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很配合，但也沒有落到太好的下場，警察把對秦冉龍的怒氣也泄到他的身上，推搡的時候下手挺重的。
對此，林燁倒是沒什么怨言，誰讓自己打起架來撞到槍口上了呢？
人家警察在旁邊吃個夜宵放松一下，自己的行為卻又逼著他們加了個班，還沒有加班費，林燁也確實能夠理解這些警察心里的火氣。
“那個同志，請等一等！”
就在警車即將開動的時候，烤肉攤的年輕老板跑了過來，把頭探進車窗里，對著秦冉龍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道：“這位同志，你砸壞了我一張桌子三個板凳，再加上沒結賬的飯錢，總價七百五十塊，要不現在你給我把帳結了？”
“給老子一邊去，一會兒會有人來找你付款的！”遇見這么個老板，秦冉龍差點絕倒！
“混蛋，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居然敢這么對我！你們有沒有想過后果？”秦冉龍在警車里憤怒的大叫。
“我們只想過你的后果，那就是坐牢。”一個警察擦掉了臉上被噴的口水，嘲諷地說道。
“秦冉龍，如果你不想一會兒到警察局里受到什么特殊對待的話，那就把嘴巴閉上。”林燁瞪了他一眼。
“是，連長。”秦冉龍聞言，立即閉嘴。
不過不知道為啥，他這一次竟然又改口了，把“大哥”改成了“連長”。
說完這句話后，他還對林燁眨了眨眼睛。
對于秦冉龍的小伎倆，林燁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連長？”一名警察顯得有些驚奇：“你年紀輕輕的，還當過連長？”
林燁再次瞪了秦冉龍一眼，心想這個家伙事情真多，然后說道：“當過。”
“什么時候的事情？現在？”那名警察看樣子應該也是一名轉業軍人。
“很多年前。”林燁說道。
“很多年前？你現在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幾歲吧，很多年前你有多大？十二歲？十五歲？兒童連的連長？”那名警察話語之中的諷刺意味更濃了。
林燁閉口不言，對于這樣的問題，他沒法回答，不是因為他的話語沒有真實性，而是因為這真實性聽起來太假。
每當我開玩笑的時候，你們以為我在說真話，每當我說真話的時候，你們卻以為我在說笑話。
進了警察局，林燁和秦冉龍被單獨審問，幾個在場的女生都被請回來作證，證明林燁和秦冉龍確實是見義勇為，但是，即便如此，也沒辦法，那幾個學生都是筋斷骨折，在醫院躺著生活不能自理，兩三個月都下不來床。
這樣看來，他們兩人的情節比較嚴重，就算是道義上可以理解，法律上也絕對不會支持，甚至秦冉龍的行為都夠得上被判刑了。
一旦性起，下手太重太重！
這個時候，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出現在了審訊室門口。
魏子卿也是在值班室小憩了一會兒，最近案子太多，整個刑警隊都是加班加點，她這個副隊長也必須率先垂范。
“這是怎么回事？”
看著審訊室里的燈光，端著咖啡杯的魏子卿有些詫異。不是說好今天晚上繼續開會尋找案情突破點的嗎？怎么又有別的任務了？
“葉隊，我們出去吃加班餐，卻沒想到遇見了打架斗毆的，這兩個人下手太狠，把四個學生打的進了醫院。”一個警察匯報道。
“進了醫院？”魏子卿的眉頭皺了皺：“傷的怎么樣？”
“很重，估計得躺床上休養三個月，不過這幾個男學生是咎由自取，調戲女同學，這兩個兄弟見義勇為。”男警察看起來還頗有正義感：“就是下手太重了些，就算是做好事，也不能這樣啊，幾個學生家長如果認真追究起來，絕對可以構成故意傷害罪了。”
“結果出來了嗎？”
“事情的經過非常簡單，來龍去脈一目了然，目擊者比較多，兩人的口供也完全能夠對的上。”
男警察掂量著手里的筆錄，說道：“他們是兩個退伍軍人，戰友之間多年沒見，多喝了幾瓶啤酒，見到女生受欺負，一下子就血沖腦門了，不過下手也實在太狠，幾秒鐘的功夫，就把四個人全部撂趴下了，我們連張口制止的時間都沒有。”
魏子卿輕輕嘆道：“情有可原，但法不容情啊。”
警察們見過的這些事情已經太多太多，每次總是免不了唏噓感慨一番，法律并不是道義，有些時候能夠用感情來衡量的東西，在法律上完全講不通。就像林燁和秦冉龍，明明就是見義勇為，可還是必須要重罰。
尤其是警察，對于那些退伍軍人，有著天生的認同感。
“隊長，你要不要進去看看？”警察側開身子。
“好。”
魏子卿推開門，頓時驚愕無比！
“怎么是你！”
“就是我啊，見義勇為好青年。”林燁看到魏子卿，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咧開嘴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跟著魏子卿進來的那個警察也有些吃驚：“隊長，你們認識？”
“算是認識吧。”魏子卿搖了搖頭：“你還記得上次網上的事情嗎？”
