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北松開她的手，涼薄道：“姜歲，擺正你自己的位置。”

姜歲被打的怒火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濕淋淋的熄滅了，不會有人跟她姥姥姥爺一樣，肯認真聽她說的話。

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是顧硯北。

姜歲：“……好。”

約莫是上位者的習慣，就是安撫員工的情緒，在回去的路上，顧硯北把她帶到珠寶店，讓她挑選兩件。

姜歲看著那琳瑯滿目的首飾，無從下手。

楊秘書低聲提醒：“二小姐，選你喜歡的就成。”

姜歲遲疑了片刻，想要的就成？

“我……能直接兌換成錢嗎？”她低聲問顧硯北。

楊秘書見顧總臉色微變，連忙給姜歲使眼色。

這位姜二小姐到底是年紀小，說話辦事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但凡是個有手腕的女人此刻一定會滿心歡心的去挑首飾，然后笑盈盈的親顧總一口，說聲感激的話語，滿足男人的面子。

誰會向她一樣直接要錢。

顧硯北神色寡淡：“隨你。”

他冷聲吩咐楊秘書給她轉十萬后，去了車上。

楊秘書嘆了一口氣：“二小姐，你這不是在下顧總的面子么。”

姜歲側耳去聽他的話，輕輕捏了捏手指，“我剛才悄悄問店員了，這里的首飾一旦出了這扇門，如果不是質量問題，再來退貨就不能按照原價了。”

這一來一回的，能損失不少錢。

楊秘書好心勸說她：“二小姐，只要你能哄顧總高興，這點小錢能算什么？你說是不是？”

姜歲對于他的話有些字眼聽的不太清晰，但也聽了一個大概，乖巧點頭，可實際上她沒想過能跟顧硯北多長時間。

姜歲并沒有把耳朵嗡鳴的事情放在心上，可到了半夜，她的耳朵開始疼起來，周圍除了嗡鳴聲，她的左耳堵得聽不到其他聲音。

姜歲用枕頭蓋在腦袋上，試圖降低這種嗡鳴聲，可是沒用。

她捂著耳朵，在房間內折騰到天亮，才舒服一些。

去樓下吃早餐的時候，顧硯北坐在她的左手邊跟她說話，姜歲聽到了他的聲音，卻不知道他說了什么，疑惑的看著他。

“你說什么？大聲一點。”

顧硯北：“今天沒你什么事情，你留在酒店休息。”

姜歲捂著嗡鳴的左耳，“你大聲一點。”

楊秘書在此時開口：“二小姐，顧總是看你昨夜沒睡好，想你留下來好好休息。”

顧硯北警告的瞥了一眼楊秘書。

楊秘書訕訕的笑了笑，不再言語。

姜歲是沒睡好，都有黑眼圈了，耳朵一直作響，她很多聲音聽不真切，自然人也煩躁，整體精神都不好。

知道自己今天不用跟著顧硯北應酬后，她沒吃兩口早餐，就回房間了。

顧硯北放下手中的筷子。

楊秘書：“姜小姐昨天受了委屈，這個年紀的小姑娘調節情緒的能力不足，顧總不要放在心上。”

顧硯北：“什么時候你們的關系這么好了？”

楊秘書：“不，不敢，只是我有個妹妹，跟二小姐差不多年歲，這才這才……多嘴了兩句。”

——

姜歲撐到中午，耳朵還是不舒服，她就走進了一家小診所。

醫生拿著小手電對著她的耳朵仔細看了看，懷疑她是耳膜穿孔，而且面積不小，建議她去醫院的耳鼻喉科查一查。

姜歲在路邊站了好一會兒，這才坐著公交車去了醫院。

到了年底，醫院人很多。

姜歲排隊排了兩三個小時，都沒有排上。

“姜歲。”

周衡瞇著眼睛喊了她一聲。

卻見姜歲連理她都沒理。

周衡發了狠，買通了一名護士把她騙去了無人的安全通道。

等姜歲察覺到不對的時候，腰上被周衡抵上了一把刀。

周衡從后面趴在她的左耳邊，陰惻惻道：“跟我走。”

姜歲側眸看到他，卻聽不清楚他究竟說了什么，只能跟著他走。

周衡往她嘴里塞了一顆藥丸，把她帶去了一個包廂。

“你給我吃的什么？”

周衡把她的手捆綁在沙發邊，姜歲只能狼狽的坐在地上。

周衡倚在沙發上打開了一瓶紅酒。

“姜歲，我從沒對哪個女人這么好過，你捅傷我，我也不給你計較，可你不該爬上顧硯北的床惡心我。”

他幽幽的聲音，姜歲聽不真切，她只能感受到身上突然升起的難耐的瘙癢，她雙腿不由自主的交疊，摩挲。

周衡覺得這場景還是缺少了一份美感。

他端著紅酒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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