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要叫我父親
回到別墅。
段小魚上樓去洗澡卸妝換衣服。
程川則進廚房做了點夜宵。
段韶言也回房間換了身舒適輕便的家居服,之后便下樓坐在客廳里回復(fù)助理的消息。
程川做的夜宵自然也有這位大舅哥的一份。
段韶言現(xiàn)在才不跟他客氣,端著熱騰騰,上面飄著蝦仁的餛飩就吃了起來。
也不知道程川一個退役軍人的廚藝怎么會這么好。
讓人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在炊事班待過。
段小魚下樓的時候,程川剛好打完電話。
她的私服大多都是粉色系的,現(xiàn)在穿的便是一套粉色小鯨魚的家居服。
程川從落地窗前走過來:“煮了餛飩,要不要吃點?”
段小魚點頭,學(xué)著段韶言盤腿在地毯的軟墊坐下。
她想到程川今天在花園里跟她說的話,趴在茶幾上,像說悄悄話似的,把這事分享給了段韶言。
段韶言聽了,神色有些微怔,而后緩緩笑開:“大家都很喜歡小魚。”
段小魚笑得又乖又軟:“小魚也喜歡大家。”
在他失蹤的那幾個月里,段小魚確實受了程川以及她口中那些人的很多照顧。
段韶言說:“有空的話,哥哥陪小魚一塊兒回去謝謝大家。”
聞言,段小魚笑瞇了眼睛:“程川也說,有空就帶小魚回去呢。”
哥哥也一起去的話,那就太好啦。
哥哥都沒有看過她和程川住的土坯房,還有她養(yǎng)的兔子呢。
事到如今,段韶言才想起來,他一直沒問過程川以后是什么打算。
是要留在首都,還是回到村子繼續(xù)過帶月荷鋤歸的鄉(xiāng)野生活?
但不管對方是何選擇,段小魚是一定要留在首都的。
離得近,以后程川變心了,或是段小魚受了什么委屈,他還能在第一時間把小魚接回來。
可要是離得遠,小魚又是這種傻乎乎的性子,如果真受了欺負(fù),他根本不可能在第一時間給她撐腰。
段韶言煩躁地捋了把頭發(fā),他答應(yīng)過要保護好小魚,便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出現(xiàn)。
程川端著煮好的餛飩從廚房里出來,忽的察覺到來自大舅哥的死亡凝視。
他略微輕挑了下眉。
大舅哥又怎么了?
把白瓷的碗放在茶幾上,程川坐在段小魚身邊,舀了個皮薄餡多的餛飩喂她。
段小魚小小地咬了一口,混著蝦仁的餛飩格外鮮美。
看著這幕,段韶言突然咬牙切齒地說:“程川,你以后要是敢對小魚不好,我他媽撕了你。”
段小魚咽下嘴里的食物,軟綿綿地說:“程川對小魚很好的。”
程川則微牽了下唇,不緊不慢地開口:“多謝大舅哥給名分。”
段韶言這話雖是在警告他,但也算是間接承認(rèn)了他和段小魚的關(guān)系。
段韶言:“……”
冷哼一聲,段韶言倒也沒有反駁,只看向男人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小魚是不可能跟你回村子里生活的。”
程川拿紙巾幫段小魚擦嘴,語調(diào)平靜:“小魚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段小魚聽到這話,用白嫩嫩的臉蛋蹭了蹭男人粗糙的掌心:“程川會一直陪著小魚。”
程川應(yīng)她:“嗯。”
段韶言輕咳了一聲。
段小魚轉(zhuǎn)頭看他,沒明白他的意思。
段韶言說:“哥哥也會一直陪在小魚身邊。”
“好哦。”段小魚乖巧地點頭。
程川將段小魚沒吃完的餛飩給解決了,不是第一次見到男人吃段小魚的剩飯,段韶言起初的時候還有些訝異。
但男人面色如常,像是這種事已經(jīng)做慣了似的。
次數(shù)多了,段韶言也就習(xí)以為常了。
時針慢慢地指向十點。
瞧著段小魚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段韶言說:“乖崽去睡覺吧。”
段小魚總覺得有什么事忘記了,但她確實困了,便向段韶言道了聲晚安,被程川抱著回房間去睡覺了。
過了會兒,程川從樓上下來,段韶言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煙。
剛進公司的那幾年,段大少爺?shù)臒煱a特別重,也就是他在公司的地位穩(wěn)定下來后,他才逐漸開始減少抽煙。
“會抽嗎?”段韶言將煙盒遞給過來的男人。
程川會抽,卻沒有接:“小魚不喜歡煙味。”
段韶言便將煙盒收了回來,緩緩?fù)鲁隹跓熑Γ骸澳莻人沒說錯,他確實是我和小魚的親生父親。”
程川沉默幾秒,隨后問:“你們母親呢?”
