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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美人魔尊


羨寧尋著魔兵看守找到了殿宇,高殿之上上書“嘉禧居”三字。

        待她湊近才見魔兵齊齊跪在殿外,她打暈的那個魔兵套著不合身的婚服,臉上青腫。

        羨寧眼睛瞪得滾圓,“你這是……怎么了?”

        那魔兵一個眼睛腫的都睜不開,費勁的抬頭看著羨寧道:“夫人……無事……”

        “豈有此理,重玹怎么能這般打你。”

        “不怪魔尊……”

        這事的確怪不得重玹,重玹大步來時,還以為羨寧還在床上酣睡。他氣不過,把人扯了下來,誰料入眼的是一個醉醺醺肥頭大耳的魔兵。

        他嫌惡的將人踢開打算走,卻被人扯住了雙足,那魔兵醉醺醺的抱著他的腿,“美人~來了就不要走了嘛,陪我——啊!!!”

        他腫著一只眼,顫顫巍巍的看著蹲在他面前的重玹,重玹面色不悅,嗓音森然,“酒醒了嗎?”

        “醒……醒了。”

        他點頭如搗蒜。

        “還要本尊陪你嗎?”

        “不不不……”

        搖頭如撥浪鼓。

        聽完來龍去脈后,羨寧面上露出一絲難堪,這人真是活該啊,連重玹都敢招惹。不過嘴上卻沒這么說,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你了。”

        羨寧躺在床上,長明宮她找遍了未尋得什么機關暗室,莫非當真不在重玹屋內?亦或是,他當真沒盜劍?

        她透過窗欞望向外面的天,“要變天了。”

        重玹漫無目的的在魔域中行走著,他在深思,在反省。

        這日重玹盡量避過不去忘憂殿同元衡見面,將元衡避如蛇蝎,好像元衡會揮舞著蝎尾,在他毫無防備時刺入他最脆弱的地方,取他性命。

        如果說頭先對元衡的避之若浼是憤怒厭惡,那么現在就是內疚自責。

        元衡待自己那么好,次次都將自己從閻王殿拉回來,如若元衡都不可信,那誰還可以信。如若元衡想要動手,大可以在月初之時,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取了他的性命,何故費這么大的勁。自己也是愚蠢,竟然真的會憎恨元衡,差點取了他的性命。

        這幾日中,重玹雖忍得住不去找元衡,卻忍不住不飲酒,元衡釀的酒回味無窮,叫他一次便上癮。

        記得那時,元衡還不釀酒,只是單單喜好種草藥,可是魔域動蕩,他的草藥又如何能保全。重玹發覺了他的難處,便將他的忘憂殿藏于長明宮后,自己在前替他擋著一切險事。

        說來也奇怪,自己擄他來明明是讓他做自己的刀刃屠殺不屈的魔族的,怎的成了自己保護他。

        不過重玹自己也是樂在其中,他一凡人,重玹也不寄希望于元衡能夠幫他除卻魔兵,只是在夜深時,他疲累時,會去忘憂殿轉轉。

        初時,元衡也不搭理他。后來他次次拖著一身重傷前來,元衡許是心軟了,便替他療傷。

        重玹還笑話他,稱自己是魔,自身愈合比你們凡人這些難聞黏膩的草藥要快的多。

        元衡也不反駁,聽他的瘋話。

        不過該說不說,那草藥敷上屬實是有些舒適,重玹自問在魔域他從不敢安心歇息,可每次在元衡那處都會酣睡,偶爾還會做個好夢呢。

        不過每次醒來都是面目陰冷目光陰鷙的環顧四周,像一個孤狼,處處警惕。

        后來有一日,已經臨近魔域動蕩結束的時候了,重玹擒了三個魔君,已經割下了他們的頭顱,心里頭大仇得報,甚是暢快,便開心的來了忘憂殿。

        進來便瞧見元衡在喝著什么,重玹一把奪過飲下,霎時目怔。

        “這是……什么。”

        “酒。”

        那是他第一次嘗到人間的食物。

        素日,他不是在為人刀俎就是在血海廝殺,哪有什么閑暇去往人間品嘗珍饈美饌,即便那并不算的什么珍饈。

        自那之后,重玹便喜好飲酒,次次去元衡那處偷酒喝,元衡初時還怒,后來也就順應了,設立酒窖,釀了許多各樣的酒,供他品嘗。

        元衡那時還說,釀酒是為以后的自己某個營生,萬一重玹不要他了,好歹不至于餓死。重玹一向嘴刁,讓他替他品鑒。

        重玹也厚顏無恥的便做了那品鑒之人,處處抉瑕擿釁,元衡聽之,也是不改。

        重玹昏睡一宿實在是垂涎不已,便溜進了忘憂殿。

        重玹對元衡的酒覬覦已久,但無奈還不知怎么面對元衡,便只得在長明宮內瞧著隱在其后的忘憂殿。

        元衡久居不出了多久,重玹就眼巴巴的瞧了多久。后來,元衡終于步出忘憂殿,重玹心下大喜,偷溜入殿。

        他要去偷酒喝。

        重玹堅信自己行動敏捷,不消片刻便能不留痕跡的回來。可誰料元衡復又折返,正巧碰到了抱著三四瓶酒壺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重玹。

        重玹看到元衡一驚,支楞起弓著的身子,輕咳一聲緩解尷尬。

        “你這是……”

        元衡發問,重玹不知如何回答,兩人就這么僵持著,直至阿殊跑來,重玹才借機脫身,頭也不回的狼狽跑掉。

        元衡望著重玹的背影,回到忘憂殿后腦海中浮現了重玹初時飲酒的模樣。

        “酒?”

