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
“咳。”
一聲,羅汐沒聽到。
“咳咳!”
羅汐還是沒聽到。
“喂!”
羅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感覺生無可戀……
“羅汐!”
男人終于怒了!
羅汐嚇了一跳,忙道:“大人?”
“你叫羅汐?哪里人士?”
“……”什么情況?查戶口?
“我沒有家人,只有一個服侍的外門弟子。”
“嗯。那今晚你守夜。若你敢……”
“不敢不敢,我一定乖乖的,絕不敢動別的心思!”
“……”
男人心里想,他就沒見過這么沒志氣的。
羅汐心里卻想,沒節操就沒節操吧,命重要還是節操重要?這根本不用想嘛!
當下,她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自己抱了床被子往塌上一放,打了個鋪。
“大人您安心睡吧,奴婢給您守夜!”羅汐一臉真誠地看著他。
“……”
男人無話可說了。走進羅汐的房,就這么躺在她床上。
羅汐心在流淚啊。她好歹也是個黃花大閨女,就這么讓陌生男人躺在自己床上,很招人嫌好嗎?要是被自己老媽知道,非打死她不可!
要是在這個時代被發現,不知道會不會抓去浸豬籠?
去熄了燈,躺回塌上時她腦子里亂糟糟的。白天發生太多事,晚上也發生太多事,她有點受不了。
嗚嗚嗚,可憐她晚飯還沒吃呢,在藥園干得筋疲力盡還要伺候這尊大佛,有沒有天理呀喂……
“我叫金鳴。”里面的男人突然悶聲說。
羅汐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金鳴!我的名字!”男人加重語氣,一字一頓地說。
“啊,啊!人家知道了……”羅汐在被子里縮了縮。
嗚,好兇……
羅汐迷迷糊糊地蜷縮成一團,幾乎是枕著心跳聲入了眠。
隔天早上,羅汐起床時,花了五分鐘才想起并接受自己小窩里多了個陌生男人這件事。
嗯,那男人還是個受了傷的劫匪。
羅汐自個兒洗漱完,便自覺地打了盆水送到房里。
金鳴果然一臉詫異。
自動無視他眼里的警惕,羅汐徑直走到桌旁,放下水扔下毛巾,說:“你自個兒洗漱吧,臟水倒在屋后的小溝里就行。”
語氣自然地好像和自家人說話。讓金鳴有些意外。
丟下他不管,她轉身去廚房,蒸了幾個大饅頭。想到屋子里還有個人,就用碗裝了幾個放到桌子上,自己揣著兩個,打了壺水就去藥田。
她還有一堆爛攤子要收拾。
靈氣沒了,那只能想辦法補補,或者把別處的靈氣引過來。
羅汐蹲坐在石頭上,愁眉苦臉。
靈氣的話,修士常用靈石,靈石確實容易得,她自己也有幾塊,但用在藥田上簡直杯水車薪,而且她又不知道怎么用。
還得想想別的替代材料。
靈石不成,暫時沒辦法第一時間把靈氣補回去,那總該緩解一下土壤皸裂程度吧?靈植雖說吸收靈氣,但也涵養靈力,本就是與自然互惠互利的。現下生存的環境這么差,賣相自然好不到哪去。當務之急還是得把草藥的“臉”先養好。
植物最需要什么?陽光、水、土壤。前兩者不缺,重點在后面。土壤內靈氣不知還有多少,但看這顏色,已經泛白,肥力早就不剩多少了。修士的世界就這項不好,什么都看靈力,靈力充足的情況下,也不管這土壤適不適合種植,就把草藥全栽進去,也虧得這些草藥好養活,光吃些微小的靈力就能長。
這會增強土壤肥力會是不錯的方法,盡快讓植物“吃”到養分。不過她不想用糞便那么惡心的,可以收集枯枝落葉雜草什么的漚肥。
那著名的黑土壤,不就是靠昆蟲尸體和落葉堆出的嗎?
說干就干!羅汐去倉庫翻翻找找,挖出兩個大籮筐和大掃帚,用扁擔挑著,去后山掃落葉。
后山離藥田不遠,大約就走十來分鐘而已。因是深秋,地上落葉挺多。羅汐把落葉掃成一堆堆,用籮筐裝了,挑回藥田。
回去后,她先在田里挖了個坑,把落葉倒進去,撒了一層干土,想了想,又抱了些干草鋪在上面,最后再封好口。
好像是這樣漚肥沒錯吧?羅汐抓抓腦袋。怎么好像少了什么?
