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里一堆太醫跪在外面無計可施，皇后在里面照看著皇上，外面有妃子開始陸續發出了啜泣的聲音。

嫻妃一剛到就聽見這些聲音，她張嘴就罵道：“哭什么哭，皇上還沒出什么事呢，在這哭什么喪？晦氣的東西，再敢出聲本宮把你們拖出去全砍了！”

“嫻妃娘娘饒命……”

“哼！”嫻妃滿臉怒容地朝里面走去，一腳踹倒了一個哭泣的妃子。

“皇上身體怎么樣了，怎么突然吐血？”

嫻妃雖說一向最愛自己的兒子，可她對皇帝也還是有感情的，否則也不可能被皇上獨寵了這么多年，眼見著枕邊人如此虛弱，嫻妃心里也有些難受。

雖然皇上駕崩以后，燁兒就能登基、她也能當上太后了，可皇上到底還不算太年邁，再多等個十來年她也是愿意的。

誰知道現在怎么像是隨時要咽氣的樣子……

太醫跪在腳邊道：“皇上……皇上他，這血癥本就是無藥可醫的，情緒波動大了便會加重病情，老臣也是無計可施……”

皇后見沈懷稷夫婦來了，也想起了季綰綰的醫術，她連忙問道：“沈夫人，你快來給皇上看看吧。”

這幾個月來皇上就是靠著季綰綰的藥才沒以前惡化的這么快，除了季綰綰她是真的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嫻妃聽著就不對勁，她反問道：“皇后娘娘在說什么胡話，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你叫沈夫人一介女流之輩來做什么？她又不會醫術！”

嫻妃下意識覺得皇后是想為難季綰綰，可現在正是皇上生命垂危之際，皇后怎么可能生出別的閑心來難為人？

皇后沒有多做解釋，只沉聲下令道：“所有人都退到屏風外面去。”

“是。”

沈懷稷也跟著退了出去，就連皇后也自覺不待在這里，以免影響季綰綰看診。

嫻妃不愿意了，看個診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為啥不讓她看？難道還怕她偷學不成？

然而嫻妃再怎么沒眼力勁，也被皇后硬拽給拖走了。

嫻妃叫嚷道：“皇后你別拉我啊，你可是皇后，本宮是嫻妃，你這成何體統啊成何體統！”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自己走還不行嘛！”

嫻妃朝天上翻了個白眼，心里更加堅定等將來做了太后，一定先拽著皇后去御花園遛三圈！

好報今日硬拖之仇！

季綰綰坐在床邊，用手鐲碰了碰皇上的身體，意料之外的，手鐲沒有任何反應。

但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

皇上其實一直有服用抑制劑，那個就是用來抑制癌變腳步的，若是那個都阻攔不了，就沒有辦法了。

季綰綰從里面出來后，就見沈懷稷正望著她，眼里的神色都是擔憂：“可有辦法？”

她搖了搖頭，無計可施了。

這只能看皇上自己能不能扛過去，如果扛不過去可能就此就沒了，若是扛得過去也沒多久能活。

左右都是死，只不過能多活幾天，朝堂上就不至于那么亂。

沈懷稷身體一震，手掌大力地握緊，他想過這個可能，卻還是想到這天終于還是來了。

皇后見狀腳下一軟，差點就要摔倒，站在她旁邊的嫻妃趕緊扶著她道：“皇后娘娘！你，你振作一點，咱們還能去尋訪宮外的名醫，這好大夫又不是全在宮里的！”

雖然她打心底里覺得好大夫都在宮里，但是不這么說皇后只怕當場就得昏過去，到時候宮里無人主事還得她來幫皇上辦喪事，這可不行……她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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