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聶涼
我問顧千洛:“你剛剛去找蔣帆了?說什么了?”
顧千洛看著我嘿嘿一笑:“我們在說童養媳的事情。”
我白了她一眼:“你們真是夠了。”
顧千洛剛剛要說話男生就抱著衣服走進來了,吳明走在最前面笑的燦爛得像朵花一樣。她立馬裝作乖寶寶一樣低頭看著桌子。這動作真他媽熟悉,這不是以前每次被班主任抓包低頭看書的動作嗎?
可是顧千洛你看著桌子干嘛,上面有書嗎!
我看過去發現顧千洛低頭看得更認真了,眼睛都快要落到桌子上了,我正要問一句“你丫是不是三鹿喝多了所以頸椎不好”的時候她突然吼出來:“靠!上一屆哪個王八蛋把自己□□號刻在上面了。”
我:“……”
坐在顧千洛前面也就是安諾輝的同桌聽見了她回過頭溫溫柔柔的看著顧千洛笑了一下,然后說:“我課桌上也有。”
看見那個女生那一刻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這也太漂亮了。那個女生長得很有“中國范”,彎彎的像是月牙般的眼睛,留著長長的頭發,鼻子小小的挺挺的,嘴巴也小小的薄薄的,整個人該怎么說呢就是感覺她不像現代人,像是應該穿著漢服在天上飛的人。
呃,我是說仙女,不是鳥人。
最重要的是她皮膚很白,看起來整個人像是玉一樣。
我的皮膚其實不黑,只是因為常年不注意保養又喜歡和顧千洛和蔣帆及安諾輝出去瘋玩,所以皮膚和她比起來有些粗糙。
我看著那個女生笑起來兩頰上淺淺的梨渦。有那么一瞬間我都開始懷疑安諾輝出現在教室門外究竟是看見我和顧千洛笑還是因為看見那個女生笑了。
為了掩飾我對那個女生的嫉妒,所以我立馬低頭去找我桌子上有沒有什么東西,然而我的課桌比我的臉還干凈,我大腦一抽竟然說:“為什么我的課桌上沒有?”
顧千洛看著我無比深沉的說:“因為你丑。”
這是我們平常開的玩笑,我們經常這么說“你怎么那么丑”“你個老女人”,但是今天我竟然因為顧千洛這句話發了很久的呆。
我看向講臺上那個大高個,他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十分明亮。你也是外貌協會的嗎你也是普通人嗎,喜歡別人的外表。
內在,內在的確很重要。可是有幾個人是因為你的內在喜歡上你的哪個人不是因為先看上別人的外表再去了解別人的內在的,你長得丑人家了都不想了解你。
后來我才知道美與丑只是每個人定的標準不一樣,不然怎么說一千個人眼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呢?大眾喜歡的不一定所有人喜歡,大眾厭惡的不一定所有人都厭惡。
這么淺顯易懂的道理,只可惜當年的安夏不明白。
安諾輝站在講臺上很自然的組織著大家分發校服和軍訓服,秩序井然有序,吳明站在門口看著安諾輝默默的點頭,我坐在下面不知怎么生出一種自豪感,這就是我……的人。
我什么我不知道。或許我知道,甚至我知道了很多年只是我不想承認。
校服和軍訓服是很早以前我們填好的資料,所以碼子什么的都是給每個人弄好了的,只需要在安諾輝念到名字的時候上去拿就好了。
但是我和顧千洛坐等又等都沒聽到安諾輝念我們的名字。
到是念到了我前面那個女生的名字——聶涼。她站起來穿著一身白裙子走起路來十分慢,氣質十足,一看就是家教極好的樣子。
她站起來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班里男生吸氣的聲音。
顧千洛用手撐著臉看了聶涼一眼嘟囔了一句:“作。”
我聽到了,而且聽的十分清楚。
我很不要臉的在心里樂開了花。閨蜜是什么?就是你們都同時不喜歡同一個人不是,是你們都同時默契的不喜歡同一個人。
聶涼拿著衣服走了下來。安諾輝發完最后一套衣服抱著六套衣服走了下來,他遞給我和顧千洛各兩套衣服:“喏,你們的。”
顧千洛小聲嗤了一聲,但是臉上大大的笑容是怎么也擋不住了,她將衣服抱到自己桌子上:“謝謝咯。大、表、哥。”
我笑,看著安諾輝伸出手去拍顧千洛的腦袋。我低頭看著手里的兩套衣服,那么這就算他是因為看見我和顧千洛笑的不是因為聶涼吧?
