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什么!此處能夠遇到他,定然不能放過此人,不然恐生禍端,我們快追上。”
龍揚點點頭,攔下水兄,指向舞臺,那賒刀人還沒收攤呢。
“不急,賣完他收拾完畢,我們再跟上前去,找個沒人的地方打暈他。”
說罷帶著龍揚到旁邊,一個攤位前坐下喝茶,時不時觀察賒刀人賣的怎么樣了?
以我現在的能力,不知道能不能打敗他。龍揚暗自掂量著。
自己唯一能夠使用的便是將煞氣包裹在身體上打出,包裹在手臂上可以力大無窮,包裹在雙腿上可以彈跳如飛。
但偏偏沒有一門是能夠有效攻擊的,如果拳腳功夫無法打敗對方……
龍揚看著對方面前擺著一排兵器,不由得想著是否能將煞氣附在上面,如果可行,自己又多了一門保命之法。
想到就做,龍揚在桌下拿起那一把殺豬刀,悄悄摸摸的開始附魔,沒讓水兄有所察覺。
一陣暖流順著雙手傳導到殺豬刀上,龍揚感覺自己的力量在流逝,很快就因為無法控制自如,刀氣開始四散開來,面前的桌子像是被無數把刀劍砍過,很快密布的砍痕,接著突然四散碎裂,發出陣陣嘯聲。
水兄嚇的茶都沒端穩,急忙跳開來,不顧身體被茶水濺了一身。
刀光熠熠閃輝,龍揚感覺像拿著一根火炬,那刀氣居然直沖云霄,他感覺要被吸干了,急忙強行逆轉,驚訝的發現居然還可以再收回來,于是刀光又消失了。
“那邊有神器出世!快去搶啊!”
“這幫大陣仗,定是有異寶出世,此時不搶,更待何時!”
“那是我的,誰都別搶!”
所有的人注意力都被這邊吸引了,紛紛跑過來搶奪這把殺豬刀,龍揚急忙脫手而出,生怕被刀光劍影砍成肉塊。
他當然知道這不是什么神器,這只是被他附魔的效果而已,現在煞氣已經消散,這只是一把平平無奇的殺豬刀而已。
水兄焦急的看著那群人上去哄搶,打得頭破血流,見龍揚將殺豬刀脫手而出,感到一陣陣心疼。
那可是神器啊,居然就這樣放棄了。
他也想要搶奪,但奈何這鬼市之中他的實力太過低微,只敢遠觀,哪怕靠的再近都。很可能被無意中散出來的氣勢殺死。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器!那是我賒刀人鍛打出來的殺豬刀!你們這幫家伙居然會以為那是什么神器,真是笑掉大牙。”
賒刀人急匆匆的趕到,遠遠的就能感到血脈中的聯系,那就是自己不日之前贈送出去的殺豬刀。
它怎么變成這樣,但不管怎么樣,這都是他的殺豬刀不可能是神器。
那群打的頭破血流的人停下來,如果真如他所說,那他們豈不是在爭奪一把普通殺豬刀,而他它并不是什么神器,只是一把普通的殺豬刀而已。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他們的面子往哪擱?
“賒刀人,你敢用人頭擔保,這就是你的殺豬刀嗎?你怎么可能鍛煉出神器?”
