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放縱一回
“婉容失蹤了?”唐笙面露驚詫,她當然知道唐婉容已經死了。當日在興象城外,姜商祖師拘了唐婉容的神魂,唐笙放了一把火,將唐婉容的尸體燒成灰燼。
“嗯,據說婉容殺了一衡派的張曉華,之后就失蹤了。家主并沒有詳說,所以我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碧仆矜玫哪樕嫌行┌f來小時候因為唐家大長老不喜歡嫡系的原因,所以她對嫡系的唐婉容不太喜歡,經常捉弄她。但是唐婉容對她小孩子的行為,并不計較!拔乙郧半m然有些討厭她做作,聽到她失蹤心里覺得難受!
“只是失蹤,你不必太擔心。婉容殺了人,對方要怎么解決?沒有找上唐家嗎?”唐笙心里暗想,看來張洛天并沒有說出她。不過也是,以張洛天的驕傲,被一個修為低于他的后輩打傷,如何有顏面說出來。
“那倒沒有,聽說一衡派內部自己解決了。”唐婉婷對這件事情知道的并不多!疤企,稷亞書院學制只有三年,還有一年多就畢業,你有什么打算?聽說稷亞書院的學子,每年優秀的都會進入正一宗。你也會嗎?”
“這個事情,我需要跟師父探討之后才能決定。我成為師父的關門弟子,會在他身邊學習到出師。”唐笙有在考慮進入正一宗,不過因為唐博富的事情在先,所以唐笙不想與唐婉婷說太多她的事情。
“嗯,那以后我們再見面就很難了!碧仆矜糜行┑吐,“我還想著你若是能進入嶗山派,我們能時常見面呢。”
盧俊耀走過來,將唐婉婷拉進懷里,“修煉之人,閉關一次都有可能幾年,幾十年。即使都在嶗山派也未必時常見面。我們這點距離不過遠一點,等我們修為提升了,御物飛行很快。你想見唐笙,以后我陪你來。”
“嗯,也只能這樣了!碧仆矜弥辣R俊耀的話在理。
“唐笙,你跟哥哥之間?”唐婉婷注意到遠處的唐博富正注視著他們,忍不住問出來。唐博富的雙目通紅,滿臉痛苦和糾結,讓唐婉婷心中有些害怕。
“這件事,你自己問你哥哥吧!我不想多說!碧企险Z氣堅決,她不負責給唐婉婷解答疑惑!巴矜,我和哥哥還有些事情要談!
“那好,我們就此別過。”盧俊耀攔住還要說話的唐婉婷,趕緊開口說道。唐笙明顯因為唐博富有些不耐煩。
唐笙點了點頭和唐威走了。
“唐笙,就這么走了?”唐婉婷怔怔地看著唐笙離開的背影,有些難受。唐笙性格冷淡她是知道。但是她沒有想到唐笙再見到她都沒有一絲高興。
“師妹,唐笙只是心情不太好。并不是對你冷淡,你不要放心上。”盧俊耀知道唐婉婷心中唐笙的分量,出口安慰她。
唐婉婷搖搖頭沒有說話,她心里難過,但也知道唐笙并不是針對她。
另一邊。
季風正在練劍。
冷仁杰御劍而來,落在季風院子的墻頭,扔掉法劍隨意地坐在墻頭。
“兄弟,喝一杯嗎?”冷仁杰喊道,聲音干啞。
季風沒有回答他,繼續舞劍手上的劍,直到劍法舞完才停下來。
季風抬頭看著站在墻上的冷仁杰,眼前的冷仁杰身上的衣衫有些凌亂,眼圈通紅,一片頹廢。
“你怎么了?”季風御劍飛到冷仁杰面前,露出擔憂,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冷仁杰。
“我想醉一場,你要來嗎?”冷仁杰站起來,踏上法劍,轉身御劍飛走,衣袍落下一片蕭索。
冷仁杰不想說,季風也不問。朋友之間一起喝酒,未必是為了傾訴,只是不想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季風御劍跟著冷仁杰,二人一路飛行,往北而去。蔥蔥密林,覆蓋腳下大地,二人落在索北峰之巔。索北峰山頂,大片的裸露的山石和一株巨大的萬年古樹。