哦,好像有堆糞便、水啊……
哎算了,不管了,那個太惡心。
羅汐挑著籮筐再次去后山。
上午的太陽不算烈,但特別刺眼。羅汐挑著籮筐來回走時,都是低著頭的。
金鳴出來透透氣,走到門口就看到那小小的身影在藥田來來回回地折騰。
“……”
他都不用問,看那一塌糊涂的藥田就知道了,八成是被坑了。
還真是……雖然他對凡人嗤之以鼻,但陷害凡人也是很掉身份的事。那藥田都不能種靈草,破壞了又能怎么樣?誰會這么小家子氣啊?
金鳴沒興趣知道。
他的傷看著好了,但耗了不少功力和修為。眼下他需要安安靜靜地修養。
這院子雖然低級了點,但很適合掩人耳目。趁著羅汐忙碌中,金鳴在院子外晃蕩一圈,時不時隨手畫上幾個符,等他再次站在門口,院子里已經成了一個迷陣,只為阻隔修道者的窺視。
當然,對羅汐無效。誰讓她是凡人?
羅汐在忙什么金鳴不感興趣,同樣,金鳴對院子做了什么羅汐半點不知。來來回回跑了多少趟,挖了多少坑,她早就累壞了餓扁了。
等最后一個坑填好,羅汐直接坐地上了。前一天晚上才挑了幾趟水,這會又是挑又是挖又是埋地折騰,累死她丫……
抬頭一看,都大中午了。哎,該做飯了。
收拾好工具,羅汐邊活動活動腰背,邊去廚房。
先把菜洗凈,下米時她猛的想到屋里還有另一個人,頓時懊惱。
去屋里找那傷員,卻看到了桌上沒動過的饅頭。羅汐納悶,那家伙不會睡了一早上吧?早餐都沒吃。
正想著,就去敲門,聽到里面說了句“進來”,她才進去。
金鳴坐在椅子上,果著上身,腰上裹著繃帶。羅汐還奇怪,他的傷不是好了嗎,還裹著干嘛?
當然,她是不敢問出口的。
“那個,我要做飯了。你想吃點什么?”
金鳴抬起頭,很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我已經辟谷多年了。”
“……哦。”羅汐摸摸鼻子,退下了。
真是,不吃就不吃,干嘛那么得意?老娘手藝那么好,不吃是你的損失!
當下,自己做了飯,吃完收拾了一下,就去睡午覺了。上午耗費太多體力,得好好補回來。
漚肥需要時間。羅汐就打算去藥房那兒要來些草藥種,打算先發芽,等土壤改良好了再種下去。
發芽就有點難了。前世試過發豆芽,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藥草,好像不能用水一直泡著吧?
要來的種子沒有全部用上,而是先拿一些試驗一下。晚上羅汐就在廚房里,試著用籮筐裝上土制成的小型溫室種藥草。
土是從后山挖來的,顏色偏深。羅汐每樣種子挑出一些,每樣隔著距離種下。
前世種過不少花,但藥草似乎比花要矜貴些。羅汐不敢保證一次就能全發。
種子萌發需要穩定的溫度。怕夜間氣溫驟降,羅汐把籮筐放在熄了的火爐旁,興許能保持種子溫度。
接下來,就是等了。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三天過去了……
羅汐默默地數著天數。
改良土壤,起碼在幾個月以上;種子萌發,至少也要十天以上,更別說現在只是試驗期……
羅汐嘆了口氣,有些頭痛。
時間真的太少了……
搖搖晃晃地回屋,不想迎面就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
“嗷!”
羅汐揉揉撞麻的鼻子,正想跳起來,抬頭卻撞上一雙冷冷的眼睛,只得硬生生把火氣憋了回去。
惹不起惹不起……
金鳴只瞥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自顧自朝外走去。
他只是例行出來透氣而已。
羅汐看著他的后背,不禁咋舌,怎么把這尊大佛給忘了?
其實,金鳴存在感不算低,甚至有時隔著墻都能感覺到他的冷意。但最近羅汐忙里忙外的,加上金鳴又不常在她面前晃蕩,她就這么把他撇下了……
如果不是每天晚上屋里亮著的燈,她幾乎就忘了她還在一個劫匪手里這件事了。
默默在心口上雙手合十,羅汐就去準備一個人的晚餐了。
院外,金鳴拔出一把匕首,刀背呈鯊齒狀。尋了一棵樹,用刀背揩樹皮,一下又一下。
“篤,篤篤……”悶悶的聲響傳出。
他劃的角度刁鉆,幾乎跟樹皮表面凹痕沒什么區別。仔細確認圖案完整后,換了個地方再敲幾下,如此重復幾遍,直到終于把暗號補齊,幾棵樹串聯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密語。這種特殊的暗號一般人近看遠看都察覺不出,唯有他的同僚能識別并解讀。
最后收刀前刀身在樹干上用力一劃,注入一絲魔力。
做完這些,他就把匕首收起來,轉身回院子里去。
“干、干嘛?”
“沒我的飯食?”
“……”羅汐哪敢說沒有,只能默默多做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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