人群當中走出一個人,他一半臉是黑的一半臉是白的,背后背著一把鬼頭大刀,兩鬢斑白看著就不像是正派人物。
“我當然敢用人頭擔保,離它這么近,我都能感覺到血脈的召喚,如果可以,我想拿上來看看。”
聽聞此言,人群竊竊私語,很快他們圍成一個群,把龍揚和賒刀人都包在里面,這樣就不用防止他們逃跑了,也不用怕賒刀人拿到刀之后遁走。
這里沒有一個無能之輩,至少都屬于上等高手,他們有信心讓一只麻雀都飛不出去。
賒刀人拿起那把殺豬刀細細端詳,果不其然,這就是他的刀,刀身上還刻著〈賒刀〉二字,只是這把刀身上出現了詭異的花紋,那道道如同雷裂一般的刀紋。形成一張張恐怖的鬼臉,像是要從刀身里面爬出來吞吃掉刀的擁有者一般,那聲聲鬼臉看得他都心驚膽戰。
“細細感受,我能感覺到刀里面有一股奇異的力量,這是比之前強十倍的煞氣,它絕望的如同深淵一般。”
賒刀人睜開雙眼,定定的看向龍揚。
“你對刀的領悟不在我之下,你的二次打造,讓這把刀如同新生,之前之前的它不過能夠吞噬煞氣反噬其主,我能做的不過是使用它的煞氣,召喚出一些小鬼之類的咒法。沒想到你居然能在其之上脫穎而出,通過這道道鬼紋將煞氣引導成為一種能量,只要被這刀斬中者,便會煞氣纏身,當場暴斃而亡。此刀稱不上神器,也算是邪器了!”
聽聞此言,人群如同炸開鍋一般喧鬧,他們垂涎著看著這把刀,紛紛都想據為己有。
身在鬼城中,他們可不在意什么所謂的正派功法,只要力量足夠強大,在邪惡的邪功都有人練過,他們只想要得到這把刀。
賒刀人把刀扔進人群,轉身面向龍揚。
“我要和你比試一場,你的造詣雖然在我之上,但我也非浪得虛名。我們比試鍛刀,看誰的技術更為高超,如果我敗了,我便將祖傳的功法傳授于你,如果你敗了我要你剁下十根手指頭,這輩子再不能碰刀。”
賒刀人鷹頭鼻下邪惡的笑容,龍揚感覺今晚可能要做噩夢了。
龍揚非常懊悔,搞到這個如今的局面,他本不想暴露自己的能力,但你這是在逼我呀,如果我拒絕了,我的面子還往哪擱?在這鬼城還有沒有立足之地?
龍揚正準備應戰,突然發現,在這鬼城之中大半人戴面具,大多都是一襲黑衣一副面具,似乎都在隱藏身份,就他們兩個楞頭青沒有戴面具,而他們現在正在爭奪那把殺豬刀,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恍眼間水兄突然擋在他的面前,手已經握上了旁邊的刀柄,低沉的對他說。
“抱歉,連累你了,本來想帶你來這開開眼界,如今讓你攤上這種事情,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會保護你的,你快跑吧。跑得越遠越好,順著那一桿黑色的招魂幡走,不要去白幡那里,那是給死人走的。”
龍揚雖然十分感動,但是他拒絕了。
“應你妹的戰,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
龍揚沖著賒刀人大喊,抓起水兄將煞氣凝聚在雙腳之上,一個騰躍間就跳上了磚瓦房,踏瓦而走,很快便消失在了這片戰場。
“好輕功,你的魂魄我要了!”
賒刀人眼神更亮了,從袖里掏出一把小旗子,揮舞之間,一陣煙霧騰滾身體居然如同青柳一般漂浮起來,遠遠的追過去。
龍揚和水兄兩人正在飛墻而走,很快就呼了一口氣,結果遠遠看到那賒刀人一襲白衣遠遠的墜在身后,龍揚心知是隱藏不住了。
“水兄你快逃吧,一人做事一人當,他是沖我來的,你快跑,不然你也會被連累的。”
水兄聽聞此言,咬牙切齒。
“你這是棄我于道義不顧,明明就是我把你帶到自己來的,什么叫做連累?你讓我有何臉面回去?”
