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令儀未開口，顧又笙便主動推拒。

“多謝秦姨，真的不用了，我的丫鬟不日就到，沒關(guān)系的。”

顧又笙獨自出門的次數(shù)不少，早就習(xí)慣了自力更生。

“那好吧，若是有不便的，一定要跟秦姨說。”

“嗯。”

“芝鐸啊，留下用晚食，我讓廚子給你做些西杭府的菜式。”

“謝謝秦姨。”

蕭芝鐸謝過。

秦宣娘離開，三人在圓桌邊坐下。

“我聽令儀說顧姑娘來了京城，便厚著臉皮讓他帶我過來見見。顧姑娘對祖母的恩情，芝鐸一直記著。”

蕭芝鐸不知道顧又笙已經(jīng)來了幾日，他是今日才見到的謝令儀，也是才知道她來了京城。

西杭府一別，已經(jīng)有兩三個月，祖母她……

蕭芝鐸的眼，飄向了顧又笙的房間。

溯洄傘里，是否還有他的祖母？

顧又笙眼含笑意，聲音溫軟：“老夫人已經(jīng)離開了。”

蕭芝鐸垂下了眼，他也猜到了，心里卻不免還是惘然若失。

“她……走得安心吧？”

“老夫人是笑著走的。”

蕭芝鐸舌尖苦澀泛濫，但還是扯唇笑道：“那就好。”

蕭芝鐸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對了，聽令儀說此次是為了他外祖父的事，若是有什么我能做的，顧姑娘盡管開口。”

謝令儀一直沒出聲，聽到這里，不由微瞇了眼，借著喝茶的動作，掩去眼中的古怪。

明明是他的事情，要開口難道不是由他來說？

“好。”

顧又笙正想問謝令儀一些事，謝九走了過來。

“顧姑娘，廚房來人說，菜已經(jīng)備好。”

顧又笙想起，自己本打算試著做一道荷包里脊的，上午還讓廚房備了菜。

午食結(jié)束，晚食尚早，他們趁著這時候來說菜備好了，她去的時候，必然是空空蕩蕩，一人不剩。

顧又笙對于此般窘境習(xí)以為常：“我知道了。”

謝令儀：“你喜愛下廚，今日芝鐸也在，正好多一個人替你嘗嘗味。”

謝令儀沒有嘗過顧又笙做的菜，但是已經(jīng)聽過她嚇跑廚房所有人的威風(fēng)事跡。

連一個生火的下人都不敢留的那種。

謝令儀訓(xùn)斥過，但是謝九幫著求了情。

他也很好奇，究竟有多難吃，才能嚇得青嵐院的人聞風(fēng)喪膽。

芝鐸不是想著報恩么，正是良機啊。

“你們兩個想幫我試菜？”

顧又笙驚喜，難得有送上門的啊，罪過，罪過。

謝令儀捻了捻手指，在謝九瘋狂的搖頭暗示下，輕輕應(yīng)了聲。

謝九愁大了鼻孔，在后面面如死灰。

顧又笙凝視二人許久，謝令儀與蕭芝鐸都并無退色，她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

“那我先去準(zhǔn)備，你們坐一會。”

顧又笙一走，謝九就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放到桌上。

蕭芝鐸：“這是什么？”

顧又笙已經(jīng)走遠，但謝九還是壓著聲音小聲道：“止瀉藥。”

謝令儀輕咳一聲：“不至于吧。”

謝九又掏出一個瓶子。

蕭芝鐸：“這也是止瀉藥？”

謝九搖搖頭：“解毒丸。”

蕭芝鐸輕笑出聲：“謝九，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人還如此風(fēng)趣呢。”

“呵呵。”

謝九跟著干笑一聲，待會你就知道我到底風(fēng)不風(fēng)趣了。

謝令儀：“廚房里好歹給她留個燒火的。”

蕭芝鐸：“沒人燒火嗎？那我去吧。”

謝九拉住了他：“蕭公子別急，顧姑娘自己說不用的，有人，有鬼幫著呢。”

謝九曾在一旁親眼見過顧又笙制毒……不，做菜的全部過程。

說實話，她可能真的也不怎么需要人給她燒火，畢竟那火自動就能燒起來。

當(dāng)然，雖然看不到，但肯定是有鬼怪相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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