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朋友
因為路上堵車,等鄭雪怡趕到風云大廈,差不多五點多了。結果剛走到大廈的大廳里,正好碰到唐家明和一個衣冠楚楚長相頗為英俊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他們似乎在聊天,并沒有注意到她。
“鄭小姐,你怎么才來啊,我們等你好一會了。”過了一會,唐家明終于注意到鄭雪怡了,就連忙笑著說道,“鄭小姐,對不起,我們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那個中年男人好象才注意到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冷淡地說道。“不是你們叫我過來的嗎?”鄭雪怡不禁困惑地說道,唐家明不禁苦笑了一下,這孩子也太直接了吧。不過,年輕人總是比較有沖勁,有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勇氣。年紀大了,雖然處世圓滑懂得交際了,但那種沖勁和勇氣卻消失了。
“我約你見面,你居然遲到了這么長時間了,你覺得你這樣的態度能勝任工作嗎?”中年男人揚眉喝道,說話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唐家明見自己的朋友突然對這個女孩子呵斥,有些驚訝,不過,隨即明白了他的用心,他只是想挫挫鄭雪怡的銳氣,并沒有其他意思,他也就不插手了。況且年輕人太過傲氣也不是好事,偶爾碰一下釘子也是好事。不過,現在最主要的時候看鄭雪怡如何應對了,他覺得人品比能力更重要,就是不知道他這個大學校友兼好友張震會不會這么認同了。
“又不是我故意遲到的,車子慢我又有什么辦法。”鄭雪怡連忙為自己辯解道,“作為一個成年人就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責任,不能老是找借口,難道你不知道嗎?”張震沉下臉冷哼道,“我沒有找借口,我只是說了實話,難道你一向對人都是這么戒備的嗎?”鄭雪怡不服氣地說道,既然沒希望了,索性就嘴硬到底了。“難道你爸媽教你對長輩說話的嗎?”張震淡淡地說道,“張震,人家是女孩子你就不要為難她了。要不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先讓她試用幾天如何?”唐家明見形勢不對,就連忙上前說道。
“我是看在你是我校友的份上,給她試用三天,丑話說前頭,若是不合適,我還是不會用她的。”張震看了鄭雪怡一眼,淡淡地說道,看著他打量輕視的眼神,鄭雪怡咬牙忍下了了,“沒關系,你放心,我找的一定讓你滿意。”唐家明笑著說道。“最好是這樣。”張震淡淡地說道,“那是自然,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唐家明笑著說道。“這很難說,這年頭多的是好朋友互相陷害。”張震連忙說道,“兄弟,你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再怎么也不陷害你這個精明的商人,那不是自找死路嗎?”唐家明笑著說道。
“家明啊,你也不用再當那破教書匠了,跟我干得了。兄弟我也不會虧待你什么的,就憑你的能力怎么也能混個經理當當。你這個教書匠又沒錢,又沒地位,難不成你真想當什么照明他人的蠟燭啊?”張震嘲諷地說道,“我喜歡現在的工作,不想換工作。”唐家明對于張震的嘲諷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說道。“你怎么這么死腦筋呢,就算你不為你自己考慮,你就不能為你兒子考慮一下呢?難道你真的準備一輩子當教書匠嗎,你以前在學校里的激情去哪里了?”張震忍不住發火道,“我現在不考慮這個問題,只要兒子讀書用功,其他我都不用管他。”唐家明淡淡地說道。
“那時候你若是沒回老家,現在你也可以混的很好,你看你現在都被歲月蹉跎成憂郁男人了。”張震感嘆地說道,“至少我現在兒子都十二歲了,你兒子才七歲,我至少比你多五年。”唐家明笑著說道。“你這也拿來比,真佩服你了。”張震不禁說道,“那拿什么相比,至少我這輩子是比不上你了,我就把希望寄托在我兒子身上了。”唐家明笑著說道。“你把兒子放在鄉下,對他以后的發展也會有影響。難道你還是希望你兒子走的老路?”張震不敢茍同地說道,“我也知道,但依我現在的條件,根本不可能把兒子接過來生活。他待在鄉下至少能保證衣食無憂,而且相對來說對城里要輕松自由一點,不用學習這個那個的。”唐家明認真地說道。
