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數個月沒見，姜歲并沒有想談論這些容易讓雙方都不開心的事情。

“我……說錯話了。”她低聲道歉。

顧硯北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錯誤在我，你道什么歉。”

“咚咚咚咚——”

敲門聲伴隨著秦桑的聲音：“兩位起床了嗎？要吃中午飯了，歲歲你不餓嗎？”

姜歲現在一天能吃四頓飯，今天早上就沒起來吃飯，秦桑怕她餓著，沒有理會沈溫的提醒，直接就來敲門了。

沈溫本來覺得人家小別勝新婚，需要時間單獨相處，可秦桑看來，什么時候不能膩歪啊，姜歲現在大著肚子，吃飯才是最大的事情。

沈溫一向都是拿她沒辦法，只要放她過來。

秦桑此時的聲音也正好恰到好處的緩解了姜歲跟顧硯北之間的尷尬，姜歲打開了門。

秦桑扶著她的手，什么都沒問，就說：“走走走，先吃飯。”

民宿多了一個人，就顯得多了一份熱鬧。

民宿老板跟顧硯北握了握手，說了句：“好久不見。”

彼時的姜歲從兩人的談話里才知道他們之間的淵源，原本姜歲以為老板對自己照顧有加還保障自己的安全，是顧硯北拿錢買來的關系，實際上兩人認識了多年，顧硯北還曾經在國外意外的救過老板一命。

可以說，除了荊靡，老板就是顧硯北第二個最值得信任的兄弟。

“我說上次蘇然的事情里保護姜歲的那幾個人怎么跟一般的保鏢不一樣，原來老板你黑白通吃……嘶，你踢我干什么？大家都是朋友，聊聊天而已，看你謹慎小心的樣子，難怪你沒什么朋友……”

還沒說兩句，就被沈溫踢了一腳的秦桑皺眉說道。

沈溫：“……”

這段時間的相處，老板也習慣了秦桑的大大咧咧，尤其他的產業早些年就已經洗白，沒什么不能說的了，“無妨。”

飯后閑聊，秦桑問起顧硯北跟殷斐鈺有沒有離婚，“顧總打算什么時候娶我們歲歲?”

姜歲頓了下，瞥了顧硯北一眼，沒吭聲。

老板也加以好似的看向了顧硯北。

顧硯北捏攥著手中的茶杯：“……今年。”

秦桑“嘖”了一聲，覺得這個時間有點寬泛，還是需要更確切一點的時間才好，“一年可是有三百六十五天呢，到底是……”

“桑桑，今天的茶不錯，你嘗嘗。”沈溫眼見她又要多說話，將茶杯遞到了她的唇邊，給她灌了一口茶，也打斷了她的話。

顧硯北握了握姜歲的手，“我們出去轉轉。”

這是要單獨跟她聊聊了。

秦桑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瞅著兩人。

姜歲微微站起身，顧硯北將椅子撤開，大掌握住她的小手。

古城內新春的氛圍正濃，兩人走在石板路上，正午的陽光正好，即使是冬季也暖洋洋的。

“我跟殷斐鈺的婚姻關系還要再保持一段時間，中間出現了一些……問題，但也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我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什么。”

姜歲問他：“發生了什么事情？”

顧硯北頓了頓，“……是殷家的內斗。”

他似乎是解釋了，又似乎是沒有。

可姜歲覺得自己總是在等他。

等他抽時間來愛他。

等他在追逐事業和名利的空余時間來跟她恩愛。

姜歲一點都不懷疑在顧硯北心中，她是他最愛的女人，可——

愛情在他這里真的占比太少，太少了。

少到就算是姜歲得到了他的全部愛，依舊覺得很空虛。

人或許總是這樣貪心不足的，不被愛的時候總想著，他能回頭看看我就好，后來就希望自己在他那里是舉足輕重的，再后來……開始奢望他的愛能如同她的一般占據一整顆心。

可終究，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尤其是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的男人，更是不一樣的。

“……我們孩子出生的那天，也要這么……名不正言不……”有那么一瞬，心里不痛快的姜歲想要用話同樣刺疼顧硯北。

刺疼這個總是讓她等，讓她為了他的“不得已”退讓的男人。

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就有咽了下去，“……算了，沒什么。”

姜歲坐在旁邊的木椅上，眼眸低垂，到底還是沒舍得讓好不容易的見面被爭吵占據。

顧硯北知道她在委屈，“……抱歉。”

姜歲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他，說：“如果你還是濟市的那個顧硯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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