見他遲遲不肯走,龍揚便告訴他自己有逃匿之法,水兄卻覺得他是在騙人,只是想支開自己好去赴死,就更不肯離開了。
見水兄這么講義氣,龍揚也放棄勸說,根據這個速度很快就會被追上,根本就無法逃離,他準備停下來應戰。
到了一片空地,周圍沒有什么人,真是月黑天高夜,殺人放火時。
龍揚停下,從后腰里又掏出一把匕首,這是一把三寸匕首,在月光下閃著寒寒刀芒,正是那把老太太贈送的匕首。
水兄從刀鞘里抽出一把長刀,這把長刀他出門必帶,竟是一把黑色刀身,黑刀在月光之下說是刀更像是一條毒蛇,吞噬光芒。在黑夜之中,你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們終于停下來了,呵呵,終于不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了嗎?”
一陣清風飄來,賒刀人悠悠的飄然而至,看上去慢悠悠,卻是眨眼即逝就到了跟前。
“身為賒刀人,你勾欄中殺害一女子,取出嬰兒果腹,簡直天理不容,假借賒刀之名將三寸白刃置于其中,使得老太身染極寒,命短數載。甚至膽敢威脅縣丞,其罪當誅,今日我就是來抓你的。”
水兄聽聞罪名,心中不由膽寒,居然取嬰兒果腹,簡直天理難容。
賒刀人哈哈一笑,臉上寫滿了不屑和冷漠。
“我黑虎阿福自幼被人棄養于虎穴之中,幸得虎氣沾染才沒讓老虎吃了我,喝虎乳長大,與叢林之中,野獸搏斗。那時怎么沒有律法判棄養遺孤之罪?讓我一個人類硬生生活成一個野獸,生食獸肉,口不能言。”
賒刀人說出這殘忍的話語,臉色竟是輕描淡寫。
“后來人類進入叢林,殺我虎母活剝虎父,竟只是為了一張皮囊,人類此舉,又豈敢自封高尚?”
龍揚和水兄啞口無言,他們心中百味復雜,只想著這人竟然命如此之硬,生命果然神奇。
“因我不能人言,生食獸肉,那人竟把我運到菜市口當雜耍,表演吃獸肉和狂吠,一有不如意就鞭打于我,使我活于痛苦之中。”
賒刀人臉上顏色才有一絲動容。
“媽的!你們居然如此對待同類,簡直喪盡天良,與野獸何異!當我用牙齒咬開木籠,用殺過我虎母剝皮于我虎父的殺豬刀斬殺他人,我才明白。我生性就是一只野獸,為何要扮作人模樣?”
“可是世上不只有壞人,更多的是好人。就像野獸一樣,總有愿意給你喂奶的,也總有想吃了你的。”
龍揚忍不住插嘴。
水兄點點頭。
“所以我練就了一身本領,學會了鑄造刀劍,行走江湖。我穿上這人的衣裝,為的不是行俠仗義,斬殺邪祟。而是在這人海之中尋找直立行走的野獸,然后把他腦袋剁下來,放在酒桌上,對著戲臺上的人叫好。”
“少俠好氣魄,我敬佩于你的勇氣,愿與你做結拜兄弟,同享福,共赴黃泉。”
龍揚聽聞此言,感嘆世間竟有如此良人,出淤泥而不染,當即就想一同結拜,作為兄弟。
水兄雖然同意他的壯舉,但卻略有疑惑。
“既然如此,你要為何將沾染煞氣之物放于人家家中?這對你又有何好處?”
賒刀人見兩人不似壞人,又對自己的經歷如此欽佩,便覺得是可結交的人,也不在天空上踩著云朵飄了,飄落下來立于他們面前。
“由我鍛打過的刀可以吸收煞氣,亦可保一方平安,我贈送于他們其實是為了他們好。”
“不對不對,那為何你要蠱惑那男子殺死那姑娘,甚至取出腹中嬰兒食之,導致一尸兩命,導致那男子死在牢獄之中。不管你說的如何天花亂墜,若是不解釋清楚這件事情,那你說破了天,我要把你抓去大牢里。”
水兄搖搖頭,手依然放在刀柄上,遲遲沒有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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