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很復雜……你先看看吧。”蔣其琛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了顧婉。
蔣其琛嘴唇緊抿、神色復雜,看來調查的結果令他感官很不好。
想起昨晚的嬰靈,顧婉也不言語,打開紙袋,拿出文件后,認真地看了起來。
文件里講述的是一個老套的渣男賤女愛情故事。
同村的楊夢舒和李淳從小一起長大,很自然地相愛了,還考上了同一所大學,成為了一對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
但是大學畢業后,面對生活的壓力,李淳選擇了另一位家境顯赫的豪門貴女結婚,成功一步登天。
而楊夢舒則一個人漂泊,去h市做了一名龍套演員。
經歷了傷心絕望之后,她憑著顏值和演技,在龍套中脫穎而出,成了一個底層的明星,與前男友李淳又相遇了。
這個時候的李淳早已接過了孫家的部分公司,可以稱得上是年輕有為,家財萬貫,奈何已有家室。不是沒有人勾引過他,但他顧忌自己的妻子,一直沒敢越雷池半步。
但是楊夢舒的地位始終是不一樣的,當年李淳也是真的愛過她。
作為十八線的小明星,根本沒什么人關注楊夢舒。
兩人郎有情妾有意,干柴烈火、一拍即合,又廝混在了一起。
楊夢舒本就喜歡男友,兩人興奮胡鬧時也沒有做保護措施,她很快懷了孕。
當她滿懷喜悅告訴男友這個消息時,她以為男友會跟她一樣歡喜,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
誰知男友根本不愿意她生下這個孩子,即使多年以來,他的妻子孫靜也沒有生育,他也絲毫不愿留下這個隱患。
李淳拎得很清,孩子什么時候都可以生,但不是誰都能生的。只要他妻子的娘家還顯赫一天,他的孩子就只能從孫靜的肚子里爬出來。
當然李淳對楊夢舒不會這么說。
他對楊夢舒甜言蜜語,說等他扳倒了孫家,就跟孫靜離婚,到時候想生幾個就生幾個。現在則不行,這個孩子留著就是把柄,孫家肯定不會放過她。
在渣男的反復勸說下,楊夢舒還是頂不住,含淚去打掉了已經五個多月的孩子。
這是個男孩,手腳已經成形,看起來胖乎乎的。
楊夢舒從醫院把孩子的尸骨帶回了家,抱著他整整哭了一夜。
李淳見是個兒子,也有些可惜,不過很快就將這件事丟到九霄云外去了。
后來也不知道為什么,文件里也沒有寫原因,她帶著孩子的骨灰去了t國,將孩子做成了古曼童。
看到這里,顧婉感到十分不可思議,詫異問道:“用自己的孩子做古曼童?”
她感到無法理解。
不管怎么美化古曼童,這都是把孩子的靈體拘住關押在器具里,如果有那個能力,不是應該早日洗清業障,送他去投胎嗎?這才是真正對他好的方式。
而且楊夢舒還以血驅使古曼童,讓它傷害別人,這對于嬰靈來說,是莫大的折磨。
“是的,”蔣其琛點了點頭,說道,“她偷帶孩子骨灰出境,回國的時候帶著一尊古曼童,看她的態度,那確實是她的孩子。”
后來發生了什么?顧婉又繼續往后看去。
楊夢舒隱藏得極好,如果不是查到了她回國時安檢的情況,還真不知道她養了古曼童。
因為在家里要放孩子的玩具、零食和衣物,避免被別人發現,她從沒讓外人進過她家,連自己的助理都瞞著。
接下來文件上清楚地表明了,曾經與楊夢舒有沖突的那些人的下場,都不大好。
被搶了資源的,能夠繼續做明星的已是萬幸;還有被網友揭露了黑歷史,扒了皮的,也能平安退圈,做個平常人;而最倒霉的是那些本身有能力有后臺的,下場都很凄慘,有出事故之后身體變殘缺的,也有精神上出了問題的,慘不忍睹。
“她不是每次都請了古曼童出手。”顧婉很敏銳,指著文件說道,“在我看來,只有最慘的那一類像是怨鬼做的。”
“沒錯,”蔣其琛又替顧婉斟了一杯茶,茶霧繚繞,清香四溢,“前兩種已經查清楚了,是娛樂圈的一些常規手段;只有最后一類,查無可查,都是巧合之中發生的,證據也顯示與楊夢舒無關。”
沒錯,怨鬼想要害人,怎么可能會被普通人察覺到?
“楊夢舒后來還有懷孕嗎?”顧婉突然想到嬰靈胸口的那張小臉,蹙眉道,“是個女孩兒。”
“沒有。”蔣其琛認真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嬰靈的妹妹是哪來的?”