“網上的事情？”警察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這才意識到魏子卿所指，終于反應了過來，“就是葉隊長你路上抓扒手被傳到網上的時候！我想起來了，他就是男主角！”
這個男警察盯著林燁的臉，笑呵呵地說道：“我說怎么看起來那么面熟呢！原來是‘神雕俠侶’中的楊過啊！”
“胡說什么呢！”
魏子卿沒好氣的說道，上一次她和林燁見義勇為被圍觀群眾拍下，在網上被微博網友炒的大火特火，許多人都稱他們為“神雕俠侶”，弄的一些同事見到她就調侃喊她“小龍女”！
此時，男主女主都在場，神雕俠侶算是聚齊了！
那個男警察倒也算是比較有眼色：“那啥，葉隊長，要不這位‘楊過’就交給你了，我肚子疼，先去解決一下。”
“給我回來，審案子呢，你胡鬧什么？”魏子卿沒好氣地說道，“給我坐下，不許走。”
隊長的命令，小警察不敢違抗，連忙撇著嘴坐下。
林燁本來還以為能夠和魏子卿有一個二人世界來著，卻沒想到這女人竟如此的不解風情，人家小警察那么有眼力勁兒，結果你非要把人家留下來當電燈泡，幾個意思啊？
魏子卿看著林燁，俏臉上的一絲紅暈還沒有褪去，她努力做出嚴肅的表情，說道：“為什么要打架？”
林燁一臉正義感地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子卿，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魏子卿露出錯愕的神色來：“你喊我什么？”
小警察聽了林燁的話，又看了看魏子卿的反應，不禁撇了撇嘴，心中說道：“葉隊長也真是的，兩個人明明就是老相識了，還在這里裝什么陌生人？人家都喊你‘子卿’了，你還不承認？”
“我喊你子卿啊。”林燁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小警察，一拍腦門：“好吧，我忘了，在外人面前，還是叫你葉隊長比較好。”
魏子卿不禁要抓狂了：“林燁，你這樣有意思嗎？”
林燁點了點頭，眼睛在魏子卿的精致面容上徘徊了一下：“還行，感覺還不錯。”
“為什么你們要下那么重的手？”魏子卿正色問道。
林燁同樣正色回答。
“因為……正義。”
聽了這個回答，一旁的男警察正在喝水，直接一大口就噴了出去！
因為個毛線正義啊，還能有比這個更逗逼的回答嗎？
魏子卿聽了，更加錯愕，她看著林燁那一本正經的表情，臉上的笑容再也止不住，終于綻放出來。
在這一瞬間，整個審訊室里仿若春暖花開。
“林燁，我理解你心里的那份正義感，但是這次的傷人行為實在是太嚴重了，如果一失手把那幾個學生打死了怎么辦？可是會判你刑的！”魏子卿努力收起笑容，認真的說道。作為一個極其富有正義感的警察，她不想放過一個壞人，更不想看到有一個好人因為“見義勇為”而進監獄。
“可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手啊。”林燁有些無奈且無辜地說道。
“沒有動手？”
“我真的沒有動手啊，不信你問他。”林燁撅起嘴巴，指了指旁邊的男警察。事到如今，林燁很果斷的把所有事情都推給了秦冉龍，那啥——好兄弟，講義氣嘛。
魏子卿看向一旁的同事，皺著眉頭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可能是我之前的表述有誤。”
男警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的確生了斗毆，不過這個林燁確實沒動手，動手的是他的同伴，我們只是把他請來協助調查而已。”
魏子卿搶過筆錄，翻了幾下，不禁無奈地說道：“你們胡鬧什么？既然你沒有打人，那么我剛才問你的時候，你在扯什么正義感不正義感的？”
“我那樣回答也沒錯啊。”林燁不禁無奈地說道：“其實我在內心里也是想打人的，只不過秦冉龍那個家伙行動度實在是太快太快，我還沒開始動手呢，四個人就都趴下了！”
“真的是這樣嗎？這和你們當時目擊的一致嗎？”魏子卿問道。
男警察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如果說造成了什么誤解，那就真的是我的表達問題。”
說到這兒，他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現在應該可以走了。”
不知為何，聽到林燁不需要被繼續拘留的時候，魏子卿的心中竟感覺到略微的輕松，好似如釋重負。
沒想到，林燁卻搖了搖頭：“我不能走。”
魏子卿一怔：“為什么？”
“因為我的同伴還走不了。”林燁說道：“我們是多年以前的戰友，我是他的連長，這么久沒見，一時高興多喝了幾杯，沒想到被關進了這里，我們是兄弟，我現在丟下他獨自離開，算是幾個意思？”
那個男警察聽了之后，不禁有些贊同，因為他也是退伍軍人，特別能夠理解林燁說的話。
“那也不行，這里是公安局，公安有公安的規定，你的戰友涉及到嚴重傷人，不能離開，必須就地拘留，等待結果。”
