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出來以后就有些忐忑，生怕自己操之過急。

畢竟蘇然是他心頭上的朱砂痣。

在顧硯北“嗯”的一聲應下時，姜歲愣了好久。

翌日姜歲睡到中午才醒來，她揉著漲疼的腦袋坐起身。

猛然想到顧硯北答應她的事情，喃喃：“是……做夢了，還是真的？”

顧不上穿鞋，姜歲便匆忙掀開被子跑下床，可一室一廳的房間就那么大，她翻找一遍也不過十幾秒鐘，意識到顧硯北去上班了以后，姜歲握著手機坐在沙發上。

她出神了良久，還是忐忑的撥通了顧硯北的手機。

接電話的是楊秘書，“二小姐，顧總在開會，請問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轉達嗎？”

姜歲抿了抿唇，這才開口：“你……幫我問問，他昨晚答應我的事情，還作數嗎？”

楊秘書什么都沒有多問，“是，我會原話轉達，還有什么……顧總，是二小姐的電話。”

姜歲聽到通話那頭的動靜，呼吸頓了頓，斂聲屏氣著，直到顧硯北開口：“找我？”

姜歲：“……嗯。”

顧硯北：“什么事情？”

姜歲捏著手指：“你，昨晚是不是……答應我了……一件事情？”

顧硯北沉默。

姜歲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這個人一向是床上床下兩副面孔的，難道答應的事情都不作數嗎？

姜歲有些憤憤又不敢真的對他發脾氣，半天才悶聲悶氣的說出一句：“你答應我了的。”

顧硯北淡聲：“還有事？”

姜歲捉摸不透他這是要不認賬只是已經默認了，試探性開口：“我……還在你這里，晚上等你回來好不好？”

顧硯北：“嗯。”

姜歲想，他這應該是……還認賬的意思吧？

通話結束，姜歲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賬戶上的余額，顧硯北包養她給的錢加上她上大學以后攢的錢，也有小六位數了。

這筆錢對于她這種一窮二白的學生，也算是一筆小巨款了，可是距離一千萬還有很長很長的距離。

姜歲坐起身，給姥姥姥爺上了柱香，“再等等，再等等我一定會攢夠錢的。”

姜歲看了一會兒專業上的書，看了看時間后，就去了最近的大集。

濟市的老城區居住的老人居多，還有一些在外務工人員，物價相對便宜，姜歲所在的小區附近不足八百米處就有一個沿著小河而建的集市，賣什么的都有。

她轉了一圈，買了不少新鮮的蔬菜和肉，也花了不到一百塊。

在顧硯北回來的時候，她正在廚房忙活最后一道菜，匆匆給他開了門，“你先去洗手吧，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她手里還拿著鍋鏟，匆匆又跑去了廚房。

顧硯北在玄關處換鞋，側眸去看廚房里帶著小圍裙拿著鍋鏟的姜歲，在抽油煙機轟鳴的響聲里，里面飄來飯菜的香味。

顧硯北深沉的目光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看了許久。

姜歲裝完盤回頭的時候，顧硯北才抬步走向洗手間的方向。

餐桌上擺著三菜一湯，飯菜沒什么講究，裝盤也不精致，其中一個盤子甚至還豁了一個口子。

但都是他較為愛吃的家常菜，里面也沒有任何他不愛吃的食物。

姜歲給他夾菜，“我今天去集市新買的應季蔬菜，雖然沒有你在酒店吃的精致，但也挺好吃的，你嘗嘗。”

在顧硯北動筷子的時候，姜歲眼巴巴的瞅著他，像是在期待他的點評。

“嗯。”他頓了頓后，又補充二字的評價：“不錯。”

姜歲開心的又給他夾菜，他碗里的菜很快就堆成了小山。

顧硯北寡淡的眼眸瞥向她：“有話跟我說？”

姜歲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嗯。”

顧總細嚼慢咽的吃著飯，等待她的后話。

姜歲：“嗯……你答應我的事情……”

“姜歲。”顧硯北淡淡喊了她一聲，“目的性太明顯的舉動，不討喜。”

姜歲身體一僵。

許是今天的飯菜合胃口，顧硯北就跟她多說了兩句，“應下的事情要做早晚會做，不想做，你的諂媚殷勤只會讓人反感。”

他放下筷子，起身去洗澡。

姜歲垂著腦袋，她知道自己沉不住氣，可她在蘇然那里吃了太多虧，就想看蘇然不如意。

姜歲收拾完碗筷洗完澡回到臥室的時候，靠坐在床頭的顧硯北剛剛接起電話。

當蘇然的聲音透過電波隱約傳來的時候，姜歲抿了下唇，就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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