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惻隱(夙和殿改為離和殿,不影響觀感)
搬入高臺上后,兩人費勁的將玉石放到指定位置,大聲的喘著粗氣,臉都漲的微紅。
重玹微微一笑,“那邊還有幾個,你們兩個去搬過來。”
“啊?”清弦急促的喘著,驚訝的叫了一聲。
“還有啊?”羨寧也驚訝的問道。
重玹點點頭。
“還有幾個啊。”羨寧憂慮的問道。
“大概二十來個吧。”重玹一臉認真的說到。
“啊!?”三人震驚。
最后兩人只能硬著頭皮去了,幸好之后重玹沒有跟去,韶華和清弦用了法力移動到殿外,然后再佯裝搬進來。
羨寧本想在重玹口中打探青玉環一事,此時也顧不得了,只能慶幸兩人能早搬早走不被發現。
“擔心什么呢。”
重玹倚在長明宮的長椅上,斜眼看著羨寧。
羨寧淡淡的遞過目光,笑的單純,“我在想魔尊如何收場。”
重玹一下來了興致,挑眉坐了起來,“哦?說來聽聽。”
“一個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的仙門,在得知自己信任保護的小師弟是一個魔頭后,會是怎樣的不可置信。信任被辜負后,怕是只余恨了。”
羨寧不明白自己明明告訴了程革師兄真相,可他仍舊不愿相信不愿離開,甚至連問也不問,堅定的相信著自己所見所聞,此行竟然還是跟著重玹回來了。
重玹面色微凜,眸光銳利,他根本不想有這一天,甚至可以說,他在逃避這一天的到來。
一個魔頭,竟生了惻隱之心。
他正欲說什么時,清弦和韶華已將最后一塊玉石搬來,羨寧順勢開口道:“下去吧。”
兩人急忙轉步,長椅上突然一聲喝道:“等等。”
頎長的身影邁下墨階,“二位來魔域做客,怎能一盞茶也未奉。”
原來他早就看出來了。
見被拆穿了,韶華和清弦也不裝了,回身望著重玹。
羨寧離座而來,阻在中間盯著重玹,“你想做什么。”
“待客之道罷了。”
重玹看向兩人,“韶華殿下,很久未見。”
韶華看著重玹,眼底變得認真探究,“他們都說應羲是魔尊重玹。”
“所以呢。”重玹捏著茶盞抬了抬手,“殿下想親自來看一看嗎,看完了,然后呢。”
“你應當知道天啟與你的情誼,若是你當真將他視為摯友,便不會令他慘死虞山。”
重玹沉著眸子,看不清眼底晦澀,“我認識的韶華殿下向來都是一個閑云野鶴,不問俗世的人,怎么,如今也愿意拾起殿下的職責,為其效命了嗎?”
“你應當知曉,當年你母親喪命之地,便在不遠處……”
“應羲!”
韶華眸底泛紅的喝止他。
“你喚錯了。”
重玹語氣驟寒,空氣中似乎都散發著一股森寒。
“好,此事本尊不提。”他漆黑的瞳仁盯著兩人,鴉睫輕斂,“不過本尊不喜歡別人惦記本尊夫人,下次殿下和清弦公子要來,先告知本尊,否則萬一被當做細作殺了,本尊也會心疼。”
“魔尊最好待小鹿妖好些。”清弦開口道。
“這事不用你來提醒。”緊接著又望著羨寧,“本尊的夫人,本尊自然好好對待。”
說著,他還繾綣的看了一眼羨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清弦覺得重玹的話意有所指,卻又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魔尊容我說句不合時宜的話,您若是不喜歡羨寧,那合該放了她。”韶華開口道。
“且不說這事和你無關,即便和離,那也該是本尊先提。”重玹擺擺手,“走吧,趁本尊今日不想殺人。”
身前兩人離開后,羨寧才盯目不轉睛的盯著重玹的臉,仿佛要看出什么一般。
在觸及重玹的目光后,羨寧這才轉身離開了長明宮。
看著天際消失的那兩道仙力,重玹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
“還好,總算不燒了。”
離和殿內,修同微涼的手觸及阿殊的額頭。
阿殊裝的謹慎,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馬腳來。那日元衡替自己療傷后早已無大礙,可是他就是想讓修同悉心照料。
阿殊緩了緩,裝作剛醒來的模樣,弱弱的喊了句,“修同。”
修同聽到后急忙走了過來,很是驚喜,但他隱藏了自己的情緒,平靜道:“你醒了,我去給你端藥。”
阿殊點點頭。
望著修同走遠了,阿殊急忙從床上跳下來,伸個懶腰后急忙跑到桌前倒水喝。
這一宿了,修同也不知道給自己遞上一杯水來,真是不會照顧人。
桌上還有幾串新鮮的葡萄和糕點,解渴后阿殊坐下來吃著桌上的葡萄,他高高拋起變著花樣的吃著。正當他玩的不亦樂乎時,修同突然出現在了殿門口。
阿殊仿佛冰雕一樣一動不動,靜默許久阿殊尷尬一笑打破了沉默。
“呃……哈哈哈,這胳膊吧,他突然就有勁了,你看看。”
邊說邊走到修同旁甩動著胳膊。
