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虞王陵 (21)
“魅魔?”虞淵說, “這不是西方傳說中常出現(xiàn)的邪靈嗎?”
“對,魅魔類似于國內的狐貍精,專門在夢里和人發(fā)生/關系,以吸□□氣為生。”那個熱愛的舍友扶了扶眼鏡, “你們玩游戲時肯定見過, 就是在夢里看到魅魔太辣只顧著看人家的身體,所以沒注意。”
他還不忘損那兩個舍友幾句:“就是因為你們倆心智不堅定, 魅魔才會找上你們, 要不為什么魅魔就專門盯著你們,不找我和虞泉。”
一個室友說:“不不不, 我們都很守男德的好嗎, 而且子不語怪力亂神,估計是我和老三白天看到什么, 晚上做夢聯(lián)想起來而已。”
另一個室友辯解道:“絕對就是,前幾天我倆在隔壁圍觀他們蒸汽平臺上的游戲, 好家伙,一窩色/批啊。”
三人順勢又聊起了游戲,虞淵不太懂,繼續(xù)低頭和太啟聊天,想起室友剛剛講的事情時, 虞淵問:“現(xiàn)在還有狐貍精嗎?”
“有啊, 我們家煤球不就是嗎?”
太啟用的是語音,虞淵轉為文字時,看到了太啟的回復里夾雜著藏狐煤球的咆哮。
“我不是狐貍精,我祖上是青丘九尾狐, 我是在百花鎮(zhèn)有供奉的奉德老爺!”
“可你一點都不像青丘九尾狐。”太啟對煤球說完, 又問虞淵, “怎么了?”
虞淵說;“我有點好奇,現(xiàn)在會不會出現(xiàn)狐貍精跑到大學男生宿舍來吸食陽氣的情況。”
太啟說:“等等,我?guī)湍銌枂柮呵颉!?
太啟直接把手機放到藏狐煤球的面前,藏狐煤球說:“不可能,建國以后不能成精!更何況還有國屬特別行動處呢,不聽話的老妖精都被他們關著,怎么可能會有傻缺跑到大學里搞事,除非是偷渡來的外國狐貍精不懂規(guī)矩。”
外國狐貍精?那不就是魅魔嗎。
出于直覺,又見多了稀奇古怪的事情,虞淵總覺得這事有點不對勁,他聽到舍友又說起魅魔,半開玩笑地提醒道:“要不去拜拜?或者貼點正氣的東西,要不一次兩次還好,次數(shù)多了被女朋友知道,可要生氣了。”
“有道理。”
“我明天就去取錢放枕頭下面。”
“互相提醒啊,老三。”
“行。”
虞淵放心了些:“如果明天下午講壇點名,記得明天幫我遞假條。”
“放心,我們仨都記得。”
第二天下課后,虞淵便回了一趟家,和太啟在家陪著小動物們玩了一下午后又趕回了學校,一回到寢室,剛坐下沒多久,就看到年級群跳出一條消息,公開通報了今天下午學院講壇未參加學生的名單。
舍友們看到這條通報都驚了。
“下午我把假條交給輔導員時,輔導員也沒說什么啊。”
“對,怎么回事。”
這條通報是院主任親自發(fā)的,虞淵問了一下今天下午講壇的內容,才知道是一家知名合資企業(yè)有意和學院合作辦產學研基地,今天是這家合資企業(yè)高層和投資人親自來學院里舉辦商業(yè)講壇。
輔導員一個個發(fā)信息,要未參加的同學明天去他辦公室做檢討,對于虞淵,則讓他補一張正式的假條。
虞淵便補了一張假條,第二天下課后順路拿去輔導員的辦公室,今天學院里的人有些多,幾個大領導也都出來了,虞淵在樓下時聽到幾個教職工聊天,說是投資人又來了,這次意向很強烈,說不定半年后項目就可以落地了。
這對于一個二級學院來說,是非常難得的機會,也難怪院主任親自發(fā)通報,虞淵去交了假條,正準備離開輔導員的辦公室時,門口被輕輕敲了兩聲。
“是吳導嗎?”
