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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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洱被徐芊硬是拉進了蘭草社,心里已經是非常不滿了,偏偏是大晚上的又要去開什么例會。以前林洱當大學老師的時候,是指導過一些社團活動,當時還覺得社團例會是理所應當的。沒想到現在,自己真正去參加的時候,才知道開會是有多難捱。
徐芊對開例會這件事情很是熱情,特別是社長在講臺上講話的時候,她比坐在人民大會堂開會還要認真,林洱對這種一直追求男色的小姑娘萬般的佩服。
“耳朵女神,社長叫丁渭唉,你看一個渭河,一個洱海多配。”徐芊低聲笑道。
“胡鬧。”
“你們兩個,一直在講話,對我有什么不滿么。”丁渭見底下那兩個丫頭一直在嘀嘀咕咕,自己多次講話的思緒都被這兩個丫頭帶跑了,不由有些生氣。
“沒有沒有,社長大人,我們閉嘴。”徐芊做了個拉上自己嘴的動作。
“社長”在底下坐了一個小時渾身難受的林洱終于忍不住了。“我有幾句話要說。”
“你說。”
“不知道你有沒有研讀過《羅伯特議事規則》”林洱頓了頓“開會的時候,主持人要抓住重點,我給你劃下重點。第一,我們的社團是一個好社團,大家加進來是福氣。第二,明天要去管理處那把琴,第三,大家每次要準時訓練,迎接未來帝都之夜的比賽。就這么多內容,我們可以散會了吧。”
站在講臺上的丁渭一下蒙圈了,他本來準備第一天給社員一個下馬威壓一壓這些毛孩子們的氣焰,省得以后他們不好好訓練。沒想到,半路殺出程咬金。第一次開會就跳出個刺頭。
“那好,所有人散會,這位同學留下來,我們單獨交流交流羅伯特議事規則。”
林洱憤憤地望著一臉得意的丁渭,真是人落平陽被狗欺。身邊的徐芊居然也是驕傲地推了推林洱“怎么樣,咱們社長酷不酷。”
“都是你!”林洱重重地拍了一下徐芊的頭“死丫頭。”
過了片刻,教室里人都走了差不多了,只剩林洱和丁渭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
“林洱”丁渭隨意地翻了翻報名表“你這么懂那個什么議事規則,你給我講講唄。”
這個丁渭也真是小肚雞腸,林洱暗想,不就是在開會的時候含蓄地催了一下散會。
丁渭見林洱滿臉怒氣,唯恐天下不亂地湊了過去“哎喲,還生氣了。”
“你離我遠一點”林洱見這個人臉在自己面前不斷放大,忙用手指抵著丁渭的額頭。
“你既然這么能說會道,那明天和物管借琴的事就擺脫你了。”
果然,槍打出頭鳥,林洱這一顆為全社員時間著想的心,我們的好社長怎么就不明白呢。丁渭的話堵得她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好無辜地點了點頭。
還好只是兩把小提琴,林洱巴望了一眼倉庫里的兩把沾著灰的提琴。這么臟的提琴還要搬,這個社團是有多窮。
林洱好不容易和物管大媽交涉到了這兩把提琴的租借權,懷著滿腔抱怨的拖著兩把琴準備回社團。結果天色越來越陰沉,片刻便飄下了一絲雨花。在林洱快要到社團大樓時,雨突然就如開了閘的水一般傾城而下。
林洱憋不住,憤恨地朝天罵了幾句,隨即快速地朝大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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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說不準神仙就住在天上,所以當你罵天的時候,就要想一想萬一將來有什么報應怎么辦。
此刻的林洱就望著對面也正巧來躲雨的夏然,兩人四目相對,盡是尷尬。夏然拍了怕身上的雨水,一副欲言又止地對渾身濕透的林洱上下打量了一番。
林洱也沒想到大學這么小,沒兩天就又能看見他。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盼著雨能小一點,自己能快點逃開。
夏然的境況不比林洱好到那里去,雨水順著他的發梢一直不斷的向下流去。林洱見夏然被風吹著默默發抖的樣子竟覺得十分心疼。
夏然以前對林洱說過,穿衣服,夏要三分暖,冬要三分寒。看他這樣,估計也沒穿什么衣服,就一件薄薄的外套掛在身上,現在還被雨打的晶瑩透亮的。
林洱恨自己管不住嘴,非得上前問一句“夏然,你冷么。”就如多年前的冬天,自己找顧林時,夏然也是這么問了自己。那時,他還可以心疼地搓著她的手,怕自己凍著。
夏然垂下眸子,沒有理會林洱。
林洱終于忍不住,這么多天的苦悶和疑惑一下噴薄而出“夏然,你到底怎么了,我做了什么事情對不起你了么?”
“你別多想。”良久,夏然挪了挪嘴唇。
“夏然,我求你了,你別這樣好不好。”林洱低微地求道“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我改還不行么?”
