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真是個潑婦
薛四小姐一臉驚愕,完全沒料到寒露會有這一出。
直到聽見刺耳的笑聲,薛四小姐才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嚷道:“你胡說什么,誰要和你一個村婦做姐妹!”
薛四小姐柳眉倒豎,而寒露的臉也黑了下來。
“原來薛四小姐竟是如此看不起我?之前對王小姐說的那番話,敢情也是嘲諷我?”寒露聲音冷得就像是鐵塊在敲擊,與之前的青玉之音判若兩人,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哼!”薛四小姐將臉扭向另一邊,難道這村婦之前真沒聽出來?
“薛四小姐既然如此看不起我,那就請回吧!”寒露又道。
“什么?”薛四小姐不可置信地扭頭看著寒露,“你要趕我走?”
“算是吧!焙痘氐。
“你憑什么?”薛四小姐臉漲得通紅。
哪怕寒露是個讓人瞧不起的村婦,但被“趕”這件事,也讓她惱恨。
“憑我是沈家的四少夫人,你當眾甩我的臉子,不就是甩成武王府的臉子,你覺得成武王府的臉子是這么好甩的嗎?”寒露用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薛四小姐。
“哈?你以為山雞飛上枝頭,就真的能成為鳳凰啦?”薛四小姐同樣以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寒露。
“不管我能不能成為鳳凰,這會兒將你趕出成武王府卻是能做到的。”寒露到石桌前,以主人的姿勢坐下。
這會兒,眾貴女已經在心底里暗自嘀咕了。
這四少夫人之前明明還是個沒眼色上不了臺面的村婦樣兒,怎么突然之間竟就如此有氣勢了?這真壓得人都喘不過氣來。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不能將我趕出成武王府!毖λ男〗憔挂苍诤睹媲白铝耍劬χ钡芍丁
“看來薛四小姐是非要賴在我們成武王府嘍?你若真如此,我自是不會讓婆子扔你出去!焙短帜闷鹨粔K點心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這話說得,比讓婆子來押出去還要丟人些呢。
薛四小姐的一雙素手緊緊地擰在了一起,自寒露說那句話開始,她不管留不留,都沒有臉面了。
這個時候,只有沈家其他主子過來,自己才能挽回面子。否則,以后不用出門見人了。
更重要的是,她剛及笄,可以說親了,母親不止一次地讓她好好表現,現在竟都毀在這村婦的手里了。
薛四小姐朝長廊盡頭的月亮門看了一眼,希望那里出來個人。
寒露卻在欣賞著薛四小姐臉部細微的變化,雖然她年紀比薛四小姐大得多,但在“有仇當場就報”這方面,卻向來是不分年齡的。
有的人哪怕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也是惡魔,更何況薛四小姐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
自己與她無怨無仇,她竟就當眾發難,說是惡毒也不為過。
既如此,那就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大少夫人,三少夫人!毖λ男〗阃蝗黄鹕砗暗馈
寒露抬眼,也看到大房的大少夫人盧氏,和三少夫人錢氏從廊下走來。
“大家都在這兒聊什么呢?”盧氏笑瞇瞇地問道。
錢氏卻一臉驚訝地看著薛四小姐:“喲,薛四小姐的眼圈怎么紅了?這是被誰欺負了?”
薛四小姐朝盧氏和錢氏行了一禮道:“大少夫人、三少夫人,沈四少夫人要將我趕出成武王府,麻煩你們來評評理!
薛四小姐話音剛落,錢氏便嚷嚷道:“四弟妹,你這是做什么?這主家趕客可從未聽說呢!
“是!”寒露點頭,“這做客的嘲諷鄙視主家也從未聽說呢!
“四弟妹,這是怎么回事?”盧氏作為大房長媳,行事要更穩妥一些。
“欣悅,你來說。”寒露示意欣悅道。
“是!”欣悅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然后將剛才的場面復述了一遍,沒有絲毫的加減,便只是將幾個人的語氣語調說得唯妙唯肖。
盧氏不由得也看了薛四小姐一眼,這是不是也太猖狂了一些,就算是要嘲諷寒露,也別在成武王府呀。
她之前就聽說這薛四小姐也有意嫁到楚南王府,只是礙著李卿如,因此薛家沒上門。
這會兒只怕是看到寒露竟坐到了她夢寐以求的位置,就氣暈了頭。
“要我說,這也沒說什么嘛!卞X氏竟開口和稀泥,甚至對寒露道,“四弟妹,你以前本來就是村婦,這也是事實,算不得羞辱!
“哦,這樣!”寒露瞟了錢氏一眼,“三嫂果然看得開,難怪這么胖!
“寒露,你是什么意思,罵人不揭短,你……”錢氏頓時漲紅了臉,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寒露打斷了,“這怎么就成了揭短呢?你不本來就是個胖子么,我說得也是事實,依三嫂之間的意思,那就算不得羞辱。”
涼亭中的諸女,包括盧氏都呆住了。
大家之前想像中的寒露,或許會很土,或許會很拘謹,或許會很滄桑……如今卻發現自己錯得太離譜了,她不但不土不拘謹不滄桑,而且還如此地不講情面。
真是,一個潑婦。
偏偏今日之事,她似乎還有理。
“沈四夫人!好,便是羞辱你了,我走就是了。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要走?”薛四小姐咬牙看著寒露。
“我為什么要走?”寒露一臉好奇地看著薛四小姐。
“如果我那算是羞辱了你,你剛才豈不是也羞辱了三少夫人?”薛四小姐高高地仰著脖子道,“我聽說沈老夫人的眼底可是不揉沙子的!
說完這番話,薛四小姐看到寒露低下了頭,頓時心頭一陣快意,這是京都,可不是你們村頭,由著你撒潑。
但接著她卻發現寒露笑了,笑得極為燦爛:“薛四小姐,你這腦子……唉喲,我不應該笑的哈,這成武王府誰是王爺,誰是王妃?是我公公婆婆,也就算是我家,你讓我走到哪兒去?頂多,我給三嫂賠個不是!
寒露這話一說出來,不僅薛四小姐,便是盧氏和錢氏也是心頭一震,暗道,她這是什么意思?
自沈老夫人住進成武王府,再緊接著沈大夫人一直在成武王府掌家,于是沈家大房和三房的人都很自覺地把成武王府當成自家一樣。
可寒露這意思,成武王府是二房的,將大房和三房撇在了一邊,這一直是大房和三房害怕且不敢提及的事。
盧氏和錢盧沒由來得一陣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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