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橙土世界
“女兒,爸爸走了,你要好好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許跑,聽見了嗎?”
“嗯,好的爸爸”
隨著“啪!”一聲,門被關上之后,調皮的歐早稻從窗口慢慢順著水管爬下,蹦在地上,而躲在麥田里的天空飛早就等待多時了,他拿出了一個捕蟲網,和早早兩人牽著手沖進了麥田里歡快的玩耍去了。
這時,天空飛可以說已經是歐早稻的朋友了。
唯一的朋友,珍貴的朋友。
這已經是他們第二天相處了,昨天他們又去了一次小山丘一起看了夕陽,他們約定好了來年春天等他長高一些就穿越更高的玉米田前往麥田盡頭。
而今天,他們的活動就是在欣賞夕陽之前,在稻田里捉蟲子。
“哈哈,你看你看飛飛,我抓到了一只蟋蟀”
“你不怕嗎?”
“完全~不怕!很好玩的!比在家有意思得多了!”
“好!那么我們去那邊玩玩吧。說實在在,那里我也沒有去過,以前姐姐老是教訓我不要去哪里,但是現在有兩個人就應該沒有什么關系了吧?”
“哦哦?什么地方啊?”
“是一個巨大的坑洞,里面有很大的空間可以供我們探險哦。”
……
之后,身為父親的我,撫摸著女兒冰冷而僵硬的尸體。
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是雙手一味的顫抖,不管怎么樣都停止不下來,還有心臟和大腦都像是要飛出我的身體一樣,像是有人拿電鉆想剜出些什么。
這是來自一個年老色衰的父親的自白。
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
短短只在一起待了三天的兩個孩子,在誤入無人探索過的坑洞之后,發現之時男孩陷入了深度昏迷,而女孩則早已僵硬,猶如冰雪中躺著的公主,卻已不再動彈。
“歐早稻……”
微顫的聲音在麥田中被夏日盡頭的風吹散,什么也聽不見了,任何的歡笑之聲。
“為什么?為什么是我的女兒!?為什么!?”
看見那男孩,那個幸存的男孩。后來他又看了看女兒所寫的日記,才明白了真相。
原來那男孩是帶自己的女兒早早外出玩耍才鬧出了這一場悲劇。
是那個男孩,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他對自己的女兒的珍視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和旁人的想象。他居然開始認為是那個男孩謀殺了自己的女兒,突破天際的想象力為他帶來的無邊的憎恨。
是那個男孩帶自己女兒外出游玩,一切都是他的責任。
我女兒是很聽話的,明明她答應了我要在家里好好休息的,卻因為那個小子的勾引而……
一切都是他的錯!
要是那晚自己早一點察覺的話,女兒也不會落到這般場景了。
抱著女兒冰冷如鐵的尸體,無論是再怎么暖熱的心都要被凍透了。
為什么
老年喪女的,且喪失了自己如同生命一樣珍惜,不甚至超越了生命的那份思念,卻傳達不到那一邊了。
那之后,歐德就變得異常頹廢,家里也逐漸變得破爛不堪的,因為沒有人打掃檢點,而他也失去了唯一生活的目標。
妻子死了,女兒也慘死了。
他接下來要做的,只有死亡,但在那之前,他也要帶著一個也應該去的。
就算是小孩,他也絕對不想放過!他現在要過得,或許就是早早原本要過得未來。
他緊緊地抱著這本日記,這是唯一一個可以使得他想起女兒的介質了。
那本日記上,寫滿了對自己的尊敬和生活的熱愛。沒有提到這個男孩,說明這個男孩絕對是忽然誘拐早早的。
絕對不可原諒!
他想方設法想要讓這個男孩和他的家人痛不欲生,連死都要讓他不得好死。
他先是暗中破壞了那個男孩家里賴以生存的生存規律,父母雙雙因為欠債而自殺,而委托給親戚的這姐弟倆,也因為親戚的嫌棄認為其為災星。而在一場他所放縱的大火中,親戚也在烈火中燃燒,但他當時是覺得那姐弟倆也死去了。
可是沒有料到,那姐弟倆卻在前幾個小時被城里的親戚接走,故而歐德的計劃沒有得逞。
……
塞頓斯繼續依靠在墻角,白色的墻皮隨著壓力變大也依次脫落。
回憶,就到這里中止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為自己的女兒上了一炷香。
而香頭前,并沒有女兒的遺照,而是女兒的日記。
這是他唯一珍視的物品,每天晚上他沒事的時候都會拿出來翻看一些。
熱淚也會隨之流出,在早已遍布皺紋和白發和胡子的老樹皮上滾動。
等到再回過神來,之后……
老爺子的心靈變了,本來打算自殺的他因為欠債過多被債主捆綁起來打罵做苦工,受盡了旁人的指點。
那些指點他的人,都是曾經他幫過的人,然而在兇神惡煞的債主面前,這些普通的老百姓自然也幫不上什么忙。
自己的這一生,做盡了好事,但是老天爺卻總是不公。
美麗的心境變化了,隨著時間流逝,紅彤彤的心臟多了皺巴巴的臟東西和纏繞于其四周的蜘蛛網一樣的東西。
等到逃離債主那里,因為心已經變得無比的丑陋,變得貪生怕死。老奸巨猾這樣形容他毫不為過,從訛人到詐騙,甚至搶劫小學生這種無恥的事情都干過,即使是只有五十出頭,卻成了一個和七十歲老頭沒有什么區別的社會渣滓。
這時,躺在床頭的塞頓斯,老而無力的拳頭,卻突然像是緊繃了起來一樣。
那個時候,他看見了奧宮教。
他知道這個教會福利很多,便想要去蹭一點吃的。
沒想到,看到了那兩個人。
他們倆,在奧宮神周圍來回打鬧轉圈,甚是快活,完全看不出一點悲傷的樣子。和現在的自己猶如天差地別,曾經的孩子,現在的惡魔。
為什么他們沒有死?
走近再看,確實是他們!
殺意再起,他狠狠地抱著胸前女兒的日記本,拿起了生銹的刀具,卻被奧宮神周圍的人所攔截。
而那兩個孩子也隨之害怕的躲到了奧宮神后面。
我明白了……
歐德走上前去,俯首堪臣。
經過數個瞬間,卻遲遲沒有動手,因為有阻礙,他們也在不斷地變強。
自己,也要變強,要殺死他!
不,要折磨他,然后再殺死他!
報,我女兒的仇!
歐德走上前去,此時的他,已經和現在沒有多大的區別了,而奧宮神身后的兩個小孩子,也已經長大成為了青年了。
但是,一張引人憎恨的臉,還是未曾改變絲毫。
歐德咬著牙,彎腰低頭向奧宮神示好。
“您都這么大年紀了就不用跟我低頭啦,塞頓斯先生”
變【丑陋】心的塞頓斯,被保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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