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絕望地閉上雙眼,不再看池宴忱。
我知道,無論我怎么掙扎,他都鐵了心要讓梁煦治療我。
當(dāng)然了,這也可能是他們故意做的戲。
“我的時間很寶貴的,你們快點(diǎn)做決定。”梁煦又冷漠的重復(fù)了一聲。
“喬喬,真的不能再耽擱下去。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看著你出事。”池宴忱再度抓緊我的手,試圖說服我。
我吞了一口重氣,心如死灰的看著他,“池宴忱,你如果真的讓她帶我走,那我們之間就徹底結(jié)束了。孩子我也不會再要,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我的聲音冰冷而決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池宴忱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看著我,嘴唇微微顫抖:“喬喬,你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呢?我只是想讓你活下去。”
“活下去?跟著她我只會生不如死。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卻一次次違背對我的承諾,你所謂的愛不過是把我推向深淵的手。”我想憤怒地嘶吼,可卻無能為力。
此時此刻,我真是好痛恨我自己。
痛恨自己的軟弱無能,痛恨自己的無力反抗。
為什么重活一世,我依然還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廢物。
梁煦一臉冷酷,在一旁不耐煩地說:“你們要是再這樣糾纏下去,她可就真的沒救了。池宴忱,你最好快點(diǎn)做決定。”
池宴忱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喬喬,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hù)你,如果她有任何不軌的舉動,我會立刻帶你離開。”
我冷笑一聲:“你的保證在我這里已經(jīng)一文不值。我不會相信你,也不會跟她走。”
我已經(jīng)堅(jiān)定決心。
他如果堅(jiān)持要送我去研究基地,那我就真的不活了。
“喬喬,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池宴忱聲音無奈,神情透著決絕。
看著他的表情,我內(nèi)心一陣絕望。
我知道我反抗不了。
最終的結(jié)果,依然是身不由己。
正在這時,病房門被人猛地推開
歐蘭黑著一張臉走了進(jìn)來。
她大概已經(jīng)得知了消息,眼睛里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徑直走向池宴忱。
“池宴忱,你怎么能這么對喬喬?你難道不知道她有多害怕梁煦嗎?你所謂的愛就是這樣強(qiáng)迫她嗎?”歐蘭的聲音嘶啞,但卻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看見歐蘭,我的心腔一梗,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蘭蘭…”
歐蘭一臉憂切心疼的看著我,更走到床前,抓住我的手,聲音哽咽,“喬寶兒,你怎么又成這樣子了?”
我聽了,更加心如刀,只是悲痛欲絕的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要掉眼淚,我知道你的痛苦,我知道你的害怕。你放心,今天覺得拼出一條命,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歐蘭說完,也跟著掉眼淚。
“蘭蘭,我……我真的好想你!我都還沒來得及去看你,都還沒來得及去照顧你……”我掙扎著想坐起來。
歐蘭見狀,立即上前將我抱住,“喬寶兒,你什么都不要說了。你想說什么,我統(tǒng)統(tǒng)都知道!”
我聽了,更加心如刀割,只是抱著她不停的哭。
她眼下也是我唯一的安慰。
她之前遭受了那樣殘忍的事,如今還不等我去安慰她,她居然又過來安慰我。
這么長時間沒見她。
沒想到,再次見面,還是她來為我出風(fēng)頭。
池宴忱皺著眉頭,有些惱怒地說:“歐蘭,你不懂,喬喬的病只有梁煦能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
歐蘭冷笑一聲,不滿的質(zhì)問池宴忱:“你就這么相信梁煦?你別忘了,喬喬的病很可能就是梁煦搞的鬼。你現(xiàn)在不但不追究他的責(zé)任,你還要把喬喬往火坑里推嗎?”
“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是串通好的?池宴忱,喬寶兒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你說你愛她,我說你會好好照顧她。但她的世界里,所有的不幸都是你帶來的。”
梁煦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冷傲的說:“你不要在這里血口噴人,我是醫(y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zé)。”
歐蘭根本不理會梁煦,她轉(zhuǎn)頭看著我,堅(jiān)定地說:“喬喬,你不要擔(dān)心,我聯(lián)系了一位隱居的醫(yī)學(xué)大師,他對這種疑難雜癥很有研究。我這就帶你去找他。”
我聽了,眼睛里閃過一絲希望,看著歐蘭說:“蘭蘭,是真的嗎?”
歐蘭堅(jiān)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然是真的,我們現(xiàn)在就走。”
說著,歐蘭就要扶我起來。
池宴忱眉頭一皺,立即上前阻攔:“不行,你們不能走,喬喬現(xiàn)在身體這么虛弱,經(jīng)不起折騰。”
歐蘭憤怒地推開池宴忱,一臉痛恨的說:“你別假惺惺的了,喬喬跟著你只會更危險。”
我也掙扎著起身,對池宴忱說:“你不要再阻攔了,我是死是活,也不會再相信你。”
池宴忱一臉無奈,他看著我,眼里滿是痛苦:“喬喬,你真的要這么做嗎?”