“現在你兒子還小,以后上初中,上高中,你怎么培養他,總不能讓他走你的老路吧。”張震嘲諷地說道,“我自然會想辦法,只要他考得上,我都會供他讀書的。”唐家明堅決地說道。“就算他考上,憑你現在的工資你能培養他幾年啊?難道你希望他也像你當年那樣整天為了錢的事而到處打工,結果連份像樣的工作也找不到。”張震不以為然地說道,“若是他能考得上,我無論如何也會培養他。再說,等他上大學已經是成年人了,總不能老是依靠父母。”唐家明認真地說道。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像現在這個社會,你若是單單靠自己是沒用的。就算大學畢業了,若是沒有錢和關系,只能做最低等的工作。你不要只想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要考慮孩子未來。如果單憑你一個教書匠,就算你孩子重點大學畢業,也不能給他找到好工作。難道你忍心讓你的孩子成為蟻族房奴嗎?我們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孩子,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孩子考慮啊!人這一輩子就那樣,清高又不能當飯吃。”張震語重心長地說道,他也是因為唐家明是他好友才說這番話的,一般人他才不管呢。
“我知道我是為你好,我現在不想考慮這個。教書是我的選擇,也許它沒有做買賣那樣賺錢快,但充實。商場上那些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我實在喜歡不起來。”唐家明也很誠懇地說道,“做生意可不是喜歡不喜歡可以決定的,那時候我剛開始做生意,每天凌晨三四點鐘要起床,晚上到一點兩點,真的很辛苦,但沒有辦法,做生意就要吃苦。別看我現在風光,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把我拉下去。兄弟,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我本來也不想為難你。可現在真的有事才來找你,你就看在我們兄弟一場的份上,就幫兄弟一把吧。”張震一副為難的樣子。
“我在這里做了好幾年了,突然提出辭職好像不太好。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一定會幫忙的。”唐家明遲疑了一下,然后說道,“這才像兄弟說的話,若是你早點和我混,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張震拍拍唐家明的肩大笑著說道。“那時候我哪像你那么自由,當時我畢業證還沒拿到手,我爸那邊叫人打電話過來說我媽病了,我就回家去了。等我回到家一看,我媽一點事也沒有。原來他們只是想我快點結婚,本來我不肯就范的,我媽卻以死相逼,我只能從命,誰叫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呢。”唐家明無奈地說道,“你也不找我幫忙,不然你現在的成就說不定比我還大了呢。”元震拍拍唐家明的肩膀笑著說道。“就算我沒有那么早結婚,我也沒有你那樣的成就。我比較習慣安定平靜的生活,所以我們走的不是一樣的路。”唐家明淡淡地說道,“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一副書呆子模樣,看著就不爽!”張震笑著說道,唐家明只是笑了笑。
看著他們自顧自地聊天,鄭雪怡很不自在。想走卻又擔心工作沒著落,真是尷尬的很。不過,聽他們聊天也有好處,也大概了解了一些情況,知道了一些為人處事的道理。看起來,唐家明和那個叫張震的是很好的朋友哥們,雖然他們性格工作為人處事全然不同,但看他們那樣還是挺羨慕的。
“小姑娘,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張震像是才注意到鄭雪怡,轉過頭對著鄭雪怡說道,“不要叫我小姑娘,我已經成年,叫我鄭小姐或者雪怡都可以。”鄭雪怡認真地說道。“你這丫頭還挺有個性的嘛!”元震不禁調侃道,鄭雪怡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好,不叫你丫頭,叫你鄭小姐可以了吧。”張震連忙說道,“這還差不多。”鄭雪怡下巴微抬很有氣勢地說道。“年輕就是好,想當年我可是……”張震不禁感嘆道,“不要再想當年了,也不怕人家笑話。”唐家明淡淡地說道,說著還看了鄭雪怡一眼,鄭雪怡臉紅地低下了頭。
“笑話什么,每個人都年輕過。鄭小姐,你說是不是啊?”張震轉頭笑著問鄭雪怡道,“是啊,當你說想當年的時候,說明你已經老了。”鄭雪怡淡淡地說道。“你……”張震有些哭笑不得,看來女孩子還是不能隨便得罪的。“愣著干嘛,去吃飯啊。”唐家明他知道張震一向花心,怕鄭雪怡吃虧,就故意提醒道,“吃飯,吃飯,我都餓死了。”張震連忙說道,既而掩飾自己的尷尬,說著他就大踏步地走出了風云大廈,唐家明和鄭雪怡隨即跟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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