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距離寅時還有兩刻鐘,羅汐不再久留,將所有碰過的東西恢復(fù)原樣后迅速離去。
待回到小院住所,她的心臟還在砰砰直跳。
那個女人,也許、可能……不,百分之八十可以肯定那就是谷主夫人!
可是為什么她會在那里?既然她早已死去,為什么會沒有人知道?而且谷主那么懷念她,為什么會那么隨便地把她的遺體放在那里?
太多太多的疑問,羅汐根本睡不著,第二天一早便迫不及待聯(lián)系金鳴。
“我見到谷主夫人了!”
劈頭蓋臉一句話把金鳴打蒙了!澳恪f什么?”
羅汐把昨晚看到的都告訴了他。對面沉默片刻,說,“那不一定是谷主夫人!
“可那棺材板都寫著‘吾妻’,怎么可能不是?”
“你也提到過,那個地方?jīng)]有設(shè)禁制,輕易就能進(jìn)去。”金鳴冷靜地分析,“若谷主尊敬他夫人,會如此潦草地安置她遺體嗎?”
羅汐一時無言以對。想起了谷主回憶夫人的神情,很像說他可能沒有傳言那么看重他夫人,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來。畢竟這只是她的猜測,說了也不會有人信。
“那個地方你做記號了?”金鳴突然問了句。羅汐點頭,意識到他那邊看不到便“嗯”了一聲!暗扔袡C(jī)會我會去看看,這些日子你先安分點,副將傳來口令,行動將會提前!
“行動?”
“幻音坊不知從哪打聽到我們收集玉人谷情報的事,已經(jīng)派人來談合作了,F(xiàn)在凌大人跟她們交涉,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談好,但期間金字營不能再有所行動,必須等上頭下令。”
羅汐這才想起來,進(jìn)玉人谷前金鳴就提到過他們是瞞著幻音坊的,具體不清楚為什么要瞞。不過也無所謂了,領(lǐng)導(dǎo)都放話讓她放假了她絕不會加班。
還有許多疑惑沒有解決,但金鳴沒有再說下去,羅汐也只能作罷。
斷了通信,羅汐看著窗外深思。金鳴雖說會去看看那具女尸,但她還是很在意,尤其在意谷主對夫人的態(tài)度。就如金鳴所說,真放在心上的人,會這么隨便的放在連她一個凡人都能輕易進(jìn)去的地方嗎?就算他用玉棺保存好了遺體,難道就沒想過有人能摸進(jìn)去嗎?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再者,幻音坊既然準(zhǔn)備參一腳,那他們的任務(wù)隨時都會變。在新的命令下達(dá)前,羅汐只能乖乖待在后院里裝她的“嬌美侍妾”。
月中,谷主再次造訪。有了經(jīng)驗,羅汐早早備好茶和糕點在亭子里候著。
谷主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神情,就坐后,下人全都退下,只留兩人獨處。
羅汐動作嫻熟地斟茶,焚香,看他注意力沒放在她身上,自己無聊,便偏過頭開始放空。也是她心大,相處過幾次后以為谷主是個好脾氣的,就這么暴露了自己的心不在焉。
不知過了多久,谷主突然開口,將羅汐驚回神!敖沼新牭绞裁达L(fēng)聲嗎?”
風(fēng)聲?羅汐不明白他的意思,小心道:“妾身不知!
“哦?”谷主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了過去,“如此……最近不太平,你們好好待在汀蘭院,切勿外出!
羅汐不知他說的什么,只得答是。送走谷主后,她越想越不對勁,便拿出玉牌聯(lián)系金鳴。
金鳴那邊沉默了會,說:“宮主決定攻打玉人谷了!
“什么?”羅汐吃了一驚,“為什么這么快?明明情報還不足……”千仞行事多求穩(wěn),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輕易出動,這次怎么……她和金鳴的任務(wù)還沒完成啊!
“是幻音坊要求的,并且她們也提供了不少信息!苯瘌Q頓了頓,“這次行動交由青字營,已經(jīng)不需要我們兩個了。你這些天好好待在后方等人接應(yīng)!
“青字營?原本不都是金字營負(fù)責(zé)的嗎?怎么突然換了?”
青字營她聽說過,是金梟的妹妹——青鸞所統(tǒng),里面全是女修。金梟聲名在外,妹妹也是巾幗不讓須眉,手下女修英勇善戰(zhàn),在千仞當(dāng)中地位僅次于金字營。
“青字營女修多,也是為了防幻音坊暗地下手。”金鳴聲音中頗有些無奈!翱傊惆残拇秃茫^幾天應(yīng)該會有人接應(yīng)你的!
“那你呢?”羅汐下意識問。
“一樣。”金鳴卡殼了一會,“最近加強(qiáng)巡邏,短時間不能再聯(lián)系,你自己保重!
