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天使與惡魔
一提到綿正鶴這個名字，再和邊城戰(zhàn)神聯(lián)系在一起。
孫平安腦海當(dāng)中，立刻浮現(xiàn)出了上一世看過的一部南棒電影《黃海》。
沒錯，就是那個一個大骨棒團(tuán)滅來犯者，獨(dú)闖金龍幫，一人覆滅整個地下幫派，胡子拉碴的狠人。
普隊(duì)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綿正鶴。
與孫平安上一世看到的電影不同。
綿正鶴是邊城本地人，44歲。
明面上，他是一家勞務(wù)派遣公司，幾家夜店，一家狗場，幾家麻將房，一家私人借貸公司的老板。
暗地里，他是邊城最大的地下組織老大。
此人亦正亦邪，讓警方非常頭疼。
也許是秉承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規(guī)矩，在邊城，綿正鶴沒有案底，而且，名聲極好。
每年都向敬老院、福利院、希望小學(xué)捐贈不少金錢和物資。
而他所做的違法生意，很讓人無語。
比如說借貸公司，綿正鶴專門放高利貸給那些賭徒。
別的借貸公司對欠債不還者，打電話、潑油漆、毒打，甚至用家人來威脅恐嚇。
綿正鶴卻不屑用那種低級手段。
只要欠債不還，他就把這些爛賭鬼扔船上，偷渡到南棒打黑工賺錢還債。
結(jié)果，但凡還完債回到邊城的爛賭鬼，全部洗心革面，好好過日子。
至于那些沒回來的，人口失蹤，或者是上了南棒那邊的死亡名單。
再比如說夜店，逼良為娼。
警方掃了好幾次場子，失足婦女抓到了，一審，全都是北棒那邊來的，就沒有一個失足婦女是邊城本地人。
而且這些北棒來的失足婦女，全都是自愿做這一行的，在北棒吃不飽穿不暖，都快活不下去了。
來了邊城，雖然從事著見不得人的工作，可每個月都可以給家里寄不少錢，養(yǎng)活了一家人。
有遇到情投意合的，想結(jié)婚，夜店也不攔著，放人上岸，甚至給介紹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工作。
一說要遣送回去，全都磕頭苦苦哀求，甚至有幾起拘留所自殺事件。
也就是發(fā)現(xiàn)的及時，要不然，拘留所上上下下全都要吃掛落。
至于勞務(wù)派遣公司，更是讓不少邊城底層，沒有什么技能的老百姓，能走正規(guī)渠道，去南棒打工。
往往在南棒工作一年賺的錢，夠在邊城生活好幾年了。
甚至有不少人，直接就留在了南棒生活。
“小孫，你說，綿正鶴這樣的人，究竟算是好人，還是壞人？”普隊(duì)介紹了一番后，詢問孫平安。
孫平安都不帶有半點(diǎn)猶豫的，立刻回答道。
“他沒有做違法的事情，就是好人；只要他違法了，哪怕做了一百件好事，那也是壞人。”
有不少黑老大，作奸犯科，傷害他人，用非法手段，積累下了萬貫家財。
然后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開始做好事，做善事，給自己套光環(huán)。
難道他所做的好事，就能掩蓋他之前所犯下的罪行嗎？
比如說，一個人，白天的時候路過小河，發(fā)現(xiàn)有落水兒童，他奮不顧身跳下去，把落水兒童救了上來。
結(jié)果晚上在外面吃飯，和他人發(fā)生口角，失手把對方打死了。
你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法律也許會因?yàn)樗戮嚷渌畠和瑢ζ涫执蛩浪溯p判一些，但絕對不會不判。
該賠償死者家屬的，他一分錢都少不了。
普隊(duì)點(diǎn)頭道：“沒錯！”
“也許在邊城老百姓的眼里，他是一個好人，但是在法律上，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你知道為啥邊城只有綿正鶴這一個老大嗎？”
“甭管是過江猛龍，還是南棒北棒想在邊城插旗占地盤的。”
“不超過三天，就會人間蒸發(fā)。”
“警方懷疑，這些人，都被綿正鶴給宰了，然后送到了狗場，用粉碎機(jī)打碎了當(dāng)狗糧了。”
“可惜，咱們警方辦案需要證據(jù)，因?yàn)闆]有充足的證據(jù)，綿正鶴才能逍遙法外。”
“一旦有了充足的證據(jù)，絕對能釘死他。”
普隊(duì)開著車，來到了邊城郊外的一家專門飼養(yǎng)、繁殖、售賣的狗場。
