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景祥此次放寒假回來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找姐姐景瑞。長成大小伙子的景祥像他爸爸一樣的大塊頭,與長其四歲的姐姐在一起,通常被誤作兄妹。景祥在姐姐這里勾留半天,另有別的打算——想在晚上跟好久不見的向松明、沈家祺和牛政來一次聚會。景瑞把電話打給了牛政,委托他聯(lián)系向松明和沈家祺。
向麗麗回家了,艾香沒有被邀請——怕她和向松明見面尷尬。到點,向松明、牛政和沈家祺陸續(xù)來到離景瑞宿舍不遠的一家飯店。
沈家祺是最后一個到的;他和景瑞沒有打招呼,只是交換了一個眼神。
“此時無聲勝有聲。”坐在景瑞右邊的向松明低聲自言自語。
景瑞裝沒聽見的,轉臉去跟坐在她左邊的牛政說話。
……
整個晚上,向松明都在跟沈家祺過不去,一再逼迫他喝酒。
景瑞實在忍不下去了,說道:“你明知道他酒量不行,干嗎還逼著他喝?!”
“心疼了?!”
“你!”
“明天還得上班,喝多了耽誤事,咱們還是少喝點吧。”牛政忙插嘴勸,“等春節(jié)放了長假,咱再聚一塊兒來個一醉方休。”
“對!對!”景祥也看出來向松明對沈家祺懷著一肚子醋意,“咱們好不容易才聚成堆,首要任務是啦呱兒。”
……
牛政和向松明都跟同事合住一口屋,沈家祺是單住,景祥決定去沈家祺那里住下。牛政和沈家祺住在同一條街,三人就一道走。
景瑞在他們走出十來米后,再次囑咐景祥回去后喝點白開水。
她話音一落,站在身旁的向松明便陰陽怪氣地說道:“這樣不放心,親自去伺候沈家祺得了!”
“我明明是對景祥說的,你聾嗎?!”
“弦外之音呢?!”
“一晚上了你都別別扭扭的、挑毛揀刺的,哪根神經(jīng)又出毛病了?!”
“你不是醫(yī)生嗎,勞煩給看看唄!”
“我只會看婦女病,你這種病需要去神經(jīng)病醫(yī)院!”
“不瞞你說,我還真的去看過了。醫(yī)生說我得是相思病,他建議我去找那個害我得此病的‘罪魁禍首’。不好意思,你就是!現(xiàn)在,你必須對我負責!”
“哎、哎,麻煩你清醒一下!我不是艾香!你表錯情了!”
“錯不了!她像水,令我安寧;而你像火,讓我激動,現(xiàn)在我就心跳的厲害……”
“說起臺詞來一套一套的,向警官,你改行去當演員算了!”
“景瑞!你給我聽著!我愛你,過去是,現(xiàn)在更是!”
“你也給我聽著!我非常清楚你的話需要反著聽!不出一分鐘,你便又會對我說,那是逗我玩呢,千萬別當真。上當只一回,我還沒傻到再信第二回的地步!”
“過去是我死要面子,故意偽裝。現(xiàn)在我說的是真心話!”
景瑞冷哼了一聲。
“我怎樣做,你才相信?!——對著月亮發(fā)誓?”
“別惡心人家月亮婆婆!——趴在地上,學三聲哈巴狗叫就行了。”
“行啊,你給示范一下,我跟著學。”
“呸!”景瑞啐他一下跑了。
向松明追上去揪住她。
“你干嗎?!”
“想好好看看你!”
“你喝多了!”
“是的,很難受。你心疼嗎?!”
“你那是自找的,活該!——你給我松手!”
向松明沒有松手,而是用胳膊將景瑞環(huán)抱。
“你松開!再不松手,我就當你是耍流氓!而且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向松明無可奈何的放開她,“你這是為沈家祺守貞嗎?!他占有過的女人,我不能碰?!”
“無恥!”景瑞一巴掌摑到向松明的臉上。
“你敢打我!”
“再說一句這樣的混賬話,我還敢拿腳踹你!”
“還反了你了!”向松明鉗住景瑞的雙手把她推到近旁的墻角,“你給我聽清楚!沈家祺慣你,我可不!”
“你也給我聽清楚!艾香處處讓著你,我可不!”
“你再頂一句嘴試試!別以為我舍不得打你!我可不是沈家祺那樣的君子,我是小人!別逼我動手!”
“向松明,你就是一個自以為是,妄自尊大的混蛋!艾香幸虧跟你分手了!你這樣的臭無賴,就配打一輩子光棍!就配……”景瑞叭叭地正回著嘴,冷不防的,雙唇被暴風驟雨般的狂吻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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