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混沌 (24)
這是一個圓滿的夜晚, 剛剛經歷過香火神騷亂的凡間世界,在國屬特別行動處的默默守護下,暫時恢復了平靜。這是初夏最好的時候, 空氣溫暖且不燥熱, 一輪清亮的月亮高懸天空,漫天星河和陸地上的霓虹燈相得益彰,走在本市的任意一個地方, 隨意吸一口, 就是屬于夏天的味道。
“我以為, 這也是原生教最好的時候。”杰拉德站在公寓的落地窗邊, 眺望著遠處冉冉升起的太陽。
就在半個月以前, 原生教的直播成為了全球網絡上最火熱的直播, 甚至在有圍墻的華夏內部都引起了不少的討論,在各類社交平臺上,秘密地流傳著他們直播的錄頻。
頻繁發生的奇異事件結合原生教解禁的絕密檔案,沖擊了很多人的三觀, 也讓原生教在不少人心里樹立了威信。
這是虞謀替杰拉德出的主意,在白帝同意杰拉德動用部分香火神后, 杰拉德就準別用這些香火神在華夏樹立威信,先制造騷亂,然后打著原生教的名號來解決這些騷亂。
華夏從古至今, 都是攻不進去的地方,這個地方有著幾千年的文明史, 對外來的宗教和神明天生壓制, 加上如今官方建國后不能成精的規定, 導致很多教派只有盯著華夏這塊肥肉流口水。
在把這個想法說給虞謀之后, 虞謀就委婉地表示, 這個方法恐怕行不通。
“和國外不同,國內并不吃英雄史觀,英雄拯救世界并不受普通人的偏愛,更別說是外國教派幫助國人打敗本土作亂的神明,普通人都會覺得這是劇本,是外國勢力故意演的。”
虞謀說;“換而言之,不接地氣。”
杰拉德知道虞謀在這件事上是最有發言權的,一方面虞謀熟悉外國宗教學神秘學,另一方面,虞謀是國人,對于普通大眾喜歡什么,是最了解的。
虞謀也給他出了一個辦法,他讓杰拉德并不表露自己的身份,而是通過視頻,直播的方式,以解密為途徑,將這些發生在華夏的非正常事件進行解讀,并解禁相關研究資料,原生教的標志,則可以在暗處打上lo,以及在最后大預言時,由杰拉德表明身份。
“不需要有百分之百的人信,以華夏的人口密度來說,只要有10信了,原生教就會吸納一大批教徒。”
這個方法明顯奏效了,原生教掌握了啟示學會大量詳實的華夏神秘學研究資料,包括最后的龍鳳大預言,讓原生教聲勢浩大,結果還沒來得及擴大,就被懷特夫人出面攪黃了。
一切都變成了鬧劇,甚至還有人開始質疑,那些香火神作亂,根本就是謠言,是原生教作假。
這讓杰拉德大為光火,這些天一直在追查懷特夫人的蹤跡。
虞謀倒了一杯紅酒遞給他,杰拉德搖了搖手指,走回來在桌邊坐下。
“這不關你的事情,你給了我一個好建議,是那個女人非要出來摻和。”杰拉德提起懷特夫人,牙齒就咬得呲呲作響,“我一定要弄死她。”
“其實您不用著急。”
虞謀也在他身邊坐下,他晃動酒杯,盯著白色的冰塊在猩紅色的液體表面沉沉浮浮。
“不著急?我不趕緊抓到那個女人,以她目前的地位,再隨便編排兩句,原生教就要真的變成xie教了。”
虞謀說“她只是個做神秘學研究的女人。”
杰拉德笑了“你還真是小看她了,你知道嗎,這個女人至少一百多歲了,她是個女巫,是個長生的女巫。”
虞謀說“隱約聽您說過,但是您也說過,她沒有任何靈力,對嗎?”
