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年少輕狂時,秦蘇北也曾流連于花叢之中,聞過數(shù)不清的香水,卻沒有哪個如她,這般撩人心弦。
進到院子里,秦蘇北有些后悔剛剛的表現(xiàn),干嘛扮高冷?你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你。
“哥,你怎么起這么早?不難受了嗎?”
秦知雨披頭散發(fā)地站到門邊,顯然才從床上爬起來。秦蘇北揚揚手里的三明治,答非所問:“洗臉去,我買了早飯。”
“你燒退了?”
小孩高舉手臂,仍舊夠不著哥哥的額頭,只能放棄,“姐姐說的沒錯,果然是累的。”
“小雨。”
“嗯?”
“你們聊天可以,能不能別帶上我?”
秦知雨忙辯解:“我就說了你生病的事,沒講別的!”
在公司附近停車時,湊巧顧箏也在,她站在馬路牙子上等葉櫻桃,兩人結(jié)伴往別墅走。“你來應(yīng)聘時我就覺得你與眾不同,原來是開寶馬的白富美。”
“哪有,豪車滿大街都是,寶馬早就不流行了。”
“怎么又請假,哪里不舒服?”
“小毛病,都好了。”
顧箏不是愛刨根問底的人,見葉櫻桃不愿深談,便也不瞎打聽,把話題轉(zhuǎn)移到工作上。
月底工作量比之前翻一翻,葉櫻桃好久沒體會過在電腦前一坐半天,水都沒時間喝的忙碌,累卻分外充實。
中午公司提供簡餐,菜品尚算豐盛,葉櫻桃因為業(yè)務(wù)不熟練,到飯點還在忙。部門同事幫她領(lǐng)份盒飯回來,打趣說人是鐵飯是鋼,吃飯一定要積極。
葉櫻桃堅持把最后一筆單據(jù)審核完,桌面清理干凈,飯盒剛擺到面前,陳母的電話又來了。
同事們大多戴著耳機追劇或看綜藝下飯,但保險起見,她還是到走廊里接。
老太太沒什么事,就是責怪葉櫻桃不該上班,說辦公室電腦、復印機輻射大,久坐也不利于胎兒發(fā)育。
“媽,身體什么狀況我自己清楚。如果可以,請您不要在工作日給我打電話,挺忙的。”
碰枚軟釘子,陳母半點氣都不敢有,“行行行,你別不高興,媽只是關(guān)心你。那個,午飯怎么吃?”
“公司有盒飯。”
“那哪成?孕早期營養(yǎng)跟不上,影響孩子一輩子!這樣,以后我讓阿姨給你送飯……”
“不用了媽,我還有事,先不跟您聊了。”
葉櫻桃利落地掛斷電話,對婆婆油然而生一股厭惡。老人家仗著閱歷豐富,就可以把別人當傻瓜嗎?口口聲聲說關(guān)心她,鬼信!
她撥通保險公司的電話,對方說中午也可以送資料,審核沒問題的話,十天左右賠付金就能到賬。
葉櫻桃決定趁午休跑一趟。還有看房子,宜早不宜遲,傍晚下班就去。
寧塔市老城區(qū)幾乎沒有在建樓盤,葉櫻桃又不考慮買期房,等待時間太長,在郊區(qū)上下班不方便,唯有二手房可供選擇。
看房的過程著實讓她大開眼界,只能說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居然有人可以坦然住在垃圾堆一樣的家里,愣是不打掃。
葉櫻桃清楚,二手房主要挑地段、戶型和小區(qū)環(huán)境,裝修是次要的,可身為一個有潔癖的姑娘,她實在說服不了自己投入百來萬買套破破爛爛的房子。
兩名中介小哥非常耐心地陪她看了一套又一套,到后來是葉櫻桃實在走不動,才決定改天再說。
“你按我的要求篩選一下,首選房齡新環(huán)境好的。”
在街里隨便吃完飯,回到石榴街已是夜里九點。葉臨泉被李梅拉去跳廣場舞,葉予墨還沒拉完活,家里只有龔文靜母女倆在。
葉蘭蘭剛洗完頭,龔文靜拿電吹風幫她吹干,見著葉櫻桃忙不迭地迎上來:“到陳家吃晚飯了?”
“沒有。”
“你婆婆一天打好幾個電話來問,干嘛不去?他們伺候孕婦不是應(yīng)該的么。”
葉櫻桃走進客廳,茶幾上擱著一只空玻璃碗。龔文靜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眼小姑子,解釋道:“是蘭蘭,非鬧著要嘗嘗燕窩什么味兒……”
“還不如酸奶好喝,”葉蘭蘭對著鏡子臭美,“小姑姑,你是不是天天吃燕窩才這么白?”
葉櫻桃頂討厭別人隨便動她東西,但這會兒累得夠嗆,沒精力同她們計較,“我天生就白。”
“那把燕窩都給我唄,我想變白一點。”
龔文靜斥責女兒不懂事,“小姑姑懷孕要補充營養(yǎng),你跟著湊什么熱鬧?”
葉蘭蘭嘴硬:“你肚子里不也有弟弟?肯定你懷孕的時候吃不起燕窩,才害我長這么黑!”