修同剜了阿殊一眼,“傷好了還裝什么。”
原來修同剛剛發現了阿殊是裝的,故意等著阿殊路出馬腳呢。
修同坐了下來,阿殊討好的笑著,還幫修同捶肩,“我去給你取衣裳來啊,你一會換上。”
“等會。”
阿殊疑惑的回頭,只見修同認真的幫他系著衣衫。
原來,自己剛剛衣衫一直敞開啊。這么說,修同全看到了
想到這里有些紅暈爬上了阿殊的耳畔。
他心中莫明起了燥熱,甚至忘了自己被修同抓了個正著。
他坐下繼續吃著那串紫葡萄,修同也坐下淺飲茶水。期間,阿殊還偷偷摸摸的偷看修同,看著修同吞咽茶水時喉結滾動了一下,阿殊心頭好不容易壓制的燥熱又擴散至全身,不由得也吞咽了一口。
殿外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腳步聲,阿殊急忙推搡著修同藏了起來。
他被阿殊推至衣柜,柜門合上的那刻不由的一個念頭升了起來,兩人像是偷情。
阿殊方一轉頭,微風拂面,水墨玄衣的重玹已然悠閑的坐在了殿內。
他剝去葡萄的外衣,紫紅的果肉瑩潤欲滴,送入口中。
阿殊回頭一笑,“阿玹你怎么來了。”
“聽說有人偷溜出去玩受了重傷,特來看看。”
“我早沒事了,就是有些犯困,阿玹你無事便走吧。”
重玹老神在在的倚在椅背上,“真是奇了,你怎么像是偷情怕被大人發現一般。”
“什么大人。”
阿殊不悅的擺擺手,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雖說的確是重玹將他養大的,可重玹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欺欺壓他,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剛要從重玹手中搶葡萄吃時,重玹抬手朝著衣柜一掌。
魔氣蜿蜒的撞向衣柜,正當阿殊擔憂自己的衣柜小命不保時,一道銀色光芒將魔氣裹挾,柜門大開,修同自逼仄的一衣柜走了出來。
重玹斜睨著阿殊,“喲,幾日不見,都開始藏人了。”
“混說什么。”
阿殊擋在修同面前解釋道:“修將軍來尋太子殿下,你既然好心救了他自然得送回天界,你總不會要把他留在魔域吧。”
修同頷首一禮,“魔尊,借一步說話。”
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離和殿,阿殊眉頭緊鎖,“自己人有什么好不讓我聽的啊,我又聽不懂。”
“修將軍留在魔域,不怕本尊趁機殺了你嗎。”
秋風習習拂過臉頰,重玹看都未看一眼修同。
“我此行只有一個職責,便是帶回太子殿下,還望魔尊能允諾。”
“你憑什么認為本尊會有這么好心救下天啟。”
“阿殊告知了我太子殿下墜崖的真相。”
重玹破聲一笑,“真相?”
他偏頭看向修同清冷的面孔,“大戰兵荒馬亂雜亂無章,你就這么確信,阿殊知曉全過程?”重玹湊近一步,“你就不怕是本尊二人的計謀?
重玹一副玩笑口吻問著修同,他略有些詫異天界人竟然不將他視為極惡之徒。
修同垂眸不語,他自然知曉人心不古,可阿殊言語他便是絲毫不曾懷疑便信了,從未想過若是計謀該如何。
“如若是計謀,魔尊又何必勞心勞力的救他。”
重玹亦正亦邪的笑著,“都說了是計謀,自然做戲需得做全套,本尊還是有這點耐心的。”
修同不愿意繼續和重玹瞎扯,他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愿意將壞事全攬在自己身上,即便做了好事仍然亟欲的叫人以為他有所圖謀。
修同舒一口氣,“殿下傷好后……”
“他傷好后,你便帶他走,本尊這兒可不養閑人。”重玹打斷修同的話說道。
忽的重玹察覺到一絲異樣,悄悄瞥了一眼殿內,看到了阿殊偷偷摸摸竊聽之態,若非修同受了重傷又耗費靈力救阿殊恐也能發覺殿內的異樣。
重玹故意揚聲道:“修將軍不妨呆在魔宮靜候,若是想呆在魔宮,本尊自然是不敢拒絕的。”
話音剛落,重玹又瞥了一眼阿殊的表情,只見阿殊臉上笑意綿綿。
修同點點頭道了聲,“好。”
“可是吧,這魔宮殿宇實在是不太充裕……”
聽到這話修將軍表情有了些變化。
“聽聞修將軍和阿殊乃過命之交,既然修將軍與阿殊關系如此之好,那不如修將軍委身同阿殊住在一起?”
‘委身’這詞讓修同眉頭微蹙,琢磨了許久。
躊躇了許久,許是終于琢磨清楚那‘委身’的意義,終于應下了,點頭道:“那便謝過魔尊了。”
“好。”
聽到這話阿殊臉上洋溢著竊喜的笑容,重玹抿唇一笑,“本尊一會讓人給你送來些日常所需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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