“對,她是沒有靈力,不會占卜,不會咒語,甚至也沒什么靈物,所以我很好奇她到底怎么活到一百多歲的。”杰拉德敲了敲腦袋,“對,你提醒我了,我不能直接弄死她,我要用黑魔法折磨她,逼她說出她到底用什么辦法,可以活一百多歲還依然青春貌美。”
“這都是后話,如果是我,我現在的目標就是東君的神格。”虞謀說,“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覺得,實在沒有必要為了這個女人放棄唾手可得的東西,我聽過您講原生教的教義,黑但丁和原生之神的差距,就差這一個原生之神的神格。”
“哦不不不,虞先生。”杰拉德知道,虞謀對原生教很感興趣,他也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邀請虞謀加入原生教,但是看起來,虞謀對原生教的理解有偏差。
“黑但丁是原生教的神明,但是,我想說的是,之所以原生教被稱為原生教,是因為,每個人都有成神的機會。”杰拉德兩手交握在一起,“你可以理解為,我們每一個信徒離原生之神,都只差這一個神格。”
他站起來,像是對教徒布教一般走動著。
“我們其實可以不需要黑但丁,誰都可以是黑但丁,你,我,我們原生教的每一個教徒。”
虞謀皺眉;“成神這么容易嗎?”
杰拉德打開雙手“當然,人類之所以不能成神,首先,是囿于自己的認知,第二,才是完美進化。”
“可能您認為的完美和我心中的完美,有些不一樣吧。”虞謀垂下眼。
鏡片遮住了他的目光,讓杰拉德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杰拉德也沒這個心思去觀察虞謀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虞謀很好操縱,他表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對宗教學和神學極其狂熱,沒有加入任何教派,應該也是因為其并沒有找到合適的信仰。
當然,這對杰拉德都不重要,虞謀這個工具人對他來說好用,這就足夠了,不管是打聽消息還是說漂亮話,虞謀都做的很出色。
今天虞謀是來陪他的,因為一直抓不到懷特夫人,加上最近和白帝頻繁產生爭執,杰拉德心情很不佳,便把虞謀叫過來解悶。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你不是好奇我的收藏嗎,今天我帶你看看。”
杰拉德有些時候是極好說話的,虞謀最近一直在找他借書看,他猜虞謀一定會對他的那些‘小收藏’感興趣。
他走到角落里,剛打開保險柜,門被敲響了。
杰拉德直起身,不爽地看了門口一眼。
敲門聲更大了。
“進來。”
杰拉德扔下剛剛從保險柜里拿出的盒子,走到了門口。
門被打開了,杰拉德陰鷙地看著門口的管家。
“你最好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一定會把你做成我的藏品。”
管家鞠了一躬,說“發現懷特夫人的行蹤了。”
杰拉德瞪大眼“你再說一遍。”
“懷特夫人露面了。”
“的,這個女人終于要被我抓住了。”杰拉德興奮地回頭,沖虞謀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你要不要附身在我的手下身上,去看看我是怎么弄死這個女人的?”
同一時刻,國屬特別行動處一隊。
“林隊,a省省會又出現疑似香火神作祟案件。”
“林隊,案件xbs1097已經結案,報告已上傳,請審閱。”
“林隊,明天下午一點,處里召開部署會,各隊一把手必須出席,不得請假。”
林啟蜇有條不紊地處理著手頭的工作,這是他連續加班的第二個月,相對于前幾天的焦頭爛額,這兩天的工作已經輕松多了。
就在他剛剛處理完手頭的工作,準備坐下來泡杯茶時,又有一條消息出現在內網上。
“懷特夫人疑似于今晨抵達本市。”
出現了?