“林洱,你還不清楚么,我已經不是你想象中的夏然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夏然吼道“我求求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和你上一所大學,我真沒想到。”
“夏然,你出了什么事,你告訴我,我···”
“你不走,我走。”夏然甩開了林洱的胳膊。
雨還在賣力的下著,兩人的臉上掛著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夏然終于還是冒著雨,離開了這所大樓。林洱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的耳邊,還回蕩著夏然那奮力的一聲,放過我好不好。她第一次慌了,她開始不斷的回憶,不斷的反省。明明離別的那一刻,他還是好好地,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林洱沒能把兩把琴送到社團,她在雨里想了一夜。直到凌晨李悅和萌萌氣沖沖的找到丁渭,三人翻了這個學校才找到的她。林洱還是拎著兩把琴,立在大樓下,雙眼無神地望向前方。
“你這死丫頭,三番兩次這樣,是不是真的想死啊,要不要我現在就帶你去河邊!”李悅心疼地打著林洱的背。
“喂”丁渭的手在林洱眼前晃了晃“她不會真傻了吧。”
“唉,果然又發燒了,我這是倒了八輩子霉遇到這樣的死人舍友。”李悅憤憤地罵著“還有你,她一個小姑娘,你讓她一個人冒雨去拿兩把這么重的琴,你有沒有點良心。”
“悅姐,少說兩句吧”萌萌見李悅眼睛都要燒紅了,拉了一把。
“我也不知道她這么傻。”見到林洱面色蒼白地站在樓下,丁渭心里也是無比愧疚。
林洱被周圍吵得終于回了神,“行了行了,你們都別吵了。”她將提琴遞給丁渭“給你”
“都濕了怎么用。”丁渭剛抱怨了兩句,就被李悅血紅的雙眼瞪了回去、
因為站在雨里幾近一宿,林洱這次發燒格外的嚴重,甚至差一點肺炎住了院,還好林洱平時身子骨還算強健,才勉強挨了過去。
林洱這一病,最愧疚的還是丁渭。幾天不見她來社團活動的丁渭昧不過良心,帶著一堆補品偷溜進了林洱宿舍。
還好宿舍只有林洱一個人倒在床上。
“你來干什么。”林洱掙扎著坐了起來。
“別坐,躺著。我就放心不下,怕你死了。”丁渭想了想“不行,你要死了,那我得內疚死。”
“亂說什么”林洱咳了兩聲。
“你可別說話了吧,鼻子都紅成魯道夫了。”丁渭看著林洱極力的像把鼻涕吸回去的樣子,強忍著笑,他抽了一張紙遞給林洱;
“要擦鼻涕就擦吧,我替你摁著。”
“你惡不惡心。”林洱推開丁渭拿著紙的手“我現在是無端憂食忌,開鏡倍萎黃,這個時候,你也不忘取笑我一下。”
“你是墳墓里爬出來的么?”
林洱心里咯噔一下,她擺了擺手“你回去吧,我要睡了。”
“不行。”丁渭不依不饒地拿著一袋中藥“老家治療感冒神奇秘方,喝完再睡。”
“我不想喝藥,太苦。”林洱躲在被子里,從小到大,自己最怕的就是喝中藥,還記得有年夏天,自己手上生了濕疹,姥姥硬是逼著自己喝了一個暑假的中藥,那種被中藥支配的恐懼,林洱一直記到了現在。
“沒想到你這么怕喝藥,怪不得,發燒了這么多天都沒好。”丁渭掀開被子的一角,將中藥塞給了林洱。“你要是不好,我這良心難安。”
“我感冒怪你什么事,你少自作多情了。”林洱翻過那一角,繼續蒙著頭“我不喝,要喝你自己喝,我吃膠囊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中藥去根,西藥治標不治本。”丁渭拉拔著被窩里死都不愿意吃藥的某人。
“你再不吃,我就嘴對嘴喂你了啊”
“怕了你了。”林洱被丁渭騷擾的煩不勝煩,她憤怒地掀開了被子,對著丁渭喊道。
“喂”丁渭瞥到林洱那若隱若現的一對,尷尬地幫林洱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林洱才恍然自己今天為了睡覺舒服是沒穿,她故作鎮定地咳了咳。
“你倆在干嘛!”突然,門口傳來李悅的尖銳的一聲叫嚷。
剛回到宿舍的李悅,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林洱頂著鳥窩頭坐在床上,而丁渭則一臉小媳婦似的紅著臉。林洱的床無比凌亂,兩人顯然一副事后的樣子。
“不是你想的那樣。”丁渭張皇地站起身,對李悅解釋道。
李悅順勢看到了丁渭沒拉好扣子的上衣。丁渭見李悅的眼睛慢慢變紅,他順著李悅的眼神望去,果然,自己身上留著兩道意味不明的爪印。
完了,一定是剛剛自己塞給林洱藥時,林洱那只小爪子給抓的。現在自己也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年輕人干柴烈火,我們可以理解,但是在宿舍有點不太好吧。”在李悅身后的萌萌補了一刀。
“你們都給我走!”坐在床上的林洱對著另一邊的三只嚷道“能不能讓我正常的躺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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