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番外顧沅篇12
周日上午沒有課,曲鳶出去了一趟。
回來后,她又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個小時。
梁宴則對她在做什么根本毫不在意,因為失眠而頭疼欲裂的他也分不出心神去關心別人。
醫生那邊給出的建議是讓他能不依靠藥物的話,盡量不要依靠藥物,所以他這幾天都沒有吃藥,只在昨天病發的時候注射了兩針藥劑,但該失眠的還是失眠。
扔掉手里的游戲機,梁宴則起身打算上樓。
曲鳶卻在這時走了出來。
見著梁宴則似乎要上樓,曲鳶趕忙叫住對方:“少爺,等一下。”
梁宴則回頭,不耐煩地看向她。
不善的目光里透著“你最好有事”這幾個字。
曲鳶往他手里塞了一樣東西:“這個給你。”
梁宴則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掌,里面躺著條廉價的麻繩草編手繩。
少年嫌棄地擰眉:“你又是從哪里撿的垃圾?”
他心里莫名對曲家多了幾分不滿。
到底是苛待曲鳶到了什么程度?
導致她三番兩次地去外面撿一些垃圾回來。
“不是垃圾。”曲鳶說,“是我自己編的。”
這話曲鳶說得實在有些底氣不足。
手繩是她編的不錯。
但材料確實是她撿的垃圾。
“你編的又如何?”梁宴則不屑一顧,“能值幾個錢?”
曲鳶伸出一根手指:“一塊錢?”
梁宴則瞇眼:“所以你拿只值一塊錢的東西送我?”
曲鳶急忙解釋:“禮輕情意重。”
而且這東西,她放在白蘭花的汁液中浸泡過的。
聽說白蘭花有助眠的作用。
梁宴則用一根手指挑起這條編織得不算精致,還很廉價的手繩:“你的情意比這玩意兒還不值錢。”
“你不喜歡的話,就還我吧。”曲鳶伸出手去,準備要回自己一文不值的禮物。
梁宴則譏諷勾唇:“我第一次聽說,送出去的東西,還能要回去。”
曲鳶嘀咕:“是你自己說不喜歡的。”
梁宴則將這條編織手繩攥在掌心,反駁道:“我沒說。”
曲鳶抬頭看他:“那你就是喜歡咯?”
梁宴則瞪她一眼:“你再煩?”
曲鳶毫無陰霾地笑了笑,指指他手里的手繩:“要我幫你戴上嗎?”
“不用。”梁宴則說,“它不配出現在我手上。”
那你還收下做什么?
曲鳶在心里蛐蛐。
面上卻沒流露出任何不高興的神色。
她說:“可手繩就是戴在手腕上的啊。”
梁宴則冷漠道:“我的手上,不會戴低于百萬的任何東西。”
聞言,曲鳶的視線下意識落在少年的手腕上,那里戴著一只手表。
曲鳶看不出牌子,但光看做工就知道一定不便宜。
“可有些東西,是不能用金錢去衡量的。”她這句話說得像是感慨。
梁宴則反問:“五百萬的手表和一塊錢的破爛,你選哪個?”
曲鳶沉默幾秒,然后開口:“五百萬的手表。”
梁宴則嗤笑了聲,仿佛在說:那你裝什么清高?
回到房間,梁宴則隨手將那條編織手繩放在床頭柜上,然后整個人疲憊又煩躁地倒在床上。
他抬手想要擋住眼睛,卻忽地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白蘭花香。
不過是被曲鳶碰了下手,怎么他手上也沾染了這股氣味?
梁宴則本能地深嗅了一口。
等反應到自己做出了何種行為,他頓時臉色一沉,猛地起身去洗漱臺洗手。
確定手上沒有那股花香后,他才走出來。
雖然睡不著,但梁宴則還是盡量嘗試入睡。
鼻息間依舊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花香。
陰魂不散。
梁宴則這般想著,活躍的神經卻逐漸平靜下來。
然后在不知不覺中睡去。
曲鳶晚上放學回來,梁宴則還沒睡,正在客廳里擺弄手機。
“少爺,你還沒睡啊。”曲鳶猜測,“難道是在等我?”
梁宴則掀起眼皮瞥她一眼:“少自作多情。”
曲鳶本也就是說笑的。
少年拿手機的那只手露出白皙卻并不纖瘦的手腕,白天還戴著的手表不翼而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廉價的手繩。
曲鳶目光微頓。
視線緩緩上移,落到少年臭得像是別人欠了他幾個億的臉上。
……不是說手上不會戴低于百萬的東西嗎?
曲鳶無聲地笑了笑,雖然沒發出一點聲音,但如此明晃晃的笑容,梁宴則就是想裝作看不見都難。
他皺眉道:“你笑什么?”
曲鳶眼尾還是勾著愉悅的笑意。
她說:“只是想到路上遇見的一只口嫌體正直的野貓。”
梁宴則看著她臉上的笑,遲疑開口:“你喜歡貓?”
“還好。”曲鳶模棱兩可地說。
不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
有了曲鳶送的手繩,即便是沒有她幫忙按摩,梁宴則也能不靠著藥物睡上幾個小時了。
醫生覺得有些神奇,拿著這條手繩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東西有什么魔力。
上面散發的白蘭花香是有助眠的作用不錯,但效果絕對沒有好到這種程度。
或許,真正有效的并非是手繩,而是人。
從海灣別墅離開后,醫生來到了梁家。
他對梁夫人說:“少爺大概是找到他的特效藥了。”
梁夫人挑眉:“你是說曲家那個私生女?”
曲鳶的身份,在梁家這里并非什么秘密。
“自從曲小姐住到海灣別墅,少爺發病的頻率明顯比以前有所下降。”醫生把記錄的病歷本拿給梁夫人看。
梁夫人看著手中的病歷本,眼里多了些笑意:“看來這個未婚妻沒給阿則挑錯。”
就是在門第上看來,實在是低了些。
而且曲家還不重視這個女兒。
不過現在也只是訂婚而已,等到阿則的病好了以后,再另做打算吧。
梁夫人轉頭吩咐管家:“去安排一下,晚上讓曲鳶跟阿則一塊兒學習。”
這話的意思就是,曲鳶晚上不必再留在學校上晚自習。
管家點頭應道:“好的,夫人。”
曲鳶讀的只是一所普通學校,想要搞些特權其實并不難,只要錢到位了就行。
曲鳶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聽到班主任說:“曲鳶同學,你家里人給你申請了不上晚修,之后的晚修,你就不用來了。”
聞言,曲鳶不由得微怔,她下意識道:“老師你說是我家里人給我申請的?”
曲家嗎?
他們向來不會管她的死活,怎么可能會管她上不上晚修?
“對。”班主任說,“聽說你家里有病人需要你照顧,所以學校便破例同意了。”
病人?
曲柔嗎?
曲家擁有那么多傭人,哪里會需要她照顧?
“老師,您會不會是搞錯了?”曲鳶遲疑著開口,“我家里人應該不會管這種小事。”
“沒搞錯。”班主任透露道,“來辦理申請的人,說他是梁家的管家。”
曲鳶聞言微怔,沉默幾秒后頷首:“我明白了,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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