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綰綰看著這操作，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有什么人也拿過涼巾帕給她敷過腦袋一樣。

可是誰呢，她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沈知南自己還是個五歲的小孩，但照顧起這個三歲奶娃娃時，臉上都是耐心，儼然一副二十四孝好哥哥的模樣。

“你怎么自己跑過來了，劉嬤嬤沒有跟著你嗎？”

小奶娃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沈知南跟他說：“哥哥問你的時候，你可以點頭或者搖頭，有是這樣頭點一點，沒有就是搖搖頭。”

小奶娃亮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想了想，隨后便學著他的樣子搖了搖腦袋，只是他的腦袋有點大，看起來像搖頭晃腦一樣左右搖擺，把季綰綰一下給逗笑了。

季綰綰哈哈大笑道：“南南，他是這幾年一直這么傻嗎？呆頭呆腦也挺可愛的啊。”

沈知南點頭：“他只是開竅晚，到五歲才會說話，吃飯穿衣自理都是八歲后才會的。等他登基以后就一樣了，學習力很快的，也很有天賦。”

季綰綰拍拍小豆丁的虎腦道：“現在還是個沒開竅奶娃娃，你要教他可是要費很大勁了。”

沈知南笑嘻嘻道：“沒關系，南南有耐心。”

季綰綰道：“那娘親這就把他抱給劉嬤嬤，劉嬤嬤也是，怎么這般不上心，總是看不著她。”

說著她上前抱起小家伙剛要走，就見小崽子撲騰著小短腿，伸出手又開始哥哥哥的叫了起來。

季綰綰本來就沒有哄孩子的經驗，只粗聲道：“小子，你該睡覺了，南南又不是你奶娘，你去跟劉嬤嬤睡。”

小奶娃使勁蹬著腿想下來，亂竄的力氣也不小，弄得季綰綰差點抱不穩他，這才趕緊將他放了下來。

小奶娃一自由立馬奔向沈知南，雙手雙腳笨拙的往他床上爬，邊爬邊吐字不清的喊道：“怕……怕……”

季綰綰看他費半天勁還在床底下撲騰，跟個矮鴨子想翻墻一樣，憋笑著把他拎上去道：“去吧，不幫幫你能在這撲騰一晚上。”

小奶娃上了床立馬緊緊的抱住沈知南，怎么都不撒手，嘴里還一直念著剛學會的新詞。

季綰綰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劉嬤嬤在搞什么，你們先睡吧。”

“娘親晚安。”

“晚安。”

季綰綰出了門剛要去隔壁，就見劉嬤嬤就在外面侯著，隨時一副聽調的模樣。

季綰綰好奇道：“嬤嬤站在這里做什么？九皇子都跑出來好一會兒。”

劉嬤嬤笑道：“奴婢就在等著，里面若有需要奴婢再進去。進行前皇后娘娘吩咐了，只要九皇子沒有生命危險，隨他怎么玩。”

季綰綰：“……”

她真頭一回見過這么放養的皇嫡子，偏偏最后人家還當了皇帝。

幾年后待新皇登基，勤王還不得嘔死。

有了劉嬤嬤這話，季綰綰沒再管這邊，自己回房間睡覺了。

這一夜，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一頭撞開了沈懷稷的房門，沈懷稷像南南和九皇子敷腦袋那樣，拿巾帕濕了涼水放在她頭上。

額頭是涼涼的，男人不小心劃過她額頭的手是熱的，酥酥麻麻，是種很異樣的感覺。

夢里，她看見自己為色所迷，問能不能親他一下，不負責的那種……然后夢就醒了。

季綰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瞪著眼睛道：“奇了怪了，我怎么會做這么渣的夢！”

想親人家還不想負責，這種事情竟然是頂著她臉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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