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靳峰一夜未歸,陶蕊卻再沒有了先前的平靜,自從看到夏靜怡后,總有一種恐懼感包圍著自己,她徹夜未眠,待鬧鐘響起之時,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如熊貓般的女子。
她輕輕地將戒指戴好,告訴自己一定要自信,靳峰一定是在加班,她猶豫著,最終還是沒有打電話。
昨夜整理東西到深夜的劉雪梅,今早也沒有做早餐,陶蕊透過門縫看她睡得正香,便沒有打擾,輕輕地推門離開。
一陣冷風襲來,全身冰涼,瞬間清醒了許多,抬頭看去,天空一片灰蒙蒙,陶蕊顧不了那么多,匆匆沖上地鐵。一路上,她祈禱著千萬不要下雨,只怪自己懶得上樓拿傘,可當她走出地鐵站時,雨水已經(jīng)順著樓梯流下來,如同一個小瀑布,電梯也停運了,顧不上那么多,沖向辦公室,華麗麗地成為一只落湯雞。
“咯咯咯咯咯……”
只聽一陣奶聲奶氣的笑,陶蕊猛一抬頭,竟然真的是小咚咚,他正看著自己不停地笑著,良久才說:“蕊蕊阿姨變成了落湯雞。”
不知怎地,看到他自己竟完全氣不起來,陶蕊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怎么來啦?”她驚喜地問。
“今天下大雨,幼兒園停課了。”小咚咚清脆的聲音宛如山間的清泉,陶蕊只覺得滿心歡喜。
“還不趕緊去換衣服,馬上開會了。”如同烏云襲來,陶蕊只感覺背后一陣陰冷,凍得她直縮脖子,沖著小咚咚做了個鬼臉,迅速消失。
顧力軍瞟了小咚咚一眼,冷冷地說:“讓你在沙發(fā)上坐著不要動,你怎么跑下來了。”
他那冷漠的語氣,仿佛眼前這孩子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情敵的。
“爸爸,我我我…想尿濕濕…”可憐的小咚咚在父親面前就連解手都像是犯錯。
“想尿你自己去衛(wèi)生間啊。”顧力軍不耐煩地說。
小咚咚被父親的嚴厲嚇得一動不動,良久才唯唯諾諾地說:“我不知道衛(wèi)生間在哪里。”
說著他偷偷看了一眼父親的臉,一臉的陰沉,嚇得他一緊張,“嘩”地一下,全部尿在褲子里。
顧力軍看著小咚咚褲腿中間緩緩流下的液體,向四周一看,驚慌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念叨:“兒子,兒子,忍住,爸爸馬上帶你去衛(wèi)生間,一定要忍住了啊。”
只見小咚咚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地抿著嘴,眼睛瞇成一條縫,輕聲說到:“已經(jīng)完了。”
“你都五歲了大哥,你這可讓我怎么辦。”顧力軍小聲訓斥著,手忙腳亂急得團團轉(zhuǎn)。
“顧總,會議時間到了,2002會議室。”耳邊響起陶蕊的聲音,顧力軍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地板下。
他故作鎮(zhèn)靜,清了清嗓子說:“我這里有點事,你先……”
“蕊蕊阿姨我尿褲子啦!”
小咚咚洪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力軍只覺耳膜一陣,幾乎要暈過去,拉了一下小咚咚的胳膊,擠眉弄眼。
“爸爸拉我干什么?”
顧力軍無奈地抬頭,迎接兒子那純真的目光,哭笑不得。
“你尿褲子啦?那得趕緊換衣服,天氣這么冷,別凍壞了”她說著走過來。
“顧總,請問您給他帶衣服了嗎?”陶蕊小聲問到,只見顧力軍沉默地搖搖頭,眉頭緊鎖。
“那我下去買吧,公司對面就又個兒童服裝店,您要不先?”
“我去開會了。”說完,顧力軍便起身。
“我也要去買衣服,阿姨帶我飛!”
顧力軍猛地回頭,驚訝地望著自己的兒子,一個尿褲子的小屁孩怎么會說出這種話!