離著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聽到無數(shù)犬吠聲，光是聽聲音，都感覺挺嚇人的。
車子剛一停在狗場院門外，院子里十幾個一看就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的家伙，就站了起來，齊齊向著院門走來。
普隊(duì)、孫平安以及兩名刑警下了車，在普隊(duì)的帶領(lǐng)下，向著敞開的狗場院門走去。
“帶頭的那個，是綿正鶴手下的第一狠人，綽號老棒子。”
孫平安撇了撇嘴，老棒子，《新世界》里面號稱性價比最高的邊城殺手。
而且，老棒子和他的3個兄弟，一看就給人一種腦袋不是很靈光的感覺。
否則的話，也不會說出“他還有3顆子彈，我們有4個人，沖進(jìn)去弄死他”這種話了。
至于老棒子為啥會成為綿正鶴的手下……平行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老棒子帶著十幾個人，直接將院門給堵上了，也攔住了普隊(duì)4人的去路。
“市局刑警隊(duì)普柯，我要見綿正鶴。”
老棒子歪著腦袋，斜著眼睛，一副很拽的樣子，不屑的嗤笑一聲。
“不好意思，我們老板正忙著呢！想見我們老大，可以先預(yù)約呀！”
“等我們老板有時間了，也可以去市局見你的，普隊(duì)。”
“讓開，否則我告你妨礙公務(wù)。”普隊(duì)瞪著眼睛低吼道。
老棒子嗤之以鼻道：“妨礙公務(wù)？普隊(duì)，這里可是正常合法經(jīng)營的狗場，有按時繳稅的喲！你要是有搜查令、逮捕令，拿出來，我保證立馬讓開。”
“可若是沒有，就算是刑警隊(duì)長，也不能強(qiáng)闖民宅吧？”
“我們可都是依法納稅的守法公民啊！大家伙說，是不是啊！”
眾小弟紛紛大聲應(yīng)和。
普隊(duì)的面色變得很難看，冷哼一聲道：“你可以攔著不讓我們進(jìn)去，我也可以派人24小時不間斷的盯著這家狗場，看咱們誰能耗過誰。”
老棒子愣了一下，他很清楚這狗場是干什么用的。
若是被警察給盯死了，那很多事情可就沒法做了。
不過，就這么讓開，老棒子也不樂意。
“普隊(duì)，我最喜歡玩游戲了，不如咱們來玩?zhèn)�游戲，你贏了，我馬上讓路。”
“要是你輸了，呵呵！那就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不等普隊(duì)回應(yīng)，老棒子一伸手，手下很有眼力見的，將一個半空啤酒瓶放在了老棒子的手中。
“這個游戲，叫我做你學(xué)，我怎么做，普隊(duì)你就怎么做。”
“一切后果自負(fù)，怎么樣？”
“我先來打個樣。”
老棒子話音剛落，抓著啤酒瓶就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碎裂的啤酒瓶，飛濺的啤酒，撞擊處流出的鮮血，看著就滲人。
老棒子卻跟這啤酒瓶沒砸自己腦袋上一樣，滿不在乎的在腦袋上撲棱了兩下，嘿嘿笑著，露出一口大黑牙。
老棒子一伸手，另一個手下，將一個啤酒瓶放在了老棒子手里。
老棒子將啤酒瓶遞到了普隊(duì)面前。
“普隊(duì)，到你了。”
普隊(duì)面色難看，正要說些什么，孫平安上前一步。
“是不是你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一切后果自負(fù)？”
老棒子看著孫平安，把啤酒瓶移動到了孫平安面前，呲牙一笑：“沒錯！”
老棒子話音剛落，孫平安就一把抓住了啤酒瓶，然后……
狠狠的砸在了老棒子的腦袋上。
“你看，你用啤酒瓶砸你的腦袋，我就學(xué)著你，用啤酒瓶砸你的腦袋，沒毛病！”
“就算是砸出個好歹來，你也說了，一切后果自負(fù)，沒錯吧？”
一幫人都傻了，這胖子的語文，怕不是跟體育老師學(xué)的吧？這理解能力，也沒誰了。
“你他嗎的……”老棒子正要招呼人動手。
狗場的大喇叭發(fā)出沙沙的聲音。
緊接著，一個低沉、略帶沙啞的男聲，從大喇叭中傳出。
“都住手，請普隊(duì)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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