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北靜靜的看著燭光下姜歲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看了良久。

直到姜歲拉起他的手，讓他許愿。

顧硯北直接吹滅了蠟燭。

燈光大亮，姜歲怔怔看著他：“你還沒有許愿呢。”

顧硯北單手提了下熨帖的西裝褲，坐下，他說：“我的愿望，用不著祈求鬼神。”

他從年少之時，便已經不再相信這滿天神佛。

姜歲轉身把準備的生日禮物遞給他，是她親手雕刻的一個卡通娃娃，是顧硯北的形象。

卡通娃娃沒有了顧硯北平日里生人勿近的薄冷，多了幾分憨態可掬。

她說：“是我親手做的。”

姜歲想著顧硯北不缺錢，再好的禮物都不能打動他這顆冰冷的心，而花費大價錢購買禮物她本身也舍不得，所以親手做一個既能展現自己的誠意就能哄他開心，再合適不過了。

顧硯北骨節分明的手指撫摸著那被精心雕刻出來的娃娃，冰冷的模樣里難得的露出了幾分的柔軟。

他掀起眼眸，姜歲正在抹眼淚，見他看過來僵硬了一下后背過身去，瘦削的肩膀不斷顫抖。

她在哭。

姜歲雖然有三分做戲的成分，也有七分哭的真切，她在周衡這里吃過太多苦頭。

顧硯北靠在椅背上，眸色深沉如夜，他問：“周衡的事情你想怎么處理？”

姜歲聲音帶著哭腔：“我當然想他坐牢。”

她沒得到顧硯北的回應，過了半晌后回頭去看他。

“你不肯幫我嗎？”她啞聲問。

顧硯北：“周家就這一個兒子，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把他送進去。”

姜歲撲到他懷里，哭的顫抖：“可是我好害怕，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想要強暴我了，我好害怕，你幫幫我好不好？嗚嗚嗚嗚。”

他不說話，她就一直哭。

她在顧硯北懷里軟軟的，哭的角度也特別好，只要顧硯北一低下頭就能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

就算顧硯北是鐵石心腸，也被她哭心軟了。

他說：“好。”

姜歲微微抬起頭，仰著布滿淚痕脆弱的一張小臉，抽抽搭搭的親了他一口。

淚水混合著親吻，顧硯北漆黑的眼底有粼粼波光一閃而過。

——

荊靡在知道顧硯北把周衡送到了局子里，并且拒絕了周家人的祈求后，沉默了良久。

“真想好了？”

顧硯北倚在沙發上淡聲：“周家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

荊靡頓了頓，“……周衡他那個父親周長元，跟你二弟一向走的很近，你這些年向來不跟上京那邊的發生矛盾，要是真動了周衡，怕是要驚動那邊了。”

姜歲剛睡醒聽到兩人的對話，站在臥室門口，沒再出去。

顧硯北指腹輕敲，姜歲猜測他是在權衡究竟她值不值得他得罪人。

半晌，就在姜歲以為他要對自己失信的時候，顧硯北說：“去辦吧。”

荊靡驀然就笑了，他打趣道：“看來姜歲在你這里，位置上升了不少。”

顧硯北：“聒噪。”

荊靡離開后，顧硯北淡淡的抿了一口茶水，“出來。”

姜歲反應了一下后，這才緩慢的走出來，她搓著衣角，輕聲問：“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顧硯北問她：“我為難，你就不再關注周衡的事情？”

姜歲搖頭。

周衡一天不進去，她一天都不會安寧。

顧硯北骨節分明的手指徐徐滑動杯沿，他說：“昨天的蠢事，別再做。”

姜歲狠狠一怔：“什，什么？”

顧硯北淡聲：“我既然要查，就不會只查你口中的事實，比如……周衡為什么會那么巧的在我前面去到包廂？”

她的這些小手段，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大家族里存活下來的顧硯北這里，根本不夠看的。

姜歲沒想到他這么快就知道，“那你……為什么還要幫我？”

顧硯北朝她招了招手，在姜歲靠近后，將她拉到懷中坐下，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姜歲的臉，兩人四目相對，他緩緩開口：“他犯了我的忌諱。”

顧硯北淡聲：“你現在還是我的人，被他弄臟了，我還要重新再找一個，我的時間很金貴。”

他就那么直接的吐露出她在他這里的價值。

一個很合適，他還沒有玩夠，合他心意的床伴。

姜歲靠在他的懷里，“你連騙我一句說是因為在乎我才會動周衡的，都覺得浪費時間是嗎？”

顧硯北撫摸著她的長發，他們此刻相互依偎的畫面，像極了情深意濃的愛人，“姜歲，這已經是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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