葉櫻桃懷疑母女倆商量好的,在她面前演戲,燕窩而已,何至于爭來搶去。她讓葉蘭蘭全拎走,“小孩隔三差五嘗兩口就行,主要給你媽。”
“知道了,小姑想吃宵夜嗎?讓我媽給你做。”
“撐著呢,你今晚琴練了么?”
葉蘭蘭十指翻飛,擺出彈琴的姿勢,“練了一小時,老師夸我進步很大。”
“主課也要跟上,光會彈琴大學可不收你。”
把小侄女打發(fā)走,葉櫻桃洗漱完畢開始復習注會。離考試還有一個月,雖說綜合階段沒有年限限制,她也想盡快拿下,拖的太久,之前學過的都忘記了。
在這個千變?nèi)f化的人世間,如果說還有什么能讓人心懷希望,那一定是學習。
一口氣復習到十一點,葉櫻桃心滿意足地準備上床休息,定鬧鐘時,發(fā)現(xiàn)手機里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關(guān)宓打來的。
陳春生的葬禮關(guān)宓好像沒參加,那日一別,葉櫻桃沒再跟她聯(lián)系過。會是什么事?葉櫻桃有種不好的預感,猶豫片刻,還是給她撥回去。
關(guān)宓的聲音暗藏幾分挑釁,幾分幸災樂禍,“猜猜看我今天遇見誰了?”
“與我有關(guān)嗎?”
“沒關(guān)系我干嘛給你打電話?你還想不想知道,和陳春生搞婚外情的女人是誰?”
關(guān)宓要不提,葉櫻桃都快忘記這茬。
已然生死相隔,還有必要弄清楚陳春生可曾背叛過婚姻嗎?葉櫻桃捫心自問,答案是:要的。
她直言不諱,“我想知道,你講。”
關(guān)宓卻故意吊著她,“聽說你懷了陳春生的遺腹子,打算生下來交給陳家啊?”
“這好像與剛才的話題不相干。”
“怎么會不相干?你懷孕,陳春生爸媽高興,他姐姐可就著急了啊。”
陳萱?也對,她能說服婆家給謝屹涵改姓,圖的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倘若自己再生個男孩,大姑姐的一番算計可就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碰見陳萱了?她也認識陳春生的……情人?”
“情人”兩個字,葉櫻桃萬分不情愿才說出口,她更愿意叫那人小三。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人,不配擁有文雅的稱謂。
關(guān)宓說,以前認不認識不清楚,反正現(xiàn)在肯定認識,“我有朋友還留在嘉仕工作,她說前些日子陳萱宣布接手公司。最近不知怎的又和老爺子鬧矛盾了,好幾天不見人影。”
“你猜怎么著,我今晚在餐廳撞見她和陳春生的小情兒坐一桌吃飯……”
“那個人也是嘉仕員工?”
關(guān)宓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訝異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告訴過我,要想查陳春生有沒有出軌,就從他身邊人查起。”葉櫻桃握手機的手微微顫抖,“是關(guān)瑩瑩嗎?”
老板與女秘書,多么常見又俗套的搭配。
關(guān)宓低笑,“關(guān)瑩瑩為人正派,她能跟陳春生這么多年,靠的是自身實力和任勞任怨。而且老陳出事后,她就從嘉仕離職了,你可別冤枉人家。”
“她干得好好的,為什么突然要走?”
“不走難道等陳萱把她開掉?”
“那到底是誰,那個網(wǎng)紅沈蓮昕?”
“也不是她。”
關(guān)宓很有耐心地陪葉櫻桃玩猜猜樂的游戲,因為知道,越猜她就會越惱火。直到耍夠了她才揭曉謎底,“是個干銷售的小姑娘,叫蔣文珺。”
葉櫻桃從未聽說過有這號人物的存在,事實證明楊明芳是對的,她太信任陳春生,從不關(guān)心圍繞他身邊的鶯鶯燕燕,才讓某些人有了可乘之機。
“容我陰謀論一下,”關(guān)宓認真分析,“陳萱原本以為弟弟出意外,家族企業(yè)理所應(yīng)當由她接管。任她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你會懷上陳春生的骨肉。”
“找蔣文珺,會不會是她湊巧也懷了?陳萱只有控制住蔣文珺,才有希望與你抗衡……”
葉櫻桃對嘉仕最終落入誰手毫無興趣,她只覺得惡心,幾欲作嘔。想到某些夜里,陳春生與那個蔣文珺干柴烈火過后,回到家又纏著她求歡,就恨不得痛快地吐一場。
關(guān)宓后來說了什么,葉櫻桃根本沒聽進去。她后悔打這個電話,干嘛折磨自己呢,不是下定決心與他永別了嗎?
回到臥室,葉櫻桃在寧塔市一院公眾號里預約周六早上的門診。不為和誰賭氣,本也沒打算生下這個寶寶,怪就怪它來得太不是時候。
葉櫻桃沒做好當媽的準備,更沒信心獨自扶養(yǎng)大一個孩子。縱然如大嫂所言,生下來丟給陳家養(yǎng)還能撈一大筆錢,可孩子有什么錯?
大人未經(jīng)同意就把它帶到世間,卻給不了它完整的家,缺乏父母之愛的孩子,人格注定是不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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