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等你們回來
進(jìn)入臘月以后，時間便過得快了起來。
段小魚三不五時就會去程川那兒。
如今她和賀老已經(jīng)熟悉起來了，賀老還會教她下棋，帶著她去釣魚。
程川來接人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老一少，皆裹得圓滾滾的，坐在岸邊老神在在地等魚上鉤。
段小魚戴著毛絨絨的帽子和手套，圍巾幾乎遮住了白皙精巧的下巴。
看見程川來了，便收起魚竿準(zhǔn)備跟人回家。
賀老還想再釣會兒，擺擺手示意他們先走。
程川一手牽著段小魚，一手提著裝魚的水桶往路邊走。
段小魚運氣不錯，釣上了兩條魚。
女孩一路上嘰嘰喳喳地說著要送一條給哥哥吃。
程川耐心的一一應(yīng)了。
魚竿和水桶放在后備箱里。
上了車后，段小魚看見后座放著的包裹，好奇地問：“這是什么呀？”
程川俯身過來幫她系安全帶，答道：“苗夏他們送來的年貨。”
段小魚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地想要拆開包裹看看，但還在車上，她也就按耐了下來。
只是目光時不時就要往后瞥上一瞥。
到了小區(qū)門口，程川找到守在外面的保鏢，讓他們把段小魚釣的魚送一條到別墅。
決定留在首都后，程川就在考慮做什么營生。
軍方那邊倒是向他拋出了橄欖枝，希望他能去軍校里當(dāng)教官，還有游九也想讓他去地下拳場當(dāng)教練。
賀老比較偏向于軍方那邊，雖然工資沒有游九給出的高，但到底算得上是一份體面的工作，還很穩(wěn)定。
程川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但還是聽從賀老的建議，去當(dāng)幾天教官試試。
而在他去當(dāng)臨時教官的第一天，就收獲了大魔頭這個稱號。
以前祁堂明他們在他手底下也被操練得鬼哭狼嚎，更別提這些初出茅廬的學(xué)生。
今天軍校那邊放假了，程川也向上級領(lǐng)導(dǎo)表明了他的想法。
他不適合當(dāng)軍校教官。
不是他沒這個能力，而是擔(dān)心學(xué)生被他訓(xùn)死。
上司：“……”
你他媽溫柔點不行嗎？
算了。
溫柔這兩個字，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他這位下屬的身上？
既如此，軍方那邊也只能放棄讓他當(dāng)這個教官。
至于游九那邊，他同樣沒答應(yīng)，只會在覺得手生的時候上臺打兩場拳。
回到家。
段小魚盤腿坐在地毯上拆大家送給他們的年貨。
程川把水桶拎到廚房后，也來陪著她一塊兒拆。
都是上河村里能找到的土特產(chǎn)，比如曬干的冬筍，自家灌的臘腸，就連熏好的臘肉也有。
鄭小朝給段小魚寫的信還用個信封裝著。
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小魚收”這三個字。
段小魚坐在程川懷里，將這封信打開。
其實說是信，不如是一張水彩畫。
上面畫了一條潦草的小黑狗和一只小兔子。
底下的字寫得還算可以，應(yīng)該是苗夏握著兒子的手寫的。
——等你們回來。
后面還畫了個笑臉。
段小魚學(xué)著鄭小朝畫了幅畫當(dāng)做回信， 也寫了一行字：程川說，有空就帶小魚回去。
等她寫完回信，返回到客廳，地上的包裹已經(jīng)收拾了。
桌上放著個木頭玩具，段小魚沒見過。
她干脆拿起來去問程川。
“是鄭峰給你做的。”
程川把這個圓滾滾的木頭玩具拿過來，按了下后面的機關(guān)，一個紅臉的年畫娃娃就彈了出來。
段小魚被嚇得“呀”了一聲，往后退了一步，眼睛都睜圓了。
