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的人生我做主
聽到這個噩耗,顧子語險些從床上栽到地下。
這算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嗎?她都窮成這樣了,還會有賊惦記她?
昨天被搶,今天被偷,這運氣......真是糟糕得讓人發指。
顧子語不肯相信自己居然會點背到這種程度,希冀的問:“莫思文,不會是你賊喊捉賊吧?”
莫思文還真希望是,這樣他還能稍微放心點讓她一個人住在這里,眼下這種情況,他是絕不可能再讓她住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的。
“顧子語,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莫思文無比嚴肅的說:“你必須馬上搬家!”
顧子語卻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搬家有什么好急的。”
她首先的任務是要馬上回去上班好嗎?少了那十五萬,她非但沒有了曠工的資本,還得以工抵債,這生活,想想都讓人絕望。
“莫思文,我能跟你談談加班費的問題嗎?”顧子語好想哭。
莫思文則想掐死她,她明知道,她只要說一聲,“莫先生,給我點錢唄。”他就會甘之如飴的將全部身家雙手奉上,結果她卻偏要跟他談什么醫藥費、加班費!她就非得有意故意刻意的提醒他,他現在只是她的老板嗎?
莫思文氣得不行,“昨天不是已經談好按照公司的規章制度來嗎?”
“......”顧子語語塞,她昨天怎么會知道她今天會被偷的,她要是有這種特異功能,就不必擔心錢這個問題了。
“那......”顧子語有些開不了口,“你能來醫院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嗎?”不想麻煩他,卻又不得不麻煩他。她的手機還在家里,就她這種日漸消退的記憶能力,電話號碼都是存進手機里就算萬事大吉了,一個都記不住,以至于現在她連個求助的對象都聯系不到。
莫思文報仇的時候到了,“等我有空再說。”
顧子語知道他是在故意拿喬,但她卻不能把他怎么樣,她也很清楚只要她撒個嬌、賣個萌,什么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但她是有原則的,她的原則就是必須把莫思文還給殷姍姍。
所以,她只能垂頭喪氣的問:“你什么時候有空?”
莫思文:“反正現在沒有。”
顧子語沒吭聲,這答案,真是讓人絕望。
透過她的沉默,莫思文完全可以想象她的此刻的模樣,鐵定是一臉心碎的表情。
哼,他還想說永遠沒有的。
電話掛斷了,顧子語雙手握拳無比虔誠的祈禱:莫思文,你一定要快點忙完啊,如果拖到明天,我就得多付一天的住院費了。
莫思文貌似真的很忙,顧子語眼巴巴的等了他一天,終于在晚上十點半,等到了這位Boss大人的身影。
可,他這個時候來有什么用,這個點兒上誰會給她辦手續。
顧子語不想抱怨,但想到她的債臺正在一點點高筑,她的心情就糟透了。
“你怎么現在才來?”
她以為莫思文會回答她“加班”,雖然他是在加班工作還是加班玩游戲非常值得懷疑,但她顯然低估了莫思文無恥的程度,他竟然說:“我忘記了。”而且是一種極其風輕云淡的表情。
“忘記?”顧子語被他一語噎住。他蒙誰呢,他連六年前的賬都記得跟她算,會不記得今天下午剛發生的事。他擺明了是在欺負人,他記性不好,買單的卻是她!
他怎么不忘記得更徹底一點,讓她在醫院養老好了。
“算了。”她就別指望他了,要走出醫院,還是得靠她自己。“我能預支點工資嗎?”
莫思文抬眸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睨視了她幾秒,似乎覺得自己聽錯了,“你還有工資嗎?就你那點薪水,好像還不夠還利息的吧。”
“......”
顧子語無言以對,她不得不承認,莫思文說的是事實。
但,人生就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樣日子才過得下去。可莫思文也真是夠了,又不是不還給她,催這么急干什么,就算是放高利貸,還有個最后期限呢。他要是真把她逼急了,他也落不到好。
“莫思文。”顧子語最后一次嘗試用文明的方式解決問題,“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我們也在一起生活了六年,你就不能對我寬容點嗎?”
如果莫思文還是這幅咄咄逼人的樣子,她也可以換成以暴制暴的攻略。
莫思文點點頭,“行,別說我不照顧你。”他把錢包掏出來放在他和顧子語的中間,“我可以幫你墊付醫藥費,但你已經有賴賬的不良記錄,我憑什么相信你,你又如何保證我的錢不會有去無回?”
顧子語無語望天,這個她真保證不了。
她現在最大的資產就是顧思了,總不能為了區區幾萬塊錢,把兒子抵押給他吧,那還不等于間接宣布她投降了。
可除了顧思,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不,不對......她還有一雙手,一雙勞動人民的手。
“我不是在你公司上班嗎,你就從我的工資里慢慢扣,行吧?”
莫思文認真考慮了她的提議,“那你的勞動合同,是不是該重新簽了?你之前簽的是一年,但以你的薪資來算,一年你應該還不清欠我的錢。”
顧子語能說不嗎?
“簽、簽、簽。”但她同時也突然發現,不管有沒有領扣這件事,她都能被莫思文拐回莫錢去上班。
果然是資深的奸商啊。
看吧,她明明已經答應給他打長工了,他依舊還是一臉不太放心的樣子。
而且,理由還是冠冕堂皇的。
“你答應得這么爽快,我感覺風險更大。”他并沒有明說要讓顧子語拿什么東西做擔保,但他話里話外都有這個意思。
顧子語和莫思文同床共枕了這么多年,能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那我把身份證抵押給你,這總行了吧。”她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拿得出手了。
莫思文要的就是身份證,卻故意裝模作樣的思考了半天,最后才慢慢吐出兩個字,“湊合。”
******
第二天早上,莫思文把顧子語從醫院送回家后,當真要走了她的身份證。
把身份證交到莫思文手里的那一刻,顧子語有種不好的預感,“你不會拿我的證件去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吧?”