顧婉百思不得其解,能成為嬰靈口中承認的妹妹,那確實應該是有血緣關系的。
腦海里再次浮現嬰靈的話,顧婉靈光乍現,恍然大悟,“李淳的夫人……妻子,后來是不是有過孩子?”
是了,他們是同父異母的關系,也難怪嬰靈會說妹妹欺負了媽媽,還把妹妹抓住關起來了。
蔣其琛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
雖然說是只查楊夢舒,但考慮到李淳和楊夢舒的關系,他還是連著李淳一家都查了個遍。
而且孫家與蔣家沾親帶故,孫靜算是他的遠房表姐,知道了李淳這樣的渣男行徑,也讓他惡心得夠嗆。
“那個孩子,是不是已經不在了?”顧婉嘆了一口氣,她已經知道了結果。
“八個月的時候就沒了。”想起調查報告中短短的一行字,蔣其琛神色沉重。
顧婉把昨晚遇到嬰靈時的情形簡單描述了一遍,在聽到嬰靈將妹妹關押起來的時候,蔣其琛的眉頭緊緊皺起,面色鐵青。
“孫家與我家有親,這件事我可否告知孫靜?”蔣其琛聲音低沉,壓抑著憤怒。
顧婉點點頭,說道:“你不說我也會請你這么做。”
她捧杯呷茶入口,茶湯在口中回旋,頓覺唇齒生香。
待茶湯入喉,她嘆了口氣,“那個孩子被嬰靈強行羈押,大半靈魂被吞噬,只有靠她的至親之人才能解救。”
顧婉拍了拍身側的包包,“現在嬰靈被我鎮壓,正是救那孩子出來的好機會。”
蔣其琛撥通了電話,簡單說了一下孩子的死亡存疑,他這邊有線索云云。
孫靜聽了之后,表示她馬上坐飛機趕過來,再三懇求請大師能等一等她。
孫靜住在b市,距離這里足有千里之遙,就算是坐飛機趕過來,也至少要兩個小時。
此刻的她心急如焚,除了拼命往飛機場趕,只能在心里祈求這個遠房表弟能幫自己留住大師。
以顧婉的性格,這件事既然撞在了她的手里,而且是驅使本應純潔的嬰靈做惡事,這樣可惡的行徑,她身為天一閣的掌門當然是責無旁貸。
時間過去得很快,在兩人待在包間里喝茶聊天的時候,門“咔嚓”一聲被推開了,進來了一位打扮貴氣的女人,眉目只能算得上清秀,但氣質從容淡雅,可以稱得上是一位優雅的氣質美人。
來人正是孫靜,凌亂的頭發和急促的呼吸破壞了這份優雅,看得出來,她這一路上急著趕過來,根本顧不上其它。
“蔣家表弟!”孫靜匆匆和蔣其琛打了個招呼,神色倉惶。
孫家和蔣家雖然是親戚,但并不親近,很少走動,最多只在逢年過節的時候互相拜訪、盡到禮數而已。
今天居然接到了蔣家老二的電話,說的還是關于自己未能生下的孩子,頓時就讓她心亂如麻。
蔣家也是大富之家,蔣其琛排行老二,家里大部分產業都是由大哥管理,但兩兄弟關系融洽,并沒有聽說因為資產發生矛盾。
兄弟倆也不像普通的二世祖,只知道吃喝玩樂,反而潔身自好、口碑甚好,是眾人眼中的可靠之人。
這樣的人品,孫靜是相信的。
她身為家中獨女,從小備受寵愛,后來成婚之后也夫妻和睦、恩愛如初。
要說唯一的遺憾就是那個懷孕八月,卻無故流產的孩子。
自從流產后,二人到現在都沒有后代,幸而丈夫李淳并不在意,有他的陪伴和安慰,才讓她漸漸走出喪女之痛。
現在聽說孩子居然是為人所害,盡管她理智上告訴自己不可能,但想到懷孕時發生的一些事,還是讓她忍不住心生疑慮,搭時間最近的飛機趕了過來。
“您就是大師?”看著眼前品茗的少女,姣好的容顏仿佛在發光,孫靜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我是天師,天一閣第十八代掌門。”
即使外行人不知道這個門派,顧婉還是很認真地介紹,神色淡然而又驕傲。
孫靜上下打量,心里不住嘀咕:雖然說有志不在年高,但這位的年紀也太小了,看著都沒有成年,真的不是隨口亂說的嗎?
“不知大師您要說的到底是什么事?為什么說我的孩子是被別人害了?”
孫靜倉惶的神色已經平靜了下來,她本以為所謂大師的線索是發現有人給自己偷偷下藥,或者暗中用別的科學手段影響了胎兒發育。沒想到這個少女卻說自己是什么掌門。
簡直是一派胡言!
孫靜感覺自己被忽悠了,蔣家表弟多半也是上了當。
她倒要聽一聽這個“大師”到底要說什么,又怎么騙他們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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