等發(fā)現(xiàn)這東西并不嚇人后，她才又走近。
年畫娃娃縮了回去，只剩個圓滾滾的身子。
程川見她感興趣，把這玩意兒遞過去：“拿著玩吧。”
也不知道鄭峰是咋做的，彈出來的娃娃還會變模樣。
段小魚覺得新奇極了，一個人玩了好半天。
晚上洗漱完，她把這個木頭玩具與程川送她的木頭人偶放在一塊兒。
因為有了安置的地兒，所以這次沒再藏到程川的枕頭底下。
怕程川覺得她喜新厭舊，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段小魚窩在男人懷里，小聲地說：“小魚最喜歡的是木頭人偶。”
聞言，程川略微怔了怔，順著她的話問：“為什么？”
段小魚搖搖頭，眼睛彎彎地笑：“就是喜歡吶。”
說完，她往男人懷里擠了擠，明擺著是不想告訴對方。
程川摟著人，短促地笑了下，沒追問，由著懷里的人將兩只白嫩冰涼的腳丫子往他兩腿間塞。
……
段韶言聽說了段之淮在老宅住下的事。
這可就稀奇了。
這男人每次回國，一般辦完事就會離開。
因為秦嘉稚的好友將她的骨灰?guī)У搅薆國安葬，之后段之淮便將工作的重心轉(zhuǎn)移到了海外，并以強硬的手段買下了秦嘉稚安葬之地附近的房子。
從此定居在了B國。
段韶言沒去深究男人反常的舉動，只要對方別再來招惹他和段小魚，他愛住哪兒住哪兒。
過年之前，祁堂明等人終于出任務(wù)回來了。
稍微休整了下，一行人就跑來找程川。
祁堂明回來后就把程川結(jié)婚的事跟他們說了，可是任務(wù)在即，幾人只好按捺下抓耳撓腮的好奇，先去執(zhí)行任務(wù)。
現(xiàn)在好不容易回來了，又聽聞程川就在首都，哪里還能忍得住不來？
這群家伙都不是空手來的，各自帶了食材。
顯然是準(zhǔn)備在他們隊長這里蹭頓飯再走。
他們來的時候，屋里并沒有人。
程川帶著段小魚出去了。
他們雖然知道密碼，卻沒有貿(mào)然開門進(jìn)去。
“失策了，早知道來之前應(yīng)該先給隊長打個電話。”一頭發(fā)剃成平頭的男人懊惱道。
另一個體型壯碩的男人撓撓頭：“那不是想著打隊長個措手不及嗎？”
完全忘了隊長會不會不在家。
“呦。”身后突然響起個年老的聲音，“都在外面站著干嘛呢？”
眾人轉(zhuǎn)過身，然后整齊劃一地敬禮。
“將軍好。”
“行了，我就一個退休的老頭子。”賀老擺手示意他們別搞軍隊里那一套。
祁堂明試探地問：“賀老，您知道隊長和嫂子去哪兒了嗎？”
“去買年貨了。”賀老背著手，老神在在的說，“你們是要在外面等著，還是去老頭子那兒喝杯茶？”
幾人笑嘻嘻的：“那就叨擾您了。”
這是段小魚第一次出來置辦年貨。
往年家里的年貨都是管家?guī)е鴤蛉藴?zhǔn)備的。
臨近春節(jié)，超市里的人很多，喜慶的音樂渲染著過年的氛圍。
程川一手推著購物車，一手牽著段小魚。
女孩手里拿著張單子，轉(zhuǎn)動著腦袋東張西望。
單子是出門前寫的，上面列的是他們需要買的東西，比如春聯(lián)，福字，糖果……
段小魚低頭看單子上還有什么沒買，沒太注意路，差點被對面跑過來的小孩撞到。
幸好程川眼疾手快地把她攬到了懷里。
看見有小孩坐在購物車?yán)铮檀ㄖ钢徫镘嚕吐晢査骸耙灰锩妫俊?br />
段小魚自然也瞧見了有人坐在購物車?yán)铮际切┎辉趺创蟮男『⒆印?br />
她臉紅著搖搖頭，小聲道：“小魚是大人啦。”
“那抓緊我。”程川說。
“好哦。”段小魚乖乖地抱緊了男人的手臂。
像是受了這種喜氣洋洋的熱鬧氛圍的影響，即便超市里的人很多，段小魚也沒表現(xiàn)出害怕。
又或者是，因為有程川陪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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