莫思文真想知道她能把他想得有多壞,“比如呢?”他問。
顧子語都沒怎么想,“洗黑錢。”
莫思文心里悶笑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這種事,你去做的可能性比我大。”
顧子語一臉尷尬,確實,這種非法交易更適合背景不那么干凈的顧家兒女,她剛剛雖然只是隨便說說,但聽在旁人耳里,完全有種脫口而出的感覺,好像她對這門業務十分熟悉。
想到顧家兒女的稱謂,顧子語不由得感嘆,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了,又到爸爸的生辰了。
“老板,我要請一天假。”
莫思文知道她為什么請假,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是顧振雄的生忌,他真打算讓顧子語在醫院里躺半個月,好好調養調養的,看她都瘦得脫相了。
請假沒問題,但這稱謂,就問題大了。
“不行。”她不讓他痛快,他也不能讓她稱心。
“我有事。”顧子語跺腳說。
莫思文卻明知故問:“什么事?”
顧子語心里涌起了絲絲感傷,然后慢慢泛開:難道他忘記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嗎?
那......她該提醒他么?
還是算了,莫思文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前女婿,這樣的身份,記不記得都不無關緊要。
顧子語面色淡然的說:“私事。”
卻更讓莫思文生氣。她真的就一點不在乎他不記得這么重要的事?還是關于他的一切,她都不在意了?
行,既然她不在乎他,他也不必在乎她,她不是一直說他小氣嗎,他就讓她看看小氣的男人是怎樣睚眥必報的。
“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同意。”
“莫思文!”顧子語咬牙切齒:“你不要欺人太甚!”
莫思文還氣憤得很呢,非要這樣她才能想起來他姓什么叫什么。
“你拿我的薪水,替我做事,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么?”這一點,不管說到哪兒他都是占理的。
當然了,顧子語曾經是黑道千金,不能指望她事事講理。
如果她想耍無賴,莫思文也樂于提醒她這樣會有什么后果。
“還有,你現在是以勞動來償還債務,所以,如果你擅離職守,我可以認為你是負債潛逃,茲事體大,我想我會報警處理。生活很美好,你也不希望在監獄里度過余生吧。”
“莫思文!”顧子語要發瘋了,她潛逃個屁呀,她的身份證都被他拿走了,她能逃到哪里去,難不成要偷渡?
越想越覺得,她仿佛是掉進了他設計好的陷阱一樣。
而狡猾的狐貍先生正端著一張童叟無欺的偽善面孔,波瀾不驚的說:“走了,回公司。”
他先朝門口的方向走去。
顧子語卻不挪一步,立場堅定的說:“我今天不去上班。”
莫思文斜視她,“你說了就算?”
要擱在平常,顧子語也許就屈服于莫思文的惡勢力了,但今天這個日子,她是鐵定不會妥協的!
既然文明的方式無法達成共識,她就用武力解決!
隨手抄起一個東西就朝莫思文砸去,顧子語兩手叉腰,匪氣十足,“我的人生我做主!”
莫思文危險的盯著她,“你還敢動手?”
顧子語上一秒還一臉大無畏的凜然表情,下一秒,卻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
剛剛一時氣急,根本沒注意她砸了什么東西過去,現在定睛一看,原來是她家的鑰匙。
本來這種小東西也沒有什么殺傷力的,但莫思文這種賣化妝品的人,皮膚的保養工作是做得極好的,嫩得吹彈可破,額頭的位置竟然被鑰匙刮出了一道印子。
莫思文拿手輕輕拭了拭,還有血。
很好,他現在又多了一個可以要挾她的籌碼了。
“你是打算今天就搬到監獄里去嗎?”莫思文瞇縫兒著眼,口氣非常不好的問。
“我錯了。”顧子語知道什么叫識時務者為俊杰,她連忙雙手高高舉過頭頂,誠懇的認錯。
她并不怕坐牢,把吃飯住宿問題一次性解決了,有什么不好。但今天不行,爸爸的生辰,她無論如何一定得去,如果莫思文今天敢讓警察抓她走,她就真敢越獄。
莫思文見她滑稽的投降狀,剛才那一肚子氣瞬間就消了一半,但他沒有讓她看出來,裝模作樣的問:“這樣就完了?”
他都受傷了,她覺得光是道歉夠嗎?
顧子語懂他的意思,雖然她心里十萬個不樂意,但這種時候,該犧牲色相就犧牲吧,為了爸爸,她什么都可以豁得出去。
“你等著,我去拿藥。”她飛一般的跑進臥室翻箱倒柜。
不一會兒,她抱著醫藥箱從屋里出來,拿出碘酒給莫思文消毒,她一邊認真而輕緩的給莫思文清潔傷口,一邊問:“疼嗎?”
話語里是真情流露的關心。
莫思文不答反問:“你說呢?”
其實,并不疼,刮破了點皮而已,一點都不疼。就算真的疼,看到她這么緊張他,也值得了。
但,他得繼續讓顧子語保持這種負罪感,這樣她才能乖乖的。
莫思文故意咿呀了兩聲,“我都破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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