我沒有回答他,在歐蘭的攙扶下,艱難的下了病床。
“池宴忱,你如果真的愛喬喬,就不會不顧她的感受。你如果不珍惜她,有的是人愿意珍惜。”
“可以不愛,請別傷害。喬喬跟著你,幾次三番都差點(diǎn)喪命。你如果還有一點(diǎn)良知,你如果還有一點(diǎn)人性,你就應(yīng)該放生她。”
池宴忱聽了,“你懂什么?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喬喬……”
歐蘭冷冷一笑,一臉不屑的說:“哼~,你的愛只體現(xiàn)在嘴上,從來不是在行動上。我是你們感情的見證者,你們一路走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喬喬受了多少委屈,也別任何人懂她的感受。”
“我今天豁出去了,我就要撕破你這張?jiān)械淖炷槨D銖膩矶际亲运阶岳瑥膩矶紱]尊重過喬喬。只要喬喬和你曖昧的女人發(fā)生沖突,你永遠(yuǎn)都是站在喬喬對立面,從來沒有維護(hù)過她,從來都是幫著別人一起欺負(fù)她。遇到危險或者傷害,她總是輕而易舉被你舍棄掉的。”
“你到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說你愛她?”
“……”池宴忱被罵的狗血淋頭,臉色由青轉(zhuǎn)白,又由白轉(zhuǎn)黑。
“你應(yīng)該讓我?guī)ё邌虇蹋揖筒恍鸥鄢沁@么大,找不到一個更好的專家。”
“就算剛正找不到,那就去全世界找。”
“歐蘭,你不要再火上添油,你能找的起,喬喬沒時間等得起。”
梁煦也冷哼一聲,揶揄的說:“你們這是在拿生命開玩笑,出了這個門,她就沒救了。”
歐蘭聽了,一臉痛恨的說:“我們的事不用你管,你最好祈禱喬喬沒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眼見歐蘭要扶我離開,池宴忱再也繃不住,“歐蘭,你不要再鬧了。看在你是喬喬最好的閨蜜,我懶得和你計(jì)較。”
歐蘭依然決絕的擋在我身前,“池宴忱,你這樣會害死喬喬的。你不懂她的感受,我懂。你不在乎她的感覺,我在乎。”
我靠在歐蘭身上,心中滿是感動與愧疚。我知道歐蘭是為了我,正在與池宴忱和梁煦對峙,她本就經(jīng)歷過很多痛苦,現(xiàn)在卻為了我如此勇敢。
池宴忱看著歐蘭堅(jiān)定的眼神,又看看我虛弱的樣子,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和無奈,“我不管你說什么,你今天不能帶走她。離開我身邊,沒有人能保護(hù)得了她。”
“池宴忱,我用不著你保護(hù),我寧愿死,也不想和你在一起。”
“……”池宴忱聽了,一臉復(fù)雜疼痛的看著我。
梁煦在一旁不耐煩地說:“池宴忱,你還在猶豫什么?再這么拖下去,神仙也救不了她了。你要是相信這個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所謂大師,那就讓她帶走好了,到時候可別后悔。”
歐蘭憤怒地反駁:“你不要在這里危言聳聽,我的大師朋友雖然隱居,但他的醫(yī)術(shù)遠(yuǎn)在你之上。你別以為只有你能救喬喬,你根本就是居心叵測。”
池宴忱深吸一口氣,對歐蘭說:“歐蘭,我知道你是為了喬喬好。但我不能就這樣讓你把她帶走,這太冒險了。我可以答應(yīng)你,我會再找其他醫(yī)生來會診,我們一起商量出一個更好的治療方案。梁煦這邊,我也會讓她把所有的研究資料拿出來,大家一起研究。”
我吞了一口重氣,心如死灰的看著池宴忱。
歐蘭聽了,擔(dān)憂地看著我:“喬寶兒,你還相信他嗎?他之前已經(jīng)騙過你那么多次了。”
“我不會在相信他。”
歐蘭想了想,轉(zhuǎn)頭對池宴忱說:“池宴忱,你如果真的想救喬喬。你就讓她將治療的方案和資料拿過來,我?guī)Ыo我的朋友看一看。”
池宴忱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對梁煦說:“梁煦,把你關(guān)于這種病毒的所有研究資料都拿出來吧。”
梁煦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情愿地說:“這些資料都是我的心血,怎么能隨便給別人看。”
池宴忱的眼神變得冰冷:“梁煦,你別忘了,喬喬變成這樣也可能和你有關(guān)。喬喬如果出了什么好歹,我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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