面面,唯獨沒有體現在占有欲這件事上,還是不允許別人碰,還是不喜歡別人看,還是不接受沈念太長時間不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但他不會再覺得沈念會不要他。

        這一路走來,沈念認定他的同時他也堅定了沈念,他相信他們會在一起。

        一輩子的那種。

        考完試沒多久就到了春節,都在上海,蘇小小自然不會讓他們兩個人單獨過,早早的親自開車去接了他們。

        不管是沈念還是顧執,這個春節都是他們過的最熱鬧的那一個,雖然梁秋吃到一半就跑去跟程絮約會了,但絲毫沒有減退他們的熱情,沈念沒怎么喝過酒,但這個晚上他陪著梁春朝和蘇小小喝了不少,蘇小小喝的也有點多,多多少少的開始有點感性,拉著沈念的手,開口說什么之前像是想到什么,看向顧執:

        “小執呀,我拉著小念的手可以嗎?”

        顧執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蘇小小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但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在沈念揶揄的目光中對蘇小:

        “蘇姨,對念念來說,您和他的母親一樣,我不介意。”

        “真乖。”蘇小小很滿意,話題又回到了沈念身上,可似乎要說的太多太長了,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說,最后也只是拍了拍沈念的手:“我一直相信你這么好的孩子一定會有一個幸福順遂的未來,現在蘇姨看著你開朗了不少,身邊也有了相互照顧的人,蘇姨就放心了。”

        “現在你們定在了上海,以后要常來常往,這就是你們的另一個家,什么時候來,蘇姨都歡迎。”

        “我很開心。”蘇小小眼眶都微微紅了,說:“你爸也會很開心的。”

        說到最后蘇小小哭了起來,梁春朝無奈也疼惜的將她攙扶回了房間去休息了,零點已經過了,新的一年來了。

        蘇小小為他們準備了客房,他們沒有回去,但或許是沈念喝酒喝的有點憋悶,還是想出去走走,顧執雖然覺得出去吹風不好,卻見他開心,不想掃興,便縱著他陪著他一起出了門。

        沈念走路有些晃悠悠的,好在顧執牽他走得穩,并不會摔倒,反而像是在牽著剛學會走路的小朋友一樣。

        沿著別墅周圍的綠化帶走了半圈,沈念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夜空,現在的新年已經和之前不同了,再也沒有煙花齊放的盛況,沈念突然的就想起了那一年在蒹葭巷,那是他和顧執相互陪伴的第一年,身邊有顧執也有沈崇山,有剝好一小碗的瓜子仁,有砂糖橘,還有外面一整夜都不會停歇的煙花。

        記憶很新鮮,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

        恍惚間他似乎又看到了沈崇山,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但這一次他是笑著的,那笑里都是祝福和欣慰。

        所以沈念也笑了起來,顧執的視線一直在他的臉上自然看到了他的這抹笑意:“在笑什么?”

        沈念回頭看他:“執哥今年還沒有給我剝瓜子。”

        顧執緩緩笑了,繼而從口袋里把手拿出來,攤開放在了他的面前,是一個手心大的玻璃瓶,沈念記得之前里面放的是蘇小小買來的糖果,現在糖果不見了,里面都是剝好的瓜子仁。

        “什么時候剝的?”沈念都沒發現。

        顧執沒說話,將玻璃瓶送到他的手心里,沈念垂眸看著那個玻璃瓶幾秒,然后抱住了顧執,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我好愛你啊。”

        因為瓜子仁,因為你牽著我的手,因為你看著我的目光,因為很多很多。

        沈念這樣的性子能把喜歡和愛宣之于口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情沒有人比顧執更明白,他緊緊地回抱他,吻他,告訴他,我愛你比你愛我更多。

        雪就是在這個時候飄下的,落在他們的頭發上,肩膀上,像是這個世界在以溫柔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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