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傻站著。”周嬈說，“表演個才藝吧。”

做這行的，當然不只是靠臉，每個人還是有一技之長的。

5號說道：“那我給兩位小姐變個魔術吧。”

5號還挺會，讓周嬈往他攥著的手吹口氣，眨眼間便變出了一枝玫瑰花。

周嬈很會捧場，氣氛很快就重新活躍起來。

段小魚也被5號變的魔術給吸引了目光。

其他人不甘示弱地拿出自己看家本領。

彈吉他，說脫口秀，跳舞……各顯神通。

段小魚臉上漸漸浮現出了笑容。

1號從5號那兒借了枝玫瑰花，遞給段小魚：“對不起小姐，剛才讓您不高興了，這朵花送您。”

段小魚眨眨眼，目光落在對方手中的玫瑰花上。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收下時，一只手先她一步把這枝玫瑰花拿走了。

1號順著這只手，看到了一張冷硬英俊的面容。

1號：“？”

這位先生是保鏢嗎？

他正要提醒男人，他手里的玫瑰花是送給二小姐的。

下一刻卻聽到二小姐嗓音清脆喜悅地叫了聲：“程川！”

然后，1號眼睜睜看著他試圖討好的段家二小姐開心地撲進了來人的懷里。

段小魚仰頭看著男人：“你怎么來了呀？”

程川收回落在1號身上的視線，聲音低沉：“來接你回家。”

游輪并沒有駛離雙燕灣，因此程川才能上船。

“嬈嬈……”段小魚轉頭去看在臺上打架子鼓的周嬈。

程川瞥了一眼1號，嗓音淡淡：“你去叫她。”

1號看出了這個出現的男人和段二小姐關系不一般，猶豫兩秒后，還是聽從他的意思，去叫了周嬈。

玩瘋了的周嬈高興地跑過來：“小魚老婆，怎么了？”

等到了跟前才發現段小魚身后站著的高大男人。

她有些好奇：“小魚老婆，這是誰啊？你家保鏢嗎？”

聽到周嬈對段小魚的稱呼，程川本就冷冰冰的臉色陡然變得更難看了。

段小魚毫無察覺，牽著男人的手介紹道：“是程川。”

周嬈驚訝臉：“你就是小魚的老公？”

這句話稍微撫平了些男人不愉的情緒。

“嗯。”程川表情沒什么變化地應了聲。

“你好。”周嬈沒想到段小魚的老公長得這么兇，突然拘束起來，“我叫周嬈，是小魚的朋友。”

“我知道。”程川風輕云淡地看她一眼，“我老婆之前跟我說起過。”

在說到“我老婆”這三個字的時候，語氣似乎加重了幾分。

周嬈試探地問：“你是來接小魚的？”

“嗯。”

“可是，我還想和小魚再玩會兒。”周嬈眼巴巴地看著段小魚。

段小魚被瞧得動搖了幾分。

程川捏了捏她的手，微低下頭：“小魚不想吃兔子小蛋糕了嗎？”

聞言，段小魚眼睛一亮：“想吃。”

程川抬眸看向對面的周嬈：“失陪。”

明明男人的聲音并無多少情緒起伏，周嬈卻莫名聽出了一絲……炫耀？

段小魚被程川牽著離開，還不忘禮貌地跟周嬈說再見。

路過垃圾桶時，程川將那枝玫瑰花扔了進去。

那是它最好的歸宿。

……

圣誕節過后就是元旦了。

段韶言抽空陪段小魚過完圣誕之后，就又陷入了繁忙當中。

程川也是有兩天沒有來了，不過每天都有送東西過來。

她在微信上跟周嬈說了這事后。

周嬈：【小魚你可以去找他啊。】

于是，段小魚便找到管家，說她要去找程川。

管家詫異：“小姐您知道程川先生住在哪兒嗎？”

段小魚點頭：“知道。”

她將手機拿出來，備忘錄里記著程川在首都的住址。

管家看了一眼，表情微頓。

略沉思了幾秒，管家最終還是安排人開車送段小魚去找程川了。

車子沒能進小區，在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外來車輛是不允許進入小區的。

“小姐，我們進不去。”司機把遇到的情況告訴了坐在后座的女孩。

段小魚愣住了：“那怎么辦吶？”

她從車內下來，走到小區門口，伸長脖子努力往里面瞅。

后面有車來了，段小魚他們的車只能讓開。

車窗降下，一張蒼老的臉露出來，是個大爺。

“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個保安正氣凜然地回答：“他們想要進去。”

大爺問：“沒說找誰的嗎？”

保安搖搖頭。

大爺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翹首望著小區門的女孩，讓保安去問問小姑娘找誰。

段小魚的鼻子凍得有些紅，聲音也小小的：“找程川。”

保安離近了才聽清楚：“你找程川上校？”

大爺本來都要讓司機走了，聽到這話，升起的車窗又降了下去。

“小姑娘，你說你找程川？”

段小魚不認識大爺，但面對長輩，她還是禮貌地作出了回應，點了點頭。

大爺迫不及待地問：“你找程川做什么？你是他什么人啊？”

“是……”段小魚想了想，“是老婆。”

大爺看著她的目光頓時熱切起來。

“我認識程川，你上車，我帶你進去。”

段小魚還是有警惕心的，聽了這話，非但沒有欣喜若狂地跑過去，還往后退了兩步。

大爺趕忙道：“我真認識程川，不信你問問這兩個小伙子。”

指著兩個保安，讓他們給自己證明。

保安：“賀老確實和程川上校認識。”

段小魚看看兩個保安，又看看坐在車里的大爺，然后一轉頭，跑了。

大爺趕緊從車里下來：“欸？程川他媳婦，你跑什么？”

段小魚也沒亂跑，而是回到了送她來的車里。

司機試探地詢問：“小姐，我們要回去嗎？”

段小魚沒說話，將下巴藏進圍巾里，不知是凍的還是什么，鼻頭和眼睛都是紅的。

被稱作賀老的大爺見著段小魚上了車，生怕她走了，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給程川打了個電話。

“程小子，你老婆來找你了。”

段小魚正躲在車里哭呢，車窗忽然被人敲響。

她轉頭看見了剛才的那位大爺。

大爺指了指手里的手機，像是有話要跟她說。

出于尊老愛幼，段小魚把車窗降了下來。

也因此聽到了大爺在說什么。

“程川他媳婦，我真不是壞人，不信你自己問程川。”

大爺把還處于通話中的手機遞過去。

段小魚半信半疑。

直到手機里傳來熟悉的男聲。

“小魚？”

段小魚眼睛略微瞪大了些，像是有些難以置信：“程川？”

“嗯。”男人低聲應她，“是我。”

聽出了女孩聲音里帶著的哭腔，他問了句：“哭了？”

段小魚抹了抹眼淚，懨懨的：“我進不去。”

“我現在暫時回不去。”程川放輕了聲音，“賀老是住在我們家隔壁的鄰居，你先跟他進去，好嗎？”

段小魚看了眼車外的大爺，點了點小腦袋：“那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半個小時后。”程川說，“開門的密碼我現在發你手機上。”

段小魚聽話地應了聲：“好哦。”

掛斷電話，段小魚把手機還給了大爺，聲音小小的：“謝謝您。”

“這下相信我不是壞人了吧？”大爺笑瞇瞇的。

沒想到程川那種硬邦邦的漢子竟然能娶到這么軟，還這么乖的媳婦兒。

而且，出門還有保鏢跟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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