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白婆子出府
哪知道李知遠(yuǎn)想的卻是,難怪小王爺會看上她一個寡婦,越長越明艷動人了。
而且這種感覺他沒法跟別人說,如同后來他終于知道沈司是楚南王的時候,也是憋得不行。
這會兒白玉蘭突然來一句,李知遠(yuǎn)簡直有遇到知音的感覺。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白玉蘭的意思是那樣的。
“寒娘子長得……是妾不能比的,又是寡婦,老爺若是喜歡……”白玉蘭話說到一半,便感覺到氣氛有些陰寒。
抬頭一看,李知遠(yuǎn)的手高高抬起。
“老爺……”白玉蘭一臉驚訝地看著李知遠(yuǎn),爾后又委屈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最終還死死地含在眼眶里。
若是寒露在,定又要說一句,姨娘的套路。
可李知遠(yuǎn)卻乖乖地進(jìn)套,最終還是放下手,皺眉道:“不要亂說,尤其是寒娘子的事,不能亂說。”
白玉蘭想問為什么,可又覺得不能亂說還能有為什么?于是就憋著了。
但最終還是覺得,李知遠(yuǎn)定是看上寒露了,只是因?yàn)楹妒莻寡婦,所以保不齊是想讓寒露做外室。
回到自己院里,白玉蘭呆呆地坐了半晌,最后一聲笑:“夫人還拿她當(dāng)干姐妹,真是可笑。”
她娘白婆子聽到白玉蘭的口吻不對,于是問怎么回事。
白玉蘭看了白婆子一眼,將之前李知遠(yuǎn)沖著寒露背影發(fā)呆的事說了一遍。
“這知縣老爺也真是,居然看上一個寡婦,那寡婦除了好看點(diǎn)兒,有什么好的。”白婆子別的不行,聲音奇大。
她這一喊,院里院外都聽得清清楚楚的,連白玉蘭也覺得不像話。
“娘,別喊了,叫人聽見了。”白玉蘭扯了扯她娘的袖子。
“聽見又怎么了,你看你,連一個寡婦都不如,我也真是白生了你。”白婆子沒好氣地說,頓了頓又道,“你別不說話,知不知道該怎么著?”
“知道,她下次來,我定不讓她好過。”白玉蘭趕緊道。
她從小被白婆子罵大的,除了聽她娘的,也沒別的腦子。
“你倒是說說,如何不讓她好過?”白婆子火氣稍微小點(diǎn)兒了,擺出一副要教導(dǎo)女兒的樣子來。
誰知屋外李知遠(yuǎn)一直在聽著呢。
他原本想著寒露和小王爺關(guān)系不一般,今天提的事兒,也是真真切切的為他著想。而寒露又和賈婉的關(guān)系好,便去了賈婉那里,誰知賈婉一副你愛來不來的樣子,于是兩個人又絆了幾句嘴,想想還是來了白玉蘭這兒。
不想竟聽到白婆子要唆使白玉蘭去對付寒露,心里的火不知從哪兒來。
我在外面辛辛苦苦地,你一個不知道從哪個村里來的婆子居然還想拆我的臺?
李知遠(yuǎn)大怒,在門外嚷嚷道:“我說白姨娘原本看著挺嬌弱的一個女子,怎么會有那樣善妒的心思,敢情是你婆子教唆的。”
說著,李知遠(yuǎn)抬腳就把門踢開了。
屋里白婆子和白玉蘭都是一驚,剛站起身來,李知遠(yuǎn)便破門而入。
“哎喲,原來是姑爺呀,快快快,屋里坐。”白婆子笑瞇瞇趕緊拉了條凳子出來。
李知遠(yuǎn)卻越看白婆子越惱。
“胡言亂語些什么,誰是你家姑爺。”李知遠(yuǎn)抬腳就朝白婆子踹了過去,“來人,把她趕出縣衙。”
“老爺……”白玉蘭在旁邊一副嚇呆了的樣子,眼圈都紅了,可又不敢說話。
那小模樣兒,就像是零落在風(fēng)中的一朵小白花兒。
李知遠(yuǎn)瞟一眼心就軟了,可是想到白婆子剛才跟她說的話,硬下心腸道:“要么你娘走,要么你們一起走。”
“我走,我現(xiàn)在就走。”白婆子倒是個識時務(wù)的,立即從地上爬起來,使勁地給女兒使眼色,然后便轉(zhuǎn)身回自己屋里收拾去了。
“老爺,我……我去幫娘收拾一下?”白玉蘭顫著聲音問。
李知遠(yuǎn)雖然有些不滿,但看到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便情不自禁地點(diǎn)頭了。
白玉蘭一進(jìn)白婆子的屋,便哭著道:“娘,您剛才為什么答應(yīng)?您走了,不就我一個人留在這里了。”
白婆子卻是眼睛一瞪,戳著白玉蘭的腦袋道:“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沒腦子的女兒,這里就是你的家,你當(dāng)然得留在這里,我出去怕什么,你回頭多給我稍些銀子什么的,我還不能活?若我們都出去了,可就又得去討飯了。”
白玉蘭這才恍然:“我知道了娘!”
白婆子的臉色這才好點(diǎn)兒了,拉著白玉蘭的手道:“把你手頭的銀子都給我,我這就走,你好好地伺候知縣老爺。”
只是白玉蘭還有些依依不舍的,眼圈又紅了些。
白婆子想著以后還得靠她,頓時聲音又柔和了些。
“你呀,凡事要動腦子,回頭等知縣老爺氣消了,你再說一聲,再把我接進(jìn)來也不是難。”
“況且我瞧著正房那邊也不頂事,等知縣老爺徹底不去她那里了,你再生個胖娃娃,過不了兩年,別說我了,你爹你兄嫂侄子都能接進(jìn)來,你得想長遠(yuǎn)點(diǎn)兒。”
“發(fā)什么呆,聽見我說的嗎?”
一直木木的白玉蘭終于點(diǎn)頭:“聽見了娘。”
白婆子又從白玉蘭的身上摸走錢代,這才哼哼嘰嘰地離開了。
雖然不住在縣衙,但她男人和兒子媳婦早就租了房,也不差。
直到白婆子進(jìn)出院門,白玉蘭的臉色才冷了下來,從鼻腔里發(fā)出冷冷地一聲“哼”:“還想都住過縣衙?做夢吧,再也另想進(jìn)來了!”
“姨娘,老太太終于走了。”白玉蘭的丫環(huán)柳芝這時候摸了過來。
“剛才你去哪兒了?”白玉蘭瞪著柳芝,想到寒露身邊的丫環(huán),又看了看柳芝,便很是不滿。
“姨娘,剛才老太太說想吃酥餅,要我去廚房里盯著。”柳芝陪著笑道,“早知道老太太誤事,我怎么著也不會走的。”
再沒有人比柳芝更懂得白姨娘對老太太的真實(shí)心理了,因?yàn)樗揪秃桶子裉m是同村的,只是逃難的時候一塊兒出來。
只是白玉蘭長得好看,因此一個成為姨娘,而另一個成了柳芝。
白玉蘭以前在家的時候是怎么受白婆子搓磨的,她再清楚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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