“子卿，要不，你就看在咱們兩個的關系上，把他給放了？”
“咱們兩個有什么關系嗎？再說了，規定是規定，不是我能夠擅自決定的。”魏子卿不禁無奈，這個家伙怎么又來這一套，跟自來熟似的。
不過，說實話，她跟林燁確實沒什么陌生感，雖然兩個人只是見過一面而已，但那一次就聊得非常投機，好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老朋友，這種感覺確實很奇妙呢，之前魏子卿可是從來沒有在別人的身上體會到過。
“要不，你讓我打個電話？”林燁知道，秦冉龍這種身份地位的人被關進了局子里，定然會引起一番波動來，最好能抓緊打個電話把他撈出去，否則的話以這位狂少的性子，估計會惹出什么大麻煩。
“你想打個電話找人幫忙？”
魏子卿聞言，并沒有任何的遲疑，反正現在林燁也屬于自由身了，打架斗毆和他并沒有關系，只是一個目擊者，打個電話也是合理的要求。
“是啊，但是我的手機沒電了，只能借你們的用用了。”
魏子卿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林燁的跟前，正準備把手機遞給他，卻沒想到這個時候審訊室門口傳來了一聲厲喝！
“簡直是胡鬧！”
看到出現在審訊室門口的中年男人，魏子卿和男警察同時一怔，然后說道：“王局長。”
來者是區分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王猛。
大半夜的，這副局長來做什么？
“子卿，小劉不懂事，工作資歷淺，你也帶著他胡鬧。”王局長看著魏子卿，略帶責備的說道，由于眼前的這個姑娘比較有背影，因此他也抱著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態度。
“王局長的意思是？”魏子卿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副局長突然殺到局里是什么意思，以前怎么從來沒見過他值夜班啊？
“現在市局正在搞‘平安轄區’活動，每一個案件都是會影響我們的評分，每一次打架斗毆都會讓我們的最終得分下降，這次全市只有三個名額，如果不能成功創建平安轄區，那么我們的工資和獎金都會比前三名少上一截！”
“而且，最重要的不是工資，不是獎金，而是臉面！”王局長說道：“咱們以前一直把幾個區分局全部甩在后面，可是他們卯足了勁要過咱們，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魏子卿點了點頭，說道：“王局長，我明白了。”
王局長的眼睛不留痕跡的從魏子卿的精致面容上掃過，心中不禁暗贊驚艷，道：“子卿，你一貫覺悟比較高，明白就好，對于你，我一直都不需要多說什么的。”
可惜，魏子卿的背影實在是比較強悍，來到分局沒有多長時間，就成為了刑警隊的副隊長，自己這個副局長也完全幫不到什么，只能總是擺出一副提攜后輩的樣子，爭取一下魏子卿的好感。
“小劉，你們剛才在做什么？準備把人給放了嗎？”王局長轉過臉來，聲音中帶著威嚴和批評的意味。他對魏子卿可以很客氣，但是對另外一旁的男警察小劉可就不是這個態度了。
小劉說道：“王局長，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這個人和打架斗毆沒有關系，準備放他離開了。”
“沒有關系？你們調查清楚了嗎？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搞明白了？他的同伴暴力傷人，他難道就是清白的嗎？”
“但是，這件事情的經過很……”小劉有心要解釋，這件事情其實非常簡單，所有的警察都是目擊證人。動手打人的是秦冉龍，林燁連幫兇都算不上的。
“但是什么但是，你確定你調查清楚了？”王局長的兩只眼睛像銅鈴一樣，瞪著屬下，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給我記住了，我們絕對不能放過一個違法犯罪分子！”
“我還聽到你要借電話給犯罪嫌疑人，難道是要想方設法幫著他找人來開脫罪名？這種做法極不可取！”王局長一訓起下屬來就沒個完了。
被不分青紅皂白的這么一通訓斥，小劉警察不禁有些委屈：“王局長，我……”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將功補過，把這件事情查清楚！”說到這里，王局長狠狠的瞪了林燁一眼：“我們不能光憑借有沒有打架斗毆這種肢體行為來斷定一個人是不是犯罪，他有沒有教唆犯罪？有沒有引誘犯罪？這些都要落到實處！”
王局長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善了，其中甚至帶了不少的提醒意味，似乎是在引導警察把林燁往“教唆犯”的路子上引！
魏子卿在一旁皺了皺眉頭，此時，就算是對警察行業不了解的人，也能夠清楚的明白王局長的意思，恐怕這起看似普通的打架斗毆事件并沒有表面上的那么簡單！