發完衣服吳明站上講臺開始說開學之后的各種事項,其實主要是說開學要收的各種費用,什么保險費,資料費,雜七雜八的一大堆。然后又開始講一中的校訓和校規。
因為才開學都比較好奇所以班里認真聽的人很多。
顧千洛打了一口哈欠,使勁揉了揉眼睛跟我小聲抱怨:“真煩。”
那你別聽啊。
顧千洛竟然聽到了我的心聲,她白了我一眼小聲說:“你知道為什么我那么容易就換班了嗎?因為吳明是我媽哥哥的妹夫,我爸覺得把我放在他的班上好管理。沒事還能通通電話聯絡聯絡感情。”
你們這關系好復雜。
所以呢?
“你平時不是號稱齊天大圣,上天入地什么都不怕嗎!”
“可是我爹有如來神掌。”
我:“……”
我一副要吐血的表情看著顧千洛,然后裝作十分沉痛的拍著她的手說:“未來還很長,你要好好保重。”
未來的確很長。
很快我們就放學了,我背著裝著我兩套衣服的書包走出去。顧千洛一向朋友很多走出去就跟領導下鄉視察一樣好多人跟她打招呼。
她臉上雖然笑的很燦爛但是我還是看出了她的不耐煩。
我當然明白為什么,很久以前她就對我說過,安夏,那么多人有多少人像你一樣不是因為我爸爸的原因和我做朋友的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穿著一件白色的大衣,清冷的月光照在光滑的地板上,她的聲音聽起來無奈又孤獨。
我那時候多傻什么都說不出只知道陪著她在馬路上瞎走,還一遍遍問她餓不餓。
我和顧千洛走在人流里卻怎么也不會被淹沒。更確切的說不會被淹沒的是顧千洛,不是我。我很小就認識她了,可還是一次次被她的臉驚艷到。她長相隨她媽,禍國殃民型的。我長相隨我爸,良家婦女型的。我不是說我爸像良家婦女,我是說我長這樣只能做良家婦女。
好吧,不能自卑。我自我感覺我長得還是很可愛的。
剛剛走到校門口就看見一個非常熟悉的人。他染著一頭淺棕色的頭發,大概在學校還是比較低調沒有帶耳釘,校服隨意的搭在肩膀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印著夸張圖案的T恤,穿著一條哈倫褲踩著一雙阿迪的鞋子蹲在校門口。
我不顧一切的撲過去,口里大聲喊著:“帆哥。”
帆哥就是蔣帆。在一中的的人緣分為兩種,一種是認識蔣帆的和想認識蔣帆的人。
而我很自豪的成為了第一種認識蔣帆的人。
他看見我過去十分高興的站起來用胳膊像模像樣的抱住我,現在長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隨意的抱了。
他問我:“怎么樣?開學第一天。”
想到安諾輝那張帥臉我就樂得找不到北了,于是我說:“非常、非常開心。”
蔣帆也十分開心:“那這樣吧我請你吃刨冰吧,算是獎勵你那么努力考進一中。”
“啊?”我有些詫異,“考進一中那么辛苦你竟然只請我吃一次刨冰!不夠意思。”
“兩次”他伸出兩根指頭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裝出勉為其難的表情:“嗯,好吧。”
顧千洛有些生氣的走過來看著蔣帆然后伸出了三根手指:“我要三次。”
蔣帆瞪了她一眼:“你又不辛苦。”
顧千洛回瞪回去:“我怎么不辛苦了!中考那段時間我天天陪著這個白癡看書,怎么不辛苦了!”
“你說誰白癡呢!”
我們就站在校門口吵起來,路過的人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和顧千洛爭論我們倆誰更白癡一點。
蔣帆無奈的看著我們,他推了我和顧千洛一把忍無可忍的說:“你們倆到底還吃不吃啊!”
“吃啊!”
我們異口同聲的說。
點刨冰的時候照例我點草莓味的她點紅豆味。因為我們最喜歡這兩種口味啦,每次都分著吃。
一份的錢吃兩份的味道,真他媽值。
蔣帆喝著冰鎮的可樂,無語的看著我們倆:“吃了這么多年還是這兩種口味你們不膩啊!”
“我們倆看你這么多年也沒膩啊。”我果斷回到。
蔣帆看著我搖頭,一副怎么養個白眼狼的樣子,他痛心疾首的說:“小鬼,你怎么變得這么伶牙俐齒了。一點都沒小時候可愛了。”
我沖他吐吐舌頭,挖了一口紅豆味的豆沙十分滿足的點頭,好吃哎。
顧千洛看著我賊笑起來:“當然了她不是對所有人都伶牙俐齒的。”
我詫異的看著顧千洛,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了?
然而她卻說:“你讓她對著班主任伶牙俐齒一個試試,她要敢說一個字我顧字倒著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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