        這是重玹第一次喝下重玹釀的酒后發出的疑問。

        他眼中閃著精光,好像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樣,又好像求學的學子,眼中迸發出的都是欣喜好奇。

        元衡那時從重玹手中奪來酒壺,大飲了一口,道:“凡間每逢佳節或是喜事皆會飲酒,不過現在國泰民安處處酒肆高樓,也并非佳節才能飲用了。”

        重玹聽的興致盎然,伸手笑道:“再給我嘗嘗。”

        元衡不為所動,繼續大口飲了一口。

        重玹生怕元衡喝完,指尖流轉出一道紫色光芒,將酒壺裹挾而來,穩穩落在了重玹手中。

        元衡眸中帶著憤怒的望著重玹,重玹仰頭瞧著元衡。喉結滾動,一股腦兒將酒喝了個精光,隨后還洋洋得意的倒置酒壺給元衡看。

        “今日也是我們的喜事,你能不能再給我些。”

        “什么我們的喜事!”元衡蹙眉不悅道。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元衡顯然是被這話刺激到了,起身欲走。

        “哎。”重玹也急忙起身拉住元衡的衣袖。

        重玹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瞼,叫人瞧不清他的眼神。

        重玹個子比元衡高出半頭來,此時耷拉著腦袋,兩人處在同一水平線上,元衡卻瞧見了重玹的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紅。

        “我今日……是真的很高興,你能不能再給我一些。”

        這話帶著祈求,帶著委屈。諒誰聽了都會心軟的答應他無論多無禮的要求。那潔凈的臉上攀著薄紅,沒上耳梢,像是一個懷春少女,諒誰見了都會恨不得替他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可元衡的的確確是沒有酒了。

        這是他閑來無事隨便釀的,光是埋在土中便是等了足足三月有余,現下如何能再給他拿出佳釀來。于是元衡拒絕了那個耷拉著腦袋,褪去一身風華驕傲,只為求一口甜酒的魔尊。

        “我沒有了。”

        可重玹修長的手還是緊緊抓著元衡的衣袖,久久不松。元衡也就這么盯著他,恍惚間好像看到他眼中有晶瑩的光亮,鼻尖泛紅,還尚未瞧清重玹已經松開了自己的衣袖,垂頭遠去。

        他不是……開心嗎?可緣何在哭……

        那夜,元衡研究許久,只為能立時釀出一口清酒來。

        直至破曉,元衡睜著疲憊的雙眼,卻欣喜的盯著杯盞中的液體,清香的酒香蜿蜒涌入元衡鼻腔。

        味道雖不足以同佳釀媲美,但是給從未飲過酒的重玹來品嘗,也是足夠了。

        元衡抱著酒壺出門,繞過長明宮,卻見魔域累累尸體,空氣中飄蕩著濃重的鐵銹腥氣,比他初來時還要濃重。

        陰風怒號拍打在尸體的衣衫上,晃動著,似乎在喚醒沉睡的魔鬼。

        元衡將酒壺緊緊抱在懷里,他不知道魔域在他釀酒時發生了什么,可眼前此景叫他有些干嘔,濃重的血腥氣蠶食著他的軀體,他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扶地嘔吐。

        干嘔了半晌,驀地,他想起了重玹。

        魔域動蕩,乃是為屠殺魔尊,那么重玹在哪兒。

        想到這,元衡忍著胸腔中的不適強撐起身,踉蹌的從血海中趟過,去找那個他相識卻又不熟悉的人。

        他雖算不得什么好人,甚至能算的是一個惡人。可那又怎樣,一個魔就合該死,合該天理不容嗎。如若不容,緣何讓他存在于世,若是魔皆該死,那么人間那些比魔鬼還惡毒的人該不該死呢。他們憑什么能錦衣玉食,衣食無憂的披著人皮作惡,卻讓無辜之人淪為他們的玩物枉死。

        “重玹!”

        “重玹!!”

        元衡踏過尸骸聲聲喊著,這是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他聲聲不停地喊著,好像要將先前恩惠夾雜往后種種都在這一刻探口而出。

        漫過無邊孤寂,趟過無數尸骸,他終于在浮光初露時看到了重玹。

        寒風刺骨,重玹立于高臺,微光打在他的臉上,他闔目享受著這不帶一絲溫暖甚至夾雜涼風的微光,腳下滾落著五個圓滾滾,猩紅的東西。

        高臺之下,伏尸繁雜,數以千計,星羅棋布。先前元衡只知,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如今竟是看到了比那更為蔚為大觀的場景。

        眾魔俯首帖耳,身軀微微發著抖,不知是恐懼還是憤怒,反正他平息了魔域之亂,這場持續了近乎十載的動亂,傾覆人界南方的動蕩終于停歇了。

        重玹衣袂飄然,負手而立,胸膛的衣袍卻是被破開,露出血肉模糊的軀干,細細看去,竟是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無損。可想而知魔兵是怎么一個個沖上去,揮舞著手中的魔刃,狠厲的揮砍刺入他的血肉之中,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一個個目露兇光,要將他撲殺撕裂。

        元衡忍著心中驚駭,緩步步上高臺,俯身跪地,雙手奉上,“恭賀魔尊除卻大患,登峰造極,無出其右。”

        “登峰造極,無出其右。”

        魔兵聲聲呼喊回蕩在魔域,響徹天地經久不散,重玹仰頭貪婪的呼吸著清新的氣息。

        終于,終于……

        那些日日舔血而活刀光血影的日子終于結束了。

        重玹的思緒也飄蕩到這里,想到自己平息動亂后,站在自己身邊的是元衡,為自己端來一杯甘露的也是他。

        一杯甘露滌清他口中所有的血腥,洗去他身上所有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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