習慣了職場的爾虞我詐,難得在工作時間能與兒童相處,看到他們的純真,仿佛自己也回到了當初的純真年華。
雨還在繼續(xù)下,真是一場秋雨一場涼,陶蕊撐起傘緊緊抱著小咚咚來到服裝店。
盡管一直縮在陶蕊懷里,可這一路的風吹也讓濕著褲子的小咚咚凍得直打哆嗦,陶蕊剛把他放下,他遍連打三個噴嚏,鼻子眼睛都紅了,但他竟然一點都不吵不鬧,乖乖等著,一個五歲的孩子能這樣懂事,看來真的是家教嚴格。
陶蕊顧不上挑選,隨便摸了一條厚些的褲子遍付了錢。
“大姐,孩子褲子濕了,外面太冷,我在您店里換一下可以嗎?”陶蕊禮貌地問。
只見老板大腿一拍,痛快說到:“那有啥不行的,你去里屋換,我把電爐子給你插上,別把孩子凍壞了。”
陶蕊立刻抱著小咚咚走到后面,正要給他脫下褲子,他突然不好意思地捂著臉扭扭捏捏地說:“蕊蕊阿姨,你不能看我光屁股。”
陶蕊只怕他凍著,卻沒想到他竟然有了男女有別的意識,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處理,只驚訝地看著他。
小咚咚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轉(zhuǎn)動著大眼睛很吃力地思索了一番似的說:“要不你答應我不看我的小雞雞。”
陶蕊“撲哧”一聲笑了,一把將他抱在懷里,手輕輕一揮便把他的褲子擼了下來。
只見小咚咚著急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羞愧難當,陶蕊給他換上新衣服,可小咚咚還在不停地念叨:“只有媽媽才能看我的小雞雞,不能讓別的女的看……”
雨越下越大,竟沒有要停的意思,陶蕊推門剛要出去,便又被大風吹了近來。
“剛剛還好好的,怎么又起風了,傘都撐不住。”陶蕊抱怨著。
“你就先在我這兒等等吧,這陣兒風是大了點。”老板熱情地招呼著。
陶蕊只好走到沙發(fā)邊坐下,剛要叫小咚咚,卻忍不住地狂打噴嚏,從早上淋了雨到現(xiàn)在,她就沒有感到過一絲暖意,小咚咚也跟著打起了噴嚏。
老板端來兩杯熱水,關(guān)切地說:“喝點熱水吧,今天突然這么冷,你就穿這點衣服,肯定是感冒了。這孩子是你外甥?眉眼長得和你真像,要不是他叫你姨,我都當是你兒子啦!”說著,用手輕輕撓了一下小咚咚的頭。
“這是我領(lǐng)導的兒子,我們領(lǐng)導啊特嚴肅,對小孩可兇了。”陶蕊說著呷了一口熱水。
“爸爸不兇!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只見小咚咚小臉通紅,極力維護著自己的父親。
“你爸爸還不兇啊?”陶蕊笑著問。
“我爸爸不兇,他兇我是因為我媽媽不在了,如果媽媽在,爸爸會很溫柔的。”
陶蕊看著他那真誠的眼睛竟說不話來,青年喪妻之痛確實旁人無法體會,想到這里,她心底一陣難過。
突然手機響起,陶蕊不禁打了個哆嗦,一接電話,又連打兩個噴嚏。
“陶蕊,感冒了吧你,剛才顧總讓發(fā)通知,今天暴雨藍色預警,讓大家趕緊回家了,讓你把他兒子送回來呢,你在哪?”小艾說。
“小艾,我就在公司對面這個服裝店,小孩衣服都換好了,可是風太大,我撐不開傘,想等雨小些呢。”陶蕊解釋著。
突然電話那頭傳來顧力軍的聲音:“你在那等著!嘟…嘟…嘟…”
陶蕊連一個回答的機會都沒有,她連忙又喝了幾口熱水,可還是懂得瑟瑟發(fā)抖。
幾分鐘后,一輛黑色奔馳SUV停在小店門口,一身黑衣的他,在大雨中仍然鎮(zhèn)定自若地走來,一進門他遍從手邊的衣架上拿下一件棉服,對陶蕊說:“你去結(jié)賬。”
接著,他將那棉服直接套在小咚咚頭上,連拉鏈都沒有拉開。
陶蕊匆匆結(jié)了賬,剛一轉(zhuǎn)身,眼前便飛來一件黑色外套,險些沒接住。
“把外套穿上,趕緊走。”顧力軍冷冷地說。
陶蕊立刻把衣服穿上,緊跟在他身后,突然她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對老板說:“姐,謝謝您的照顧,改天再來坐坐啊!”
顧力軍一把抱起小咚咚,斜著眼睛瞟了一下老板,那大姐竟也嚇得一哆嗦。
陶蕊用盡全身力氣撐死傘,可一開門,她只邁出一只腳便被迎面而來的強風吹得一個趔趄,顧力軍一把攬住她的腰,她只感覺全身一陣熱流,暖和了許多。
小咚咚怕是折騰得累了,一上車就睡了過去,陶蕊尷尬得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也“睡了”。
下車的那一刻,她像是得到了解脫一般,飛奔著沖回家,怎么會這樣,他竟然攬住了我的腰,可回想與他單獨相處的瞬間,仿佛都有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肢體接觸,陶蕊使勁晃晃腦袋,可頭卻又暈又重。
她拖著沉重的身體,打開門便看到了靳峰的鞋,她心里一陣開心。
“靳峰,你居然比我還早回來?”
她歡笑著走進房間。
“你去哪了?”迎接她的卻是靳峰冷冷的質(zhì)問。
“上班啊,還能去哪?”
“昨天晚上就藍色預警了,今天早上還上什么班?”靳峰的語氣更加冷酷。
“可是我們公司是剛剛通知的呀。”
“行了,你趕緊去煮碗姜湯,我媽發(fā)燒了,我加了一晚上班我媽就成這樣了,真不知道你這兒媳婦怎么當?shù)摹!?br />
“啊?阿姨病了?是不是昨天搬家累著了。”
陶蕊關(guān)心地問,靳峰卻沒有任何要回答的意思,于是乖乖走進廚房。
靳峰松了一口氣,還好她沒問昨天為什么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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