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北寡淡的抿了口茶水，“讓你做的合同呢？”

荊靡挑眉：“這點小事情還煩勞顧總親自跑一趟？怪事兒啊。”

顧硯北嫌他聒噪，拿過合同瞥了眼。

荊靡站在百葉窗前瞅了瞅還站在門口的姜歲，“嘖嘖，瞧瞧這可憐巴巴的勁兒，難怪我這律所的大好青年在姜歲來了以后上班都積極了不少。”

顧硯北翻看合同的手細微停頓。

荊靡回頭加以好似的看向顧硯北，“顧總想不想聽？”

“合同這里改一下，方才跟對方重新做了協商。”顧硯北淡聲打斷。

兩人就合同的事情談了二十來分鐘才從辦公室出來。

姜歲就站在不遠處，眼巴巴的就瞅了過來。

荊靡給她使眼色：“姜歲傻站著干什么？還不送送顧總。”

那天顧硯北從她的小房子離開后，一直沒再回去，姜歲猜想他應該是房子維修好回去住了。

“顧總，這邊請。”她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顧硯北的臉色。

顧硯北如同不認識她一般，跟荊靡打了聲招呼后，離開。

姜歲看向荊靡。

荊靡：“去吧。”

姜歲得到了老板的應允，在門口追上了顧硯北。

“顧總。”

在顧硯北打開車門時，姜歲低聲叫他。

顧硯北沒回應，長腿邁上車。

姜歲連忙按住車門，不讓他關上。

車上的男人這才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姜歲抿了下唇，“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你做了什么值得我生氣？”

他的表情太冷，律所時不時有員工走過，姜歲這個年紀的姑娘最是在熟人面前愛面子的時候，難堪的把按在門上的手緩緩收回來。

“我今天做你愛吃的菜，好不好？”

這是她的求和。

顧硯北寡冷疏離的眸子輕瞥她一眼，隨后車門關上，他徑直驅車離開。

姜歲捉摸不透他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

她下班前，試探性的給顧硯北發消息：【我買菜去你那里好不好】

沒有回應。

姜歲嘆了口氣，懨懨的趴在工位上。

旁邊的同事戳了戳她，“怎么了這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姜歲搖頭。

不是男朋友，她更沒有什么膽子跟顧硯北吵架。

從來都是他單方面的冷著她。

“咱們小姜長這么漂亮，什么男朋友舍得跟她生氣。”一人打趣道。

姜歲不太好意思的紅了臉。

快下班了，氣氛也活躍起來，姜歲在這群人里年紀最小，還是學生，同事就喜歡逗她，“姜歲你長成這樣，找男朋友可要找個有錢的，別被窮男人三言兩語給騙了。”

“就是說，這有錢的男人再不濟經濟上總不會太虧待你，嘖……說起來，要是有個男人愿意每個月給我五萬，我都能給他小三伺候月子。”

“我四萬就可以伺候月子。”

“我三萬！”

“兩萬。”

“不是，你們怎么擾亂市場呢？”

“就是，就因為你們這群只會卷自己的人在，老板們才會笑開花。”

“……”

姜歲聽得沉默不語，因為人家說的都是在打嘴炮開玩笑，卻是她的實際情況，她就每個月在拿著顧硯北幾萬塊……

可是如果有一天顧硯北有了其他陪睡的女人，她都不愿意跟他了，會得病，更不要說是給顧硯北的新歡伺候月子了。

“聊什么呢，這么熱火朝天？”荊靡端著咖啡漫不經心的走過來。

眾人閉口不言。

荊靡看向姜歲，“嗯？”

“……”姜歲咽了下口水，“沒說什么，就是我快開學了，大家舍不得我，讓我好好學習。”

同事們聞言，紛紛附和。

荊靡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信了沒有，把姜歲叫去了辦公室。

“要開學了？”

姜歲：“嗯，三天后開學。”

荊靡點頭，抿了口咖啡后開口：“跟硯北吵架了？”

姜歲也不知道荊靡是從哪里看出來她敢跟顧硯北吵架的，“沒有。”

荊靡倚在椅背上，促狹著打量她：“別謙虛，我原本覺得你這呆笨呆笨的模樣跟著他肯定要吃虧，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姜歲：“……”

呆笨？

荊靡：“小作怡情，不錯。”

姜歲：“……？？”

“掌握好尺度，別作太過，去吧。”荊靡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姜歲一臉懵的進去，一臉懵的出來，猜測不透他究竟是在說些什么。

姜歲下了班，就去菜市場賣了很多新鮮的大蝦和牛肉，蔬菜也都是挑選最新鮮的買。

她坐上公交車，大兜小兜的去了顧硯北那里，在等電梯的時候碰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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