“是,杰拉德先生,您好。”
辦公室變得忙碌起來,虞淵回頭看去,兩男兩女站在門口,年輕稍輕的男人是個黑發(fā)的外國人,另一個年紀大一些站在他身后的是院領導。兩位女士則分別是助理和翻譯。輔導員等人迎了上去,和四人聊起來。
虞淵打算離開,剛走了沒幾步,被輔導員叫住了。
“等一下,虞泉。”
虞泉轉過身來,那個名叫杰拉德的男人向身邊的助理示意,助理點點頭,從手提袋里拿出一份資料,走過來遞給虞泉。
“同學你好,這是昨天講壇的ppt,是杰拉德先生親自做的。”
虞淵接了過來:“謝謝。”
院領導感激地說:“杰拉德先生真是太有心了,今天還專門過來給昨天缺席的學生送ppt。”
杰拉德微微頷首:“舉手之勞而已。”
他又看向虞淵,微笑著說:“ppt后面有我的郵箱,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議,也可以發(fā)郵件給我。”
杰拉德的中文很不錯,除了個別字句需要翻譯,其余時候,他可以很順利地和其他人交流。
等虞淵走后,杰拉德問院領導和輔導員:“剛剛那個同學,是不是就是虞家的年輕人。”
院領導說:“是的,就是他,叫虞泉。”
幾人一起看向門口虞淵的背影,杰拉德贊道:“之前也和虞家的幾位先生聊過,都對這位年輕人寄予了厚望,今天一見,果然是臥龍鳳雛。”
院領導笑道:“虞泉是真的很優(yōu)秀了。”
杰拉德打趣道:“還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男女生要動心了。”
杰拉德已經很久沒有進過校園了,他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實際已經三十多歲了,從前幾天踏入校園時起,滿目鮮活的靈魂和蓬勃的躁動就吸引了他。
靈魂對他而言用處并不大,但誰不喜歡青春的□□和年輕的靈魂呢?
尤其是虞淵,身為虞氏家族的嫡系子孫,英俊的外表和身上的謎團讓杰拉德沉迷。
見到虞淵的那一刻,他身體里的很多個神和惡魔的碎片都從沉睡中醒來了。
——“征服他。”
這是七十二惡魔之一,授予凡人情愛之秘的亞蒙在叫囂。
——“毀滅他。”
這是次生神,代表七宗罪中色/欲的阿斯蒙蒂斯在說話。
另一波神明和惡魔邪靈的碎片則恐懼地顫抖著。
——“不要靠近他,他很危險。”
——“這是飛蛾撲火。”
——“他比死亡更可怕。”
眾多神明和惡魔的碎片互相撕扯著,想要從縫合的部位里掙脫出來,杰拉德面孔扭曲地洗完手,極致拉扯的痛苦并沒有讓他難以忍受,反而讓他體會到一種淋漓盡致的快感。
洗完手后,杰拉德關掉水龍頭,抬起頭的那一剎那,眼前的鏡子裂成無數(shù)個碎片,又在下一秒漸漸合攏,鏡子中,長著巨大羊角的性/感魅魔抬起手指,用猩紅色的舌尖,舔掉了黑色指甲尖端的水珠。
“小同學,扶乩只是一種參考,要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在我們這里卜事的很多客人結果都不太滿意,但是因為預知了接下來的困難,改變了人生的軌跡!”
今天的科學扶乩店久違地迎來了三個學生,他們都臨近畢業(yè)了,因為學業(yè)和工作的問題頻頻碰壁,今天逛街時恰好遇到了這家科學扶乩店,幾個人便進來占事問前程。
白乾坤和徒弟小趙替三個學生扶乩,結果都不太好,小趙給這幾個學生打氣:“加油加油,你們可是a大的學生,學歷就是金字招牌啊!”
那幾個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喪氣。
“我們其實不是a大本部的,是下面的二級學院的。”
小趙說:“哇,那超級棒啊,你們可是離虞王陵最近的高校,就在虞陵湖邊上,也就是說,虞王在罩著你們誒。你們想想,本市自古以來就被稱之為福地,從來沒有遭遇過洪水地震戰(zhàn)爭,就是因為虞王守護著我們啊,所以小同學們,你們千萬別氣餒,你們可是有守護神的!”
“也不是沒有,一百二十年前不是下過一次暴雨——”
白乾坤在一邊插了句嘴,被小趙在桌下踹了一腳。
“嘿,但這不是問題,虞王的能量還是蠻大的,我徒弟說的沒錯。”
白乾坤從一邊的筆筒里抽出一支筆,又拿了幾張黃表紙,給這幾個小同學說。
“待我寫幾張符令,你們拿回去,擇吉日,尤其是婚配的吉日,在虞陵湖邊燒給虞王,保證你們逢兇化吉,否極泰來。”
白乾坤一邊摸著山羊胡,一邊執(zhí)筆在黃表紙上寫下三張符咒,寫完后折成三角包放在了桌上。
那三個學生眼見有化解之法,紛紛說著謝謝大師,伸手來拿那三個三角包,白乾坤卻又攏了回來,兩個手比了兩個八。
“八塊八!”小趙說,“三人同行再打八折,一人六塊六!”
