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總比個傻子強
面前的男人是長得高了些,壯了些,但畢竟只是個地里刨食的莊稼漢,想要拿捏對方可容易了。
猴子就當(dāng)是在自己家一樣,隨手撈了個板凳坐下。
“我剛不是說了嗎?有筆買賣要跟你做。”他伸出手指,“如果做成了,少說也有這個數(shù)。”
程川聽了,不為所動。
“有了錢,你想娶個什么樣的媳婦娶不著?何必跟一個傻子過一輩子?”猴子不屑地說道。
程川并不說話,漆黑的鳳眸沉沉地看著對方。
見男人跟個木頭樁子一樣杵著,猴子也不再跟他兜圈子。
“我就直說了,我們老板看上你那傻子老婆了。”
話音剛落,猴子陡然覺著自己像是被危險十足的猛獸給盯上了,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頸。
總有種下一刻就會被咬斷脖子的感覺。
冷冷的嗓音在頭頂響起:“你說什么?”
猴子心頭生出了難言的恐懼,往后縮了縮,差點掉下凳子。
連忙穩(wěn)住身體,猴子在心里扇了自個兒一巴掌。
你他媽慫什么呢?
不過是個沒什么本事的窮光蛋,有什么好怕的?
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猴子才再次開口,但氣焰卻莫名消減了些:“你他媽是聾了嗎?我說我老板看上你家傻子媳婦了,你要是識趣,就乖乖拿了錢,把你老婆賣給我們老板。”
程川眼神冰冷地盯著他,表情兇得要命。
猴子再坐不住,猛地站起身,企圖通過這種方式虛張聲勢:“一個傻子換一大筆錢,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拿了這筆錢,你還能再娶個腦子正常的漂亮媳婦,總比個傻子強吧?”
話音剛落下,猴子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腳。
他被踹得飛了出去,跪倒在地,嘔了一地的胃酸。
跟著猴子的兩個打手見狀,咒罵了一聲:“操!你他媽找死! ”
旋即沖上去準(zhǔn)備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點教訓(xùn)。
程川并不退避,周身的戾氣裹成一團,氣勢懾人。
微微偏頭躲開來人的拳頭,緊接著,一拳用力地砸上對方的臉上。
這人感覺自己的天靈蓋似乎被砸得震了震,鼻梁像是斷了,血當(dāng)即就從鼻孔飚濺出來,整個人連著往后退了一米遠(yuǎn)。
另一人也沒討到好,被程川掐著脖子按在地上,塵土飛起,鼻青臉腫地望著眼前兇狠無比的男人,眼里帶上了畏懼。
程川未發(fā)一言,忍住了扭斷這人脖子的沖動,只是將他打暈。
見識了這高大漢子的兇猛狠戾的身手,眼看著男人徑直朝他走過來,猴子坐在地上,驚恐地往后退。
生怕對方要了自己的命,猴子連忙爬起來跪地求饒:“大哥饒命,要買你老婆的是錢老板,我們就是辦事的,求您放我一條狗命。”
一雙布鞋停在他跟前,猴子連頭都不敢抬一下,在懼怕之下,身子控制不住地瑟瑟發(fā)抖。
他的衣領(lǐng)被一只手拽住,被迫仰起頭直面男人陰鷙森寒的臉色。
“回去后,知道怎么說嗎?”程川語調(diào)沒什么溫度地開口。
猴子呆住了,支支吾吾地不知該怎么回答,只能虛心求教:“您說怎么說,我就怎么說。”
程川面無表情道:“說我同意了。”
猴子愣住了,那傻眼的表情仿佛在說:您說真的?
程川讀懂了他眼神里表達(dá)的意思,臉色更黑了:“假的。”
猴子反應(yīng)過來了,這是要他騙錢老板,事情辦成了。
如果他回去說事情辦砸了,不說他自己吃不了好果子,就連程川也撿不到什么好。
而且他們老板是那種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人,既然談判失敗,用錢打動不了對方,那就來陰的。
除非對方是他不敢惹的人。
但程川就一個普通農(nóng)民,哪斗得過在鎮(zhèn)上有錢又有權(quán)的大老板?
就算他再能打又如何?他始終只有一個人,要是錢坤使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趁程川不在家的時候,對他老婆做些什么,那可真是追悔莫及。
所以,不能讓錢坤知道事情沒辦成。
猴子并非蠢人,幾息間就想清楚了這些利害關(guān)系。
可是——
“老板要是叫我們把人帶來怎么辦?”猴子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程川冷聲道:“自己想辦法。”
猴子頓時欲哭無淚,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里大概有了想法。
“我只能給您爭取個三天的時間,您還是帶著您媳婦盡快離開這里吧。”
猴子覺得,程川讓他騙錢老板事情辦妥,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跑路的。
程川并未反駁,松了拽著猴子衣領(lǐng)的手,沒什么表情地掃了眼另外兩個人。
猴子機靈道:“他們都是聽我的。”
而且這兩人根本見不著錢老板。
但等會兒還是得提醒他們嘴巴閉緊點,不該說的別說。
他們臉上的傷,他也已經(jīng)想好了托詞。
猴子其實沒必要這么聽程川的話,他大可以陽奉陰違,等回到鎮(zhèn)上就把程川給賣了。
但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實在讓他不敢動別的心思。
他毫不懷疑,如果他敢這么做,絕對見不著第二天的太陽。
男人是動不了錢老板,但收拾他個小嘍啰卻是綽綽有余。
他有家有室的,還不想死。
程川淡聲吐出一個字:“滾。”
猴子三人是連滾帶爬從程家離開的。
有村民瞧見了幾人狼狽的模樣,覺得很是稀奇。
咋回事?
這些人不是來找程川做生意的嗎?
怎么還被程川打了?
沒想明白,大家也就不想了,只是覺得程川和一個傻子在一起久了,也變傻了。
居然把賺錢的機會給打跑了。
程川收斂起身上的戾氣才去鄭家。
在鄭家打了個電話,卻不是打給杜子成他們的。
電話那頭的人接到他打來的電話時,頗有幾分受寵若驚。
這是程川離開后,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起初對方是有些欣喜的,但聽了后面的話,面色逐漸變得鄭重。
掛斷電話,程川走出屋子,段小魚正幫苗夏剝豆子呢。
“小魚。”程川叫她,“回家了。”
“來啦。”段小魚起身跑到程川身邊。
苗夏留他們在鄭家吃晚飯。
程川拒絕了,牽著段小魚回了家。
走進(jìn)院子,瞧見凳子翻了,段小魚以為是小黑又調(diào)皮了,于是蹲在狗窩前軟聲軟氣地教育它不能咬拖鞋,不能故意追著長大的小雞滿院子跑。
程川將凳子扶起來,而后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程家的院子里就飄起了縷縷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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