這個懷特夫人可以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神通廣大,她和杰拉德不一樣,并沒有非自然力量隱匿自己的方式,但是就有本事躲在邊境,讓國屬特別行動處和杰拉德都沒有辦法找到她。
收到這個消息后,林啟蜇立馬回復,要求發送懷特夫人的行動軌跡,然后對身邊的下屬說“給虞淵虞總打電話,說我有重要事情找他。”
“是,林隊。”
林啟蜇迅速去更衣室換上外勤的衣服,剛一出更衣室,下屬報告說;“林隊,虞總的電話打不通。”
“什么?打不通,你打的是哪個電話?”
“他的私人電話和公事電話都打了,兩部電話都關機,公司我也以客戶的名義打給了秘書室,秘書室說,今天虞總沒有來上班,我問他虞總去了哪里,秘書室也沒說。”
“不可能啊。”林啟蜇拿出私人手機,給趙天端打了一通電話,昨晚他和趙天端聊天時得知,虞淵昨晚回了一趟家,說是要拿夏天的衣服。
然而電話接通以后,趙天端反問了林啟蜇一個問題“難道不是去公司了嗎?他就這樣,忙的時候就住公司。”
“他不在公司。”林啟蜇有些擔心了,虞淵身份特殊,背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神在打他的注意,在一個大清早突然消失,這可是大事。
他又給太啟打了電話,發現太啟的手機也關機。
林啟蜇坐不住了,他拿過車鑰匙,對下屬說;“等信息處把懷特夫人的行動軌跡發過來后出任務九人小組,三三成隊,另外,把消息轉發給我,我出去一趟,馬上會和。”
林啟蜇說完,便馬不停蹄地開車,從辦公室直奔虞淵家里。
二十分鐘后,林啟蜇到達別墅大門前。
按了一下門鈴后,門就打開了。
林啟蜇“?虞總,是你嗎?”
虞淵說;“你進來吧,我在做早餐。”
林啟蜇頓時松了一口氣,放松后,又覺得無語。
虞淵一向警惕,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他穿過屋前花園,拉開了大門。
一進門,林啟蜇就倒吸一口涼氣。
豪華的大客廳可以說是一片狼藉,地毯上亂糟糟地落著靠枕擺件,茶幾被掀到了一邊,真皮沙發去上面全是劃痕,空氣中還殘存著一股隔夜菜的味道。
這是怎么了?
打架了?
這兩口子又干什么了?
林啟蜇快步走進去,走到客廳深處,就看到虞淵穿著家居服,手里還拿著一個小奶鍋從廚房里走出來,看到林啟蜇,還心情頗好的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早上好,林隊。”
“不是,虞總,你們這是怎么——”
林啟蜇后面半句話就卡在了喉嚨里,他震驚地看著虞淵身后剛從電梯里出來,半瞇著眼胡亂裹著睡袍,還在打哈欠的太啟。
“老公,早上吃什么啊。”
林啟蜇瞬間明白,為什么找不到這兩人了。
太啟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說明了一切。
林啟蜇尷尬極了,虞淵則迅速把手里的小奶鍋放下,不著痕跡地轉身擋住林啟蜇的視線,走過去抱住太啟,和他交換了一個早安吻,又幫他把睡袍穿好系好。
“不想穿。”
太啟雙手摟住虞淵的腰,閉著眼睛靠在虞淵的肩膀上“我還沒洗澡,身上不舒服,你早上x進去的還在我身體里沒完全流出來——”
虞淵咳了一聲,小聲說;“林隊來了。”
“哦,他來了。”太啟還趴在虞淵肩膀上打瞌睡,幾秒后,才猛地抬起頭來,“什么??”