冷仁杰取出幾壇子靈酒,扔了一壇給季風。而后自顧自地拿起一個壇子,舉到嘴邊往嘴里灌酒。汩汩而下,酒順著嘴角滑落,從修長的脖子蜿蜒而下。
季風抓著冷仁杰扔過來的壇子,擔憂地看著冷仁杰。他所認識的冷仁杰一貫行為自律,外表溫潤俊雅,從未如此狼狽頹廢過。幾個時辰前在唐笙的拜師大典上,他還是好好的。只是不知這段時間他經歷了什么,發生這么大的變化。
安慰的話不必說,想來冷仁杰約他出來,什么都不說,不過就是想要一個陪他喝酒的人。季風舉起壇子輕輕抿了一口。站在山頂,極目遠望,山再巍峨,也是會被人踩在腳下,季風心中憑空生出一分豪情。
冷仁杰喝了一壇又一壇的靈酒。索北峰之巔,夜幕之下,天下如此之大,冷仁杰從心底生出一絲孤獨。他扔掉手上的壇子。癱倒斜靠著背后的樹樁。醉眼迷離,散發著無限的哀傷,愁腸已斷無由醉。“我愛的人是你,你卻屬于別人。”
他以為醉酒可以讓他暫時的忘記唐笙,可是醉酒之后,腦中唐笙的樣子更加清晰。冷仁杰取出自己的碧血長簫,輕盈的聲音從長簫飄出,音韻如絲,如霧,朦朦朧朧地將空間漫在其中。甜蜜而哀傷,歡快而惆悵。
紛紛墮葉飄香砌。夜寂靜、寒聲碎。真珠簾卷玉樓空,天淡銀河垂地。季風從簫聲中看到一個男子因為愛而患得患失,而后他得到了他的心愛女人的回應。讓季風心中不由地跟著歡快。簫聲陡然變成悲哀,仿佛是美麗的夢破碎了一般。
簫聲仿佛有訴不完的衷腸,說不完的愛戀。惆悵帶著一絲悲哀。這個悲哀漸漸的擴大,成為無限泣血的哀鳴。男子丟失了他的愛人!
季風在這樣的簫聲中,想起唐笙。他想起她的一顰一笑。想起唐笙執劍認真專注的樣子,想起在上古丹修洞府的禁制面前唐笙自信銳利的樣子。那時的唐笙,美得驚心動魄。讓他的心為她止不住怦怦直跳。
季風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唐笙的感情。簫聲像煙霧裊裊地在心頭纏繞,像天邊的云、遠處的風,纏繞縈回是說不透的心事。孤單不是與生俱來,而是由愛上一個人的那一刻開始。
在冷仁杰的簫聲中,季風明白了冷仁杰對唐笙的愛而不得的痛苦。這個簫聲講述了一個故事,他聽懂了這個故事。
“呵呵……”季風低低的冷笑,笑聲不斷擴大!肮
在他開始意識到他對唐笙感情的時候,季風根本就沒有機會跨出這一步。因為他曾經對冷仁杰說過,唐笙不需要有愛情,不需要束縛,她應該灑脫不羈游走天下,奔赴她的大道。即使季風心中愛她,他也不愿意用自己的愛束縛唐笙。
季風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抓起一壇酒酒,往自己嘴里灌。就讓他在這個夜晚,在這樣的簫聲中,放縱一回。讓自己的情緒自由地去釋放。
天亮以后,他還是以前那個季風,將對唐笙的感情收斂起來,不會泄露一絲一毫。他會默默的去守護這個人,成為她的朋友。和她一起,去追求修仙大道。
冷仁杰的簫聲在整個北峰飄蕩了一夜。其聲嗚嗚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余音裊裊,不絕如縷,樹葉紛飛下落,靈獸低鳴嗚咽。
天已亮,兩個人的頭上衣角沾滿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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