或許，那幾個所謂的“受害者”是有一定的背影的！
可是，接下來要怎么辦呢？林燁可是無辜的啊。
魏子卿有一副古道熱腸，更見不得見義勇為的人受委屈，更何況她又不反感林燁，因此，聽到王局長這樣說，她的心里竟然有些隱隱的著急。
就在魏子卿的心里剛剛冒出這種想法的時候，就聽到林燁在一旁大大咧咧地說道：“那什么王局長，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或者給你塞什么好處了？估計那四個被痛揍的大學生家世不簡單吧，弄得你這個副處級干部都不得不忌憚了？”
林燁很清晰明白的道出了事件的本質，可是王局長是絕對不會承認的，而且他會認為，林燁的話是對他的侮辱。
魏子卿有些著急，不停的在對林燁眨眼，可是后者根本不理不睬。
她著急的想到：“這個家伙，怎么能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呢！這不是在故意撩撥我們局長么！”
“你放肆！完全是滿口胡言！”王局長指著林燁的鼻子，怒道：“我們是警察，秉公執法，要憑事實說話！你剛才那番話是什么意思？就憑你的這些話，我就能告你一個誹謗罪！”
魏子卿在一旁無奈地搖了搖頭，若說這起簡單的案件中沒什么貓膩，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局長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反常了。
其實，事情的真相和林燁說的相差并不太多呢。
被秦冉龍痛揍一頓的那幾個學生，還真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后.臺，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敢在大學城周圍那么猖狂。
王局長的真名叫王中建，在一個小時之前，他正呆在給小三買的商品房里，準備洗完澡和情人在床上翻滾一番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看到來電號碼，本來還精神昂揚準備（不可描述）的王副局長立刻慫了！
怎么回事？
因為這個電話來自于星海市公安局副局長張元興！王中建的頂頭上司！
今天晚上秦冉龍痛揍一頓的大學生張振洋不是別人，正是張元興副局長的兒子！
聽到張副局長的兒子在自己的轄區里被人痛揍了一頓，王中建渾身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他顧不得在床上(不可描述）的小情人，趕忙胡亂穿上衣服，開門就跑了出來！
自己的兒子被打的三個月下不來床，張局長可是發了狠，必須要嚴懲兇手！就連幫兇也要一個不放過！
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那么王中建的仕途生涯是別想再更進一步了！想要從區分局提拔到市局也幾乎沒有可能了！
“誰這么該死，竟然敢在我的片區里鬧事，還把領導的兒子給打的那么慘，你死定了！”王中建氣勢洶洶地著狠，現在正在創建平安轄區，據說如果能夠位列前三名的話，他們這些分局主管領導都會加分，甚至將會作為一項非常重要的指標來考核，也是接下來提拔時的成績參照物！
一想到這一點，王中建更覺得不得了了，這件事情他必須親自出面，給市局的張副局長一個完好的交代，否則的話，在年終考核之時，張副局長只要稍稍表達出一絲對自己的不滿，那么一切就完蛋了！
只不過，王中建所不知道的是，就當他剛剛走出小情人的房子、還未動汽車的時候，他那被（不可描述）的小情人就已經拿出手機，她并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而是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喂，那個死家伙又去單位了，估計今天晚上回不來了，你快來找我吧。”這個小情人在床上一邊打著電話，（不可描述），一副（不可描述）的模樣。
二十分鐘后，這間房子的門被從外面打開，一個肥胖男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如果林燁在這里，一定會認出來，這個肥胖男人就是被他利用暴力手段奪去了好幾套房產的張七丙！
這個家伙不是已經被林燁逼的身無分文了嗎？怎么又突然出現在了這里？
“快來吧，別拖延時間。”
王中建的小情人從被窩里跳出來，一絲不掛的直接抱住張七丙，嬌聲說道：“人家想你呢，怎么樣，沒事搞搞副局長的情人，是不是很刺激？”
“嘿嘿，刺激，簡直刺激到了極點。不過，你那么猴急做什么，（不可描述）。”張七丙說罷，便把小情人（不可描述），（不可描述）！
……
“給我連夜審，不能喝水不能睡覺，必須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把所有情況調查的一清二楚！”