“好的!”
學生們紛紛拿出手機來掃碼,白乾坤吹胡子瞪眼地看著徒弟小趙。
等學生們歡喜地捧著符箓離開后,白乾坤開始抱怨了。
“我給他們講了一下午,一共就收了六十多?這個月房租還交不交了?”
小趙說:“沒事,我貼嘛,他們都是學生啊,又沒有多少錢。”
白乾坤對自己這個富二代弟子恨鐵不成鋼:“你到底是來做生意還是做慈善的?還你貼?你能貼到天荒地老嗎?”
“這您就不懂了,我們現(xiàn)在客源不穩(wěn)定,廣告效應比現(xiàn)金流水更重要,大學生們的圈子大,只要有一個人說我們這里好,一傳十十傳百,還怕沒客源嗎?我給他們的折扣,就是我付的廣告費啊。”
“呵,就你道理多。”白乾坤吹胡子瞪眼,心里到底是被說服了。
小趙笑嘻嘻地開始收拾門店。
桌上剩下的黃表紙上還印著剛剛畫符箓的印記,小趙收拾時拿起來看了看。
“我知道虞王很靈,但是還不知道什么符令能請動他呢——讓我看看——”
小趙仔細地辨認著黃表紙上的字——“虞王諭旨受持法,逢災遇難避刀兵,慧眼遙觀來害者,須臾泰來又化吉。東君!東君!東君!急急如律令!敕!”
小趙也學過寫符令,這么一看,就有點不明白了。
“師父,為什么這個符令,要寫三個東君呢?”
白乾坤白了他一眼:“你不多念幾句東君,虞王會出來嗎?”
小趙點點頭:“很有道理。”
白乾坤讓小趙去燒水給自己續(xù)茶,自己拿過蒲扇扇風。
過了會兒,小趙提著開水瓶出來。
“師父,我還是覺得不對啊,虞王一直沒有得到東君,催促語連寫三個東君,虞王一看,想到自己多年追妻不成功,不得氣得把這三學生反噬了?”
“不會的,虞王一代帝王,和幾個大學生慪什么氣。”白乾坤催著小趙倒茶,“要說整個市,除了虞氏家族,可就數(shù)我白家和虞王最有淵源了。”
“都說我們市受虞王陵庇蔭,我白家又何嘗不是呢?”白乾坤朝虞王陵方向作了一個揖,“我白家乃是十王時代,侍奉東君的大巫白湖一脈,我?guī)熃M在一百多年前,曾經進入過虞王陵核心的邊緣,那可是歷史上唯一一個進過虞王陵且毫發(fā)無傷出來的人了。”
小趙問:“我聽說虞王陵好像從來沒有被盜過,也沒人進去過。”
白乾坤說;“對,一來是因為虞王肉身封神,不僅是人間帝王,還是昆侖上正牌的香火神,虞王陵不僅是帝王陵,而且是神陵。二來則是虞伯侯身懷異術,布下重重機關和封印,沒人能進虞王陵。”
這個說法倒是和小趙一直以來聽到的傳聞相符,他問:“那師祖又是怎么進去的?”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一百多年前下了一次罕見的暴雨,把虞王陵旁邊的一座祝融廟給沖毀了,破了虞王陵的一處封印,那時候就有很多人想進去一探神陵的究竟。師祖就和幾個人組成一個隊伍進去了,那里面還有個外國傳教士,師祖本來是不想讓他進去的,后來聽說那個傳教士很有些能耐,他自稱自己見過很多神,巡游過神界和地獄,收集了很多神和惡魔的碎片,想目睹東方神陵的風采。加上他確實會點奇怪的術法,就讓他進去了,結果進去之后,幾個人里,就師組全須全尾的出來了,那個傳教士靠著術法撐下來,也就剩一口氣,其余人都死了。”
小趙問:“后來呢?那個傳教士死了沒?”
白乾坤搖了搖蒲扇:“聽說回國后就死了,不過他回國之前對師組說了一句話。”
小趙問;“說什么了?”
“他說,一百二十年后,他會再次醒來。”白乾坤右手捏著手指演算一下,“一百二十年,那不就是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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