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 城門樓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帝王一怒,流血漂櫓。
朱厚照方才殺人,是為解心頭之怒。被身邊養(yǎng)了十幾年的人背叛,哪怕是個匹夫也得血濺五步。
做完了匹夫,接下來就要正經(jīng)點(diǎn),好歹也是征戰(zhàn)了幾年血水里打過滾兒的皇帝,不給點(diǎn)顏色看看,劉瑾還真要蹬鼻子上天。
在楊慎和王守仁驚詫的目光中,朱厚照淡淡的揮手命令屬下把那些尸體丟到水里去之后,就拔錨起航。
這里距離京城還有點(diǎn)路程,坐船去可能更近點(diǎn)。
“皇上,你可還有其他援兵?”王守仁是個打過硬仗的人,他看了看這艘不大的船,認(rèn)定了上面哪怕裝滿了伏兵也不能過兩百之?dāng)?shù),所以才有了這么一問。
朱厚照回頭瞅了他一眼道:“別東張西望了,這穿上就百十來個人,包括你倆。”
王守仁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也不顧屁股上腫成饅頭的傷口是否疼痛,叫道:“萬不可以身犯險啊皇上,那劉瑾已經(jīng)成了氣候,手下東西二廠就不下數(shù)千人。
更別說這段時間被他拉攏過去的宮廷禁軍,還有其他的雜七雜八的恐不下三萬人。
皇上你帶這幾個人,臣說句難聽的,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朱厚照淡淡的笑了笑:“你以為這是什么?朕不過是回家修理幾個不聽話的奴仆,還需要興師動眾嗎?”
王守仁苦口婆心,他那一頓打挨得相當(dāng)值,已然看出了劉瑾的狼子野心。這時候自然不敢讓朱厚照以身犯險。
“皇上啊,恐怕到了這個時候你已經(jīng)是假的了。”
“此話怎講?”朱厚照饒有興趣的看著王守仁。
“皇上,你每次出去辦事龍椅上坐著的那位現(xiàn)在已經(jīng)取代了你,而今你才是那個假皇帝。”王守仁有點(diǎn)個不敢說但又不得不說的意思。
朱厚照愣了一下,他實(shí)在沒有想到還有這么狗血的一出,出門混了三個月,自己倒成了假的。
“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兒。”朱厚照淡淡道。
“難道陛下已經(jīng)有了主意?”
“靖難!”
朱厚照留下兩個字就不再搭理二人。
本著不想暴露自己留了個替身在朝堂上坐朝這檔子事,朱厚照還有一個拿的出手的身份,皇上御筆親封的威武大將軍總兵官朱壽。
這官名一聽也是平常,但是久處官場的人都能從中回過味兒來。
尋常的總兵雖然都是朝廷的二品大員,但都有頭銜,比如鎮(zhèn)守九邊軍鎮(zhèn)的總兵諸如遼東總兵,大同總兵,鎮(zhèn)守的只是遼東大同。
可朱厚照這個總兵官就不一樣了,沒有頭銜,根本就是仿照先例而設(shè)置。
當(dāng)年燕王朱棣提兵南上,打著靖難的名義欺負(fù)自己的侄子朱允炆。
朱允炆反手一劍,在建文二年,命李景隆為平燕將軍,充總兵官,統(tǒng)領(lǐng)天下兵馬北下平叛。
朱厚照這個總兵官就跟李景隆那個總兵官一毛一樣,都是有著統(tǒng)領(lǐng)天下兵馬的權(quán)力。
畢竟人家是總兵,而朱壽是總兵官。
當(dāng)然,這只是一手打算,為的是以后出入皇宮方便。
不過如果事情不成,朱厚照大可以放棄那個幫自己坐鎮(zhèn)京城的傀儡。
放下無話,留了王守仁和楊慎二人在船上養(yǎng)傷,朱厚照帶著百十來人飛奔京城。
冰冷的面具再一次的扣在了臉上,金屬在寒冷的秋風(fēng)中越的冷厲。
朱厚照騎著一匹快馬跑在百人隊(duì)伍之前,心中一直在盤算如何兵不刃血的拿下劉瑾。
如果是藩王起兵造反,朱厚照必然不會心慈手軟,直接帶著一彪兵馬砍殺過去就算了。
天下人只會說這藩王狼子野心,閑著無聊找抽,反正丟的不是朱厚照的人。
但劉瑾就不一樣了,說到底只是朱厚照府中的一個奴仆,如果連這樣的人都造了他的反,傳出去之后那可是里子面子全丟光了。
快馬加鞭之下,朱厚照很快就到了京城附近。
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朱厚照身后的帥旗已經(jīng)架了起來。沿途之上更是有士卒把朱厚照的檄文背的滾瓜爛熟,大聲播報。
到了京城,朱厚照現(xiàn)劉瑾果然變了不少。在以前這東西根本不會想起京城戒嚴(yán)這回事。
但是今兒,不知是因?yàn)榈玫剿旌裾栈貋砹说木壒蔬是因?yàn)闊o緣無故失蹤了楊慎王守仁兩個重要人物。
整個京城九門全部關(guān)閉,城墻上站滿了全新面孔的軍士。
朱厚照帶著一百來號人往城門下一站,大旗迎風(fēng)招展獵獵作響。
城樓上的人一看朱厚照的威武大將軍旗,以及旁邊小的一面旗幟上大大的寫著靖難兩個斗大的字,立刻就消失了一個。
不多時,一身蟒袍劉瑾出現(xiàn)在城頭。
劉瑾本來就聽說威武大將軍到了城下,上來的時候臉色就有些白。此時看到朱厚照臉上罩著的那張冷厲的金屬面具更是腳下一個晃蕩,差點(diǎn)沒站住。
朱厚照一看劉瑾的打扮就樂了,朱紅蟒袍,按理說這樣的服飾只有藩王能穿,當(dāng)然個別混的好的太監(jiān)也能有這么一身。
可朱厚照記得自己并沒有賞賜劉瑾這么個東西。
“呦呵,城樓上的那位難道是傳說中的九千歲?”朱厚照聲音從金屬面具后面?zhèn)髁顺鰜恚m然帶著調(diào)笑的語氣,可竟然因?yàn)閹е鴰追纸饘僖舳燥@寒氣森森。注:九千歲,特指明朝著名太監(jiān)魏忠賢。
劉瑾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明知道那是正主回來了,可自己訣別的立場不容得他納頭便拜。
但劉瑾身邊的人說話了,張彩看著自己主子慫了,便開口道:“朱壽,你無緣無故打起了靖難的旗號,難道是想造反么?”
朱厚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搭理張彩,只是用眼睛盯著劉瑾。
劉瑾被朱厚照面具后面的眼睛盯得毛,別人知道威武大將軍是朱壽,可劉瑾知道的更多啊。
學(xué)識越淵博越覺得天地未知的廣闊,而未知又是恐懼的來源。
所以知道的越多,膽子越小。
劉瑾知道的太多,這會兒幾乎已經(jīng)被朱厚照的沉默給嚇癱了。
“主公!你這是怎么了主公?”張彩扶著一直往下禿嚕的劉瑾不明所以,怎么捧也捧不起來。
勉強(qiáng)被扶起來露了個頭,朱厚照又淡淡的開口了:“劉瑾,你還不開城門,難道等著本將軍在家門口過夜?”
劉瑾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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