魏子卿微微一愣，這些手段雖然是警察們常用的，但是作為一個區分局的副局長，當著外人的面這樣說出來，是不是太不合適了些？
難道說，那幾個受傷的學生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背影，讓王副局長如此忌憚？
王中建指了指林燁，說道：“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配合調查，否則的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林燁看著王中建，絲毫不怒，臉上反而露出無所謂的微笑。
仔細看去，這笑容之中似乎帶著一絲調笑的意味！
“你笑什么？”
看著林燁的笑容，王中建更加憤怒了，因為他感覺林燁是在嘲笑自己！目光之中滿是輕蔑！
“我笑什么？這很簡單。”林燁的笑容之中忽然出現了一絲冷意：“我笑你不秉公執法，我笑你對不起這身警服，對不起你頭上的警徽！”
“警察是最需要公平公正公開的職業，如果你們身為執法單位都無法擺正自己的屁股的話，那么穿著這身警服也就失去了意義，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來說，就是披著人皮的狼。”
披著人皮的狼！
其實，今天林燁的心情總體來說還算是不錯的，除了聽到柯凝的消息有些生氣，但早已調整了過來，尤其是在警察局里見到了魏子卿和極富有正義感的警察小劉，讓他的心情更是好了幾分。可是，每次林燁有好心情的時候，都會有個家伙不開眼的過來破壞。
現在這個社會，擁有一腔熱血的人可不多了，許多人都是任憑著自己身上的血液冷卻，然后隨波逐流，奔向最大利益的一方。他們只想著誘人的利益，卻忘記了本該存在于骨子里的道義。
絕大多數的警察都是正義的，可是，這其中總是會有那么一顆兩顆的老鼠屎，把整鍋湯都給搞壞，因為，這些老鼠屎的地位可能很高，下面的人迫于壓力，不得不聽他的——就像現在正處于沉默中的警察小劉。
因此，當看到剛才王中建為了個人私利來訓斥兩個充滿正義感的警察、想要借此歪曲事實、刻意引導案情往其他方向走的時候，林燁心里的怒氣不可遏制的升騰了起來。
即便在西方那絕對利益至上、毫無規則可循、毫無道義可講的西方黑暗世界，善戰驍勇的冥王哈迪斯也是一個異類，他的眼中沒有規則，卻有他自己認定的是非標準，只要他認為一些事情一些人嚴重違反了他的道義標準，必定狠狠懲罰。
讓許多人沒想到的是，冥王哈迪斯大人所掀起的這股風潮，贏得了許多人的尊重，竟然漸漸的傳播開了，十二天神中的好幾人都開始隱隱的改變自己的行事方法。
因為林燁這個異類的存在，西方黑暗世界竟隱隱的透出一絲光明來！不得不說，這是存在了千百年的西方黑暗世界所生的最奇妙的事情！
從這個角度上來講，哈迪斯同志真的是個到處傳播正能量、身上充滿正氣場的好青年。
聽到林燁的話，小劉的臉上露出慚愧之色，雖然他是個充滿正義感的青年警察，但是在面對明顯是非選擇的時候，在面對大領導的責難時，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因此，小劉此時覺得臉上有些火辣辣的，就連心里也好似在燒。
魏子卿詫異的看了林燁一眼，這個喜歡開玩笑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的男人，竟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不由得她不驚訝。
林燁的這一番話，深深的觸動了魏子卿，她不禁想到自己進入刑警隊的初衷，想到了曾經畢業時面對警徽所下的誓言。穿著警服卻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無異于披著人皮的狼！
魏子卿很明顯的陷入了沉思，但林燁的話對于王中建來說，明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王副局長同樣冷笑：“我當警察已經快三十年，該怎么做不需要你來教我，現場目擊者眾多，你們嚴重傷人已經構成了犯罪，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
“可是，那么多的目擊者都證明我沒有動過手，如果王副局長你覺得我動了手，那你是親眼看到了還是親耳聽到了？如果你沒看到也沒聽到，為什么能斬釘截鐵的說我嚴重傷人？難道在場的人都是瞎子？還是你王副局長胡編亂造？”
林燁微微一笑，笑容之中盡是冷意：“王副局長，我可以對你說實話，如果我現在要走，你們沒人能攔得住，如果我并沒有走，說明是我主動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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