他抬頭時正好撞上林啟蜇尷尬的目光,林啟蜇雙手捂住耳朵,兩眼朝天。
“我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聽到。”
太啟“……”
“算了,我也看過你們□□失敗,扯平了。”太啟自我安慰道。
林啟蜇“……”
虞淵“……”
虞淵說;“給我們五分鐘時間可以嗎?五分鐘,你先坐一下,馬上就好。”
林啟蜇“……好。”
虞淵把小奶鍋放回灶上,又把太啟哄到樓上去洗澡換衣服。
林啟蜇走到客廳,找了半天沒能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落腳,又走到餐廳找位置,剛一坐下,又瞥見廚房里的熱氣騰騰的早餐,又主動幫忙去廚房看火。
五分鐘后,太啟和虞淵如約下了樓,太啟不再是神體的模樣,穿著和虞淵同款的家居服,只是看起來話是有些累,不時就要打兩個哈欠。
這可是東君啊,一晚上就累成這樣了?
林啟蜇忍不住去看虞淵,心想,虞總這凡人,還真是看不出來啊。
虞淵把小奶鍋里熱的牛奶和蒸的包點都端上了桌,問到林啟蜇吃過沒有后,布上了兩雙碗筷。
林啟蜇這才有空開口。
“今早打不通虞總的電話,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出事了。”
太啟啃著奶香小饅頭;“你可以放心,他挺強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弱雞。”
林啟蜇;“?”
之前不是你擔心虞總弱小可憐還無助手無縛雞之力嗎?
一晚上就變了?
林啟蜇還不知道其中緣由,聽到太啟這么說,就更尷尬了。
虞淵又咳了一聲,適時的把話題扭轉過來。
“林隊找我什么事?”
林啟蜇說“今早我收到消息,懷特夫人來本市了。”
虞淵放下筷子,表情登時嚴肅起來;“什么時候的事情?”
林啟蜇看了一眼時間;“一個小時前,剛剛我收到消息,已經確定了最新活動范圍,我的下屬們已經出發了。”
虞淵問“我方便去嗎?”
林啟蜇說“不太方便,不過你可以去處里等我們消息。”
太啟看到虞淵好像很在意這個懷特夫人,說;“我可以去。”
林啟蜇和虞淵同時開口“不用。”
太啟看了看兩人。
林啟蜇說;“根據我們的調查,懷特夫人身上沒有任何靈力,不需要你出面。”
虞淵則說“你在家休息吧,我去看看。”
“好吧,那你們有事情叫我。”
太啟也沒把懷特夫人放在心上,他又拿了一個饅頭,慢條斯理地啃著“有混沌的消息了,告訴我。”
“好的。”這句話卻不是林啟蜇開口,而是虞淵哄著太啟說的。
太啟吃完了早餐,虞淵把他哄到樓上休息,換好衣服下了樓。
他的肩膀上蹲著一只青色的小鳥。
整理好領帶后,虞淵打了個響指,青色的小鳥揚起翅膀,追著林啟蜇的方向而去,虞淵則拿過車鑰匙,上了自己的座駕,取車前往特別行動處一隊的辦公室。
林啟蜇收到的最新消息顯示,懷特夫人出現在了虞王陵附近,不過很快,又消失了。
她的身邊并沒有一直跟著她的養女,是一個人搭乘私人車輛回到本市的,就在虞王陵后,突然不見了。
“進結界或者異維空間了。”林啟蜇說,“肯定還有東西跟著她,查能量源,迅速敲定位置!”
就在國屬特別行動處追蹤懷特夫人時,有人已經先行一步找上她了。
即便知道身后跟著一頭即將把她撕碎的餓狼,懷特夫人依然優雅地踩著高跟鞋,挽著手包走在逐漸模糊的街道上。
結界將街道包裹了起來,車鳴聲、說話聲、廣播聲漸漸在結界里消散,只剩下有節奏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噔噔噔的聲音。
走到結界的盡頭時,懷特夫人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身后的杰拉德。
“一個人?”
杰拉德拍了拍手,地上冒出來幾個血肉模糊的惡靈。
“對付你,不需要這么麻煩。”杰拉德朝左右看了看,“博學多才的懷特夫人,知道他們是什么嗎?”