“死了。”
這兩個字,段韶言說得格外風(fēng)輕云淡。
他補充:“是自殺。”
……
程川雖然沒抽煙,但與段韶言站在一塊兒,身上還是沾染了些煙味。
他在管家安排的客房洗了個澡,而后去了段小魚的房間。
女孩早已經(jīng)睡熟了,側(cè)顏乖巧安靜,一派不諳世事的純稚。
將女孩柔軟的身體攬入懷里,嗅著淡淡的軟香,慢慢低頭在那張嫩乎乎的小臉親了下。
整個別墅都陷入了一片寧靜。
段韶言已經(jīng)很久不曾沒再做過關(guān)于那個女人的夢了。
也許是今晚舊事重提勾起了回憶,他竟然夢見了她。
他父母的婚姻其實并不光彩。
他們既不是豪門里常見的聯(lián)姻,也不是水到渠成的戀愛結(jié)婚。
而是會被人詬病的子奪父妻。
他母親名叫秦嘉稚,是以前接受過段家資助的學(xué)生。
成績雖算不上特別優(yōu)異,但考上個一本大學(xué)并不難。
更主要的是,她在音樂方面格外有天賦。
段老爺子從處理資助這件事的負(fù)責(zé)人口中聽說了她,不知老爺子是怎么想的,竟然把人接到了段家。
彼時,秦嘉稚距離成年還有半年。
而段家的小兒子段之淮剛滿十八歲。
段老爺子的這一舉動不禁讓外人猜測,他是不是要把秦嘉稚收作養(yǎng)女。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在秦嘉稚考上首都音樂學(xué)院,過了十八歲生日不久,她就嫁給了段老爺子。
外界眾說紛紜,有說段老爺子老牛吃嫩草的,也有說秦嘉稚貪圖段家財產(chǎn)的。
真正的原因,卻沒多少人知道。
在秦嘉稚嫁進段家半年后,段老爺子突發(fā)惡疾去世了。
同時,段家內(nèi)部的斗爭越發(fā)激烈,年齡最小的段之淮在其中穩(wěn)占上風(fēng),行事狠辣,手段偏激,如同在狼群中廝殺的猛獸。
秦嘉稚是聰明的,趁著段家內(nèi)斗的時候,她偷偷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秦嘉稚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最初她是想把這個孩子打掉的,可也許是太孤單了,她還是選擇將其留了下來。
而這個孩子,正是段韶言。
母子倆在一個普通的小城市相依為命了五年,后來段之淮找到了他們,以強硬的手段把他們帶回了首都。
段韶言以前其實并不叫這個名字,是回到段家后改的。
在他年幼的記憶里,他以為段之淮是他的哥哥,所有人都是這么告訴他的。
可后來,段之淮卻讓他改口叫父親。
段之淮是這么跟他說的:“我要和秦嘉稚結(jié)婚了,所以你不許再叫我哥哥,要叫我父親。”
結(jié)婚一事完全是段之淮的一意孤行,但不知道段之淮做了什么,秦嘉稚最終還是同意了。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從小媽和繼子變成了有權(quán)在對方的手術(shù)同意書上簽字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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