“……好。”
接下來幾天,玉人谷果真氣氛凝重了幾分。后院中的女人雖然躲在后方,但日漸加強(qiáng)的守衛(wèi)還是讓她們嗅出危機(jī)感。
這些女人即便有些是修士,但修為低微,加之養(yǎng)這么些年早就荒廢了,此時完全幫不上忙,只能龜縮著自己的院子里。
或許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她們默不作聲地孤立羅汐所在的汀蘭院。等羅汐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有好些日子沒人拜訪過她了。
她因為扮演凡人,院子的守衛(wèi)也是最森嚴(yán)的,以前不覺得,現(xiàn)在倒有種密不透風(fēng)的感覺。羅汐安安分分在院子里等了一個多月,直到某天,一個女修找上了她。
當(dāng)時羅汐剛用過晚飯,一個黑影竄進(jìn)房門,二話不說弄暈了侍女就過來抓她。
羅汐條件反射打開她的手,將屁股下的椅子踢過去。對方?jīng)]料到她不配合,一掌打碎椅子后怒道:“你干什么呢!”
羅汐愣了愣,居然是個女人?
對方鄙夷地撇了她一眼,“發(fā)什么呆?還不快跟我走!”
“哦……哦哦哦!”羅汐快速撕掉外面的長裙,露出黑色夜行衣,跟著女修跳出后院。
不少守衛(wèi)被調(diào)去出口,后方防線薄弱了不少。羅汐跟著女修翻出一堵堵墻,穿過花園時猝不及防與齊玫撞了個正著。
齊玫此時一身素衣,手中提著劍,身邊沒有侍女,冷冰冰地看著羅汐!澳愎皇桥P底!”
女修擋在羅汐前面。
齊玫舉劍指著她們,“今日,就拿你們的血為谷主祭旗!”
女修嗤一聲,“你也配?”說罷兩人纏斗在一起。
羅汐知道齊玫在凝脈期,只是沒想到她曾經(jīng)學(xué)過劍法,而且還不錯。齊玫是谷主的侍妾當(dāng)中修為最高的一個,也不知他是怎么把她哄進(jìn)門的。不過這都是過去了,在經(jīng)驗豐富的女修面前,齊玫底子再好也很快處于下風(fēng)。
女修打掉她的劍,冷笑道:“含香門的弟子?為了個男人拋棄師門放棄修劍,當(dāng)真是女人的恥辱!”
齊玫哇的吐出一口血,“要殺要剮隨你!不準(zhǔn)侮辱谷主!”
“如你所愿。”女修一掌拍在齊玫丹田處,直接廢了她的修為。齊玫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羅汐登時兩眼冒光看著女修:這就是大女人的魅力嗎?好帥!
“跟上!”
女修叱道。羅汐忙不迭跑過去。
翻出后院,羅汐發(fā)現(xiàn)守衛(wèi)已經(jīng)沒幾個了,大部分都在山谷出口守著,然而那邊戰(zhàn)況激烈,女修不打算帶她到那邊,反而說從瘴氣林出去。
羅汐應(yīng)了聲,突然想到金鳴還沒出來,擔(dān)憂道:“等等,還有一個線人,叫金鳴的,現(xiàn)在在哪?”
“已經(jīng)有人過去接了,先去瘴氣林匯合!
然而到了瘴氣林外,幾位同樣穿著黑衣的女修等著,羅汐掃了一眼,沒看到金鳴。
“金鳴呢?”
那幾個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越紅還沒回來,我們先撤。”
接羅汐的女修推了她一把,前面一人給她遞過一顆辟毒珠,讓她含著,羅汐只好跟著她們一起進(jìn)入瘴氣林。
瘴氣非常濃,即便含著珠子羅汐依然能感覺到四周重的能滴出水的霧氣縈繞。
女修們都不說話,羅汐也不主動打開話題,跟著她們走了一陣,突然聽到后面有人快速靠近,便停了下來,“有人!”
前面的人停下,羅汐看她們的反應(yīng),猜出不是敵人。
來的果然是和她們裝扮相似的女修,但是神情有些難看。羅汐看她一個人來,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
“越紅,怎么只有你一人?”
叫越紅的女修擰了下眉,“找不到那人,路上耽擱了!
羅汐心里一緊,“是金鳴?”
越紅瞥了她一眼,在師姐的示意下回答她,“我提前給過他信號,但是到了約定時間他沒有出現(xiàn),前谷守衛(wèi)里也沒有他。”
領(lǐng)頭女修思索了片刻,說:“不等了,主將還在等我們,先撤!
羅汐愕然看著她,“可是金鳴……”
“他沒有回應(yīng)信號,就說明暴露了!鳖I(lǐng)頭女修冷冷地說,“我們行動不能驚動其他人,既然接不到,就撤!
“不行!绷_汐想也不想反對,“我們不能扔下他!
“怎么?擔(dān)心你的同伴,就不想想青字營?”一邊的女修厭惡地看著她,“我們青字營在前方作戰(zhàn),根本騰不出手!如果不是出于兩個營的情誼,主將才不會派我們過來!”
她們無形中站成一個圈,將羅汐隔絕出去。羅汐心中火起,沖動之下說道:“那你們走,我自己去找金鳴。”
“不識好歹!”女修作勢來打她,領(lǐng)頭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拉住想要動手那個,“金字營極少女人,莫非你是暗殺營那個?”
羅汐沉默不語。
“什么!”其他人驚訝地看了看羅汐,又看了看領(lǐng)頭,見她沒有說錯,臉色紛紛變差。
“真晦氣!怎么偏偏就我們遭這罪!”
眼看她們越發(fā)排斥,羅汐反而轉(zhuǎn)身就跑,趁機(jī)逃出她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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