懷特夫人仔細打量了一番“波里尼西亞傳說中的吃人女神哈烏美亞,威塔莉,瑣羅亞斯德教的食尸惡魔納蘇,阿拉伯傳說里食尸鬼,不錯,涉獵挺廣啊。”
杰拉德拍拍手“果然是懷特夫人。”
懷特夫人說;“好歹我也是世界知名的研究專家,你就拿這些邪靈來威懾我?你覺得我會怕嗎?”
“你當然不會害怕,但是,還有我啊。”杰拉德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縫合的惡魔碎片開始互相撕咬,掙扎,他伸出足有三十厘米長的舌頭,將臉舔了一個遍,“你可能不知道,有一段時期,我也是很喜歡女性的肉的,炙烤過的巫女究竟是什么味道,我也很好奇。”
懷特夫人的目光向上瞟了一下,又轉向了身前的杰拉德。
“那你可能也不知道,有一段時期,我是侍奉華夏的原生之神東君,能和原生之神通靈的——”
她放下手袋,咬破手指,在結界的空氣墻上畫了一個符咒,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鳥叫,接著,一對青色的鳥爪生生撕開了結界,掙扎著要從縫隙里鉆進來。
“東君的青鳥?”
杰拉德身上的靈魂碎片瞬間消失。
“難怪你這么囂張,原來你請了東君當幫手?”
這是個極其糟糕的消息,杰拉德和東君身邊的南正重對峙過,兩人打的也是有來有往,并不能占上風。
那若是華夏神王東君呢?
就在杰拉德猶豫著要不要試試東君時,結界被一陣強光驅散開來。
“還有我們。”
林啟蜇持槍沖了過來,和下屬迅速圍城一個圈,將懷特夫人重重包圍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杰拉德。
“媽的,你竟然還叫條子。”杰拉德破口大罵。
這女人是怎么趕去請條子的?憑她不知道哪里弄來的長生不老的辦法嗎?
見到了生人,杰拉德身邊的邪靈蠢蠢欲動,然而杰拉德卻把他們攔住了。
“有的是機會。”
他向后退了兩步,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林啟蜇和懷特夫人。
“不過警察先生,你知道你保護的是誰嗎?”
“她可不是普通的神秘學研究專家,你知道她活了至少一百多歲嗎?你猜,她是怎么保持的青春貌美?處女血?出賣靈魂給撒旦?還是別的方式?”
“還有她手里那些古籍和古董,是哪里來的?”
杰拉德一步步向后退著,直到離開了射程,才沖林啟蜇拋了一個飛吻。
“今天時間緊張,就不奉陪了,下一次我們虞王陵見,至于下下次——”杰拉德舔了舔嘴唇,“我希望我們見面,是在我的床上。”
“拜拜,帥哥。”
杰拉德消失了。
“收槍,聯系總處。”林啟蜇下令道,他把配槍插回腰間,轉身對懷特夫人說。
“我需要您跟我走一趟,有些案件和您有關系,請您配合我們調查。”
“我會的。”
杰拉德走后,懷特夫人的鎮定也當然無存,甚至細細看來,還有些憔悴。
她向天空看了一眼,喃喃道;“那是東君的青鳥嗎?”
林啟蜇說“對,是的。”
“看來我終于有機會見到東君了。”她把落下來的散發勾到耳后,然后彎下腰,從地上撿起手袋。
“先生,我這次回來,就是來——來尋求幫助的。”
“我可以為您我知道的一切,以此來換來對我的庇護以及我想要的消息,我連我的養女都沒有告訴,是我一個人來的,這件事我也考慮很久了。”
懷特夫人整理好儀容,沖林啟蜇笑道;“可以嗎?”
林啟蜇沒有說話,這個在數據庫里被標記為非法組織頭目的女人,他不會輕易承諾。
沒想到接下來,懷特夫人說出的話,卻讓林啟蜇大吃一驚。
“我沒有和惡魔做交易,也不是用處女血保持青春的女巫,我是十王時代,白氏氏族的大巫,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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